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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第 28 章

作者:恃宠而骄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秦玉珠”的嫩苗在暖棚的呵护下,一日日舒展着柔韧的叶片,那独特的象牙白色泽在茎秆上也初现端倪。禾秋知每日雷打不动地巡查记录,小心调控着温度湿度,如同守护着易碎的琉璃。嬴政的默许与支持(通过赵高传递的关怀物资)是她最大的底气。点数虽消耗(184点),但看着新苗茁壮,她心中满是希望。


    然而,平静的暖棚之外,暗流已然涌动。


    这日深夜,寒风凛冽。暖棚外值守的两名少府卫兵正裹着新发的棉袄瑟缩着,突然听到棚内传来一声异响,似有瓦罐碎裂!


    “谁?!”卫兵警觉地厉喝,持戈冲入暖棚。


    棚内温暖依旧,灯火摇曳。只见靠近苗床的地上,一个盛放草木灰水的陶罐被打翻,灰黑色的液体正汩汩流淌,眼看就要漫向那片珍贵的“秦玉珠”幼苗!而苗床边缘的草帘上,赫然有一道新鲜的、被利刃划开的口子!


    “不好!”卫兵魂飞魄散!草木灰水虽常用作肥料,但浓度过高或直接浸泡,足以烧死嫩苗!两人手忙脚乱地用工具堵截、清理,惊动了隔壁耳房休息的老驼。


    消息传到禾秋知耳中时,她正对着“秦玉珠”的生长数据苦思优化方案。闻讯,她如坠冰窟,连外袍都顾不得披,赤着脚就冲向暖棚!


    当看到那被及时阻隔、未伤及幼苗的狼藉现场,以及草帘上那道刺目的裂口时,禾秋知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破坏!目标直指“秦玉珠”!


    “系统!扫描现场残留物!分析入侵痕迹!”禾秋知在心中怒吼,指尖冰凉。


    【扫描中…陶罐碎片边缘检测到微量桐油残留(非棚内物品)。草帘裂口边缘纤维有金属刮擦痕,疑为特制薄刃。地面提取到半个模糊足印,鞋底纹路特殊,非制式军靴。】光幕给出冰冷的线索。


    桐油?薄刃?特殊鞋印?这绝非普通毛贼!是冲着毁掉陛下期待的“祥瑞”来的!


    巨大的愤怒和后怕让禾秋知浑身颤抖。她死死盯着那片安然无恙的嫩苗,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杜氏余孽?还是那些被盐铁专营断了财路的豪强?亦或是…朝中看她不顺眼的某些人?


    “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靠近!”她声音嘶哑,带着前所未有的凌厉,“立刻禀报章少府!请黑冰台!”


    暖棚事件被严密封锁,黑冰台“玄蜂”如同幽灵般介入调查。然而,未等调查结果出来,次日朝会之上,一股阴风便已刮起。


    议政过半,一位素以“清直”闻名的御史大夫冯劫(虚构或延用历史人物),手持玉笏,越众而出,声音洪亮中带着痛心疾首:


    “臣冯劫,有本启奏!弹劾将作少府禾秋知,恃宠而骄,行事酷烈,有负圣恩!”


    此言一出,满朝寂静。嬴政高踞御座,面色沉静,目光如古井无波,只淡淡吐出一个字:“讲。”


    冯劫深吸一口气,矛头直指:


    “其一,南阳盐铁专营,本为惠民!然禾秋知借王命符节,行杀伐之事!猗氏、孔氏虽有囤积之过,罪不至夷族!其却罗织罪名,屠戮过甚,致使南阳商道至今战战兢兢,民心思惧!此乃酷吏之行,有伤陛下仁德!”


    “其二,”他话锋一转,竟指向暖棚,“臣闻禾少府于宫苑温泉之地,大兴土木,建奇异暖棚,耗费国孥,培育所谓‘异种祥瑞’!然祥瑞未现,棚内却生毒祸!若非天佑,几致心血尽毁!此岂非天兆警示?禾秋知德不配位,故祥瑞不临,反招灾厄!请陛下明察,罢其劝农使之虚衔,收其专营之权,以儆效尤!”


