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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

作者:咸鱼嘻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一道娇俏的声音从许氏身后响起,她微微颔首,后退一步露出了来人的身影。


    身穿淡绿色襦裙的少女紧皱眉头,头上簪着的绿宝石随着动作一闪一闪,差点晃瞎了许溪的眼,她抬手挡眼,不由自主抓紧了褚星濯的衣袍,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褚星濯不动声色,微微偏头,躲过背后传来的炙热吐息。


    面前的少女怒目圆睁,对褚星濯的厌恶写在脸上,一副恨不得将他扒皮抽骨的样子。


    许溪细长的眉头紧皱起来,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僵硬。


    杜嫣语,书中女主,若没有她,今日便没有抓奸这一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布好的局,只为了光明正大的当男主唯一的妻。


    该说她有勇有谋,还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呢?一时之间,许溪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语儿,你来了。”赵氏迈着步子快速上前,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雀跃,头上金簪随着动作发出沙沙的碰撞声响。


    如藕节般白皙的腕子轻轻搭在少女袖口,慢慢摩挲着。


    赵氏本就狭长的眸子此刻眯了起来,远远看上去像是个对鸡崽子打上坏主意的狐狸,她带着几分期许望向杜嫣语——最趁手的工具。


    亦是她和盛儿往上爬的杆子,足够带着她母子二人脱离泥潭,再也不看那个疯子的脸色。


    “伯母,语儿再不来,可不知道外人要怎么欺负你呢。”杜嫣语眉眼含笑,抬手抚上赵氏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仅一个转头,她便换了副模样,圆圆的杏眼中满是不屑道,“啧啧啧,还真是臭味相投呢。”说着,她故意用帕子捂住口鼻,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玩意儿。


    而对面,许溪正怯生生地从褚星濯宽大的衣袍后探出个脑袋,环顾四周。


    她明白的,女主和赵氏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但俗话说得好: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只要没抓奸在床,她还有的救。


    更何况她本就是被陷害的,只需找到突破口,谎言便不攻自破。


    “夫人,夫人!”


    寸头男子大叫一声从人群中窜出,匆忙扣上里衣的扣子。


    他似是没料到褚星濯在场,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杜嫣语那边,“夫人……”他喃喃道,也不知叫的是哪一位。


    杜嫣语身后的丫鬟冲他挤挤眼,朝着许溪所在的位置点点头。


    男子随即心领神会,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浑身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他大喝一声,匍匐着身子朝许溪爬去。


    “夫人,你放过我吧。”


    “大公子知道了定不会轻饶我二人。”他眼含热泪,左手牢牢抓住锁骨上方的衣衫不松手,活脱脱一副被占了便宜的模样。


    而许溪,则是那个十恶不赦的采花大盗。


    见状,许溪正欲反驳,一旁的褚星濯先开了口,他俊俏的眉头皱成一团,居高临下俯视地上趴着的男人。


    “你好大的胆子。”说话间,袖中的暗箭已然蓄势待发。


    男人被吓得一哆嗦,两腿之间布料的颜色缓缓加深,发出难闻的气味。


    许溪歪头盯着褚星濯的侧脸,露出迷惘的表情。


    他为何要护着自己?


    “二郎没必要动气,何不让他把话说完。”赵氏迈着慢悠悠地步子朝着二人走来,话虽是对褚星濯说的,可眼睛却一直盯着许溪,叫她浑身不自在。


    “更何况,今日语儿也在场,若真是冤枉了许溪,我这个做娘的必定会还她清白。”


    “还是说……”


    “非得将你大哥叫回来不成?”赵氏微微牵起嘴角,露出势在必得的表情。


    果不其然,褚星濯在听到“大哥”二字后,仅仅犹豫片刻,便将抬起的手放了下去。


    他后退一步,露出身后的许溪来。


    分明是初春时节,院子里的寒意却让许溪直发抖,此刻,所有人都站在她的对面,用不屑的、厌恶的、鄙夷的眼神看向她。


    而背后,空无一人。


    看来今日,她没得选了。


    许溪深呼一口气道,“你且说说看为何叫我放了你。”


    原著中,杜嫣语用一锭银子买通了车夫,命他在原身的茶碗中下迷药,而后再将她放于床上,营造出云雨过后的模样。


    而杜嫣语则会命下人向赵氏通风报信,将她二人抓奸在床。


    届时,许溪的境况不言而喻。


    可凡是刻意营造的假象,皆会留下蛛丝马迹。


    车夫高昂头颅,看着许溪的眼神带上几分决绝,紧接着,他重重将整个脑袋磕在土地上,巨大的闷响吓得许溪一激灵。


    “夫人,你真的要我说出来吗?”他抬头,额头正中间猩红一片。


    “说吧,我也想听听。”


    “昨夜夫人将我约至房中,说……”车夫支支吾吾,不敢看许溪的双眼。


    另一边,杜嫣语似是没了耐心,厉声道,“说啊,又没人堵着你的嘴!”


    “夫人说钟情于我,要我从了她!”


    “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呐,但谁知喝了夫人房中的茶水,我便浑身燥热难耐,情难自抑……”后面的话,即使他不说,在场的所有人也已猜出个大概。


    “好一个褚夫人。”


    闻言,杜嫣语猛地抬手冲着天边拍了三下,讽刺道。


    “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赵氏低垂眉眼,接过她的话口,“许溪,你还要怎么狡辩!”


    “来人,给我将这□□绑了浸猪笼!”


