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墨踩着高跟鞋,手里捧着言书精心包装的咖啡,大摇大摆地穿过公司走廊,前往总裁办公室。
自从公司传出她和秦砚奚的“绯闻”后,她一开始还试图解释自己和秦总清清白白,后来在汪清岚的刺激下,她开始作妖让流言四起。
反正,顶着“秦总女朋友”的名头,利远远大于弊,她在公司里横着走都没人敢拦。
谁让财务部部长汪清岚喜欢秦砚奚。
路墨第一眼见到汪清岚就讨厌她。
那个女人一副表里不一的精英做派,背地里处处针对公司漂亮的女生,还总在秦砚奚面前装温柔体贴。
路墨记得自己第一天来秦氏集团报到时的场景。
汪清岚看见前台陌生的面孔,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路墨说:“秦氏集团不是游乐场,有些人——”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扫过路墨精致的妆容,“不该肖想的,最好连念头都不要有。”
汪清岚说完便直起身,伸手拍了拍路墨的肩膀,声音恢复正常的音量:“欢迎加入秦氏,希望你能尽快适应。”
这算什么?下马威?
路墨反应迟钝,等汪清岚离开后,才知道她口中的“不该肖想的人”,指的就是秦砚奚。
给路墨气乐了。
她?肖想秦砚奚?
如果不是当时她心思单纯,没听出她话里有话,不然她准把这话原模原样还给汪清岚,真当自己是总裁夫人了?
正是从那天起,她和汪清岚之间的梁子就结下了。
这几天汪清岚出差,路墨感觉整个公司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咚咚咚——”路墨象征性地隔空敲了两下门,没等秦砚奚回应,就直接推门而入。
秦砚奚被她打扰,不悦地拧眉:“进来不会敲门?”
“敲了呀。”路墨理直气壮地走过去,把咖啡往他面前一放,“言言给你的。”
秦砚奚抬眸看她:“言言?”
路墨心里“咯噔”一下。
糟糕,说漏嘴了。
她脑子飞速运转,立刻改口:“哦,那个女生说她叫燕燕,燕子的燕。”
秦砚奚没说话,盯着她看。
路墨被他看得心虚,干脆破罐子破摔:“哎呀,你别管她叫什么,燕燕亲手给你做咖啡,你尝一下,不准扔掉,这可是她的心意。”
秦砚奚把咖啡推到一旁:“你是不是不长教训?我说过,不要再给我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叫乱七八糟?”路墨一听就炸毛,按住咖啡杯,不让他推走,“燕燕辛辛苦苦做的,你连尝都不尝就嫌弃?秦砚奚,你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
秦砚奚合上文件:“路墨,注意你的态度。”
“我态度怎么了?”路墨越想越气,干脆把昨天的账一起算上,“你昨天让我用牙刷打扫卫生,今天又对燕燕的心意不屑一顾,你是不是觉得你很牛逼?”
秦砚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完了?”
“没有。”路墨双手撑在秦砚奚办公桌上,铁了心让他喝咖啡,“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是总裁就了不起,燕燕喜欢你,给你送咖啡,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以为你是谁啊?”
爱是常觉心疼。
路墨觉得自己有拉拉的嫌疑。
因为她喜欢言书胜过秦砚奚,她只要一想到言书亲手做的咖啡被她不解风情、冷漠无情的哥哥倒在洗手池,心里就会涌起一股无名火。
所以,秦砚奚不喝也得喝。
他要是不喝,她就按着他的头逼他喝。
大不了自己再次被罚。
大不了秦砚奚让她用牙刷把马桶刷干净。
路墨越想越郁闷,秦砚奚还是人吗?正常人怎么能想到让人用牙刷打扫卫生?
一个没忍住,她骂出声:“靠!”
秦砚奚的眼神温度冷却:“路墨,适可而止。”
“我就不!”路墨彻底豁出去了,“你知不知道,公司里多少人背地里说你冷血?也只有汪清岚——”
她及时刹住,差点把“汪清岚喜欢你”说出口。
秦砚奚问:“汪清岚怎么了?”
