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杨把她抱进房间轻柔地放到了床上,临走之前想起方才白歆揉着胳膊的模样又转身问道:“可需要在下取些东西进来?”
白歆自己就是大夫自然能够应付,而且男女有别既然只是小伤他也不方便给她上药。
“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就好了。”白歆躺在床上歪着头看他。
褚杨沉默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门关上后透过影子白歆看到褚杨并没有走而是守在了她的门前,看动作似乎正在擦剑。
白歆心里暗暗想道难道这人还有什么洁癖不成,明明刚刚已经拈了诀清理了,现在还要再亲手擦一遍。
自从他的伤势好转能下床走动了之后家里头也是被他收拾打扫的井井有条的。
不过男人爱干净也不错。
总比那些整天邋里邋遢臭气熏天的强。
胳膊还是有些隐隐作痛,白歆坐起来犹豫了一会还是解开了衣裳准备看看伤成了什么样。
她虽然行医可大多救治的都是村里的乡亲,也只收些草药钱,出诊赚的费用也就将将够她维持温饱,家里自然就简陋了一点,床上也没有装什么床幔。
不过褚杨是个坦荡磊落的君子,自然是不会偷看的,而且他现在也是背对着她。
虽然这样想着白歆还是转过了身子才把衣裳褪下只穿着肚兜扭头去看自己的伤势。
褚杨刚刚没有离去而是守在门外本是怕白歆刚刚经历了那一番惊吓心里害怕故而想着在这守一会,待她睡下了他再离开。
褚杨是修仙之人五感自然不比寻常人,耳力更是极佳,白歆解衣裳的窸窸窣窣衣料摩擦声清晰无比地进入了他的耳朵。
他本来正在打坐调息意识到白歆正在做什么之后倏地睁开眼,耳垂也涌上了一抹红色。
然后便难得有些慌乱地迅速起身,白歆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扭头看了一眼发出了一声简短的疑惑声。
听到白歆的声音褚杨不由自主地透过窗户看了一眼,虽然有模糊的窗纸遮挡可少女白皙单薄的背颈还是印入了他的眼帘。
自然还有那粉色的细带交缠在腰间。
随后便颇有些狼狈地转身迅速离开了。
他这副反应反而把白歆逗笑了,不错,人又这么单纯老实,那天真是没白费了她那么大的力气把人拖回来救治。
她日后行医保不准还会遇上这样的事,有修仙者的保护再好不过了。
“嘶……”白歆皱了皱眉,两只胳膊的上臂都已经青了一片,方才拉扯她的那几个人真是下了狠劲了。
好在只是皮外伤,她翻身下床找了些治跌打的药膏自己涂上。
涂了药也不方便再穿衣裳,白歆见褚杨已经走了便干脆把被子拉到胸前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便听到了一阵敲敲打打的声音从外头传来,白歆穿好衣裳出门一看夕阳已经垂在天边,天空也染上了橘色的晚霞。
褚杨正拿着几块方方正正的木头在门前比划着,柔和的夕阳光打在他沉着的侧脸上平添了几分静谧美好。
白歆靠在门前看了片刻才挪步到他身边蹲下身子。
“你这是在做什么?”
褚杨:“修门。”
他的声音极低,手中拿着一把小锤子正在敲敲打打,一眼都不敢看她。
白歆笑了笑特意往他跟前凑,想了想问道:“褚大哥,你经常杀人吗?”
褚杨手上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很快又把破了的木门规整地补好。
“在下并不嗜杀,还请白姑娘放心。”他抬头这才第一次正视她,“若是白姑娘有什么疑虑,在下也可立刻离开。”
白歆一直都觉得褚杨的眼睛很特别,古井无波一样平静,仿佛这世间所有的事都不值得被他纳入眼底一般。
她没见过其他的修仙者,但是听闻修仙者皆是看破红尘超脱世外之人,不知道是不是人人都像他这样。
若真是如此的话修仙界岂不是太过无聊了,和和尚庙尼姑庵又有什么区别。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白歆听了褚杨的话赶忙摆手说道:“我就是好奇才问的,你救了我我很感激。”
白天看褚杨出手的样子极为冷静,顷刻间没了十几条人命也没见他眨一下眼睛白歆便猜测他应该是经常这样与人争斗,所以刚才才选了这个话题和他说几句话。
“你的伤还没好全呢,再住一阵子吧。”白歆担心他走了又说道:“而且今天你杀了刘员外的人万一等你走了他又来报复我怎么办?”
褚杨看着白歆楚楚可怜地盯着他看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继续低头修门。
“白日里我曾问过姑娘要不要杀了那人。”
褚杨起身把门重新安上,白歆也跟着他站起来搭了把手扶着门边。
褚杨眉心微蹙很快接过了她的位置,低声说:“有刺,小心。”
白歆乖乖地松了手,手指扣着手心说道:“毕竟是几十条人命……我……我没杀过人。”
而且她还是个医者,当时的情境下褚杨问她要不要把人都杀了她自然第一反应就是放过他们。
只是现在冷静下来才觉得有些麻烦。
褚杨还在这的时候刘员外自然不敢上门来找麻烦,可万一他走了……
褚杨把门修好重新合上才转头看着她沉静地说道:“在下离开之前会将此事解决,不会给白姑娘添麻烦。”
白歆:“……你说的解决是再去杀了他们吗?”
褚杨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说难道还有什么别的解决方法吗?
