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令魂已毁,唯剩被你炼化的蛊灵可控权南疆,这血这样滴下去,何时才是尽头?”
莫念刚想摘下一朵看看,指尖触即花瓣的一瞬,晶莹的花朵便化作流光,渗入她身上各处伤口,血色咒文如遭烧灼,在她腕上卷曲之后褪去。
“小艾说……需蛊王血为引,配合解星花,就能逆转幽化。”镜听目光落在满地晶尘中,一面思量,一面缓缓说道。
祓禊嘲讽的声音似自天顶落下:“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又没有蛊王血。”
“祓禊?”莫念四处张望,不见他身影,“你在哪里?”
“我?小镜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祓禊说着一笑,“我是巫妖,半妖……阿念可懂?”
一个幽兵朝他们走来,嘴里发出怪异的声音,莫念飞身跃起,牵魂咒化出金色咒文自她脚上金铃浮出后扩散,似锁链将正要往前冲的幽兵拴住,爬出地面的腐生者怪叫着抬起头。
“来不及懂了!试了再说!”她口中呢喃,咒诀将额心血印唤出实体,红光凝成血滴,她忽然合掌,“啪”地一声,血雨落向满地碎晶。
阳河北岸,解星花紫光遍野,幽兵沐浴在血雨中,身上的幽化斑纹在踩到解星花的一瞬褪去。
莫念望向商扶砚,得意一笑:“看来你那该死的弟弟还有两下子。”话音一落,牵魂咒随着解开,金色咒文退回后消散。
阳河水忽然逆回,反向之后撞在石头上哗哗作响,恢复正常的幽兵却僵立不动,瞳中泛起诡异的青铜色。
镜听后退一步,目光扫过四周,声音发颤:“不对……这不是逆转幽化……”
祓禊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聪明的小镜子也发现了?”
莫念轻轻落地,再次踏散几朵解星,镜听上前将她扶住:“阿念……臭妖怪!你说清楚啊!”
地面忽然震动,解星花的花瓣一片片剥落,露出内里森白的骨刺。
“我说过……阿念要寻到出路,还需些时候……小镜子,我们做不了什么。”祓禊懒散说着,“记得祭典那日吗?”
镜听想起那日自己的低声细语,祓禊回头看她……是那句话……“哟,卜元宗主许了不该许的愿啊!”
她睫毛发颤,手指跟着发抖:“可是……明明已经……”
莫念脚踝一痛,低头看见那些“花瓣”竟扎进皮肉,正贪婪地吮吸她的血液。
“这是噬骨花!”商扶砚拔剑斩断她脚边的花茎,紫黑色的汁液喷溅而出,“赵庆嵩定是用星矿和段情的蛊王血培育了它们……”
话音未落,那些“痊愈”的幽兵指甲暴涨成青铜利刃刺向镜听。
莫念甩出腰间金鞭,却在空中绊住,星轨虫虫群自矿洞方向飞来,撕咬着辫子,翅膀振动发出编钟般的嗡鸣,每一声都是巫乐的调子,每一响都让她额间血印灼痛一分。
“阿念小心!”幻真镜划出一道弧光,镜听扑向莫念,“它们在用音律催动你体内的噬忆蛊!”
幽兵和腐生者忽然转向,踏过满地噬骨花朝她而来,跑的跑爬的爬,身上渗出转红的血,汇聚成流,顺着泥石淌进河水中。
莫念忘了痛觉,愕然半晌,兴奋一笑:“催动蛊虫?想接回阵眼?老娘玩蛊的时候赵庆嵩还尿裤子呢!”
她指尖蘸血,在心口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转头对商扶砚眨了眨眼:“靖王殿下,借你点阳气~”
商扶砚还没反应过来,她已拽着他的衣襟在他嘴上亲了个结结实实。
商扶砚手中断魄“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愣愣看着她转身冲向那些怪物。
“阿念……”
“别说话!”莫念舔去唇边的血渍,声音飘渺而来。
她心口血蝴蝶似活了过来,腾空而起,扑棱棱飞向星轨虫群,所过之处,星轨虫纷纷炸成紫色烟花,映得她眉眼如妖:“赵庆嵩你这个王八蛋!五仙教的合欢蛊,滋味如何?”
镜听捂着眼睛从指缝偷看:“阿念你……”
“小镜子学着点!”莫念甩出金鞭缠住商扶砚的腰,借力腾空而起,红裙在风中翻飞,露出脚踝上缠绕的金铃。
她一脚踹开扑向商扶砚的腐生者,顺势骑在他肩上:“弱鸡,举高点!”
商扶砚扶住她的腿,唇角勾起,却故作懊恼:“成何体统……”
“体统个屁!”莫念咬破手指,血珠滴在他眉心,“以我心头血,破你青铜咒!”
地面裂开,三百口青铜棺悬在蓝紫色的岩壁上,赵庆嵩的虚影在半空扭曲:“你们竟敢……”
“敢你大爷!”莫念掏出一把客栈里带出来的瓜子撒向棺群,“喜棺开,百鬼散,老娘今天就要办场冥婚!”
