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您不知道您一笑,我的心就变成Q.Q糖,又软又弹,恨不得能躺在您温柔的唇齿间。
后来我天天偷看您的照片流口水,手机屏幕都被我舔花了。您一定在我心里种下了相思蛊,不然我怎么满脑子都是您的脸、您的腰……还有您的喉结,真让我想入非非啊!」
——来自可可爱爱·爱您的书儿。
言书写完《最后一班地铁》,将剧本发送给B站一位初出茅庐的新人导演。
她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脖颈,随即新建文档,开始构思第二封情书。
一分钟后,她心满意足地欣赏起第二封情书的内容。
*
一周前,咖啡厅。
路墨趴在桌上,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哭丧着脸哀嚎:“言言,我完了!暑假要被拉去打工,老板还是个变态!”
言书正翻看手中的言情小说:“哦?有多变态?”
“超级变态!”路墨咬牙切齿,“整天板着一张脸,动不动就扣人奖金,还特别龟毛,文件页码没对齐都要骂人!”
言书翻了一页书,被言情小说荼毒的她给路墨出了个馊主意:“那你去勾搭他啊,开展一段办公室恋情,把他变成你的舔狗,这不就翻身做主人了?”
路墨听到,若有所思地摩挲着咖啡杯。
言言说的,话糙理不糙。
要是让言言成为自己的嫂子……不行不行,哥哥哪能配得上言言,她不能把言言往火坑里推。
两秒后,路墨凑近言书,可怜兮兮问:“言言,暑假好无聊,要不我们干点有意思的事吧?”
言书眼睛一亮,挺直腰杆:“酒吧还是蹦迪?我最近胖了两斤,新买的吊带可能有点紧,等我先减肥。”
路墨汗颜:“……不是,我想和你打个赌。”
“什么赌?”
“你要是能追上我老板,我包你两年的晚饭!”
言书挑眉:“……你认真的?”
路墨头如蒜捣。
言书合上书,义正词严:“不行,我有原则,不能干缺德事。”
路墨立刻变脸,骂骂咧咧道:“可他是个渣男,平时仗着有权有势,专门欺骗无知少女!”
言书皱眉:“真的?”
“千真万确。”路墨演技爆发,眼眶都红了,“有一天晚上…他还摸了我的手!”
言书信以为真,愤怒之下,拍桌而起:“什么?”
这一乍乎,周围一圈人又递来奇怪的目光,言书悻悻坐下,放轻音量,“这么严重?”
事实上,那天的情况是这样的。
路墨拽着秦砚奚的袖子耍赖:“哥哥~我真的不想去上班~”
秦砚奚置若罔闻,冷脸甩开她的手,并警告她:“路墨,你长大了,要和异性保持距离。”
路墨好说歹说,撒泼打滚都没让秦砚奚松口。
但言书不知道。
她只看到好友委屈巴巴的样子,顿时火冒三丈:“这种渣男,必须给他点教训,小墨,不要怕,我们报警好吗?”
路墨垂头丧气摇头,“言言,虽然我是富二代,但我老板比我更有权有势,我家多亏有他,生意才能做得这么顺,要是没有他,我就要风餐露宿了。”
言书不太懂商界的弯弯绕绕,但按照她平时看的小说里的套路,有钱人的利益都会盘根错节地绑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
言书叹了口气,事情变得棘手无比。
“所以…”她斟酌着用词,“要是真把你老板惹毛了,会连累到你家的生意?”
路墨抓住机会,顺杆儿爬上:“对的言言,你要帮我报仇,玩弄他的感情,再狠狠甩了他!”
