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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失望

作者:取个啥名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鞭炮的厚重浓烟弥漫在空气中,浓烟中崔令裕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缓缓踱步而出。


    崔令裕脸色惨白如纸,毫无半分血色,月白锦袍一衬,整个人透着一股死寂的寒意,宛如索命的厉鬼。


    宝珠见状,当即上前想要阻拦,怎料根本敌不过身旁的茯苓与卫风,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逼近。


    崔令容猛地站起身,将崔母护在身后,眉头锁起,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你越狱了?”


    她心中满是疑惑,即便卫风与茯苓武功高强,可武德司戒备森严,他们又怎能轻易将人带出?


    崔令裕却突然笑了,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是萧寒声,他亲自放了我,或许是怕我错过了这场家宴吧。”


    “不可能!”


    崔令容下意识反驳,今日萧寒声才刚立下承诺,绝不会轻饶崔令裕,怎会突然改变主意?


    崔令裕的目光缓缓下移,最终落在崔母脸上,语气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母亲的脸色倒是这般红润,莫非是令裕从前服侍得不够好,没能让母亲这般舒心?”


    崔母望着他,重重叹了口气,声音满是无奈:“令裕,你何苦要走到这一步……”


    “母亲不必与他白费口舌!”崔令容打断了崔母的话,转头对一旁的刘妈妈吩咐道,“刘妈妈,你们先回屋去,这里有我,不用怕。”


    刘妈妈扶着崔母离开了,崔令裕踱步至桌前坐下,他僵硬地抬手去夹盘中的香酥鸭,筷子却像被无形的手攥住,止不住地剧烈颤抖,那块鸭肉在筷尖晃了两下,“啪”地一声砸回餐盘,溅起几滴油星。


    看来武德司的刑讯并没有放过他。


    “绝不是萧寒声将你放出来的。”崔令容的声音先于思绪落下,话音顿了顿,一个可怕的猜想骤然清晰,“少女拐卖案,你们找到了替罪羊?”


    “啪!”崔令裕将手中筷子狠狠摔在地上,崔令容下意识后退两步。


    崔令裕猛地起身,眼底布满红丝,声音里满是扭曲的质问。


    “萧寒声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信他!崔令容,我和你是近二十年的兄妹,难道还比不上你和他不到半年的情谊吗!”


    他的嘶吼响彻正厅,崔令容强迫自己稳住呼吸,语气平稳无波:“是,比不上。”


    “呵!”崔令裕冷笑一声,“恐怕你又要对他失望了。”


    “你以为武德司为什么管此事?因为幕后主使就是平南王妃!平南王早知道此事,才让萧寒声坐上司使的位置,为的就是把王妃摘干净!我和王妃是一条船上的人,她不能丢了我,只能让我去武德司受点刑走个过场,如今萧寒声找到了替罪羊,自然放我出来!”


    “不是的!”崔令容几乎是立刻反驳,可声音却比自己预想中虚软,“平南王妃多次想刺杀萧寒声,他怎么会帮王妃遮掩?”


    “刺杀?那是她们王府的私事!”崔令裕步步紧逼,字字珠玑,“可拐卖案牵扯甚广,一旦曝光,整个平南王府都会被拖下水!老王爷怎么可能坐视不管?不然你以为,平南王妃现在还能安稳坐在王府里?”


    他俯身,声音压得更低,像毒蛇吐信:“他把我抓去武德司,看似是替你出头,其实是为了稳住你!他怕你追问到底,坏了平南王府的颜面!我不过是王府用来堵口的棋子,你又何尝不是他用来‘顾全大局’的幌子?”


