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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温柔的夜

作者:来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


    向嘉洋出去吃饭这一遭回来收获颇丰。


    他没让陈述帮自己打车,遛完雷达后自己走回民宿。


    由于心情太好,向嘉洋一路上都在小声哼歌,蹦蹦跳跳,就差插上翅膀飞起来。


    简凡给他发来消息:[洋,你回家了吗?]


    向嘉洋说在回的路上。


    简凡:[厉害,我是真的佩服。]


    向嘉洋:[怎么说?]


    简凡:[要不说你这种锯嘴葫芦的追求方式有效果呢?果然是高手啊,对我们老板有意思的人里,你是唯一一个去过他家的]


    向嘉洋美坏了。


    他给简凡发了个表情包,很神气。


    [等着,我还有更厉害的。]


    简凡:[得。你加把劲,把我们老板收了吧。]


    简凡:[他再寡下去我们都怕他得病。]


    追陈述有一点很好,向嘉洋根本不用担心陈述有什么忘不了的前任或是初恋,因为他压根就没有。


    向嘉洋的目标是让千年铁树开花。


    *


    在钛谷店帮忙盯着前台的期间,向嘉洋还买了手语书和网上的教学视频。


    萧思越介绍的聋哑阿公已经到钛谷了,陈述给他安排的活就是日常的打扫,阿公快六十岁,但身体健硕,除了擦擦桌子和清洗用具外,还把两个门店的地面全拖干净了,地板比连还亮堂。


    但是店里的学徒和他交流有难度,阿公说不了话,也听不见,他是跟萧思越爱人系统学习的手语,自己打得也不熟练,只能看懂,不太会使用。


    为了让阿公更好地融入钛谷氛围,向嘉洋当天就买了手语书,埋头苦啃,扫二维码跟着视频教学,已经能掌握基础的交流。


    他跟阿公在花瓶旁比划,说“晚上店里有晚饭,你可以留下来一起吃”。


    阿公看懂后连连道谢,看着向嘉洋的眼神都充满了光。


    作为钛谷店内目前唯一一个能和阿公无障碍交流的人,向嘉洋瞬间取得阿公信任。


    陈述给人纹完身出来,刚好看到阿公像尾巴似的跟在向嘉洋身后,走到哪跟到哪。


    一老一少还不够,雷达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两。


    纹身室内开了冷气,但陈述今天做的图比较复杂,时间长了他额头有一层汗,棱角分明的脸更显英俊,混血让他五官天然优越。


    向嘉洋本来在和阿公比划什么,看见陈述后一下朝他小跑过来。


    “陈老板,我撵不走雷达!”向嘉洋告状,“它今天好像特别粘着我。阿公怕大狗,他们暂时还没办法和平共处。”


    陈述一下笑了,没说缘由。


    他摘了手套在向嘉洋后脑上轻轻摁了摁,手指还顺了几下发丝。


    这是一个安抚意味的动作。


    说不上很亲密,但对向嘉洋而言,这是冰镇杨梅。


    和青柠汽水泡在一起,是恋爱的味道!


    “说了它喜欢你。”陈述打了个响指,给指令,“雷达,去地下室。”


    蹲在地上守护阿公和向嘉洋的杜宾马上起立,雄赳赳气昂昂、功成身退般地下楼梯。


    晚饭时间向嘉洋带阿公取了外卖,钛谷学徒多,盒饭加菜一共十几个盒子,摆了一大桌,阿公因为是聋哑人,总觉得自己和别人不同,坐在座位上有些拘谨,向嘉洋就干脆帮他和一众如同饿死鬼的人手里抢菜,还帮阿公摆好了碗筷。


    虽然年纪小,可是向嘉洋并非不会照顾人,相反,他很懂分寸,体贴细心,不会让任何人在面对他时感到不舒服。


    陈述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视线在向嘉洋身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久了。


