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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文学城

作者:是草头王的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36)


    贺恒之的小字是母亲取的,


    与白家不同,母亲即便也认为他经商天赋极高,可她更希望他能健健康康,一切随心,于是便取了「攸宁」二字,


    君子攸宁,安适从容。


    定亲后,母亲父亲每逢年节便会借着去清风寨上香的由头,偷偷带他去见微家人,


    比起「恒之」这个名字,她们更喜欢叫他的小字,尤其是微安,她说,「恒之」叫起来总有种老气横秋的感觉,不如「攸宁」好听。


    慢慢地,贺恒之自己也开始这样觉得了,他会在信笺上,诗文下,甚至是随身的帕巾角都留下小字而非本名。


    只是后来,祸事接二连三的发生,现是微安失踪,后是双亲故去,


    此后便再也没有人想起用这个小字称呼他了,


    渐渐地,就连贺恒之自己也差点忘记他还有这么一个名字,直到今天……


    贺恒之清楚地知道,


    微安记忆有缺损,这个名字极大可能是她偶然发现的,或是有人告诉她的,


    可就算她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些,


    也没什么用了。


    “长公子为何不说话?只是这样一个简单问题,向来被称作聪慧智敏的长公子需要想那么久吗?”


    旁人当然不用,


    贺恒之垂眸,他想要躲过这双快要将他焚烧殆尽的审判之眼,可两片宛如莲瓣般柔软的嘴唇搅地他更加无所适从。


    “少主怕是弄错了,「攸宁」这个名字在下从未听过,在下由始至终便只有「恒之」这一个名字。”


    “是吗?”微安嗤笑:“既然这个名字同长公子无关,那为何长公子心虚地不敢看我的眼睛?”


    微安说罢,贺恒之立即抬眼,在匆匆对视后又挪开,像是只是为了向微安证明,她是错的,


    他并非心虚。


    “少主多虑了,是恒之能力不足,处理家中事务吃力,过度劳累而已,若无要紧事,少主还请先随小厮去客房安歇,明日再商谈可好?”


    “不好!”


    倘若说微安之前说的还带了些捉弄贺恒之的意思,那么这逐客令一下,她便是真的动气了。


    “贺恒之,你这个骗子,由头至尾都在骗人。”


    微安将羊脂玉腰牌和婚书掏出来,通通按到贺恒之怀里,


    “给我一个解释,倘若解释的通,便跟我回去,这段时间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倘若解释的不通,我便去衙门告你骗婚,你逃不掉的。”


    第一眼看到这两样东西时,贺恒之多么希望是它们能被早一点发现,


    也许早一点,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命运似乎似乎总是这样,在他每每以为要彩云时,总会提前一脚踏入深渊,万劫不复。


    “少主是想问这婚约是真的,还是想问我们小时候的故事?那日在客栈,恒之便已经做出选择了,即便任何东西出现都无法改变。”


    “好一个无法改变,贺恒之,你的决定就是明明知道一切,却选择欺瞒,在我一无所知时主动靠近我,跟我回家,亲吻我,说些拨乱我道心的话是吗?”


    “贺恒之,你很享受那种搅乱春水后再抽身离开的快感吗?”


    微安此刻平静的可怕,她质问贺恒之的语气甚至不如平日里教训魏流星来的强烈,


    “可惜长公子,你惹错人了。”


    下一秒,就在贺恒之打愣之际,嘴上的疼痛瞬间将他的思绪拉回,


    微安在吻他,


    或者说,她在惩罚他,


    因为这个吻强烈到已经不能称之为吻,而更像是在撕扯,


    微安一只手十分用力地扣住他的下巴,


    一手狠狠掐着他的腰,


    恍惚之间,贺恒之几乎听到了自己的骨骼被挤压到咔嚓作响的声音,


    微安的这股力道像是要他揉碎揣进荷包里,直到这一刻,贺恒之才真正相信晴天说的是真的,


    她对他一直都是收着力气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恒之的耳边传来一阵嘈杂,是晴天和绯烟两人在门外争论。


    晴天:“少爷眼下有事不方便见客,明日请早吧。”


    绯烟:“你是何人?竟然也敢管我与小少爷的事?”


    晴天:“凭什么不敢?我家少主让我再此守门的。”


    绯烟:“少主,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清风寨的人,好,既然你不认识,那便由于我来告诉你,在下乃是你口中长公子的未来妻主,妻主来夫郎房中,乃是天经地义,不用通报。”


    晴天:“放屁!我们家少主才是长公子的妻主!你又算是哪根葱!”


    隐约听到屋外传来像是动手的声音,贺恒之想抽身去阻止,可微安却不准。


    “晴天虽是医者,但药王谷的拳脚功夫亦不差,对上你们家的这些侍卫管事必是绰绰有余。”


    “我知道,我是担心……”


    贺恒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厉声打断,


    “呵,还没成婚呢,长公子就已经担心上了?贺恒之,你可看清楚了你方才可是在和我亲密。”


    “少主……”


    贺恒之小声轻唤,他想要辩解,可微安摆摆手,她并不想听,


    “贺恒之,如果你要说的还是我不爱听的,那就闭嘴吧,最后,再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赶紧将你的事情处理好了,回来同我解释。”


    *


    隔着一层窗户纸,


    绯烟略显担忧的声音传来,她说话变得支支吾吾,不清不楚的,听的贺恒之直皱眉。


    “绯烟,你声音怎么了?”


    “瓦美式……”


    绯烟只说了一半的话被打断,


    小厮:“小少爷!绯烟姑姑被门口这个怪女人打了!”


