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灵力离着玉仑山有几十里的距离其实不算太近,只是这气息太过熟悉。
闻胥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夜行至此刚想找个隐秘的地方打坐休憩一会就听到耳边一阵凌厉的风声破空而来。
他迅速转身避过了那道剑气但还是踉跄了一下。
“师叔,这么久不见不必这么招呼你小师侄吧?”
泛着冷光的天虚剑在空中微顿随后又如一道电光划过飞回了它主人的手中。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闻胥背后走出,褚杨握着剑神情淡漠地矗立在他的一丈之外,夜风吹起他的外袍有些猎猎作响。
闻胥捂着胸口喘了口气见状笑着说道:“师叔今天是手下留情还是力有不逮啊?”
褚杨不为所动,开口问道:“只有你一人来此?”
闻胥把外裳一撩干脆席地而坐,他右手撑着地面很是吊儿郎当的模样,褚杨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视了一会闻胥突然啧了一声,十分惊奇。
“师叔你的真气竟然行岔了,这可真是千百年都没能见过的事,是什么事情动摇了你的道心啊?”
闻胥虽然平时修炼喜欢躲懒但是这小子天生敏感佐以师父调教之后可以一眼望出修士体内的灵力流动。
褚杨双眼下压,微微握紧了手中的剑,闻胥马上明白这是他师叔真的有点生气了赶忙认怂。
“师叔息怒,息怒,小侄没有旁的意思。”闻胥赶紧说了正事:“是师父遣我来寻你,师父说你定然是受了不轻的伤,云虚子那老东西向来诡诈,你毁了他的宝贝他必不可能善罢甘休。”
方才闻胥也已经默不作声地看过了褚杨的伤势,比想象中的要好上不少,不过此时也就只有从前的五分修为了。
褚杨闻言淡声道:“是师姐让你来的?”
“是,师祖已经派二师叔和三师叔下山寻你,六宗也各派了得力弟子下山。”闻胥十分好奇地问道:“师叔,你到底在清墟教干了什么让整个仙门七宗都追杀你?”
褚杨沉默了片刻才走近,伸手握住了闻胥的左侧肩膀三分之一处。
闻胥闷哼一声感到自己的经脉被迅速收紧,覆在他肩膀上的手再收紧一厘他必定全身经脉爆裂而亡。
“师……师叔,我真的不是来抓你的,只是师父担心你。”
即使褚杨只剩下了五成修为他还是难以抵挡,方才那一剑本就伤了他的经脉,方才周旋了那么久也是想着抓紧时间尽力调理一二。
“怎么找到这的。”
褚杨抬眼平静地看着他,手下又加了三分力。
他明明已经在这周围布下禁制敛去了气息,这个阵法是门内开山祖师传下来的,师祖只传给了他一人,是这天地间出神入化的隐匿之法,绝不应该有人发觉才是。
这个小师侄他不怎么熟悉,只是褚杨和他的师父也就是褚杨的大师姐平日里是门里几位师兄弟间最亲近的,他方才才避过了他的要害没有一剑杀了他。
闻胥咬紧牙关已经感觉到喉咙处有气血上涌。
“只是恰巧路过,真的!”
闻胥现在感觉自己有些倒霉了,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找个地方歇歇脚啊!
谁能想到这么巧到了师叔的地盘。
闻胥抬起右手指尖凝出一个灵力形成的蓝球,里面漂浮着一封书信。
“这是师父让我带给师叔的。”
闻胥的额头上已经汗如雨下,褚杨抬手把信收了随后才松开了制住他的手。
闻胥跌倒在地急促地喘着粗气。
褚杨看完那封信周身凌厉的杀气才淡去了些许。
“方才得罪了,这封信多谢你送来。”
闻胥哪敢受他的谢赶忙爬起来说道:“师叔客气了,师父有令弟子自然得办好。”
褚杨手一翻信重新隐匿在他手中,闻胥好不容易缓了口气抬头看见褚杨正盯着他立马福至心灵连连摆手道:“师叔放心,这地方小侄绝不会透露半分!”
