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陆荣锦的想法还没开始实施呢,就被碧棠的细心安排给掐灭了。
碧棠得知丹荔的安排有些不放心,她想着陆荣金的岁数到底还小,这么点大就让人去烧火煮东西的,万一不小心烧着磕碰着,热汤烈火那就出了大事。
正好这几天是碧棠守夜,索性她就趁着七姑娘还睡着,早上悄悄的出来教陆荣锦怎样熬汤,那茶炉子就放在廊下头,炭火每日都有人添的,至于梨汤是厨房那边预备好了把东西送来,她们只要把东西煮上,炖一个时辰,期间别忘记添水加炭火就好。
碧棠犹不放心,又嘱咐了一句:“这梨汤炖好了你别自己提,叫丹荔翠苹一声,要不然叫外头红果小桃去提,别烫到自己。”
陆荣锦应了一声,看着碧棠的操作丝毫不敢疏漏,等着宋妈把东西送来,还一一询问过碧棠都是什么,多少分量,自己又掐着手指认真记着,不论是不是故意装乖,只一个态度上,就叫碧棠先点了头。
就这样,陆荣锦在院子里凌晨下午各负责一回炖汤,中午帮着丹荔收拾东西,待了足足三天之后,才有幸得见七姑娘一面。
那会子刚好她在院子里头摸鱼,手里把着一把蒲扇在茶炉子前百无聊赖的扇着地上的叶子,恰好这时就听见院子前头一阵脚步声,一抬头,就见七姑娘徐宝兰急匆匆就进了屋,身后没跟着什么人,眼睛通红紧抿着嘴,像是要哭出来的模样。
七姑娘一进屋子,便将屋里的人都赶了出去,大家不知出了什么事,等了好一会儿才看朱樱急忙忙赶来。
“怎么回事?”碧棠忙问道。
朱樱叹着气没说话,只用手指了指西边,紧接着就驱散了众人。
陆荣金趁机凑到丹荔身后,问她师傅去,“丹荔姐姐,七姑娘这是怎么了?才刚看见眼圈都红了,谁给了姑娘这么大的气。”
丹荔摇了摇头,叹气道:“我也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看姑娘这样子,恐怕十有八九是从姨娘那儿受了气,这三天两头的,哪回不闹一次?”
二老爷徐世成除开一个太太外,身边还有几个姨娘,可就周姨娘生下了两个女儿,所以众人中独她最得宠,也因此,周姨娘这几年脾气被骄纵的越发的大了起来。
“别的还倒好,只可怜了七姑娘,吃了亲娘多少委屈。”丹荔都替自家姑娘抱不平,周姨娘两个女儿里自己都有偏疼,怎么还为这个和七姑娘闹心。
一提起周姨娘,陆荣锦瞬间拉响了警报,回想起红果回家一事忙回了屋子,免得这时候叫七姑娘想起此事牵连到她,毕竟陆荣锦还真不知道这事是不是因为自己。
事实上,她的担心没有错,当天晚上,红果就从家里回来销了假。
只她们俩屋子不在一处,所以陆荣锦并不知道,还是小枣特意跑到她屋子里与陆荣锦说的,“你可要小心些,我才刚听她在屋里嚷嚷着,这次回来要你好看呢。”
“怕什么,”陆荣锦哼了一声,半点也没有惧怕的模样,“她这趟子回家还没有吃够教训么?再闹一场,就算七姑娘看在周姨娘的份上不出面,太太那边也难交帐。”
陆荣锦昂着下巴,学着当初辛槐花的样子同小枣道:“她也不打听打听看我婶娘是谁,实话和你说吧,别看我爹娘是在外头做普通差事,可我亲婶子是二太太身边的陪房丫头。什么鲟鱼腊梅的,但凡她家得了必要往我家送一份,苦水巷子里谁不知道,只是我爹娘不想张扬,前儿我还跟着婶娘去了傅娘子家一趟,就是闹到管事娘子那里也不怕。”
论起背景,谁没有背景,陆荣锦自己也是个外人眼里的小关系户。
她觑见窗外头那块伫立着的黑影,说话越发大声:“周家的亲戚也不只她一个,先前不是说她表妹不是想进院子没名额么,要是她被撵了回去,那位置可不就空出来了。”
窗台那儿的黑影嗖一下就跑了回去。
“什么动静?”小枣疑惑的想往外走,陆荣锦拉住了人,“嗐,指不定是什么,你理它?对了,我还没谢过你呢,多亏你这次来提醒我。”
“这有什么,咱们是一起进的院子,将来还要靠姐姐帮衬呢。我都听宋妈妈说了,你跟着丹荔姐姐,将来等她升上去,二等丫头早晚是姐姐的,到时候进屋里伺候姑娘去。”