    晴天:“喂,你这小厮,怎么睁着眼说瞎话乱冤枉人呢?我方才可没出手。”


    小厮:“你是没出手,但是你的金针出手了,少爷,现在绯烟姑姑两颊已经被这金针弄瘫一样,一说话,口水就流个不停。”


    小厮:“小少爷,今夜本是你与绯烟姑姑的好日子,眼下她被伤成这样,你可要为她主持公道啊!”


    贺恒之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万万没想到绯烟会主动招惹到晴天,尽管眼下她顶的是籍籍无名的清风寨名头,可她毕竟是实打实从药王谷出来的少主,脾气简直随了那整个谷,——都是一样的阴晴不定。


    这个问题无解,贺恒之揉着眉心,求助地回头看向微安,但对方却刻意忽略掉他投去的眼神,一味地把玩着刻着他小字的那块羊脂玉腰牌。


    贺恒之只好收回眼神,硬着头皮开口,


    “晴天……”


    像是早已猜到他会说什么一样,晴天抢先一步道,


    “长公子不必再费口舌了,若是想让本小姐道歉那是绝不可能的,这几针就当做治一治你那狗眼看人低管事的药引子,哦,对,不必特别感谢,至于她——这一说话就会流口水的毛病,好办,七天之后自然就会好了。”


    “七天???”小厮惊讶道:“那岂不是要到成亲之日前绯烟姑都不能与小少爷同房?”


    晴天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倘若这位绯烟姑姑不想把自己诞出的口水抹长公子一整脸的话,最好七天、之内、都、不能、同房、呢~”


    特殊的日期加上晴天这阴阳怪气的语气,这下就算是再笨的人也听懂了,


    小厮:“少主!你瞧,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家主说没错,果然你们这些当山匪的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这话招到了晴天的不满:“欸,我说你这人,我们清风寨之人都是敢作敢当的英雌好汉,明明只是我做的事,你就只骂我就好,牵扯到所有山匪又是怎么个道理?”


    眼看着两人说着说着又要呛起来,贺恒之烦躁地闭上了眼,


    从一睁眼就要处理堆成山的账本,信函,到姑母发病,全家都在等着他拿主意,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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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方才被微安掠夺一空的思绪,


    他太累了,就像是被皮鞭抽打着不停旋转的老旧木陀螺,疲惫地就快要裂开,


    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处理这些,甚至连站着说话对他来说,都已经十分勉强了。


    “够了,都给我闭嘴,谁再多说一句话就立刻从这个院子滚出去!”


    贺恒之吼完,整个身子迅速软了下来,他拼命抓着案台的一角,才能不让自己跌倒,


    他张张嘴巴还想说什么,可实在是太过勉强,身体还是止不住的下坠,


    就在他以为他会摔倒时,身后,


    一双温热的手稳稳地托住了他的腰。


    屋外,模糊的窗棂纸上忽然倒映出两个身影,它们一前一后重叠在一起,


    实在是很难不令人想入非非。


    绯烟和小厮的脸色在看到这一幕后骤然变了,


    倒是晴天,像是早有预料一样淡定。


    小厮眼见不太对劲,他走上去问,“小少爷你没事吧?”


    屋内迟迟无人回答,小厮又等了一会儿,可窗户纸上的倒影摇晃的愈发厉害,


    小厮又羞又气,想要推门进去,被晴天一个眼神呵斥住,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隔着门朝里喊,


    “小少爷,那山贼少主……”


    “够了,住嘴,扶绯烟下去吧,要好生照顾。”


    “可……”


    “下去!”


    小厮不敢不听令,只好扶着绯烟离开了,


    屋内,微安抱起贺恒之又回了里间,


    还是那张圆桌,还是同样的姿势,


    不同的是,微安的心情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原来长公子生气气来呵斥人是这番模样,很少见,怪新鲜的,再来一次试试?”


    面对微安如此无理的要求,贺恒之很是无奈,他摇着头摊开手问,“人都走了要如何试?”


    微安:“喏,试我啊,现成的人选。”


    朝微安发脾气?


    贺恒之扪心自问,他做不到,


    “少主莫要强人所难。”


    “怎么?长公子舍不得?”


    “少主误会了,在下并非是舍不得,而是……不想而已。”


    微安听到这,笑了,她伸出手去抚平了贺恒之的额头,


    “长公子,麻烦在下次撒谎前应当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这皱着眉头,强忍着心绪、言不由衷的样子。”


    微安本以为她会生气贺恒之的隐瞒,可并没有,相反她很开心,甚至是有些庆幸,那些找不回来的那段记忆里出现的人都是贺恒之,而不是别人。


    这或许也能解释,她为什么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同他亲近,


    至于白家,接连四个月没有动作是因为她在等。


    “贺恒之,你不会以为骗得了我一次就能骗得了第二次吧?自你离开扬州城的那天起我便开始着手调查,我知道你为何会毅然决然地回白家。”


    “你姑母,白家的掌托人白晴纱如今重病缠身,怕是没多长时间好活了,你外祖母白芷筠,自五年亲开始记不住东西,到了如今她甚至都记不起早膳吃的什么,这两人的身体状况无法再挑起白家这个担子,所以,只好让你回来接手。”


    “至于那个绯烟,怕是你早就同她商议好了,假成亲做戏姑母与外祖母看的吧?”


    几乎全中,


    贺恒之一早便知微安聪慧,可没想到她竟然会全部猜中,


    姑母生病的事瞒不住,此事若是有些人脉并不难知道,


    可绯烟的事,明明这事只有她、绯烟以及他房内小厮蹴鞠三人通晓内情,微安如何会知道?


    “想问我为什么知道?”


    “贺恒之你要不要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房间里熏着一种令女人闻多了会丧失□□的熏香,刻意穿了条彻底展露你身体缺陷的衣袍。”


    “贺恒之,在清风寨,你可是连碰都不叫我碰你的右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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