    “皇室中人最重面子,令容,纵使他对你有一丝情分,可你孰能与平南王府的颜面相比呢。”


    一字一句,砸在崔令容的心中,她想辩解,却无从说起。


    是啊,她孰能与平南王府的颜面相比呢。


    见她神色松动,崔令裕当即上前,双手按在她肩头,俯身时语气带着刻意的恳切。


    “令容,我知你怨我,怨我对父亲所行之事,但这是我们兄妹之间的私事,不足为外人道。可如今萧寒声屡次负你,又处处与我为敌,你我兄妹当联手对付他,而非自相残杀,授人以柄啊。”


    那声音虽柔,崔令容却透过眼底水雾,将他眼底的算计看得分明。


    她终是哑声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这话一出,崔令裕脸上的急切再也藏不住,连肩头的伤都似忘了疼。他声音发飘,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你无需插手,只需乖乖待在府中等我的好消息。此番,我必为你除了萧寒声!”


    话音顿了顿,他话锋一转,眼神里多了几分灼热的期待,“只是令容,你得记住自己说过的话——我杀了他,你便嫁给我。”


    崔令容迎上他的目光,眼底水雾渐散。


    他眼中的热切太过刺眼,竟与昔日小院中,她红着眼眶向萧寒声剖白心意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她扯了扯唇角,笑意浅淡如霜,语气毫无波澜,“好啊,只要你杀了他,我就嫁给你。”


    许是武德司的刑罚太过酷烈,自那日家宴归府后,崔令裕便一直关在书房,府中唯有卫风能时不时出入。


    他并未囚禁崔令容,反倒破天荒地允她外出闲逛,只是身后总跟着茯苓。


    今日,崔令容更是去了平南王妃设的茶会。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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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如崔令裕所言,少女拐卖案已寻得替罪羊。


    平南王妃席间面色红润,眉宇间满是藏不住的喜色,话里话外皆是轻松。


    此前,崔令容也曾光明正大地往武德司去,想向萧寒声讨个解释,却终究扑了空。


    武德司的侍卫只说,他早已奉命去扬州办案了。


    真是巧啊,连一句敷衍的解释,都不愿留给她么?


    思绪纷乱间,她已回了崔府。踏上府门台阶时,脚下忽然一虚,险些踩空,幸得身旁茯苓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小姐,当心脚下。”茯苓的声音拉回她的神思。


    崔令容回过神来,抬眼望去崔府上下竟已挂满红绸,一个个“喜”字在清冷月光下泛着光,反倒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可怖。


    崔令容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揪紧了裙摆。


    身旁的茯苓轻声提醒:“小姐,主家在书房等您。”


    崔令容颔首应下,转身走向书房,推门时,廊下的月光顺着门缝淌入,与她一同踏进屋内。


    崔令裕已起身相迎,手中捧着一件墨色外袍,衣料上隐约可见刀痕与暗褐血迹,因与底色相近,不细看几乎难以察觉。


    他将外袍递到崔令容面前,指尖挑起袖口那朵青莲,眼底满是得意:“这件外袍,你该认得。”


    崔令容的目光落在那朵青莲上,这是墨色衣料上唯一的亮色,是当时在扬州小院,她亲手绣上去的。


    这件外袍,是萧寒声的。


    她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只道:“他死了?”


    崔令裕随手将外袍丢在一旁,嫌恶地用帕子擦着手上的血迹,语气轻快得像在说一件寻常事:“萧寒声受了重伤,失足坠崖,恐怕早已尸骨无存。这外袍,是挂在崖边树上捡回来的。”


    “何时成亲?”崔令容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崔令裕愣在原地,显然没料到她不关乎萧寒声的生死,反倒先提婚事。


    他抑制住兴奋的手,反问:“你就不怕我骗你?万一萧寒声没死呢?”


    “我为何要怕?”崔令容勾了勾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兄长该知我的性子。若是你骗了我,即便我嫁了你,往后的日子,你也别想安生,不是么?”


    崔令裕朗声大笑,的确如此。


    他压下急切,道:“我已请人算过,三日后是黄道吉日,最宜婚嫁。”这已是他能忍耐的极限,若不是需筹备事宜,他恨不得明日便将婚事昭告天下。


    崔令容微微颔首,语气淡然:“好,三日时间,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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