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炎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禄燕:“你可知,本座找你所为何事?”
禄燕忐忑实言:“奴不知,还望主子告知。”
“本座离开前是否叮嘱过你,苌茗初来乍到,又身负重伤,你多照看些,别让她乱跑。怎的一回来,就见她抵达火域园林?”
禄燕“扑通”一声跪下:“奴知错,求主子责罚。”
“你是故意的吧?为什么?”桓炎转过身,见禄燕面色毫无悔意,不免奇怪,按理说,这是禄燕第一次见苌茗,以往并无交集。
禄燕抬眸,眼底俱是坚定:“她配不上主子。”
“禄燕!”桓炎震怒间,扬起右手,掌心火球凝聚,禄燕不怕死地闭上眼睛,却迟迟未等来灼烧的疼痛。
禄燕再睁眼,却见桓炎已放下右手,疑惑间,桓炎缓缓开口,宛如宣布她的死刑。
“于你而言,重责你也不在乎。明日起,让红莲到前殿伺候吧,你在后院待着,继续管理其余侍女。”
“不!”禄燕拉扯住桓炎裤脚,神色凄婉,“主子,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求你。”
桓炎冷冷撇下禄燕,头也不回:“待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到前面来也不迟。”
禄燕恨恨垂头,生平第一次,主子对她动怒,居然是为了苌茗?!
苌茗在睡梦中,只觉一股清凉的液体注入体内,抵达肺腑,身上的痛楚消失大半。睁开眼,便看到为她输送法力的掖尘。
掖尘见苌茗转醒,疲惫的眼神透出安然,收回手。
“感觉怎么样?”
苌茗坐起身,晃动四肢:“我好着呢,倒是师父你,这两日为我耗费了不少法力吧?”
掖尘摸了摸苌茗的头:“所以,你什么时候才能戒掉鲁莽行事?”
“师父,你多教我些东西吧,我再学快些,往后好歹能护着自己,不拖后腿。”
掖尘叹了口气:“哎,也好,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往后的仗,愈发难打,为师也不能时刻盯着你。你先把身子养好吧。”
“咚咚咚——”说话间,敲门声响起。
苌茗侧过头,轻唤请进,便见到一张陌生却清丽的脸。
“咦,禄燕呢?”
红莲福了福身,将膳食搁置在餐桌上,毕恭毕敬道:“火神让奴过来伺候苌茗姑娘,禄燕姐姐去后院了。”
“哦,有劳。”苌茗也没多想,“你先去休息吧,我有需要再叫你。”
掖尘环顾四周:“你住得可习惯?”
“师父,火神都告诉我了,是你连夜布置的寝殿,既如此,师父也留下休息吧。”苌茗用了一次膳,知道什么是好东西,双手奉上琼浆玉露,“师父这两日替我疗伤辛苦了,快陪我一起用膳。”
掖尘本想逞强,熟料连咳几声:“咳咳咳……好。”
苌茗见掖尘脸色苍白得吓人,不断给掖尘夹菜:“师父,你多吃一点,真的很好吃。”
“桓炎是三界出了名的吃货,别的仙家最多抢法器,他却爱抢厨子。现在这厨子,原先可是五殿下宫里的。”
五殿下?苌茗脑海中闪过一个孱弱的背影,瑶池一别后,再未见过,不知道他有没有再被欺负,身子恢复得如何了。
掖尘见苌茗愣神,以为她不舒服,右手抚摸上苌茗额头,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苌茗吓了一跳,解释道:“师父,我没事。”
“那你吃着饭呢,在想什么?”
苌茗不好意思笑了笑,埋头扒饭。掖尘眉头微蹙,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瑶池一事后,苌茗时不时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瞒着他。
一顿饭,二人吃得各怀心思,饭后很默契地分开,苌茗睡床上,掖尘靠在卧榻上打坐。
只是这一次,掖尘入定很快,苌茗铺床的功夫,再回头,掖尘已双目紧闭。
“师父、师父?”苌茗蹑手蹑脚来到掖尘身边,见后者没反应,伸出手,触碰了一下掖尘的胳膊。
没有结界?看来,掖尘是真的累了。苌茗莫名有些心疼,都是为了她,掖尘才耗尽法力的吧。思及此,苌茗去床上取下枕头、被子,垫在卧榻上,慢慢扶着掖尘倒下,企图让掖尘睡得舒服些。
门外响起匆忙的脚步,苌茗看了掖尘一眼,赶在对方推开门前,跑到门口。
“你……”禄燕看到苌茗的脑袋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
苌茗一把拉住禄燕往外走,还不忘关上门:“走。”
“你干嘛?”禄燕下意识挣脱苌茗,却发现苌茗力气大得惊人,一直拖拽着来到长廊尽头,方收手。
苌茗白日就感受到禄燕的敌意,眼下言语直白:“该我问你吧?虽说我不是你的主子,但好歹也是个客人。你白天语气冷漠,恨不得将不欢迎我写在脸上。眼下这么晚了,又独自跑过来,到底想干嘛?”
