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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 26 章

作者:恃宠而骄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棉花的暖意还在咸阳城的大街小巷弥漫,禾秋知的目光却已牢牢锁定了另一片金色——去年成功引种并丰收的“玉黍”(玉米)迎来了在关中大地的第一个完整种植季。得益于“劝农使”的推动和农官们的努力,咸阳周边适宜的土地上,成片的玉米田如同绿色的海洋,在夏日的熏风中起伏,宽大的叶片摩擦出沙沙的声响,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


    禾秋知穿梭在比去年规模大了数倍的玉米田里,深青色的官袍下摆被露水打湿,她也浑不在意。她手里拿着特制的炭笔和小竹板(方便田间记录),时而拨开浓密的叶片,仔细观察玉米棒子的发育情况,时而蹲下身,查看土壤墒情和根部状态。点数充裕(195点),她甚至奢侈地兑换了【土壤营养快速检测试纸包】(消耗20点),随机抽取不同地块的土壤样本进行测试,力求为不同土质提供更精准的施肥建议。


    “老驼,你看这片地,叶子颜色偏淡,叶脉发紫,是缺磷了!得赶紧追点骨粉或者腐熟的禽粪!”


    “小石!记下来!乙字区第三垄,植株过密,影响通风透光,建议间苗!”


    “阿姜,尝尝这个嫩棒子!甜度是不是比去年的高?我感觉是!系统,记录口感数据!”


    她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工蜂,在青纱帐里忙碌着,脸上洋溢着纯粹的研究热情。玉米秆比她人还高,她钻进去,常常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只留下被拨动的叶片轻轻摇晃。


    点数缓慢增长:【因精准农业指导提升周边玉米田预期产量,获得部分农户“认可”,点数+12。当前点数:187】。


    这日午后,禾秋知正猫着腰,在一片长势格外旺盛的玉米田深处,研究一株结了两个硕大棒子的“双棒英雄”。突然,旁边一株看似普通的玉米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株玉米的棒子外皮(苞叶)颜色似乎…不太一样?大部分玉米的苞叶是翠绿中带着浅黄脉络,而这株的苞叶,在靠近顶端的部分,竟透出一种极其淡的、近乎透明的浅紫色!若非禾秋知观察得极其仔细,几乎难以察觉!


    “咦?”禾秋知心头一动,小心翼翼地剥开那浅紫色的苞叶一角。里面的玉米须子也带着一丝极淡的紫晕!而露出的几粒玉米籽粒,在阳光下,竟不是常见的金黄色,而是呈现出一种…温润的、象牙般的乳白色!带着淡淡的珍珠光泽!


    变异?!还是新的品种?!


    禾秋知的心跳瞬间加速!她像发现了稀世珍宝,立刻蹲下来,小心翼翼地给这株玉米系上标记用的红布条。


    “系统!扫描该植株!分析变异可能性及特性!”


    光幕迅速展开:【扫描中…植株活性旺盛。苞叶、花丝及部分籽粒呈现浅紫/乳白异色,非病理性病变,疑为自然变异或隐性基因表达。具体特性(如口感、产量、抗性)需成熟后检测。建议重点标记观察,隔离留种。】


    “隔离留种!必须隔离留种!”禾秋知激动地搓着手,眼睛亮得惊人。新品种啊!这可能是玉米在关中适应过程中产生的自然变异!象牙白的玉米粒?会是什么味道?产量如何?耐旱还是抗虫?无数个问号在她脑中盘旋,充满了探索未知的兴奋!


    她立刻叫来小石:“快!记下位置!甲字区东七垄,第六株!特殊标记!成熟前,这片田我亲自照料!谁也不许碰这株!”


    数日后,当嬴政再次轻车简从来到玉米田边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禾秋知正蹲在那株系着红布条的玉米旁,拿着自制的简易放大镜(水晶薄片打磨),对着那浅紫色的苞叶和乳白的籽粒雏形看得入神,嘴里还念念有词,连帝王驾临都未曾察觉。她身旁放着小竹板,上面画满了只有她自己能看懂的符号和记录。


    嬴政挥手止住了欲要通传的侍卫,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才让沉浸其中的禾秋知猛地惊醒。


    “陛…陛下!”她慌忙起身,手里的放大镜差点掉地上。


    “寡人似乎,打扰了禾卿的‘大事’?”嬴政的目光掠过那株被特殊关照的玉米,又落在她画满符号的竹板上,语气带着一丝探究。


    禾秋知脸一红,但发现新大陆的兴奋立刻压倒了紧张。“陛下您来得正好!快看!”她指着那株玉米,献宝似的,声音都带着激动的小颤音,“您看这苞叶的颜色!还有里面露出的籽粒!是乳白色的!跟普通的金黄不一样!臣怀疑,这是自然长出来的变种!是新的宝贝!”