    字字诛心!将南阳的“严酷”与暖棚的“不祥”强行勾连,直指禾秋知德不配位,招致天谴!此乃杀人诛心之论!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议论声。一些保守或与旧势力有勾连的官员,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章邯、李斯等人眉头紧锁,欲要出列辩驳。禾秋知站在武将班末(将作少府位次),脸色微微发白,但脊背挺得笔直,眼中怒火燃烧!她紧握双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污蔑她可以,但污蔑她的“秦玉珠”是灾厄?不行!


    “冯卿此言,”嬴政的声音终于响起,不高,却带着冻结空气的威压,瞬间压下了所有议论,“南阳猗、孔二族,囤积居奇,哄抬盐价,煽动民乱,更勾结杜氏余孽,行刺王使!此等大逆,夷族乃律法所定!非禾卿私刑!何来酷烈之说?” 他目光如电,扫过冯劫,“至于暖棚之事,寡人已知。黑冰台正在彻查。天兆?哼,寡人只信人事!”


    嬴政的驳斥铿锵有力,直接否定了冯劫的核心指控!尤其是将暖棚事件定性为“人事”(人为破坏),而非“天兆”,更是给禾秋知撑起了最大的保护伞。


    冯劫脸色一白,但仍不死心,梗着脖子道:“陛下!即便南阳之事依律,然暖棚毒祸,就在眼前!禾秋知总揽盐铁百工,树敌众多,自身安危尚不能保,如何能护佑祥瑞?此非其过,亦是其能不足!恳请陛下…”


    “冯御史!”一个清越却带着金石之音的声音打断了他。禾秋知终于出列,她走到御阶之下,对着嬴政深深一揖,然后转身,目光毫不畏惧地迎向冯劫和满朝文武。


    “陛下,诸位大人!”她的声音清晰而稳定,带着技术官员特有的冷静逻辑,“冯御史言臣‘能不足’,臣不敢辩驳。但臣要问,何为‘能’?是如冯御史般,坐而论道,空谈仁德,却不知盐铁专营,使咸阳一斗盐价由百钱降至三十钱,惠及多少黔首?不知‘龙吟’钢犁,使关中垦荒效率倍增,又解多少农人辛劳?不知‘云锦’棉袄,正护佑多少戍边将士免于冻馁?”


    一连三问,掷地有声!她用最直观的惠民成果,狠狠回击了“能不足”的污蔑!朝堂上不少务实官员暗暗点头。


    禾秋知话锋一转,指向核心:“至于暖棚之事,陛下明鉴,黑冰台正在追查。然臣斗胆断言,此非天灾,实乃**人祸**!是有人见不得‘秦玉珠’祥瑞长成,见不得棉花温暖大秦!是有人畏惧新法利国利民,畏惧陛下江山永固!故而躲在暗处,行此卑劣下作、祸及稼穑之事!”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凛然正气和压抑不住的愤怒,“此等魑魅魍魉,不除之,才是真正的‘灾厄’!才是对大秦国运最大的威胁!”


    “说得好!”武将队列中,一位素来耿直的老将忍不住喝彩出声。


    冯劫被驳得面红耳赤,指着禾秋知:“你…你强词夺理!血口喷人!”


    “够了!”嬴政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镇住全场。他深邃的目光扫过冯劫,又落在禾秋知身上,最后看向满朝文武。


    “南阳之事,依律而行,毋庸再议!”


    “暖棚之祸,寡人自有定夺!黑冰台所至,魑魅难藏!”


    “禾卿,”他看向禾秋知,目光中带着审视,更有一丝深藏的期许,“你既言此乃人祸,寡人予你半月之期,协同黑冰台,揪出幕后黑手!可能办到?”


    压力如山!但禾秋知眼中毫无惧色,只有破釜沉舟的决绝!她迎着嬴政的目光,重重叩首:


    “臣!领旨!若不能揪出此獠,甘领重责!”


    朝会散去,暗流更甚。禾秋知知道,这是陛下给她的考验,也是给幕后黑手的催命符!她不再只守着暖棚,一头扎进了黑冰台的临时办案所。


    “大人,这是现场提取的桐油样本,已查遍少府及咸阳各大油坊,均无此等纯度杂质。”一名玄蜂冷冰冰地汇报。


    “鞋印拓片比对有了进展,”另一名玄蜂指着几份图样,“与楚地贵族常穿的一种‘菱纹锦履’极为相似!咸阳有此履者,不过十数家!”