褚杨不言也一动未动。
这样的承诺等同于无物。
还好闻胥早就想到了一旦找到褚杨难免会有这一遭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解决的方法。
“这是忘忧丹,小侄待会就会服下。”闻胥手中浮现出一粒泛着金光的丹药:“师叔知道的,这丹服下之后会抹去三日之内的记忆,待会小侄吃下之后师叔随意把我丢到个旁的地方去就好了。”
褚杨一眼看出那丹药确实是忘忧丹,这也确实是个折中的法子,只是这样终究不稳妥,最保险的方法自然是杀了他。
闻胥看着褚杨的神色心道不好,师父说的果然没错,师叔这人看着风光霁月的实际上最果决狠心,一旦有任何一点微小的苗头会影响到他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铲除。
闻胥的心吊到了嗓子眼心中不断哀切果然这活不好干,罢了罢了,师父教养他一场也当算是还了师父的恩情了。
闻胥眼一闭已经做好要被杀人灭口的准备了结果下巴突然被人捏住,他的嘴张开随后一颗冰冰凉凉的丹药便顺着他的喉咙进去了。
褚杨松开他说了声得罪了,闻胥还没来得及睁眼就感到后脖颈一阵剧痛晕死过去了。
褚杨看着昏过去的闻胥长出了一口气。
罢了,毕竟是同门又是来给他送信的不好赶尽杀绝。
……
白歆睡了两个时辰又迷迷糊糊地被外头的风声吵醒,她坐起来裹着被子听了一会风吹过树枝的吱呀声然后才慢吞吞地起身穿好衣裳,人有三急,她得去如厕。
刚推开门一阵冷风就灌了进来,白歆被吹的一激灵,白歆拿着蜡烛刚走了两步便看到了院中那棵合欢树下仿佛有一道黑影。
她吓了一跳惊叫出声,手中的蜡烛也掉了下去。
眨眼间那黑影动了,蜡烛摇曳的火光也没有摔到地上被那人缓缓举起,褚杨俊秀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白歆捂着胸口:“褚大哥?”
“这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还把她吓了一跳。
一阵风吹过差点把蜡烛吹灭,褚杨抬手护住那火苗:“吓到白姑娘了。”
白歆现在也有些习惯了褚杨的神出鬼没,只是这大冷天的又是深夜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坐着属实是太奇怪了。
难道他们修仙之人都是这么……与众不同吗?
褚杨在院中打坐也是因为他的内景依旧平静不下来故而才会出来吹吹冷风,试图借助自然之力让他冷静下来。
这一会的功夫白歆就冻地直跺脚,她揽了揽衣裳拿过褚杨手中的蜡烛,咬咬牙还是先去解决私事了。
等她出来的时候发现褚杨还在原地。
她搓了搓手上前问道:“褚大哥,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少女的头发披散着,额前的黑发乖顺地垂着,一双眼睛黑又亮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着奇异的光辉。
褚杨呼吸一窒匆匆地别过脸去。
“无事,只是出来走走,夜深风凉姑娘赶紧回屋吧。”
再和她待下去恐怕他真的要走火入魔了。
白歆有些莫名其妙,她好心关心他,结果这人还不领情。
第二日清晨她被鸡叫声喊醒,洗漱了一番出门就看到鸡的食槽里已经添了粮,院子也被打扫过了,只是褚杨不在。
白歆在院里溜达了一圈也没找到他的踪影。
她总觉得昨晚的褚杨有些奇怪,却说不出是哪里奇怪。
总之不太像平常的他。
压抑又沸腾的感觉,十分怪。
白歆没再继续想下去开始给病人们抓今天的药,她手里现在还有几个病人每天都会来她这取药,也大多都是村子里的乡亲。
这些村民们不知道昨天这里发生了什么依旧按着时辰来取药,白歆一一给他们包好递过之后才活动了一下手脚觉得有些饿了准备去煮个早饭。
正在这时褚杨回来了手中拎着几包油纸包着的吃食,还冒着热气。
白歆眼前一亮跑过去。
“褚大哥,你去买吃的了?”
褚杨点了点头:“你前几日提起想吃的油炸糕。”
白歆心中有些甜蜜,她说的话他总能记着。
那……是不是他也有一点喜欢她?
两人坐下一起吃早饭,褚杨还熬了米粥,白歆一边喝粥一边吃着油炸糕。
她偷瞄了褚杨好几眼还是按捺不住问道:“褚大哥,你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吗?”
