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策从前行兵打仗,见多了不拘小节的将士,同为男子,袒露皮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眼下想要解开傅砚的衣服时,他却有些手忙脚乱,几次都没有成功。
黑色的腰带被褪下,衣袍松散开来,隐隐窥见傅砚白色的里衣和下方坚硬的肌肉。
江水浸泡过的亵衣紧紧贴合在腰身上,勾勒出他精壮的身形,流畅的线条自宽肩而下,水珠随胸肌轮廓滚落,一直延伸到呼吸起伏的腹肌。
祁策喉结微动,忽而转过头,看向壁石外的黑风,再垂首时,心间浮现出的那几分悸动已被抚平。
他快速地将傅砚的外衣脱下,手指移到里衣,将之扯开,一阵冰凉却抓上他的手腕。
“你……做什么……”傅砚强撑着意识,眼神失焦地问。
“……你失温了,必须先把湿衣服脱下来。”
祁策未曾想到傅砚突然的阻挡,顿了顿,分明是在合理陈述,却平白生出几分不自在。
然而这句话并没有让傅砚松手。
“不用……”
沙哑的声音如同被打磨,傅砚颤抖着把他推开。
祁策蹙起了眉,带了几分强硬,把他的衣领一扯。
坚实的胸口骤然暴露出来,鼓动的肌肉上散发出张扬的魄力,随着他的动作而猛地起伏了一瞬。
“祁明枢……!”
傅砚在这一刻蓦地拉了他一把,祁策本也是强弩之末,被这股力道拉的失重,摔倒在那枯叶之上,画面翻转,傅砚已然撑身到了他的上方。
“你……我,不用……”
傅砚头昏脑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偏生还摇摇晃晃地将扯乱的衣物收紧。
往日一丝不苟的头发失去了发带的束缚,三千青丝而下,祁策被摔的七荤八素,不知怎么,瞧见他这副要死的鬼样子就生起了几分怒气,一滴水滴却自傅砚的发尾落下,正好滴在了祁策的眼角。
仿若清水灭烈火。
他实在具备了少年文官应有的正气俊美,此刻衣衫半解,俯视的角度下,这滴水滴好似从祁策的眼角直直地砸到了心间,迫使他心口不着痕迹地慢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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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
祁策只觉呼吸紧促了起来。
“……你不想活了么?在那江水里泡了两个时辰,夜里更是寒凉无比,不脱衣服要如何撑下去?”
他咬牙说道,抓住对方的手腕又将身位翻转过来,直直将那衣物扒开。
柴火噼啪作响,明灭的火光笼罩出一片单薄的剪影,圈出了一方天地。
傅砚失焦的丹凤眼在这一刻亮了一些,喉结滚动,薄唇轻颤,时刻若寒凉深渊的瞳孔发出微弱的异样,包含进的情绪实在太多,让祁策一时没有看懂。
“端人合行于礼,衣物傍身,不解于人前,”他哑着声音,冷白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突出,手脱力地去抓他。
“你,不该……”
直到此时,祁策已然完全昏沉,这些文驺驺的话落尽耳朵里,只觉得不厌其烦,哪里听得懂他什么意思。
“人命关天的时候了,你还讲什么行礼?傅清介,我也撑不了多久了,你不要讲这么多规矩……”他咳了两声,又去扒傅砚的亵裤。
起伏的胸膛骤然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