    话毕,早已在周围候着的人乌泱泱冲上来,将许溪团团围住。


    “等等。”


    “婆母可否听我说一句。”许溪赤着脚踩在粗粝的泥土上,身上虽只穿了件贴身的肚兜,脸上却没有丝毫难堪之色。


    日头高照,为她本就白皙的肩头披上层金灿灿的纱。


    她向前一步,对着男人蹲了下去,“我钟情于你?”


    男人丢了魂似得点点头,眼神不由自主地游走在她胸前,喉结上下滚动。


    啪……


    许溪抬手,一记利落的耳光打在男人脸上,巨大的力道令他整张脸都歪了过去。


    “平日里多照照镜子吧。”


    “你是说我瞎了眼才会放着我夫君褚盛视而不见,为了你这么一个腌臜玩意儿下药?”其间,许溪刻意将夫君二字喊得大声些,有意说给在场的人听。


    人人皆知她对褚盛死心塌地,毫不夸张地说,褚盛一句话,原身还真能为了他上刀山下火海。


    “你竟敢!”男人回过神来猛地起身,飞扑向许溪,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模样。


    平日里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人,今日怎的变了脾气,是瞧不上他这个车夫吗?


    想到此,男人心生恶念,眼神不由自主冲着许溪上半身薄薄的肚兜看去,他要让这个女人难堪!


    肥硕的手掌朝着鹅黄色的肚兜扑去,他露出淫邪的笑容,“夫人,我看你很享受啊……”


    没错,这女人表面上看着温和,但人人皆知大公子从未去过她房中一次,她背地里定然与不少人厮混过。


    许溪吐出一口气,左脚后撤一步,摆好架势,她既有胆子扇他耳光,就有本事震得住他。


    这就让她们看看,公园里的太极拳不是白练的。


    呼吸之间,男人凶猛的攻击便如打在棉花上一般,毫无杀伤力,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许溪做了个收势的动作,却瞥见一旁褚星濯瞪大双眼,默默收回了袖箭。


    “许氏,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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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男声响起,透过大堂直冲许溪的耳膜,她下意识掏了掏耳朵:


    聒噪。


    来人一袭墨绿色衣袍,刀锋般的眉头紧皱成一团,本就不厚的嘴唇更是因为抿起的动作几乎看不到,不像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更像是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唯独腰间挂这个淡粉色的香囊与之格格不入。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送给他的。


    褚盛,已故褚老爷与其妻赵氏唯一的孩子,亦是原书男主,许溪名义上的丈夫。


    他迈着大步怒气冲冲地朝着许溪走来,直到一座山般庞大的身躯将她挡了个严严实实,许溪才反应过来,紧随其后的是一阵恶寒。


    脑海中的画面犹如海浪般铺天盖地的袭来,每一幕都是褚盛皱着眉头厌恶的神情。


    “你这个毒妇,竟敢伤语儿!”


    “枉我这么些年一再隐忍,对你做的腌臜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语儿三番五次劝说于我休了你,可我、可我念在当年你一腔孤勇嫁入我府中,不忍将你置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怪我,怪我!”


    话毕,他反手打了原身一巴掌,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原身一人背对身后来往人群的指指点点,她抬手想要解释什么,却在看见杜嫣语表情的一瞬间没了力气。


    是啊,他从未正眼看过自己。


    “嫂嫂?”耳边响起低沉的呢喃声,许溪这才从泥沼般的回忆中挣脱,她下意识扬起一抹笑容道,“谢谢啊。”那笑像是和煦的春风,惹得褚星濯心头泛起一阵痒意。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位整日没什么精气神的嫂嫂眉眼含笑的模样。


    下一瞬,许溪整个人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拉了过去。


    回过神来,褚盛死死捏着她的手腕,眼中的怒意不言而喻,他低头看向怀中刺眼的白皙,怒骂道,“你就是这般做我夫人的?”


    “若是被传出去,我的脸,褚家的脸要放在何处!”


    “来人,扶夫人回房。”说罢,他便不由分说地扯着许溪,巨大的力道甚至将她半个身子都提溜起来,只得踮起脚尖减缓痛苦。


    褚盛这幅霸道的模样与他鲁莽的爹如出一辙,甚至没能继承到丁点赵氏的城府;反观褚星濯,若无人说起,怕是都想不到他竟是褚家孩子,许是随了他娘,浑身上下与“糙”这个字沾不上一点边,旁人一眼过去只觉得是哪家容雍华贵的公子罢了。


    若非早早在京城落下个臭名声,怕是请人来说亲的女子要将府门踏破不可。


    若说褚星濯是表面无害内里一肚子坏水的爪牙,那褚盛则是将野心与不满写在脸上的蠢材。


    放在旁的话本中,褚盛其人只怕是早早被扣上谋反的罪名,死无全尸,可这是以他展开的小说,无论他怎样作死,总是有一波又一波的贵人,拯救他于危难之中。


    他的HE,是踏着无数人的残骸而达成的。


    几个人高马大的仆从从两侧冲出来,将许溪团团围住,她的双臂被反折,紧紧压在后背之上,那些人的力道完全不似对待女子,倒像是对待牲畜般粗暴。


    “哼。”婆母赵氏对着许溪不屑地哼了声,随即变换脸色热切迎上褚盛,“盛儿,你可算来了。”


    褚盛微微颔首,与不远处的杜嫣语对上视线,一刹那,二人间眼波流转,黏腻地快要淌出水儿来。


    许溪站在他们中间,默默看着一切。


    多么滑稽。


    明媒正娶的妻子被仆从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而口口声声最在乎家族脸面的褚盛,却与外面的女子不清不楚。


    他是既要、又要。


    既不愿被外人说成是忘恩负义的休妻之人,也不愿放弃温柔可人的将军府独女杜嫣语,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可笑的脸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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