瓜子落如深渊,化作纸人童子,吹吹打打掀开了棺盖。
腐生者生前的幻影一一站起,竟都变成了穿喜服的新郎官,站起身来对着莫念拱手。
商扶砚挑眉无奈,眸色一冷,压不住地有些恼:“莫念……”
“吃醋啦?”莫念从他身上跳下来,笑嘻嘻道,“放心,正宫娘娘永远是你~”说罢,她再次念起牵魂咒,“以蛊王之名,收!”
爬出地面的三百腐生者化作金粉撒开一地,商扶砚目光一凛,执剑冲向四肢扭曲的幽兵。
断魄紫焰在幽兵之间穿梭,矿洞中,星盘逆旋升起,星矿山石轰塌,天色瞬息入夜,又骤然天明,祓禊的叹息随风飘来:“早这样多好,这戏精非要等人家亲一口才肯出力……”
镜听仍红着脸,下意识地去捂他的嘴,忽然愣住,发现祓禊竟已在她身后,一臂搂住她的腰。
“你……”
“妖嘛,轻易死不了,比他省心,小镜子考虑一下?”
他甩手扇飞一只星轨虫,把镜听往怀里带,灵渊法杖杵在身旁,发出一声嗡响,音波震开,剩余三百二十处脉眼亮起红光。
镜听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收了只大妖怪。”
山脉震荡后渐渐平息,莫念跑到商扶砚面前,拍了拍裙摆上细闪的碎晶。
“靖王殿下脸皮真薄,你们商家的厚脸皮到你这儿断代了?”
商扶砚眯了眯眼,似是真的在想,忽然捂上了心口,眉头紧锁:“本王清清白白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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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已交予教主,如今似还会被皇叔灭口,当真是……”他忽然把莫念扛了起来,“红颜祸水啊……”
莫念一阵晕眩,一巴掌拍了他脑门:“你这是被祓禊附体了?”
祓禊当即举手:“本座品味没这么差。”
镜听笑出声,商扶砚忽然变脸,扛着莫念挥剑狂奔:“爱妃抱稳了,等我们杀出重围去找那昏君算账!”
“谁是你爱妃?!”莫念旋身挣脱,躲过迎面一支铁箭,“是曜灵军的破魔弩!你该死的弟弟到底去干什么了?!”
青铜星盘逆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天空昼夜交替,花木枯荣逆生,莫念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商书桓去北境之前所说的办法根本就是圈套,他没见过蛊王血,如何能知道蛊王血可逆转幽化?
等一下,逆转……商扶砚这是逆天改命,所以……她忽然明白要救回大炎只有一条路,回头看向商扶砚:“弱鸡,大家都有救,只要……”
“是阳河堤坝!”镜听看着幻真镜大声喊道。
祓禊异瞳扫过周遭,将镜听又抱紧了些,他看见莫念和商扶砚逐渐透明的身影,而方才还在咆哮的幽兵早已不知所踪。
商扶砚伸手想抓住她:“阿念……来找我……”
世界在他们眼前分崩离析,不痛不痒。
……
耳边响起车轮碾过沙石的声音,莫念睁开眼,是三年前去龙霓的马车,她下意识摸向腰间金鞭……不在……手指触到的是柔软丝绸,而非记忆中粗粝的血痂。
她亲手调制的香料气味里没有血腥气,车檐的铜铃叮当作响,拓伽凌桓坐在她对面,轻笑:“圣女醒了?”
清朗的声音传来,带着莹动坦荡的笑意,莫念没看他,撑起身子,她知道他有秘密……
她理了理头发,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拓伽凌桓,五仙教大祭司,执一卷竹简,关切地望着她,阳光透过马车纱帘,在他墨黑的长发上洒下柔光。
三年前……她要逃出使团队伍,但这次不去龙霓,去阳河堤坝,杀个人……
她抬起手,看了看指间银铃,熟悉的声音轻轻摇晃。
最后一次记忆……是商扶砚逐渐透明的身影,是三百口青铜棺悬于岩壁的景象,青铜星盘……
“做噩梦了?”拓伽将竹简放在小案上,递来一盏花茶,“再有几日便可到大炎皇城,圣女还需养精蓄锐。”
茶香氤氲,是五仙教特制的安神茶,莫念接过茶盏,借机掩饰眼中的惊涛骇浪。
记忆中,她曾满心期待去大炎参加百族朝贺,而现在……
她想了想,忍回了到嘴边的话:“我梦见蝴蝶死了。”她故意让声音带上几分稚气,说得理所当然。
飞云令魂还没有在她身上,身为五仙教圣女与蛊王血契相连,即便蛊王在商扶砚身上,她会梦到蛊灵异象,也很正常。
拓伽轻笑,半束的马尾随着马车颠簸微微摇晃:“枯叶化蝶,死而复生,这本就是蛊术真谛。”
他忽然倾身,指尖拂过莫念耳后,“倒是圣女,何时在耳后藏了只合欢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