“果然是你向主子告发对我的不满,害得主子发配我去后院!”禄燕当即暴起,连带声音拔高了几度。
苌茗一脸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我和桓炎,为何要谈及你?”
“禄燕!”桓炎听闻动静赶来,远远将二人的谈话尽收耳中。
禄燕吓得跪拜下来,却并非对着眼前的苌茗,而是声源方向。
“打搅主子休息,奴罪该万死!”
“我不是让你在后院好好待着吗?怎么当晚就跑前面来了?”桓炎气不打一处来,扬起右手,火球直击禄燕腹部。
禄燕痛得捂住肚子,躺在地上打滚。
苌茗第一次见桓炎厉色,愣神片刻,跑上前拉住桓炎胳膊:“你干嘛?她只是一个仙侍,你下手这么重,不耽误她帮你干活儿么?”
“用不着……你……假惺惺!”禄燕恨恨抬眸,目光锁定在苌茗的双手上,恨得牙痒痒。
“她先是欺骗你,故意让你随意走动,若非我回来及时,你定会受伤。后我罚她,她又来找你麻烦。你居然还帮她求情?”桓炎不解看着苌茗。
“哎呀,左右我也没事。”苌茗当真不知禄燕这么坏,听桓炎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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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有些生气,但桓炎已惩罚过禄燕了。
桓炎没好气看着苌茗:“我这是在替你出气,你不感谢也就罢了,怎么一副当我是恶人的样子?”
“看她这伤,需静养十天、半个月了,我气消了,你命人送她回去吧。”苌茗见桓炎无动静,压低声音,“行了,谢谢你。”
桓炎轻唤一声:“红莲,送禄燕回后院。”
等回廊只剩下桓炎和苌茗,桓炎的神色逐渐放缓,方才的怒意消失。
“听说你师父来了?我去找个招呼。”
“哎哎哎。”苌茗却拦住桓炎去路,“师父睡下了,咱就别打扰他了。”
“怎么,你又把寝殿让出去了?那你这个受伤的人睡哪儿?”
“要不还睡你那儿?”苌茗脱口而出,说完意识到不对劲,想撤回,桓炎却拉着她就往寝殿走。
苌茗看着偌大的火神寝殿,吓得舌头打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隔壁有间暗室,我去修习,寝殿留给你。”桓炎落落大方踏出了寝殿。
苌茗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忐忑着爬上桓炎的床。与掖尘身上的檀香味不同,桓炎身上散发着一股热烈的气息,细究起来,有几分像红辣椒。
呸呸呸,想什么呢?苌茗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羞耻,翻了个身,呼呼大睡。
“桓炎哥哥,桓炎哥哥!”熟悉又陌生的女声传来,扰了苌茗的清梦。
下一秒,寝殿的门被推开,从头到脚金光璀璨的扶琬踏入殿内。苌茗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坐好,然而为时晚矣。
“你谁啊?怎么会在桓炎哥哥的房间?桓炎哥哥呢?”扶琬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双手叉腰站在床边,质问苌茗。
苌茗兀自起身:“七公主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希望我先回答哪一个?”
“你认识我?”扶琬愣了一瞬,仍是生气,“听闻桓炎哥哥这次去凡间,带回来一个女仙,为了给这女仙出气,不惜将大侍女禄燕打成重伤,这女仙,便是你吧?”
苌茗取了干净衣裳走到屏风后更换,根本不打算搭理扶琬:“公主觉得是,便是吧。”
“你这什么态度?!”扶琬气结,跟到屏风处,瞥见褪去里衣的苌茗,不由脸红,又退出去,“有一说一,你、你皮肤真好,长得也不错。”
苌茗看着手中火红色的衣裙,内心只一个想法:这火神怎么如此喜欢红色?就没有别的颜色的衣裙么?
等苌茗换好衣服走出来,一袭红衣胜火,衬得唇红齿白、肤若凝脂,扶琬一时竟看呆了。
推门声再次响起,准确说,是踢门声。桓炎风尘仆仆站在门前,额头还冒着豆大汗珠,一看便知火速赶来。
“七公主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通传一声,没的火神殿怠慢了殿下。”桓炎目光在触及苌茗、见后者安然无恙后,稍加缓和。
见到桓炎的一瞬,扶琬暗淡的眼神瞬间明亮,一双手自然挽住桓炎的胳膊。
“桓炎哥哥,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