    “楚地?”禾秋知眼神一凛!南阳刺杀就指向楚地流亡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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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又是楚履痕迹?杜氏残党与楚系势力勾结如此之深?!


    线索指向越来越清晰。与此同时,咸阳城内外的“惠民坊”却迎来了新的高峰。新一批低价棉布和棉絮投放,排队购买的百姓络绎不绝。不知从何处开始,关于禾秋知在朝堂上怒斥冯劫、为百姓争利的“壮举”悄然流传开来,更添油加醋地描绘了她如何呕心沥血培育祥瑞、却遭小人暗害。


    “禾大人是好人啊!要不是她,我家娃今年冬天还得裹芦花!”


    “那些狗官!自己穿皮裘,就见不得咱们百姓暖和!”


    “谁要害禾大人,就是害我们!老天爷都不答应!”


    民间的议论如同无形的浪潮,汇聚成对禾秋知最坚实的支持。甚至有老农自发组织起来,日夜轮守在少府衙署和禾秋知府邸附近,名曰“看家护院”,实则表达民意。


    点数悄然暴涨:【因朝堂直谏及惠民深得民心,获得大规模底层民众“感激/支持”,点数+120!当前点数:304】。


    黑冰台的效率惊人。顺着“楚履”和桐油的线索,结合对杜氏残余势力的严密监控,一张暗网迅速浮出水面。幕后黑手,正是潜伏在咸阳、以经商为掩护的几名楚地遗族!他们与南阳杜氏残党勾结,意图毁掉象征大秦祥瑞的“秦玉珠”,打击禾秋知威望,同时破坏棉花推广,让百姓重新受冻,以此制造民怨,动摇秦政!


    收网之夜,黑冰台“玄蜂”如同鬼魅出击。一场无声的厮杀在几处隐秘的宅邸爆发。负隅顽抗者被当场格杀,为首的楚商及其核心党羽被生擒活捉,并从其密室中搜出了与杜氏余孽往来的密信、特制薄刃以及未用完的桐油!


    铁证如山!


    章台宫


    当黑冰台首领尉缭将染血的密报和搜出的罪证呈于御案时,暖阁内弥漫着肃杀之气。


    嬴政看着那些密信上恶毒的诅咒和对“秦玉珠”、“棉花”的必毁之心,眼中寒芒如万载玄冰。


    “楚地…杜氏…”他缓缓放下密报,声音低沉得可怕,“寡人,倒是小觑了他们的恨意与胆量。”


    “陛下,人犯已押入诏狱,等候发落。”尉缭躬身道。


    “不必候了。”嬴政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首恶,凌迟。余者,尽诛。曝尸渭水之滨,以儆效尤!将其罪状,明发各郡!再有敢动大秦祥瑞、祸乱民生者,以此为鉴!”


    “唯!”尉缭凛然应命,身影无声退入阴影。


    嬴政的目光转向肃立一旁的禾秋知。她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明亮而坚定。


    “禾卿,半月之期未至,蛇鼠已清。”嬴政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做得不错。”


    “全赖陛下天威,黑冰台神速!”禾秋知垂首,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只有沉甸甸的责任和对那些亡命之徒的冷意。


    嬴政深深地看着她,片刻,忽然问道:“‘秦玉珠’幼苗…可曾受损?”


    禾秋知心头一暖,连忙道:“托陛下洪福,安然无恙!已长至三寸,生机勃勃!”


    “善。”嬴政微微颔首,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经此一事,禾卿当知,金鳞铺地,铁水奔流,云絮暖人间…这煌煌伟业之路,荆棘丛生,魍魉环伺。你手中所握,不仅是稼穑之技,更是破开这重重阴霾的利刃。寡人予你权柄,予你信任,望你…莫负此刃之锋。”


    “臣!谨记陛下教诲!”禾秋知重重叩首,声音铿锵,“定以手中之技,心中之志,为陛下,为大秦,斩尽荆棘,辟万世坦途!”


    暖阁内灯火通明,映照着帝王深沉如渊的眼眸和臣子坚毅如铁的身影。窗外,寒风依旧,但渭水畔的血腥,已为那些觊觎的暗影,敲响了最后的丧钟。而暖棚之内,那象征希望的点点新绿,正穿透冬夜的黑暗,倔强地生长。权谋的冰霜,终将被技术与民心的暖阳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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