    “看傻了吧?”简凡贱兮兮地凑过来,手抵上陈述肩膀,“述哥,过了这个村没那个店了,我们洋很受欢迎的,男女老少通吃。”


    陈述拍开他手,散漫一笑:“别没个正经。”


    他照例没有把简凡的撺掇当一回事。


    晚上陈述安排了穿孔,属于加班,钛谷其实一般九点后不营业,店里员工几乎都走了,陈述一直熬到了十点多才送走最后的客人。


    忙完一天后的疲惫感袭来,陈述站在消毒器械旁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脖颈,拿起手机,里面全都是工作消息。


    他忽然想到,要是向嘉洋不在店里了,那可能就没人能和阿公无障碍交流了。


    会有些可惜。


    陈述揉着发酸的脖颈走出来,钛谷待客区亮着一盏不太晃眼的灯。他脚步一顿,视线转了圈,在前台捕捉到个黑色的脑袋。


    向嘉洋伏在桌上,呼吸平稳,好像睡着了。


    陈述动作慢下来,随后走过去。


    可能是听到脚步,向嘉洋抬起头,和陈述对视。


    入夜的风铃岛像童话般有魔力,向嘉洋一睁开眼睛看见陈述的帅脸,心情都云开月明。


    “陈老板。”向嘉洋起身和他打招呼。


    陈述问他:“怎么还没走?”


    “等你呀。”向嘉洋说。


    “等我?”陈述微微扬起眉。


    “简凡说你今晚要加班,他们都走了,我想着你要是一个人出来会不会太孤单,万一你怕黑怎么办?”向嘉洋的语气太过坦然了,好像在和朋友说话般,“那我肯定要留下来等等你。”


    他每一次开玩笑说些什么,陈述都是真的觉得好玩。


    怕黑的谬论暂且不提,陈述笑了:“确定不是想蹭车?”


    向嘉洋很喜欢陈述那辆保时捷,送他回家时一路上都爱不释手地摸着方向盘,把雷达送回去也要念叨两句,叮嘱陈述下次开车出来时要小心些,因为向嘉洋倒车入库时没压准线,他技术还是有点生疏。


    陈老板有雅兴和他闲聊,向嘉洋也顺着接话,笑着唇边有很浅的酒窝。


    “怎么办,还真的是想蹭车,陈老板你下次不要戳穿我!”


    陈述说送他回家,“走吧,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向嘉洋跟过来,和陈述保持半米的距离,笑,“陈老板辛苦了,我坐着等都累,你还要站着给人打钉子,肯定累坏了。”


    向嘉洋说话声音和钛谷店门口挂着的风铃一样。


    叮叮当当,清脆,干净,悦耳。


    陈述有种自己在被他哄着的错觉。


    “陈老板,你家还有别的车吗?”向嘉洋问。


    “有。”陈述拉开副驾驶车门,手抵在上面,护着向嘉洋脑袋,看着他坐进去后才道,“喜欢就送你一台,自己挑。”


    向嘉洋:?


    他系着安全带的手都僵住了,不可思议地缓缓转头,看着陈述的侧脸,“果真?”


    “总裁,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向嘉洋礼貌询问。


    陈述低低笑了几声。


    很好听,带着磁性,像羽毛撩拨耳廓。


    “不用你出卖身体。”陈述说,“放心。”


    向嘉洋嘴比脑子快:“我出卖一下也不是不行。”


    这下轮到陈述沉默了。他眯起眼睛,视线往向嘉洋那扫了一下。


    这一眼让向嘉洋瞬间正襟危坐。


    果然,几秒后陈述就道:“哪儿学来的?”


    长辈要训话了。向嘉洋想。


    陈述:“说了不需要你出卖身体。跟别人就更不行。”


    “缺什么找我,懂吗?”


