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颂被吓了一跳。
因为他的眼神太有侵略性,眉骨很高,鼻骨和眉骨一样高耸,眼窝很深,好看到有一点像混血,眸色深邃,不偏不倚,直直望着她。
初颂立马察觉到,可能是刚刚自己盯着人看的举动太不礼貌,对方才会“有模有样”地看回来。
但坐下一会儿,她觉得不对劲,她已经没再看他了,那个男人还在看她。
又过了两秒,她想抬头提醒对方,男人在这个时候收回了视线。
便利店的工作人员推门走出来,语气和刚刚面对她时的高冷不同,非常亲切。
“樊先生,您要的热可乐温好了。”
热可乐??
低头啃果脯的初颂讶了一下,竟然喝热可乐?那不是没气了吗?
她没控制住自己的手,一边咬饼干,一边用手机搜索热可乐究竟哪里好喝。
搜了一会儿,没搜出所以然,某个红色APP上仅有的几十条笔记,都在说心血来潮试了一下,非常难喝,难喝到差点把前天的饭吐出来。
她轻吸鼻子,收起手机。
吃完一包果脯,又吃了半包饼干,看了眼时间,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刚把右手的袋子丢进垃圾筐,察觉到左侧的男人又在看自己。
她有点奇怪,下意识侧头看过去,再次撞上男人的视线。
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了。
刚刚出来送可乐的服务员打开了露台的灯,光线比刚刚充足一些,她看清男人的瞳孔,很深的棕绿色,光线折射下,像名贵的绿宝石。
虽然很好看,但长相俊逸的男人,有这样一双眼睛,还一直盯着她看,这就有点吓人了。
初颂左右看了看,夜黑风高,这个地方人又少,安全起见,她还是决定趁早离开,和大部队集合。
她稳稳吸气,忽略男人的视线,转身收拾好桌面的垃圾,丢进垃圾桶,拿起来时带的手机和包,离开便利店。
走下露台时,听到身后再次传来便利店门开的声音,风铃跟着响,貌似时店员走了出来。
“樊先生,您要的......”
初颂没听到那位姓樊的男人回话。
刚刚坐在那里时也是,店员递给他热可乐时,他好像也没有任何回应。
夏天,天黑得晚,她来时,天还是亮的,现在接近八点,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这个富人区,绿化好,但人实在是少。
路很宽,植被茂密,两侧只有鸟声,没有人声。
初颂越走越有点害怕,想了想,还是给文瑶拨了个电话。
文瑶刚下班回家,正在厨房洗米,接到她的电话,用肩膀夹着:“喂?”
“你在哪儿?”
“刚回家,”文瑶回完,问她,“怎么了?”
“没事,就是问问。”
“哦哦。”
初颂往前走着:“我今天不是报了旅行团么,逛了两个景点,下午的景点在我之前给你说的那个富人区附近。”
文瑶把淘米盆放在流理台:“嗯,我知道。”
“刚刚自由活动,我来附近的便利店买东西吃,现在再往回走。”
“然后呢。”
初颂左右看了眼,小声坦白:“路上什么人都没有,又黑,我有点害怕。”
初颂胆子小,文瑶是知道的,上小学时,班里一个调皮的男生讲鬼故事,她吓得拉着文瑶一起上了一个月的厕所。
“没事,咱们是唯物主义者,这世界上没有鬼,我陪你聊聊天,一会儿就走回去了。”
有文瑶在,初颂安心不少,加快脚步,跟她聊着天:“我刚在超市买东西,两包饼干,一包果脯,再加一瓶果汁,竟然要两百七十块。”
文瑶声音拔高:“什么???多少钱???”
“两百七,”初颂小声念叨,“真的死贵死贵。”
文瑶:“看来网上的旅游攻略还是在骗人,不是说那里物价只是一般高吗,这哪里是一般高,这是十般高。”
初颂小声附和:“就是就是。”
“那你还要在哪里住很久吗?”
“有点想,这里风景很好,住起来真的很舒服。”
“钱花完怎么办?”
“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找个兼职,这里富人多,对城市的艺术性要求也高,我是学设计的么,感觉可以像以前上班一样,接一点私活。”
接私活,不坐班,时间上自由,而且跟设计相关,也是她喜欢的,做起来没那么排斥。
说到这里,初颂又想起来:“我刚刚在便利店外遇到一个男人,长得特别好看。”
那个人长得确实有点过于好看了,反正也是闲聊,初颂控制不住分享欲:“你知道吗,他的眼睛是棕绿色的,有点琥珀,又有点深绿,我真的第一次见人的眼睛是这种颜色诶。”
“拍照片了吗?”