总之,在路墨泪眼婆娑的注视下,言书稀里糊涂答应了,等反应过来后,木已成舟,为时已晚。
既然要拿下秦砚奚,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第二天,言书拿起手机,给路墨发条消息:
言书:「你老板平时喜欢什么?」
路墨秒回:「装逼的东西。」
言书:「……」
言书:「比如?」
路墨:「毛笔字,水墨画,古董茶具,还有那种老掉牙的黑胶唱片。办公室挂的都是名家字画,用的钢笔是万宝龙限量款,连喝个茶都要讲究水温、水质、茶具」
路墨又补一句,「哦对了,他写字特别好看,沈墨白的关门弟子,装逼得很。」
言书眯眼思索。
喜欢传统,讲究格调?那她就给他写情书。
写酸到掉牙的、肉麻至极的、矫揉造作到令人恶心的情书。
*
其实,言书答应追秦砚奚,除了帮路墨“报仇”和白嫖两年的晚饭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她真的太无聊了。
她嫂子开了一家专出版狗血言情小说的出版社,天天逼她校对那些给青春少女看的文稿。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冷面王爷的小娇妻》……
剧情一个比一个离谱,文笔一个比一个尴尬。
比如,替身女主被威亚甩飞,撞破剧组搭的古代婚房布景。红绸缠绕间,女主精准砸中正在试戏的影帝男主,喜秤挑落盖头那刻,两人牙齿磕在一起的声响全场清晰可闻,导演激动大喊:“这条过了!真实反应!”
又比如,跳楼自杀的女主砸穿一楼泳池,正好撞上正在憋气的集团太子,两人被救生员打捞上来时嘴唇还黏在一起。
再比如,富二代飙车撞飞赶面试的女主,女主的身体穿过碎裂的挡风玻璃,精准跌进富二代怀里,两人唇瓣相贴时安全气囊才“嘭”地炸开。
言书今天看完三本小书,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她摸了摸额头,上周不小心撞到门框上留下的包依然顽固地凸起着。要是按这些小说的套路,她当时应该直接穿越到兽人世界当万人迷才对,身后跟着九九八十一位兽夫,每天光是分配侍寝名额就能引发部落战争。
言书心想,既然这些狗血剧情能恶心她,那她为什么不能写点更肉麻的东西,去祸害别人?
所以她决定让秦砚奚这位道貌岸然的霸总也体验一下被狗血语言支配的恐惧。
毕竟恶心到极致就是艺术。
言书很有自知之明。她不觉得自己有资本能追上身价过亿的总裁,但她能用文字当武器,尽一些微薄之力,替路墨报仇。
看,穷人的报复手段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穷。
这时,手机震动。
言书拿起手机,是路墨发来的消息。
路墨告诉她秦砚奚喜欢她的表白文学。
言书难以置信,有种荒谬的感觉,她原本是想恶心秦砚奚的,结果反而…取悦了他?
这算什么?弄巧成拙?
还是说秦砚奚其实是个隐藏的土味情话爱好者?
完了,她可能误判了对手的段位。
言书原本以为,秦砚奚这种温润、讲究格调的“精英”,骨子里肯定最反感这种肉麻兮兮的表白方式。
可现在看来他或许是个闷骚。
想到这里,言书把第二封情书拍照发给路墨。
路墨被成功恶心到了,第二封比第一封更加恶心。
路墨回复:「不错,文采斐然,只是字略微丑,不过无伤大雅。」
翌日7:15。
言书站在出版社大楼的拐角处,时不时低头看表。
她今天提早出门,就为了能在路墨上班前完成一场秘密交接。
五分钟后,路墨的身影准时出现在街角。
言书左右张望,而后从包里掏出信封,动作快得像是在交易毒品:“给,第二封。”
路墨接过,鼻腔闻到一股甜腻的味道。
她拿起信封嗅了嗅,由衷地夸赞道:“哇,还喷了香水?言言,你这招高明啊!”
言书嘚瑟道:“那当然,跟小说学的。没有人能拒绝甜美的蜜桃味。”
她可是最喜欢水蜜桃的味道了,香甜又可口。
“什么?”路墨刚踏出一步,又折返回来,“你说这是蜜桃味?”
言书:“是啊,你闻不出来?”
