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结愿屏住呼吸,顺着楼梯向下走去。
楼梯旁没有灯,只有点点蓝光若隐若现地在闪烁,她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谨慎,但脚下的楼梯还是会发出“吱呀吱呀”,陈结愿只得继续放慢速度,生怕发出什么大的动静惊动村民。
陈结愿脚下一滑,眼见就要摔下楼梯,赶紧扶住身旁的墙面,松了口气。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一道缥缈的声音从陈结愿的背后传来,她瞬间拔腿向下跑去!
此时她也顾不上脚下声音的大小了,身后传来的每一声“吱呀”都像是催命符一样赶着她前进,一开始两人的脚步还有些差距,到后来身后的脚步声频率与陈结愿的逐渐同步,甚至隐隐有超过她的趋势。
陈结愿跑着,大脑飞速运转。
他是村民吗?现在村民应该都在外面围着那口大锅才对,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应该跟你说过这里不能进吧。”那人说着,声音像是蒙上了雾,听不出男女也听不出情绪,只是离陈结愿越来越近了。
陈结愿手边摸上一块松动的扶手,心下一横,直接将其整个拔了下来,朝着身后的人挥去!
那人只是稍微一闪就躲过陈结愿的攻击,陈结愿“啧”出声,在楼梯上争执绝对不是明智的行为,她转身继续向下跑去。
终于跑到平地,陈结愿的体力已经不剩多少了,身后的脚步声还在逼近,陈结愿呼吸愈发急促,飞速观察四周。
她所处的大概是类似于大厅的位置,还是一样昏暗,只有不知道光源的微弱蓝光,周围的墙壁上安了三四扇看不出区别的门,陈结愿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更多的人,不敢贸然打开。
与此同时,那人也走下来,陈结愿退无可退,后背靠上墙壁,双手死死攥住扶手,紧盯着那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将自己裹得十分严实,几乎没有一块肌肤是露在外面的,只能看出个人形。
他在看到陈结愿的攻击姿态之后反而放缓了脚步,从嘴角里挤出一声笑来,“怎么不说话?外乡人。”
他果然是这里的村民。
陈结愿咬牙,“这里到底藏着什么?”
那人并没有回答她,陈结愿只是眨了下眼的功夫他就已经闪到陈结愿的面前,冰冷的吐息打在她的脸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陈结愿蹙眉,转动手臂,猛然挥动手里的扶手,直直朝着那人劈去,只不过还没挥到,那人就一只手攥住她的胳膊,他不管是力气还是速度都夸张到不像人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向陈结愿的双腿,将她撂倒在地。
陈结愿猛地翻身,这次终于没有抡空,结结实实地朝那人的脑袋来了一下,又趁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双腿发力,将那人蹬飞出去!
陈结愿后背传来一阵疼痛,她起身,看向地下,几片蓝色鱼鳞染上鲜血,静静躺在地上,瞬间点燃陈结愿的大脑。
这里不是没有污染吗,为什么会有鲽族的鳞片!
那人此刻已经再次站起来,出现在陈结愿的背后,“你太好奇了。”
“我可没想过攻击你,你却上来就拿棍子棒我,有些不讲道理。”
陈结愿听到自己身后脚步声渐远,似乎是那人在表达自己的诚心。
陈结愿当然不会因为一句话就相信他,没有丝毫放下武器的想法。
她的耳边都是自己剧烈的心跳,她开口,声音格外沙哑:“这里怎么会……”
“这可不是鲽族的鳞片。”
陈结愿回头,双目猩红地瞪着他。
“你为什么知道我想问这个。”
“因为我一开始也有这个想法。”
陈结愿皱眉,“什么意思?”
这分明就是鲽族的鳞片,别人可能会认错,但陈结愿前段时间每天都在研究所里对坎特雷拉进行实验,是绝对不可能认错鲽族的鳞片的。
那人却是不想再解释下去,只耸耸肩,“这里从来都不欢迎外乡人,尽早放弃然后离开吧,继续插手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陈结愿才不愿意被这样轻易打发,“既然不欢迎,那你们为什么要招待我?”