    “懂了。”向嘉洋应得乖巧,“不找别人,找你。”


    他这话讲得暧昧不清模棱两可,陈述车速都开得快了些,但到底没再继续说什么。


    保时捷开入南汐巷。


    晚风里带着海水的咸湿,打在脸上如柳絮拂面。


    黑车缓缓停在民宿门口,路灯下有蚊虫和飞蛾聚集,橘黄灯光的笼罩中,一个佝偻背影的人影站在那,向嘉洋立刻下车走过去。


    “阿公?”向嘉洋扬起手挥挥。


    阿公看见了他,但没想到向嘉洋会从陈述的车上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阿公。”向嘉洋在灯光下比划手语。


    阿公穿着洗到发白的褐色短袖,从地上拿起一个竹箩筐,递给向嘉洋。里面是两个小西瓜,瓜皮上还带了一点土,像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剩下的塑料袋则装满了颜色鲜艳的青椒红椒,圣女果,还有土豆。


    “给我的?”向嘉洋问。


    阿公点头,他张嘴,嘴唇蠕动,最后还是给向嘉洋比划手语,不太成熟,向嘉洋看了一会儿才懂:“谢谢我和你一起吃饭?”


    “是说帮你夹菜吗?”


    向嘉洋笑容灿烂:“没关系!阿公你太客气!”


    他在风铃岛住了一段时间后,说话语调也和岛上的居民一般带了点吴侬软语的意味,稍有区别,但反正是南方口音,暖洋洋的,黏糊而亲切,很可爱。


    向嘉洋抱着竹箩筐,和阿公弯腰鞠躬道谢。


    陈述就站在车边,阿公不仅怕大狗,也怕大狗的主人。或许因为陈述是混血,他的五官总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阿公在钛谷也几乎不和陈述交流,最多和简凡一起擦擦桌子。


    “啊。”阿公艰难地发出一个单字音节,扯了扯向嘉洋的衣服。


    “怎么了?”向嘉洋问。


    阿公伸出手,干枯如老树皮的手指上全是岁月的痕迹,在向嘉洋眼前晃了晃,比了个“一对”的手势。


    两拇指还抵在一块,贴了贴。


    向嘉洋一下咳嗽起来。


    “在说什么?”陈述走过来。


    向嘉洋看他:“阿公问...”


    “嗯?”陈述没听清,压下腰,“什么?”


    “阿公问我们是不是一对。”向嘉洋脆生生道。


    “....”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阿公问的。”向嘉洋欲盖弥彰道。


    陈述顿住,说不上来是无奈还是什么,他站在那没动,笑着对阿公摇了摇头。


    阿公却开始了一串有些激动的演绎。他先是高高举起手,拔地而起,又指指眼睛,做了个把什么东西推到脑门上的动作。


    向嘉洋连蒙带猜:“...是说人吗?”


    他两指并拢做小人走路状。


    阿公“啊啊”地点头。


    “戴墨镜?这么高?”向嘉洋说,“萧思越?”


    阿公在琢磨向嘉洋的嘴型,好像对了,他又继续比划,这次是指着喉咙,然后大概举了个高度,再伸手在胸前划了一圈,书写状,像是画画的姿态。


    恰好向嘉洋听陈述介绍过,萧思越爱人是个艺术家。


    这么搞完向嘉洋懂了,他给陈述翻译:“阿公的意思是说,萧思越和赵音澜是一对儿,他见过的。他问我们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就是...两个男生。”


    阿公继续比划,这次是平举两只手,交互,向嘉洋有些看不明白了,干脆照着自己的想法翻译:“阿公说我们看起来很般配。”


    尽管理智告诉向嘉洋点到为止,但是风铃岛的空气这么美好,他这么年轻,大着胆子瞎撩一下又有何妨?


    “嘿嘿。”向嘉洋傻笑一声,自己找补,“阿公好像对我们很好奇。”


    陈述看着向嘉洋,反问:“你觉得呢?”


    “觉得什么?”


    “我们般配吗?”


    “...”