路墨表情一变:“秦砚奚那个老古板对桃子的毛过敏,他最讨厌吃桃子,所以很讨厌水蜜桃的味道。”
言书:“……”
精准踩雷。
“算了。”路墨把信封塞进自己的口袋:“没关系,我问前台姐姐借一下她的香水,只要能盖过桃子味就行了。”
言书右手握拳:“……加油。”
7:45,路墨站在集团一楼的前台。
作为前台,她必须比其他员工早到半小时。
员工陆续进入大楼,路墨始终保持标准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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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地说着“早上好”。
等前台姐姐一到,路墨问她借了香水,偷偷跑去洗手间,拼命往情书上喷。
是瓶木质调的香水,据说是什么“雨后森林”的味道。
两种不同香味的香水混合在一起,说不出来的难闻。
闻起来像是腐烂的桃子泡在松节油里,又像是水糖掉进柏油马路。
难闻到她想塞进马桶涮一涮。
眼见时间快到,路墨来不及挽救,匆匆离开卫生间。
8:45,玻璃大门自动打开,一股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秦砚奚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大堂,一身剪裁完美的白色衬衫,头发打理得一丝不乱。
他所过之处,员工们纷纷低头,自动让道。
即便秦砚奚有一副令人屏息的好相貌,也抵不过打工人对领导本能的敬畏。
路墨深吸一口气,喊道:“秦总好。”
她的声音洪亮得几乎能震碎玻璃,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她,连正前往电梯的几位高管都惊讶地回头。
秦砚奚脚步一顿,眉头微蹙,转向声源处。
路墨小跑到秦砚奚面前。
众目睽睽之下,她明目张胆地从口袋里掏出情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秦砚奚手里。
“秦总,有人让我转交给您。”
说完,路墨的目光有意掠过不远处的汪清岚,不屑地笑了下。
秦砚奚低头看到手中的信封,封口处还喷了甜腻的香水,浮夸的味道直冲鼻腔,他的表情蓦地冷了下来。
他一脸嫌弃问:“谁让你转交的?”
路墨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措辞:“是一位不肯透露姓名的女士,长得很漂亮,早上在大门口.交给我的。”
秦砚奚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判断真伪。
路墨强忍住不躲闪,但秦砚奚的目光太过锐利,她心里发毛,只好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率先结束话题:“祝秦总度过美好的一天。”
整个大堂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看秦砚奚的反应。
秦砚奚捏了捏信封,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向专属电梯。
直到电梯门关上,大堂才重新出现窸窸窣窣的声音。几个女员工立刻围到路墨身边。
“路墨,你胆子也太大了!”
“那是情书吗?谁给秦总写情书啊?”
路墨装模作样地整理前台的文件:“我也不知道呀,我就是个无情的转交机器。”
上午,秦砚奚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请假半天的江望知站在门口,脸上挂着促狭的笑容。
“秦总。”江望知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调侃,“听说今天有人给您送了999朵玫瑰?”
“什么?”
江望知笑得意味深长:“公司都传疯了,说前台的路墨给您送了巨型花束,还附赠一封手写情书,堂而皇之在公司向您告白。”
秦砚奚大步走进办公室,“砰”地关上门,将外面的窃窃私语隔绝在外。
“昨天,为什么不处理掉?”
江望知装傻充愣:“秦总,您说的是情书吗?我看她写得挺真情实感的,扔掉可惜,话说今天的情书也一定很感人吧?”
秦砚奚从抽屉里拿出粉色信封,啪地拍在桌上。
江望知拿起情书,看完后夸张地盯着秦砚奚的喉结,声情并茂地念出内容:“您的喉结让我想入非非,多么真挚的表白啊,不错不错,这次没有错别字了。”
秦砚奚额角青筋直跳:“江助理,你在看什么?”
“好吧好吧。”江望知见好就收,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承认我是故意的,昨天把信放进你的口袋,就想看看你会有什么反应。”
在秦砚奚生气之前,江望知补充道:“秦总,我会通知下去,公司禁止谈论与工作无关的内容,还有秦总,路墨是您的妹妹,这件事需要通知吗?”
秦砚奚:“不用。”
等江望知离开后,秦砚奚找到路墨:「以后不要接受任何人的东西」
发完消息,他毫不犹豫地将情书扔进垃圾桶。
这种低水平的恶作剧,到此为止。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言书正在写第三封情书。
而且,比前两封还要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