“没怎么!”路墨别开脸,“总之,这杯咖啡你必须喝!不然我就告诉爸你欺负我,爸爸一定会飞回来教训你。”
秦砚奚盯着她看了两秒,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带了一丝疲惫和无奈:“……先放下。”
路墨一愣,她都做好赖在秦砚奚办公室不走的准备了。
没想到铁面无情的秦砚奚竟然会让步?
这真的是她哥哥吗?
路墨狐疑地看了秦砚奚一眼,确认他不是在敷衍自己后,才稍稍收敛了怒气,但还是不放心地补了一句:“不准偷偷倒掉。”
秦砚奚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路墨这才满意地直起身,转身往外走,临走前不忘回头警告:“我待会儿会来检查的。”
等路墨走后,秦砚奚目视精美的咖啡杯,愁绪万千。
路墨和言书才消停了一天,又开始整活。
他不明白路墨为什么会和一个与他素不相识的女生联系起来捉弄他。
秦砚奚的记忆不错,他能记住每一个与他打过交道的人的名字、职位,甚至某些习惯性的特征。
如果言书真的和他有过交集,他不可能没有印象。
他不仅没见过言书,更没有江望知说的“一夜情。”
他也可以确定言书并不喜欢他,如果真的喜欢他,为什么不亲自出现?
情书要转交,咖啡要代送,连名字都是路墨说漏嘴他才知晓。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喜欢?
可如果不喜欢。
那她和路墨这一连串的举动,又是为了什么?
只是恶作剧?
叫言书的女生,还有他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妹,到底在图谋什么?
总不能是大四太闲找乐子?
秦砚奚至今记得自己大四时的状态。
白天实习,晚上赶毕业论文,睡觉都很奢侈。
哪像现在的年轻人,还有闲情逸致搞这些无聊把戏。
秦砚奚很头疼。
在商场上,他能看穿对手的底牌;在谈判桌上,他能精准预判每个变数。
可面对这两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他却像个解不开数学题的中学生,连她们最基本的动机都参不透。
……
江望知准时进办公室给秦砚奚送咖啡。
“秦总,您的咖——”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秦砚奚桌上已经有一杯包装精美的咖啡。
江望知之挑了挑眉,打趣道:“看来以后都不需要我咯。”
秦砚奚头也不抬,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声音冷淡:“放那儿吧。”
江望知走近几步,将咖啡放在桌角,视线一个劲地往言书送的咖啡上蹭。
金色的字母泛着低调的奢华感,杯盖严丝合缝,一看就不是普通咖啡店的出品的咖啡。
“这杯子挺贵的吧?”江望知好奇问道。
秦砚奚:“你喝了。”
“秦总您为什么不喝?”
“我不喝冰的。”
江望知差点忘了,秦砚奚确实不喝冰咖啡。
他习惯喝热美式,不加糖不加奶。
“那这杯……”江望知迟疑,“不好吧?这要是让送咖啡的女生知道了,岂不是要伤心?”
秦砚奚面无表情:“你喝了。”
江望知:“……”
他张了张嘴,想拒绝,但秦砚奚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要么喝,要么倒。
江望知认命地拿起咖啡,干笑两声:“行,那我不客气了?”
秦砚奚已经重新低头看文件。
江望知端着咖啡走出办公室,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还是他比较有风度啊,舍不得女生的心意被践踏。
江望知其实不喜欢喝咖啡。
准确地说,他从来没喝过黑咖啡。平时在公司,他要么喝茶,要么喝白水,咖啡这种东西,他觉得太苦,向来敬而远之。
所以江望知并没有品出咖啡的口感和好坏。
放下杯子后,他又有点愧疚。
女生辛辛苦苦做的咖啡,最后进了他的肚子。
想到这里,江望知拿起手机,给秦砚奚发了条消息:「秦总,咖啡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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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杯咖啡确实很特别。入口微苦,但回味甘甜,果香浓郁,层次分明,绝对是精心挑选的豆子,手冲的技艺也很专业。您不尝尝,真的有点可惜。」
字里行间都在传达一个意思:秦总,您不喝真是太可惜了。
*
周五,言书如约在街角等路墨,手里拎着两杯咖啡。
路墨小跑着过来,“言言,你真好,你真的给我做咖啡了诶!”