“在下一向独来独往。”
白歆:“……哦。”
她继续眨巴着眼睛追问:“那,我救了你,你有想过要怎么报答我吗?”
白歆已然把昨天他刚刚救了她一命的事抛到脑后了,就想引着他说出她想听的话。
褚杨自然也不会说出什么昨日之事他们两清的话,白歆那日将他救起他始终感恩在心,不是昨日的举手之劳能够还的清的。
褚杨的白衣上绣着一些白歆看不懂的暗纹,那日把他救回来的时候她曾脱下他的衣裳给他上药,知道这个布料也很特殊摸上去触手生温还顺滑异常。
此时他的衣摆被风吹起碰到了她的手指,白歆碰了碰又很快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手掌。
褚杨放下手中的碗筷:“白姑娘,今日在下也想向白姑娘辞行,明天我便会离开此处。”
既然闻胥能找来这地方便不安全了,万一有旁人寻来必然会连累她。
白歆是个没有灵根的凡人不应卷入到这场杀戮中。
白歆闻言双眼微微睁大。
褚杨继续说道:“在下日后必当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白歆只觉得口中甜腻的油炸糕都没有味道了。
他要走了。
她垂下眼最终还是鼓足勇气说道:“可是,我听说旁人救命之恩都当以身相许的。”
她头一次对男子说这种话还有些羞涩和底气不足,褚杨显然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直接,白歆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慌乱两个字。
“白姑娘……”
白歆从来不是什么扭捏的人,第一句话说出口后头的就更流利了。
“你不是说在所不辞吗?”
白歆紧张地盯着他,直到褚杨周身的气氛突然沉寂了下来。
他抬头温声看着她说道:“白姑娘,除了这件事,其他的事但凡你提出来在下无所不从。”
“你我之间,不行。”
白歆突然有些恼火:“因为你是修仙者我是凡人,所以我配不上你是吗?”
白歆确实没听说过有修仙者和凡人结合,他们大多都会选择有助于自己修行的道侣双修,这也是提升修为的一种方式。
“在下并无此意。”褚杨定定地看着她:“白姑娘,你可知道褚某今年有多少年纪了?”
白歆顿住,修仙者大多长寿又容颜永驻她确实从来没问过褚杨的年纪,他看着样貌英俊又年轻最多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模样,至于身体……他昏迷时她帮他上过药自然也知道那是青年人才有的体魄,她一直把褚杨当做比自己大几岁的同辈,今日被他这么一问她才回过神来。
褚杨有可能确实比她大很多。
不会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子吧?
褚杨看她呆愣住的表情继续说道:“在下如今已有六百余岁,同白姑娘之间所差甚大。”
于他而言同比他小几百岁的女人还是凡人在一起无疑和禽兽没有什么分别了。
白歆的第一反应是还好还好是六百岁不是六十岁。
但是褚杨已经六百多岁了,难道是已经有了心爱之人?
白歆曾听褚杨提起过他是孤身一人所以一直觉得他没有家室。
白歆抿唇,怯怯地问:“褚大哥,你可是,可是已有家室?”
六百多岁的人了娶妻生子似乎很是寻常。
褚杨没想到她听完之后第一个问的竟然是这个。
他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自从他踏上修仙之路以来便潜心修炼,从来没有在女色上有触动。
白歆看他摇头心中一喜,没有家室就好。
至于是几百岁还是几千岁对她来说倒没什么。
反正看起来是二十多岁的英俊模样,摸起来……咳咳,也是。
褚杨看着眼前的姑娘又突然恢复了兴致勃勃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继续劝她:“白姑娘,你我之间仙凡有别,在下会一直维持如今的模样,而姑娘……这也是为什么鲜少有修仙者会和凡人结合。”
凡人的寿命最多不过百年,对褚杨如今的修为来说就是弹指一挥间,对大多数的修士而言也过于短暂,与凡人相恋注定要看着爱人老去死亡然后只留下自己孤身一人。
对凡人来说也是极为痛苦的过程。
可是眼前这个姑娘似乎没有半分退却,反而越来越兴奋地问他:“那,若是我几十年后变老变丑了褚大哥你会嫌弃我吗?”