    “变种?新种?”嬴政微微挑眉,显然对这个概念有些陌生。他俯身,顺着禾秋知的手指仔细看去。那淡紫的苞叶和乳白的籽粒雏形,在一片翠绿金黄的玉米田中确实显得与众不同,如同沙砾中的珍珠。


    “此异种…可食?可种?”他问得直接而务实。


    “现在籽粒还没成熟,不敢确定!”禾秋知摇头,眼中闪烁着科研工作者的严谨光芒,“但植株长势很好,棒子也大!臣已经把它单独标记,等成熟后,要仔细尝尝味道,测测产量!如果真的好,那就是老天爷…呃,是陛下洪福庇佑,赐给大秦的新祥瑞!得好好培育,说不定能比普通玉黍更香更甜更高产!”她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


    嬴政看着她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和闪闪发光的眼睛,听着她描述那尚未可知的“更香更甜更高产”的前景,虽对农学变异一知半解,却也被她这份纯粹的、如同发现宝藏般的热情所感染。他沉默片刻,问道:“若此异种成熟,禾卿欲如何处置?”


    “留种!必须单独留种!”禾秋知斩钉截铁,“把它种在最好的试验田里,精心照料!观察它的后代是不是也能保持这种特性!如果能稳定下来,那就是一个新品种!臣…臣想叫它‘秦玉珠’!”她脱口而出,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秦玉珠…”嬴政咀嚼着这个名字,目光再次落在那株特别的玉米上,仿佛已看到了它化身为温润珍珠、泽被大秦的景象。他微微颔首:“善。待其成熟,寡人…也想一观。”


    “没问题!陛下!等它熟了,臣第一个掰下来给您尝!”禾秋知拍着胸脯保证,随即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不过得先让臣尝尝有没有毒…”


    嬴政:“……” 他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无奈。


    为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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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观察这株“宝贝疙瘩”,禾秋知干脆在田边那个被她戏称为“观测所”的大草棚里住了下来。夜晚,草棚里点着油灯,蚊虫在灯罩外飞舞。禾秋知伏在案前,就着灯光,在小石帮忙削好的木牍上(比竹简方便)绘制玉米植株的形态图,记录每天的细微变化。阿姜则在一旁整理白天收集的土壤样本。


    晚风吹过青纱帐,带来玉米叶沙沙的声响和泥土的芬芳。远处村庄传来几声犬吠,更显田野的宁静。


    “大人,您说这‘秦玉珠’,真能比金黄的更好?”阿姜好奇地问。


    “不一定更好,但可能不一样!”禾秋知头也不抬,笔下不停,“也许更甜糯,也许更抗旱,也许…谁知道呢?这就是发现的乐趣啊!就像挖宝,没打开盒子前,永远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她语气轻快,充满了期待。


    “那…那要是打开盒子,发现不好吃呢?”小石耿直地问。


    禾秋知笔下一顿,抬起头,认真道:“那也没关系!至少我们知道了!农事探索,哪有次次成功的?失败了,也是宝贵的经验!”她眼中没有沮丧,只有科学家的豁达。


    就在这时,草棚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和低低的“咕咕”声。


    “什么声音?”阿姜警觉地站起来。


    禾秋知也放下笔,侧耳倾听。她轻轻掀开草棚的帘子一角,借着月光看去。只见几只肥硕的野鸡,正鬼鬼祟祟地在玉米田边刨食白天掉落的玉米粒和小虫!


    “好家伙!偷吃偷到我家宝贝田边了!”禾秋知眼睛一亮,非但没生气,反而露出狡黠的笑容。她悄悄退回棚内,对小石低声道:“快!把我那个改良的小型投石索拿来!还有阿姜,准备麻绳!”


    “大人…您要打野鸡?”小石惊呆了。


    “什么打野鸡!是请它们给咱们加个宵夜!”禾秋知嘿嘿一笑,眼中闪烁着技术宅的狩猎之光。


    片刻后,草棚外传来几声闷响和野鸡惊慌的扑腾声。又过了一会儿,禾秋知和小石拎着两只肥嘟嘟、还在蹬腿的野鸡,得意洋洋地回来了。


    “哈哈!收获不错!阿姜,快烧水!咱们烤野鸡!正好试试我新调的香料!”禾秋知兴致勃勃,仿佛刚才不是在打猎,而是在进行一项有趣的实验。


    很快,烤野鸡的香气混合着禾秋知特制香料的味道(系统兑换的简易烧烤香料配方,消耗3点),弥漫在草棚内外。三人围坐在火堆旁(安全距离),啃着外焦里嫩、香气四溢的烤鸡,听着玉米叶的沙沙声,聊着“秦玉珠”的未来,笑声在宁静的田野间飘荡。


    点数悄然跳动:【因发现潜在新作物变种并持续研究,获得“探索性成就认可”,点数+25。当前点数:209】。


    禾秋知满足地啃着鸡腿,望着棚外月光下摇曳的玉米田,心中一片安宁。有值得探索的未知,有并肩努力的伙伴,有暖胃的美食,还有远方那位会关心她新发现的帝王…这田垄间的日子,虽忙碌,却充满了泥土般朴实的快乐和星辰般璀璨的希望。至于那些藏在暗处的风霜?且让它们再等等吧,此刻,且享这穗间的清风与唇齿的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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