言书点点头:“昨天那杯咖啡,秦砚奚怎么说?”
路墨回忆一下昨晚的场景。
“哥,咖啡怎么样?”
秦砚奚:“还行。”
路墨不依不饶:“什么叫还行?燕燕辛辛苦苦做的,你好歹给个具体评价!”
秦砚奚评价:“入口微苦,但回味甘甜,果香浓郁,层次分明,绝对是精心挑选的豆子,手冲的技艺也很专业。”
路墨当时就震惊了。
她哥什么时候这么会夸了?
“真的假的?”言书听完,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他真这么说的?”
路墨点头:“千真万确!”
言书:“……”
她低头看手里的咖啡,2.9元的库迪特价美式,陷入了沉思。
是咖啡的问题,还是秦砚奚的问题?
2.9元的咖啡,怎么被他形容得像是什么顶级手冲瑰夏?
言书想不通,索性不想了,把两杯咖啡都塞给路墨:“喏,今天两杯,左边那杯是你的。”
路墨接过,好奇问:“为什么特意强调左边这杯?”
言书面不改色:“别问。你听我的话就行。”
因为今天的活动券只有一张,左边那杯是原价买的,没有折扣,虽说两杯味道一样,左边那杯更贵。
路墨很快放弃纠结,言书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拎着两杯咖啡,对言书说:“言言,我昨晚深思熟虑。”
言书:“嗯?”
路墨一脸认真:“我觉得你没必要浪费时间给秦砚奚做咖啡了。
言书:“……?”
路墨继续道:“他不配,你每天给秦砚奚做咖啡,简直就是浪费你的时间精力。我昨天刷到咖啡特价推送,突然想到,你随便找个纸杯,买杯最便宜的咖啡倒进去就行,反正秦砚奚也不知道。”
言书:“……”
路墨越说越觉得自己聪明:“这样你也不用早起。”
每天逼迫秦砚奚喝咖啡有点不太现实,万一哪天秦砚奚发怒,她挨骂倒是小事,言言亲手做的咖啡被糟蹋可是大事。
但买的咖啡就不一样了。
要是倒了,她也不用心疼言言,反正成本才几块钱。
言书全程憋笑。
路墨说完,一副“你快夸我”的表情注视言书。
言书一本正经地拍了拍路墨的肩膀,郑重其事道:“嗯……有道理,小墨你真聪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别夸,我会膨胀。”
路墨见言书被说服了,嘚瑟地仰起头:“那就这么定了,以后你就买最便宜的,别浪费精力了,钱我给你报销。”
“我会考虑的。”
路墨心满意足地拎着两杯咖啡走了。
言书在她转身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路墨啊路墨,你不愧是我的好朋友,
但可惜,秦砚奚喝的那杯,本就是买的。
言书勾了勾嘴角,心想:“明天换别的试试,看秦砚奚还能编出什么高级评价。”
路墨明晃晃地走进总裁办公室。
秦砚奚最近到公司都很早,她进去的时候秦砚奚已经开始办公了。
看到路墨笑得像朵花一样,大摇大摆地走进办公室,秦砚奚嫌弃道:“又来干什么?”
路墨心情好,不和他计较,“哥,给你送咖啡,你今天也要好好品鉴呢。”
秦砚奚:“放下。”
路墨乖乖把咖啡放下一旁,“好咧。”
“没事就出去。”
“对了哥,我最近每天都想喝酸奶,你给我报销一下呗,每天9.9,一个月工作二十二天,总共两百二,拿来吧你。”
“……”秦砚奚,“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