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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第四十章 入世

作者:便宜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周念仪一事最终还是了结了,定性为嬷嬷宋氏因偷窃被发现,罚了俸禄后的报复,随后因事情败露而畏罪自杀。至于她脖颈上那条勒痕,仵作竟都缄口不言,随着棺木下的一把火一同带到了地下。


    至于她阳淮老家还没拨下的田宅,自是被周怀安连忙劫令收回,宋氏的家人得到的只有一捧灰土,以及一纸罪状。


    此事同预料的一样不了了之,山黛本就没有指望在这件事上反将一军,叫周怀安下不来台。只是结局竟如此草率,平静得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只有山黛阴雨天仍旧会隐隐作痛的伤口还提醒着她,周怀安的身上又负上一层血债。


    眨眼间便入了秋,连绵的暑热消散,更宜人的天气带来的不是出游与丰收,而是江南更加严峻的时疫,更隐约有蔓延至京城的趋势。朝堂上下一片肃然,人人自危,重臣与皇子更是忙得脚不沾地,筹备太医署前往灾区施药,安置病人以防疾病进一步扩散。


    正因此,山黛已经许久未与周怀澈说上一句话了。虽说他忙,但同住一屋檐下,断然没有见不上一面的道理。自那日之后,周怀澈却好像刻意躲着她似的,又恢复了初见时那幅独来独往的样子,就连不经意的眼神相碰,都要不经意地避开。


    武易与御医一同被派往了疫区救治百姓,周怀澈擦身而过的衣袂又沾上一层苦涩的药味,那副伤身的药他是一定在吃的,天气渐寒,山黛却连问一句他的身体如何都不知该何时开口。


    身为一个假模假式的妻子,朝堂的边缘人,山黛自是没什么立场去问周怀澈为何对她恢复一副冷淡模样的。


    可大疫当前,生意不可能有什么进展,山黛曾意图接小茜回来避避难,她却回信道,湖西的情况不甚严峻,望舒楼的伙计已然全部逃回了京城,越是如此,她越要留在湖西散财施药,好将黛色坊的品行与望舒楼切割开来,既给百姓生路,又打响了名号。


    依理而言,身为后宫王妃的山黛,现在要做好的事情只有乖乖地守好空房,做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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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子的贤内助,不给他人添麻烦。


    但远处传来的消息是尸横遍野,草席中卷着的人还在发出轻轻的哀嚎,便被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病者病死,未病者饿死,大水过后田中好不容易长出的贫瘠果子还在枝头挂着,却已无人采摘了。


    “我要出京城去施药施粥。”看着眼前照常丰盛的晚膳,山黛头一次彻底地下不去筷子。


    一旁坐着的张鹌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问何时出发,只是说:“我随您同去。”


    武易留下的药房就在周怀澈的书房中存着,仅仅青蒿等几味价格低廉的药材,据说在南湖试过,颇有成效。


    可京城的药材已经被惊弓之鸟们一抢而空,所剩无几的盈余也被送往了皇宫。


    “连巴豆都没了。”这是药商的原话。


    张鹌从另一处药商那赶了回来,摇了摇头,虽未明说,神色已然在劝着山黛放弃。


    山黛思索片刻,却舒展了紧蹙的眉头:“我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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