白歆有些泄气,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刘员外此人从今天的行事就能看出来睚眦必报,除非她远走他乡不再回来否则一定会遭他的毒手。
可是她又实在舍不得这个地方。
罢了,是刘员外要杀她在先。
“这世间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况且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姑娘日后若还是独自一人要多加小心。”
褚杨的发丝被风吹动,几片落叶也席卷而来在他们二人中间翩旋而落。
白歆被这突如其来的冷风吹地打了一个寒颤,低头踢了踢脚边的一块小石子。
“你也觉得我不应该救那个孩子是吗?”
五日前她救治刘员外的儿子时褚杨还没醒来。
褚杨定定地看着她:“白姑娘做了自己心中认为对的事便不是错,医者仁心,更不是错。”
褚杨的语气虽然低沉但明显带着几分安慰,白歆眼睛一亮抬头看他。
随后便又听到了他的下一句。
“为心中所循之道殉死者在下见过不少,自然都是心生敬佩的。”
白歆:“……”
这人是在阴阳怪气她吧,一定是的!
白歆气结瞪了他一眼就跑回屋里了。
褚杨看着她跑开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白姑娘是位善心的大夫,可若一味行善也会招致如同今日一般的祸端,他总有一日是要离开这的无法庇护她一辈子,她总得学会保护自己才行。
晚饭也是褚杨做的,他不知何时去山上抓了两只野鸡炖了汤想着给白歆补补身子。
自从褚杨醒了之后家里的一应洒扫家务,喂鸡浇水做饭都是他来做的,该说不说比白歆做起来利索多了。
白歆不是个会记仇的人,吃饭的时候就又笑盈盈地和褚杨说话了。
她戳着炖地十分烂糊的鸡腿问道:“褚大哥,你厨艺这么好以前也经常下厨吗?你们修仙之人不都是不食五谷的吗?”
自从褚杨醒来之后白歆都没怎么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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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界的事,只是褚杨平日里话太少,如今是有心想要褚杨留下才挖空心思地和他说话。
“修仙者自是能够辟谷的,可世间百味也是天生地长,只要没有踏过最后一重境界飞升成仙就都还是人,自然不必有这么多的拘束。”
褚杨不怎么爱吃荤食,只夹着一些青菜吃。
白歆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褚大哥从前都是怎么生活的,为什么会伤地那么重?”
褚杨停了片刻,淡淡地说:“杀人夺宝,自相残杀是修士之间的常事。”
修仙界比之凡尘更没有法令的约束杀人自然是家常便饭。
白歆哦了一声又扒了两口饭用眼睛偷瞄他。
这人还真是像木头,聊天一点趣都没有。
算了,总比油嘴滑舌油腔滑调地来的好。
“那你们修仙者是怎么看待我们这些没有灵根的凡人的?”白歆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觉得我们特别傻?”
为了一些钱财利禄奔波一生,在他们这些修仙者眼里应该就是傻吧。
褚杨放下筷子,思索了片刻说道:“在大多数修仙者眼里凡人如同蝼蚁,你会在意蝼蚁们在做什么吗?”
白歆原本还有些雀跃的情绪瞬间低沉下来也没有胃口吃饭了,回到房间就把自己摔到了床榻上。
是啊,她只是一个没有灵根的凡人,在褚杨的眼里和蝼蚁也没有什么区别吧?
而且现在蝼蚁还妄想着把他拉入凡尘。
白歆锤了锤床,烦死了,这个褚杨,一点都不会说话!
看着老实巴交的结果一天就把她惹毛了两次!
让他走,她不要和他在一起了!
她正生着闷气门突然被轻轻地叩了三声。
“白姑娘,方才是在下失言,姑娘是褚某的救命恩人,褚某不胜感激绝无轻视姑娘的意思。”
褚杨等了半晌屋里还是没有动静,经过白天那一遭他现在也不敢再随意地往屋里看只能用神识探查了一番,确认白歆没有什么大碍还在屋里之后才低声说道:“那姑娘休息吧,褚某告辞。”
白歆虽然没说话但是却一直扭头盯着门外,褚杨挺拔的身影微微弯下似乎在门口放了什么东西然后便离开了。
白歆穿上鞋上前打开了门,左右看了看已经四下无人了。
地上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头盒子,白歆拿起来晃了晃里头传来铛铛的声音。
她回屋打开,里头躺着一只玉簪。
白歆拿起那只簪子眉心微动,今日拉扯的时候她的簪子掉到地上摔碎了,没想到他注意到了。
簪子雕刻地简单,簪头上挂着几朵玉雕成的合欢花,应该是他下午的时候刻的。
她的院子里就种着一棵合欢树,前几日她还同褚杨说过可惜如今是寒冬合欢不开花,夏日里一树都是粉红色的烟霞漂亮极了。
白歆哼了一声把簪子收起来。
看在他还算有心的份上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先不撵他走了。
在另一个房间里的褚杨正在日常地调息体内灵力,可今日他的内景始终无法平静下来,他一合上眼就是女孩那朦胧白皙的后背,乌黑的秀发散开着半遮半掩,还有那粉色的细带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线。
褚杨猛地睁开眼粗喘了几声捂住了滚烫的心脏之处。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会走火入魔的。
没想到他到了如今的修为还会被女色所惑。
明明从前也有不少女修想要通过女色引诱,他一直以为自己的道心已然坚定无比不会被这些情欲之事动摇。
褚杨深吐了几口气,努力地想要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
褚杨刚调息了半晌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灵力波动,他倏地睁开眼抓起一旁的外袍一念之间就已经消失在了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