“没有,我随便拍人家照片不太好叭。”
而且他的性格感觉怪怪的,初颂又想起他刚刚看她的眼神,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不知道是不是瞳色的原因,给人的感觉非常锐利。
文瑶摇摇头,语气非常可惜:“真遗憾。”
初颂当晚回到住的地方已经十点多,早上起得太早,洗完澡,头沾上枕头便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中午再醒才发现自己的钱夹丢了。
里面倒是没什么钱,但是有她的证件。
她先是在房间里找了一遍,又联系了昨天的旅行团,去了趟昨天中午去过的餐厅和礼品店,都没有找到。
一直到晚上七点,都准备去警局挂失了,突然想起来,昨晚去便利店买东西的时候也带了钱夹。
在地图上搜了好久,又给那家便利店的总部打电话,费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得到那家便利店的工作电话。
一通电话打过去,跟店员解释了几分钟,总算找到了自己的钱夹。
核对了身份证信息,确定是她的,对方问她什么时候过去取。
时间有些晚了,她不想去那么偏远的地方,想了想,跟对方约定,明天上午过去取。
第二天上午十点,她打车到那家便利店,店里的工作人员和昨天晚上她打电话时的那个不一样,她说取钱夹,对方非要确认她的身份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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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颂把手机里的身份证照片给他看:“你看,这个就是我的身份证,是我本人。”
店员扫了一眼,神态有一丝傲慢:“你伪造也可以,我怎么知道这张照片是真的还是假的。”
“怎么可能是假的呢,”初颂站在收银台前,皱眉,“我骗你这个干什么,这个真的是我的身份证。”
店员穿着白蓝色的工作衣,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初颂吸了口气,试图继续跟他交流:“而且昨天我打过电话,那个工作人员已经跟我确认过信息了,确定这个是我的钱夹,或者你再给他打一个电话呢?”
“他的电话打不通,现在是正常工作时间,或者您可以在外面等,等我下班再处理您的事情。”
现在才上午十点,等他下班要等到几点了??
而且这种死贵的超市,空无一人,说不定半个小时都来不了一个顾客。
初颂平复情绪,继续跟他讲道理:“或者你需要我再提供什么证明吗?我的支付软件上也能看到我的身份信息。”
“是伪造的怎么办?”
“不会的,”初颂耐心解释,“而且你们店里的监控应该能看到是我掉的钱夹。”
“不清楚是不是你的钱包,我没有权利调取监控。”
这简直就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这个店员实在高傲,比前天晚上她来买饼干时的那个态度还不好。
那个店员充其量只能算高冷,态度不好,这个的确是有点为难人了。
初颂实在是有些被气到了,深吸两口气,没注意身后的风铃响。
她缓了缓心神,撑着收银台,张口,试图再次争取:“那你说要怎么样......”
“樊先生。”店员换了语气,带一丝不易察觉的谄媚,对她的身后欠身鞠躬。
初颂听到熟悉的称谓,转身看过去,又看到前天晚上在这里见到的那个男人。
他穿了米白色的衬衣,布料柔软,袖子挽至肘间,露出清健的小臂,看到初颂看她,视线也在她身上落了两秒,眼神是没有温度的冷淡。
“樊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店员再次欠身。
这个超市只对这个区域开放,平时来的人只有几个,简直是养活这家店的“衣食父母”,店员都能记得是谁。
眼看店员撇开她,谄媚地跟另一个顾客“打招呼”,初颂放弃,知道短时间内,这个店员不会再理自己,自己的钱夹也要不回来。
她泄气,往旁边让开半步,再之后听到男人清哑的嗓音:“给她。”
“什么?”店员一时没反应过来,“樊先生,您是说......”
男人教养很好,尽管面上有一些不耐烦,但语气没有表现太多:“给她,她丢钱包我看到了。”
他会这么说,似乎是她和店员的交涉影响到了他买东西。
店员松怔,之后抽开前台的柜子,从里面拿出初颂的钱包,有些尴尬,解释:“原来是樊先生认识的人,我不知道,我们店里要求比较严格,所以才没有及时把钱包还给这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