“什么进屋子不进屋子的,拿主意还得是姑娘自己。我和你说实话吧,我听说呀,几个姑娘院里独咱们这里最闹,要是再有什么,太太一烦心,就要另派了人来看管。”陆荣锦在小枣面前煞有其事的说着小道消息。
她是一贯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人的,猜错了不要紧,猜对了那可就免了灾,反正都是听说,听她自己说不也是一样。
相信小枣会理解的。
等人走了,陆荣锦才慢悠悠的关了门点起蜡烛。
说起来,进七姑娘院子里福利待遇是真没得说。先前在学规矩的院子那会儿,蜡烛还要自家花钱,到这里就彻底是走公账的了。
她和丹荔住在一屋,问起蜡烛时,丹荔见陆荣锦要用,干脆去后头一次就拿了十来根回来,叫她慢慢用去,用完了还多着呢。
丹荔只笑道:“七姑娘爱看书,那屋子里专门收拾出一间小书房。除开白日里去前头上学,回来了在书房里还要点蜡烛,看一会儿练会儿字的,因此咱们院里蜡烛预备的就格外多,你只管放心的用,就是每间屋子一天到晚都点,这蜡烛三月也未必用得完。”
陆荣锦点着头,既然是走公家的账,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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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性点了两根就开始翻看自己用炭尖在纸上写着的药方,多亏上辈子义务教育没落下过,到了现在,虽然有些字儿不大认得,可缺胳膊少腿的也能写下点。
陆荣锦已经决定了,那些个药材啊什么的偷拿回家实在是风险太大,自己一个小丫头,出院门园子门二门再走府门,一路四道门的不知有多少人盯着,要是身上略带一些大点的东西就要被婆子拦下查看,即便是等她娘到时候碰面,可陆荣锦这一天到晚与丹荔睡在一屋,屋里多了什么,若是被丹荔翻着也难交代。
与其这样,还不如这些文字类的东西记在脑子里,什么纸片壳子的都没有,那叫一个安全,回到家拿笔一写就是个方。
前头她娘说的对,国公府是打开国那会儿建立的,有什么好东西全都收罗到自己府里去了,哪怕就是真有什么祖传的好方,历经几十年的战乱,那也未必能保存下来,现如今外头用的,不过是些普通的方子。
陆荣锦也不挑,只先把这些方子记着,什么赚钱什么稀罕的另外再说。横竖她岁数还小呢,在国公府里能待上好几年,靠耐心总能把东西都打听全的。
香料方子、医药方子、花样子甚至菜谱等等,这些东西国公府里的人不在乎,抵不了金抵不了银,可在陆荣锦看来,倒比那衣裳布料值钱多了。
单是七姑娘院里,给七姑娘春夏秋冬补身体的药膳方子就有十来种呢。
陆荣锦还去问清楚了怎么熬煮,什么时候加水,煮多少遍,将这些手法全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没两日就像模像样的熬煮成功,让碧棠都挑不出错来。
她端着梨汤回到屋里,见自家姑娘还是板着脸捧着书,就小声劝了一句:“姑娘,喝点梨汤润润喉吧。”
见七姑娘没理会,碧棠走到外头同朱樱抱怨了一句,“要我说,姨娘也太偏心了,怎么不见她和五姑娘常年累月的闹?太太不也往五姑娘屋里派了两个丫头吗,她倒安分了。”
“行了行了,”朱樱劝了一句,“你把这梨汤不送进去,端出来做什么,白闲着你了,这么多话。”
“我哪里说错了?”碧棠不自觉大了嗓门:“你也看到了,红果那丫头有多刁钻,怎么姨娘就一点儿也没想姑娘的处境,二太太那边的人才来,五姑娘院里好好的,偏咱们院里就闹了起来。
还好新来的是个懂事儿的,也没往外乱嚷嚷,这才算遮掩了过去。这几日我也看着她确实安分,并不往外跑,只在院子里烧火点炉子的,可见太太那里就比姨娘那边知道分寸,明白什么是主子,什么是奴才。”
碧棠还有句话没敢往外吐露,她还真想问周姨娘一声,她那边的娘家亲戚,别发昏了头,真把七姑娘当成自家的亲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