褚杨:“……自然不会。”
“那不就结了。”白歆兴奋地拍了拍手,“嗯,这真是最好的报恩方法了。”
白歆不明白褚杨为何会觉得对于凡人来说和修仙者结合会很痛苦,这明明是件大好事啊!
有一个永远不会变老变丑的丈夫,直到自己七老八十了依旧能够享受到年轻如一的□□,而且还是修仙者能够保护自己一辈子。
这真是,怎么想都是完美的一生啊。
褚杨:“……”
褚杨不明白眼前的姑娘在想些什么,但是白姑娘的思路确实常常与旁人不同。
“白姑娘,在下还是那句话,姑娘换一个别的要求在下赴汤蹈火都会办成,唯独这个,不成。”褚杨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白歆从没听过褚杨这般严肃的对她说话,一时之间也有些慌乱,她是不是太挟恩图报了?
可是,她确实挺喜欢他的,只是想试着追求一下自己的幸福。
而褚杨坚定地拒绝的原因实在不能和白歆如实道出。
只是无意中看了她一眼就已经令他灵力逆冲,若真是同她结为夫妻……那想来他是真的不用修行了。
而且跟着他,太危险了。
白歆的眼睛慢慢黯淡下来:“……你不喜欢我是吗?”
褚杨的喉结滚动,半晌后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便算了,当我没有提过方才的事。”白歆重新扬起笑脸:“这种事还是要情投意合才行啊,褚大哥,方才冒犯了。”
褚杨看着她露出笑容反而心中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慌乱,白歆又吃了一块油炸糕才起身准备去后面的药圃料理药草。
她走了几步又转身笑着说:“褚大哥,那我就不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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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明日我亲自下厨给你送行。”
褚杨不言,看着白歆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他夹起一块油炸糕塞进嘴里然后皱了皱眉。
太甜了,白姑娘怎么会喜欢吃这个。
到了下午白歆像是没事人一样,见到他依旧会甜甜地打招呼只是不会再围着他叽叽喳喳地说许多话了,仿佛又回到了他刚醒来时的模样,反而是褚杨坐立难安总觉得心里闷得厉害。
该死,这样灵力更逆冲了。
他只能强迫自己封闭五感静下心来调息。
白歆见他回了屋便拎起一旁的锄头准备继续去她种的药圃看看。
晌午的时候还有些杂草没有打理完。
她正修理着药草突然听到一声重物的倒地声,白歆一惊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浑身染血的青年男人倒在她的药圃旁边。
“……”
她最近这是走的什么运势啊,怎么总是能碰到重伤的男人。
白歆小心翼翼地接近那人,伸手推了推他。
那人闭着眼没有一丝动静。
白歆试了试他的鼻息,还活着,但是气息也很微弱了。
看着像是受了很多刀剑的外伤,浑身鲜血淋漓的。
又是一个被人追杀的?
白歆随身带着些急用的药,这人胸口处有一道致命伤看着很凶险,她给他喂了一颗保命的药丸然后便奋力把他扶起来,拖着她往家里走。
还好这药圃离她家不远,否则若是和褚杨一样倒在河边这人还不一定能不能撑到她带他回去。
白歆把人拖进门抬头就看到褚杨不知何时已经出来了,正站在院中皱着眉头看着她。
“这人受伤了,褚大哥来帮把手。”白歆冲他喊道。
褚杨眉间微蹙抿紧了唇上前接过了那人,十分轻松地单手就把他拎了起来。
“白姑娘,这是何人?”
白歆已经在忙着给这人配药了:“药圃旁边遇见的,受了伤倒在那。”
白歆捧着些草药回来示意褚杨把这人扶进屋子里去。
“褚大哥,他和你一样也是修仙者吗?”白歆问道。
褚杨:“不是。”
这就是个普通人,不过应当是习过武的。
白歆哦了一声又跑出去拿了许多药膏进来一边研制一边扭头对褚杨说道:“褚大哥,你帮我把他的衣裳解开,他身上很多伤得上药。”
褚杨的眉头皱地更紧了。
“……全部?”
白歆递给他一个要不然呢的眼神。
“褚大哥我当时捡到你的时候也是这样帮你处理的,否则怎么救人?”
