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漓上楼后悄悄开神识暗中观察楼下的情况,她本以为两人势必会争斗一番。
却见夜长玦根本不给慕枫反抗的机会,再次撕裂虚空直接将他塞进去送走,然后转身踏上楼梯,显然要上来找她。
她觉得他是来算账的,也并不想理他,毫不犹豫迅速脱鞋扑到床上,强行关闭神识入梦。
夜长玦已经看见她这番熟练的躲避操作,心里很清楚她不愿理他,若非慕枫这个贱人暗戳戳编排他,他其实还没准备露面。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坐下,看着浅漓还带着些冷漠的睡颜,心想就算她能再给他机会解释,谅解他当时的苦衷,大概对他也依旧厌恶。
他本就低落的情绪越发惆怅起来,担心浅漓醒来后看见他觉得碍眼,可再这么一走了之,他毫不怀疑她能做到千年甚至万年都不会想着主动见他一面。
他犹豫片刻后还是起身下楼,打算就在这间树屋里默默守着她,就算她赶他离开,他直接装聋作哑,一直在她眼前晃,总能等到她心软的时候。
没过多久浅漓便清醒过来,见屋里没人以为他已经离开,心底乐得自在,起床下楼准备去森林里转一圈缓解压郁。
到楼下她才发现夜长玦没走,还悠闲地坐在窗前藤椅上,手里握着块羊脂玉在雕刻,听见动静只是散漫抬眼,旋即又继续专注于手中物件。
浅漓只当看不见他,快步出屋往森林深处走去,找到一处花草馥郁的地方躺着望天,努力平复心底快要抑止不住的焦躁。
直到天色渐晚她才采摘一把五颜六色的野花转回树屋。
进屋后她刻意不去看还坐在窗前的夜长玦,大步上楼将花束摆放在妆镜前,然后取下乌发上的珠钗,拿起木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发丝,很快便神游天外。
楼下夜长玦被她无视并不觉得失落,反而有些高兴,认为她是默许他可以留下,那离理他也就不远了。
他开神识暗中看她,直等她熬不住又去睡觉,他才起身上楼,坐在床边思考要是他也躺下,她醒来后会不会生气给他踢下床去。
还没纠结出结果,只见原本睡相恬静的浅漓突然面露痛苦,倏地清醒过来,明眸中满是惧色。
他见状也顾不得隐身躲避,立刻紧握她的右手,担忧询问,“做噩梦了么?”
浅漓梦见他被天雷劈得四分五裂,即便惊醒仍觉得心悸,便没有立刻挣脱他的手掌,只是侧脸看向别处,没打算跟他说话。
夜长玦忍住窥探她梦境的欲望,也没顾及现在是三更半夜,取出传音镜递到她眼前,扯出一个拙劣的借口,“凤凰很担心你,跟她说句话。”
浅漓拍开传音镜,回眸盯着他,神情严肃而认真,“那你呢,担心我吗?”
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夜长玦一时间愣住,心底涌现惊喜,难以相信向来别扭的她会问出这么直白的话。
莫非是这些时日她已经想明白,决定不再纠结过往,不再逃避对他的感情。
他的心思百转千回,原本淡然的眉眼都带上些许不易察觉的笑意,认真回答,“嗯,我很想你。”
可惜浅漓听完这话表情并没有什么明显变化,许久后才轻笑一声,分辨不出她究竟是欣喜还是不以为然。
“其实你该明白我并不相信你的话,现在也并不想见到你。”
夜长玦心底失落,却是不假思索地颔首,“我当然明白,不过比起被你厌恶,我更不愿被你忽视。”
他的脾性自年幼开始就不好,这天地间也从没有任何人需要他顾虑情绪,隐忍不发。
在浅漓面前他更是肆意随性,却忽略她早已经变得敏感多疑的性格,从前才会造成太多不必要的误会。
他绝不会再让旧事重演,即使他的心会被她扎得千疮百孔,他表面也要装得风平浪静,不可以再显露恶劣脾性。
他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恨就恨吧。”
眼见浅漓对他的话无动于衷,挣脱他的手后作势要翻身背对他,摆明不愿再跟他多话。
他迅速扶住她肩膀将她拉坐起来,将软枕垫在她后腰处让她靠着无法再躺下,语调很软带着些祈求,“我有许多话想跟你说,耐心听我说完好吗?”