    向嘉洋耳朵瞬间烫了,山芋被丢回手里的滋味犹如坐过山车。


    陈述倒是没有等向嘉洋回答,他和阿公比划了下,也直接开口道:“误会了。”


    高手。


    陈老板是一个高手。向嘉洋想。


    他不免有些失落,虽然这也没什么,但陈述义正言辞说阿公是误会他们了,撇清关系,向嘉洋还是有些挫败的。


    路漫漫。


    阿公指了指车,觉得奇怪。


    不是一对,怎么会这样?


    “‘如果’会比划吗?”陈述忽然问。


    “如果?”向嘉洋回过神,“假如的情况吗?这样。”


    他做了个动作。


    陈述点头,继续:“‘更好’呢?”


    向嘉洋不知道。


    他现搜的。


    有手机就是好,向嘉洋马上找了个教学视频。


    陈述:“就这两个词,你告诉阿公。”


    向嘉洋愣了。


    什么意思?


    如果,更好?


    向嘉洋虽然不解,但照做。


    阿公露出震惊的表情。他看看路边停着的车,又看陈述帮向嘉洋拎着竹箩筐。


    他懂了。


    如果他们是一对,陈述会做得比现在更好。


    可能就不止是送他回家那么简单。


    阿公忽然拦住了向嘉洋。


    “慢点阿公。”向嘉洋很怕阿公摔倒,赶紧抓住老人家的手臂,“不着急。”


    阿公从箩筐里取出来一个小西瓜,递给陈述。


    “阿公说是送你的。”向嘉洋翻译着阿公的手语,转而又逗乐道,“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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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两个都是我的,你怎么给陈老板一个,那我不就少了吗?”


    阿公摇头,一本正经地指指陈述,然后做了个哗啦啦的动作。


    意思是只要向嘉洋想要,陈述能变出来一卡车的西瓜,够他吃一整个夏天。


    太晚,老人家和他们摆摆手就走了,向嘉洋问陈述要不要送送阿公,他摇头,说阿公家就在附近,喜欢自己逛街,非要送他阿公反而会生气。


    作为土生土长的海岛人,阿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不用别人担心。


    “那我进去了。”向嘉洋抱着箩筐站在屋檐下,头顶一串水母风铃透着黄色的灯光。


    “去吧。”陈述看着他。


    陈老板靠在保时捷车门边上,没有急着上车,向嘉洋冲他笑了下,转身上楼。民宿的声控灯随着向嘉洋的步伐而一盏一盏亮起,最后停在棕榈叶背后的某扇窗口前。


    向嘉洋忽然从窗户往下看,和陈述对上视线。


    陈老板举起手,车钥匙在他手指上转了一圈,朝向嘉洋挥了挥。


    向嘉洋砰地一下关上窗户,飞到床上抱着枕头。


    今日日记。


    joe,陈老板送我回家(*^U^*)


    我们拿到了很甜的西瓜,在冰箱,是阿公给的,你可以品尝,很冰很爽口,还没有籽。


    中学物理笔记我已经为你整理,学海无涯,加油(虽然我知道你也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下周是我们和治疗师约定的时间,准备离岛,做EMDR,即眼动脱敏再加工治疗。


    向嘉洋每半年就要去见治疗师,治疗师会根据他的情况制定更详细的方案。


    每个DID患者都会有固定的治疗师,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不会随意更换,因为患者与治疗师建立信任关系需要时间。