白歆还在忙着配药,见褚杨还是不动想起这人似乎是有洁癖来着只能无奈地自己上前。
“褚大哥要不你先出去吧,我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白歆向那人的胸前伸手想要先解开他的上衣没想到还没碰到就被一旁的褚杨突然握住手腕。
白歆疑惑地扭头看他。
褚杨脸色有些微红,薄薄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男女有别,在下来吧。”
白歆无奈:“褚大哥,我是大夫,没什么的。”
这是救命的时候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不过褚杨坚持白歆也没时间和他纠缠只能匆匆答应了嘱咐他褪衣裳的时候小心血肉粘连就又赶忙到一边去配药膏。
没想到褚杨又跟到她身旁沉声说道:“白姑娘,褚某也略懂一些医术,姑娘先出去吧,褚某给他上药。”
白歆:“……”
这个老古板简直要把她气笑了。
“褚大哥,若是我在意这些那你如今就已经死了。”白歆板着脸推开他,“在我眼里你和他一样,都是病人。”
褚杨一个闪身又来到她身前伸出手。
“给我。”
“……”
受不了这人。
白歆看着床上那人痛苦的神色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把药给了褚杨,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出去了。
褚杨看着她气鼓鼓离开的背影松了口气。
白歆虽然生气但还是担心有什么意外所以没走只是在门外闷闷地踢着石子。
真是气死她了!
这人明明上午才拒绝了她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刻钟门开了,白歆也顾不上眼前的褚杨绕过他就进了屋子,褚杨本来准备好的道歉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嗓子里。
那人满是血迹的衣裳被扔在墙角,身上已经涂好了药缠上了布带,褚杨似乎还把他的脸擦了正盖着被子睡着。
白歆给他切了切脉发觉他的气息平稳下来了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看着伤的那么重好歹是救回来了。
“此人身上皆是刀剑伤,行凶之人是想要他的命。”褚杨走到她身旁说道:“难保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姑娘要小心。”
白歆气急反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当时伤地比他还要重。”
“看着也更像穷凶极恶之人。”
褚杨一愣,随即低声说道:“那是在下小人之心了。”
随后便出了门。
白歆刚刚话说出口也有些后悔了,她是被他刚刚不让她医治此人的行为有些气着了再加上晌午他拒绝了她的示爱难免她也会有些恼怒,方才的话便脱口而出了。
褚杨……也是担心她才提醒她的。
床上躺着的估摸着一时半会醒不来,白歆想了想也跟着出去了。
褚杨独自一人坐在回廊下正拿着一块木头不知道在雕些什么。
白歆一步一步地蹭过去坐到他身旁,戳了戳他的胳膊。
“褚大哥方才是我口不择言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对不起啊。”
褚杨拿着刻刀面色平静如水。
“今日之事也是在下鲁莽,只想着白姑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忘记了姑娘还是个医术高超的大夫。”
白歆笑了笑,她是个很大方的人既然褚杨道歉了她也就不生这事的气了。
她托着下巴说道:“今日有褚大哥在让褚大哥来确实更稳妥些。”
有时候这种事不是女方在意反而男人更在意。
褚杨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雕着木头,片刻后又问道:“白姑娘之前经常救治这样的男医患吗?”
白歆不觉有他地摇了摇头:“褚大哥是第一个。”
主要是伤成这样需要全身上药的她这实在不常见,结果这一个月的功夫就让她接连遇上了两个也是奇了。
褚杨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结果又听到身后的姑娘说道:“如今碰到褚大哥和那位男子也算是多了不少经验,日后若再遇上这样的事定然就能更熟练了。”
“……”
褚杨手中的刻刀一紧,是啊,她日后一世行医难保不会再碰上这种病人。
白歆捧着脸好奇地看着他手中的木头猜测他在雕些什么,看着像个小人又不太像。
不过褚大哥的手真是格外好看,修长有力,许是常年握剑的缘故虎口处还有些薄茧。
可惜他不喜欢她,也不愿意留下。
想到这白歆又随口问道:“褚大哥你的行李收拾好了吗,明天什么时候出发?”
褚杨:“……”
捡到了新的人就急着赶他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