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六年前的骆承默,在守护不住第一个游戏时,是无助,迷茫的,她的现在何尝不是相似的呢?一开始,她是坚定的不婚不育主义,但短短两个月后,她可以平静的接受自己未来会有一个女儿的事实。这份平静却会激起她内心中最无助的一面。
她的原生家庭是决定了让她坚守不婚不育的核心原因。人生已经度过二十六年,如果长命百岁,这将是四分之一的生命,如此长久的时间里,她从未动摇过这个决定,哪怕有骆知暖的多次劝说。
母亲的婚姻让她坚信这个世界有爱情,但是没有长久的爱情。
“不要再带着一个孩子来世界上吃苦了。”她一直都是这样想的,所以她不要孩子,也不要婚姻。
骆望舒的出现打破了她的幻想,就像一个永远相信世界上有奥特曼的小男孩,突然被告知,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奥特曼呢?
无助,迷茫。
自己是否还是会走过不幸的老路,无法摆脱世俗的牢笼?
女儿是自己的,她接受了,并且愿意承担起属于自己的那份责任。但是,仅限于责任啊,她告诫自己,她要控制住自己,因为她知道,因为孩子,女性可能就是接受婚姻,直到现在,她还是无法接受婚姻。
骆望舒太可爱了,在母女间的相处中,她教会了妈妈做个勇敢的人,做一个勇敢付出,不怕没有回报的人。
岳婉琳是个怯弱的人,因为担心他人的冷眼,而选择让自己看起来冷若冰霜,孩子击中了她的外强中干,原形毕露,她变成了手足无措的大人,身怀巨宝,而无呵护之力。
她有些动摇,未来的她,带骆望舒来到这个人世间,应该没有吃苦吧?
因为女儿的来历特殊,她也会有患得患失的时候,尤其是孩子拿出玉牌的那天,她便知道同个时空里是不会出现相同的事物。
疑虑由此诞生,骆望舒以后可能会消失,骆承默今天提到的“叔叔”,会是一种解决她疑虑的办法吗?
“这个叔叔到底是谁?”
“他的行为是否会伤害到骆望舒?”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骆望舒害怕吗?”
岳婉琳与骆承默都在沉默的思考。
大概是感觉到在女儿的问题上,他有了一位统一战线的战友,骆承默心中的漂泊有了归宿,动荡了一天的不安逐渐消失。
他腰杆挺直,随即调整好心态,重新扬起笑意:“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
“我们来放烟花吧。”
烟花很绚烂。
岳婉琳将那天的场景记了很久,很久。
烟花绽放的光彩,照映在她身旁的男人脸上,明明灭灭,永恒的是他眼中的光亮。
导火线是他点燃的,从没放过烟花的岳婉琳有些害怕。
从火星噼里啪啦的蹦出来时,她开始学习着六年前的骆承默的样子,将所有想宣泄的情绪,通过烟花,释放在天空,随着它的绽放,一整年的压抑,统统消失。
“愿,她能保护所有爱她的人,她要做个铜墙铁壁的战士。”
在那一刻,她觉得共情了六年前的骆承默。
那个有些茫然的少年,在六年后愈发成熟,而她,也会将内心的迷茫抛却。
烟花美好,结局却是二人被抓了现行,原来从今年起,这块空地的燃放时间只有大年三十晚,骆承默好多年没来,没有做功课,损失三千。
他苦笑着掏出手机扫码结清罚款,火速带着岳婉琳逃离现场,系上安全带的两位,噗嗤笑出了声。
“下次,可别拉着我干坏事。”
“好。”
两个守法公民,第一次做错事。在回家的路上,岳婉琳还告知了她关于玉牌所带来的猜测,骆承默认真记下。
这并没有影响到两个大人的好心情,也许是肾上腺素的影响,回到茗香苑的大人们一点都没有睡意,甚至还心血来潮地打开书房门,偷偷看了一眼熟睡的女儿。
七岁的孩子虽然已经开始抽条,但还是带着些奶嘟嘟的婴儿肥,尤其脸上,最为明显,骆望舒睡的正香,不耐烦地将被子踢开。
骆承默轻手轻脚地将女儿的被子重新盖好,用手指拨拉着女儿的睫毛,被岳婉琳一掌拍开,眼刀飞过,他讪笑。
“看她那脸,跟个小包子一样。”他怕吵醒女儿,遂用着气音,“多可爱啊。”要不是气音阻挡了老父亲的发挥,这声音要多荡漾有多荡漾。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间有了共同的秘密,连带着对孩子都更加亲近。
“其实,小舒还挺像你的。”岳婉琳仔细端详着孩子,同样用气音说话,“她那眼睛,跟你一模一样。”
“像你,你看这小卷毛,白皮肤……”
“像你,她坚强,独立,待人和善,这都是最美好的品格,如果不是妈妈带头,她可学不到这些。”
“不不不,像你,她遇事冷静,敢想敢做,勇于表达,是我向往的样子。”
两个人争着说着孩子哪里像对方,就像两个彩虹屁机器,说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笑。