    到了要去看病的日子,向嘉洋提前和陈述请了假。他说自己要离开风铃岛两天。陈述很快回复了他,说可以。


    顺便交代了向嘉洋,让他路上注意安全。


    向嘉洋的治疗师是精神科专家,叫欧文,在心理创伤方面有极高的成就,相关研究与论文一直走在领域前沿。


    熟悉的治疗室内有消毒水气味,欧文戴着眼镜,风度翩翩。他虽然是个胡子拉碴的大叔,不过讲话很温柔。


    “坐,嘉洋。”欧文替他拉开了椅子。


    向嘉洋正在听着欧文给他挑选的歌,治疗开始之前,他拥有蓝调时刻。


    “近来还好吗?”欧文笑着问。


    “开心。”向嘉洋说。


    欧文有些惊讶。


    他接手向嘉洋已经有四年之久,做过的眼动脱敏不下七次,然而没有哪一次向嘉洋如此直白且坦然地告诉他,最近开心。


    这是一个全然放松的状态。


    如此重要的治疗,一般治疗师会和患者家属进行简单的沟通。向嘉洋没有家属,欧文只认识他的男友樊煜。


    在向嘉洋与欧文谈话时,欧文告诉过向嘉洋,择偶需要慎之又重。


    同样,找上樊煜后,欧文也说过差不多的话,他告诉樊煜,向嘉洋情况特殊,就像不能频繁更换治疗师一般,他最好也不要频繁更换男友。


    所以欧文希望樊煜能尽量长久地陪着向嘉洋,也希望樊煜能努力和向嘉洋发展一段稳定的感情。


    当然这是向嘉洋和樊煜之间的私事,欧文不便插手太多,他只是提醒过一两句。


    没想到,向嘉洋已经和樊煜分手了。


    欧文温和地问:“嘉洋,上次我们讨论了可能用EMDR来处理joe记忆中有关“柜子”的画面。今天我们需要和joe确认一下,是否准备好尝试这一步?以及我们需要一个信号,如果过程中任何部分感到太痛苦需要停止,怎么告诉我?”


    向嘉洋闭着眼睛。


    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纠结。


    不过只是转瞬间。


    “joe说可以试试,但必须非常小心。他说他害怕。”


    欧文:“joe,我听到了,你很害怕。我不是要你真的回到柜子里。我们只是在安全的治疗室里,一起看看照片。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哥哥也会在你身边保护你。任何时候你觉得受不了,就让向嘉洋举起左手,或者大声说‘停’,我会立刻停下来。这样好吗?”


    三分钟过去。


    joe:“我同意了。信号是举左手。”


    眼动刺激的过程漫长而煎熬。


    与以往的反复不同,今天欧文只对向嘉洋进行了三回合的刺激。


    确认主导人格回归,欧文整理和存放好所有的材料。


    照例来到疗后的谈话抚慰流程。


    此刻他不是治疗师,而是向嘉洋的朋友。


    “嘉洋。”欧文的语气十分温柔,他的笑容也是,“我为你高兴。这次治疗比以往都顺利,量表结果显示,你的各项数值都在优秀区域。”


    “能不能告诉我,发生这种变化的原因是什么?最近你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向嘉洋说:“我喜欢上了一个很好的人!”


    欧文挑眉,他笑着问向嘉洋:“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吗,还是正在互相了解的阶段?你喜欢他什么?”


    “还没,我正在追他。”向嘉洋一本正经道,“一开始我只是欣赏他的脸,现在不同,我想要他的灵魂!”


    “听上去像个小巫师。”欧文哈哈大笑,“那么,祝你成功。”


    “这次的治疗已经结束,向嘉洋,拉开门走出去,生活在迎接你。”


    *


    坐上回岛的渡轮,向嘉洋在甲板附近晒太阳。


    joe不仅回复了他的日记,还批阅了向嘉洋截图的聊天记录。


    joe:什么东西。?


    -我有说我要看吗?


    -我请问呢


    -陈述居然还会用可乐可的表情包


    -谁允许了?!


    -那是我们两个的小狗!


    -老东西手段真高超


    光是看到他的留言,向嘉洋都能想象到joe咬牙切齿的场景。


    向嘉洋问他,那如果要在陈述和樊煜之间选一个呢?


    joe:两个都滚。


    joe:如果你非要选,我建议你选“和”


    向嘉洋:“...”


    他不管joe的尖叫,兀自给陈述发了信息。


    [陈老板,我想请你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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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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