浅漓只是低垂着眉眼沉默,许久才道:“等我先考虑考虑。”
她猜得到他是想跟她解释过去,可如今她半点也不想再回忆起那些令她心力交瘁的纠结与痛苦。
最近连续不断的梦境让她想明白许多事,明白她与夜长玦的感情如此坎坷,除却主观因素,更多是因为天道给夜长玦的劫难惩罚,和她那位好母亲为了永生而利用情蛊对她设下的阴谋。
她想起之前她斥责夜长玦不明白猜疑心爱之人眷恋他人有多煎熬痛苦,其实换个角度,被心爱之人反复质疑真心的滋味未尝就会好受。
她思考得出神,让夜长玦心生不安,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妥协道:“阿漓不想听就罢了,不必为难。”
浅漓这才回神去看他,瞧见他下眼睑带着些许青色,面容略显憔悴,早已没有往常的意气风发。
想必为了找到她,耗费不少精力。
她想起刚才的梦境,情绪暗沉几分,“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
“我不否认其实我很在意你,只是成婚后我感受不到你的爱,还以为你爱别人,所以我不想我的爱被轻视贬低,是有努力去隐藏心意不被你发现。”
“看来我的努力的确奏效,你到现在还认为我真的厌恶憎恨你,对此我该庆幸,可我半点也不高兴。”
“对于过去,我能原谅你的苦衷,那些猜疑痛苦,我不想再经历,更不想报复你让你也去承受一遍。”
“我只希望你平安活着,我不再因为感情痛苦就够了,如果你在意我,就答应跟我恩怨相抵,好聚好散。”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早已经低下头,自认为心态很平稳,可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她不想也不会再隐忍,暗自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因为夜长玦而落泪。
此刻她也不愿去猜测夜长玦听完这些话是何感受,诚如她最后所说,若是他在意她,就不会为难她。
他非要逼她的话,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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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年,她不会再理他。
也许是夜长玦感受到了她的决绝,她尚还握在他掌心的右手被他越握越紧,她正想抽离,手腕处竟传来湿润的触感。
并不灼热的温度却让她心神一颤,从眼眸到手腕的距离足以让她的泪凝结成珍珠。
这滴泪,不是她的。
这个认知让她着实惊愕,她宁愿相信天塌地陷,也无法相信夜长玦竟会落泪,他何时变得这般脆弱。
她假装没有发现这滴泪,目光散漫看向别处,夜长玦却突然将她的手覆盖到他的腰腹处。
紧接着她竟看见他的内丹布满裂纹,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中迸裂而出,欲将内丹彻底破碎。
她立刻又想起梦境中他被天雷劈得四分五裂的模样,果断赶他离开,“我言尽于此,你快走吧,在我愿意见你之前,别再来找我。”
她用力推开他,迅速下床就走向楼梯口,想离开树屋冷静。
还没迈出几步,夜长玦便从她身后紧紧抱住她,些微暗哑的嗓音掺杂痛楚,“阿漓希望我平安活着,可阿漓岂会明白,这些不爱我的狠话,就是能杀死我的利刃,每多说一句,我离死亡就多近一寸。”
他拥抱得用力,似是想把她揉进身体里一般,“我不是在说谎话哄你心软,没有你的爱,我真的会死。”
他说得太过严肃认真,半点也不像是在说肉麻油腻的情话,只是在陈述事实。
浅漓却是神情麻木,淡声道:“你现在不是活得挺好。”
言下之意就是她现在并不爱他。
夜长玦好像料到她会这么说,立刻拉她的手再次去感知有裂纹的内丹,“我得罪天道的次数太多,这是它给我的诅咒,失去爱人的爱,我会逐渐失去法力修为,魂魄甚至元神,最终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浅漓觉得他这番话太过荒谬,爱与不爱,天道的评判标准是什么,就凭刚刚她那些狠话?
那假设她在说谎,难道天道也不去辨别真假,只一昧借机诅咒他?
他敢屡次跟天道对着干,岂会这么心甘情愿就接受它如此不公平的诅咒。
这般想着,浅漓不禁认为夜长玦在诓骗她,可那些太过真实的梦境,又让她下不了定论。
她犹豫一会,语气越发冷漠,“我不相信你的话,爱你太过痛苦,再继续下去,我才是真的会死。”
夜长玦一直搂紧她的双手松动许多,但仍旧没打算放开,“都是我的错,让我将你的情丝抽走好吗?”
“你不会再对我动情念,就不会再感受到痛苦。”
浅漓立即转身看他,怒气溢于言表,“在你眼里我很好骗吗?你说没有我的爱会死,又要取出我的情丝让我不再对你动情念,这么矛盾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夜长玦轻笑,眉眼间的忧郁消散,语气很是笃定,“阿漓担心我会死。”
这话让浅漓瞬间认为他就是在说谎,在试探她是否爱他,是否担心他的安危。
她万分懊悔自己没沉住气,恶狠狠瞪着他,“你现在就死,看我放不放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