在父母滤镜的作用下,孩子没有一个缺点,全是好评。
孩子有了睡醒的迹象,两个大人赶紧跑出房门。
“晚安。”
“晚安。”
互道晚安,在不舍中,各自回房。
骆知暖已经熟睡了,岳婉琳轻手轻脚的洗漱后,便钻入被窝。临睡前,她将新年亲子装脱下叠好,头刚挨上枕头,便听到一声动静。
顺着动静,她摸到自己的枕头底下,是一个写了她名字的红包。
打开一数,整整八千八。
香馥市的年俗里,有一条便是长辈们需要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将压岁钱放到小辈们的枕头下,俗称“压祟钱”。让孩子们压个一晚上,让邪祟远离自家的孩子,成了长辈的一片心意。
岳婉琳以为自己已经成年,并不会有这种东西,没想到,骆父骆母还将她当成孩子,细心呵护。她觉得自从来骆家后,眼眶总是热热的,明明她算是一个理智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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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红包重新放回枕头底下放好,安心入眠。
今天好快乐啊。
大年初一十点半
岳婉琳睁眼时,骆知暖已经不在身侧了,她慢悠悠的洗漱,在骆家呆久了,她发现根本不用担心会不会睡过的问题,骆家的厨房就像一个自助餐厅,随时有热食。
“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哦,对。”客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了智媛女士的存在,骆家都不热闹了,“大家都不在吗?”
“出去了,昨天我妹不是嚷着说过年要包汤圆,不要包饺子吗?今天一大早,老两口把她拖出去买食材了,说是她在家就知道抱着个手机。”
“那孩子呢?”
“吵着嚷着要出去,一起出门了。”
与前几日在热闹中却无所适从的状态相比,她现在在听到骆承默描述家里的点点滴滴时,有一种很带入的感觉,仿佛骆家的热闹有她的一份。
门外,钥匙开锁的声音传来,下一秒,茗香苑的大门涌进来四个人。
“妈妈!”骆望舒欢快的声音从玄关传来,下一秒,脱下鞋,飞扑到妈妈怀里。
岳婉琳顺势把她抱起,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怎么这么开心啊?”
骆望舒觉得今天的妈妈有点像未来的妈妈,她亲昵地蹭了蹭岳婉琳,小嘴叽叽喳喳地说着刚才在外发生的有趣事。
“小舒,爸爸抱你可以吗?妈妈要撑不住了。”
骆承默最早看见岳婉琳的手臂在发抖,孩子已经七岁,份量不算轻,短短两分钟,岳婉琳已经吃不消了。
孩子乖顺的从妈妈怀里转移到爸爸的怀抱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自己的爸爸妈妈:“爸爸,以前我睡觉的时候不会热醒的,但是昨天晚上好奇怪,我热的都出汗了,都热醒了!”
有什么奇怪的呢,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两位,可怜的骆望舒小朋友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是爸爸妈妈心血来潮来给她盖了一次被子的缘故。
“是呀,也是奇怪了,以前小舒睡觉踢被子,我特意会把空调开高一点,结果昨天晚上,她居然没有踢被子,骆承默,你说神奇不神奇?”
骆母在一旁意有所指的添油加醋,眼里全是笑意。
孩子爸妈想到昨天的兴奋劲,有些不好意思与孩子对视,各自看着天花板,有随即看看地板。
二人心虚的样子,除了骆望舒看不懂,其他人可都看懂了。
“哦奥~~”骆知暖拖着长音。
“哦对了。”骆望舒看不懂大人们的眉眼官司,但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爸爸妈妈,新年快乐,红包拿来!”
她伸出两只手,作了揖,两手摊开。
岳婉琳想起了自己枕头下的那个红包,突然对孩子有些歉意,她刚做妈妈,还没想到要给孩子准备过年红包,正当她打算跟孩子道歉,并承诺回家给她补上时,骆承默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已经准备好的红包。
“给,这是我和妈妈一起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