“‘你们’?我可从来都没说过我是这里的人,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想帮你。”
陈结愿眉头皱得更紧,狐疑地盯着那人。
如果他不是村民,那他的行为就更加诡异了,陈结愿想不出他为什么要来阻止自己。
他总不可能真的是出于好心,只可能是……在帮着村民一起掩藏某种秘密。
那人见她这样也不恼怒,手指绕上陈结愿的发丝,被陈结愿一把拍开,他反而笑出声来,“你的敌人不该是我,陈结愿。”
陈结愿目光更冷,这人甚至知道她的全名。
他的一番看似友好的发言不但没有打消陈结愿的疑心,反而让陈结愿更加怀疑。
那人等了半天,没有等来陈结愿的回复,转身就要离开。
“你要去哪。”
“我累了,要回去休息。”那人说着,走上楼梯。
陈结愿直觉不能让他离开,奔上去想要拽住那人的胳膊。
可她只是眨了一下眼,再次睁开的时候,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巨大的恐惧感漫上心头,陈结愿脚下生风,顺着楼梯一路向上,回到她一开始进来的地方。
那人也不在这里,应该已经离开了,陈结愿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想不明白他的动作怎么能快到这种地步。
关于村子的谜题只增不减,原本就够让陈结愿头疼的了,现在还蹦出来个自称为陈结愿着想的神秘人,硬生生把陈结愿的思绪搞得更加混乱。
一直呆在这里也思考不出什么,陈结愿透过窗户观察外面,此时外面已是一片寂静,夜深了,想必村民们也都回去睡觉了。
她今晚已经消耗了太多体力,还是早点回去更加安全。
陈结愿推门,没推动,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手,喃喃道:“不会吧……”
她再次用力,大门依然纹丝不动。
那人居然还把门锁上了!
这下好了,陈结愿现在不得不将满脑子的疑点扔在一边,思考起怎么出去。
大声呼救肯定不行,村民门本就不愿让陈结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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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这里,要是被他们发现陈结愿不光在晚上偷溜出来还进入了茅草屋就完蛋了。
可不呼救的话,门锁无法从茅草屋内部打开,陈结愿也不可能暴力把门踹开出去,这肯定会引起村民的注意。
正当陈结愿焦头烂额之时,细小的声音从门缝飘进来。
“姐姐?你在这里吗?”
陈结愿眼睛亮了亮。
“等等。”
等等的声音雀跃起来,“太好了!”声音戛然而止,他再次开口的时候将音量压得比一开始还低,“我现在就给你开门……”
“咔哒”,门开了,陈结愿终于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等等撞得踉跄了几下。
“姐姐,你吓死我了……”等等语调微颤,明显是快哭出来了。
陈结愿最不擅长应付别人在她面前哭,双手架在空中不知道该怎么摆,最后小心翼翼地环住他,等等身形一顿,把头埋在陈结愿的肩膀上。
陈结愿轻声安抚,哄着等等放开她,两人一起回到阿桃的房子里。
期间等等一直握着她的手,说什么都不愿意松开,好像一松手陈结愿就会立马丢下他离开一样。
陈结愿没想过自己不在会让他这么不安,声音染上一丝歉意:“抱歉……”说完她又意识到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等等开口,声音还是闷闷的:“我醒来之后发现姐姐不在,就出来找,结果怎么都找不到……我想过你会不会在村民的房子里,但我又觉得你不会那么做,我就去没人的房子里找……”
陈结愿听着,内心愧疚感愈发深重。
这么多年来,保全大局对陈结愿来说早就是习以为常的事,她作为著名教授的女儿、为数不多有能力接触到专业知识的人,必须做出最有利于局面的选择。
这次也是,她综合考虑下认为自己独自探索才是最好的选择,她想到了等等的身体状况、村民们的态度……唯独没想过等等会有担心自己的情绪。
陈结愿的眼眶隐隐发热,巨大的陌生情绪将她包裹。
终于回到熟悉的环境,陈结愿走到床边打算躺下,等等才终于松手。
然而就在陈结愿闭眼的下一秒,床陡然向一边塌下一些。
陈结愿眼睛瞬间睁大,只见被窝里鼓起一个包,四处窜动,停在陈结愿脸前。
“等……”
陈结愿话音未落,等等猛地探出头,二人鼻尖相对,等等的呼吸声在陈结愿耳中都格外清晰可闻。
陈结愿莫名感到有些慌乱,大脑一下宕了机,“怎、怎么了,这是干什么。”
等等沉默不语,手在被窝里摸索,摸到陈结愿的手之后轻轻握住,终于笑了,“姐姐。”
“姐姐不在身边,我真的很害怕。”
“我这不是回来了,什么事都没有。”
“有事。”
陈结愿呼吸一滞。
等等将她的手带到自己脸边,蹭上去,“姐姐没事,我有事。”
“我会害怕,会忍不住想,姐姐是不是认为我太麻烦了,或者是讨厌我了,所以要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