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然不对付，但在等李慕灵过来这一件事上都体现了极大的耐心，从光亮的天等到日落时分，李今歌实在忍不住，嫌弃的又挪开几步。
“你还不回去吗？”
没耐心，看身边这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她等灵灵正常，吕岩一个陌生人来凑什么热闹？
“不急，我和姑娘一起等等慕灵。”
“呵呵，她说的是让我等她。”李今歌气笑。
“啊，我知道，”吕岩点点头，诚恳接住她的话，随后眉梢挑起，恶劣一笑，“可慕灵姑娘也没让在下离开不是？”
“你！”
李今歌愤愤闭嘴，又败了，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厚颜无耻。
“想接近她，门都没有。”
“哦？”吕岩左眉轻挑，肆意张扬，“某倒是想试试。”
“做梦！你敢#^**&，就别怪我&*%……”
新的一轮互怼又起，李慕灵踏着落日余晖走进光明殿檐廊时，看到的就是李今歌脸红脖子粗跟身边高她一个头的男人争执着什么，两人互不相让。
吕岩似乎感觉到什么，转头看到她后立刻闭上嘴，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好似三月的阳光温和。
李慕灵眸光微动，走近二人。
“你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啊！”
李今歌气急，大吼了一声，半天没听到回怼，仔细一看吕岩忽然轻垂着头，面容哀伤，长眉轻蹙，长得让人嫉妒的睫毛垂下，竟做出一副伤心脆弱模样，看得她牙酸倒一半，回头一看，果然是灵灵来了。
他丫的，居然装可怜！
李今歌恨得咬牙切齿，当即往他脚上狠跺一脚。
吕岩眉心一跳，脆弱的神情险些维持不住，目光唰的盯住面前的李今歌，深棕的眸子金光闪动，杀意犹如利剑直钉向李今歌。
李慕灵脚步一顿。
“吕岩。”
流动的金光犹如金色的河流，光华慢慢散去，吕岩定定看着被吓倒的李今歌，过了一会慢慢转过头，对着防备的李慕灵露出笑，婉转缠绵。
“慕灵姑娘。”
李慕灵视线在他和李今歌之间转动，最终定在一身红衣的吕岩身上，没有去安抚怔愣在原地的李今歌。
“你跟我出来。”
李今歌还没缓过神，看着吕岩惊疑不定，吕岩闻言棕色瞳孔迸发出惊喜，乐颠颠就跟着李慕灵的脚步离去。
走了两步，李慕灵想起什么，回头叮嘱看着有些呆愣的李今歌。
“在这等我。”
李今歌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心思还没从吕岩的瞳色里回神。
她刚刚没看错吧？金色瞳线，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设定在小说里只属于一个人……魔尊，凌千叶。
可是，这怎么可能？
精神恍惚的想着，连天色什么时候暗下来的都不知道，一直等到灵灵唤她才回过神。
“站在那里做什么？”
李慕灵踩着最后一点余晖走进殿内。
光明殿是浑明峰的主殿，平时惠翁和他人谈要事就在此殿内，没事的情况下甚少有人踏足。
此刻天光昏暗，走进来后，光明殿最后一丝余晖消散，月亮还未升起，李今歌整个人站在黑暗里，周遭的黑暗像浓雾一样包裹着她。
李慕灵皱眉，这样的环境不适合李今歌，皱着眉把人从黑暗中拉出。
走出大殿后，外面的能见度比里面要好一点，里面什么都看不见，但光明殿外还能看清事物的轮廓和模糊样貌。
李今歌任由灵灵把自己拉走，出了殿门后却没发现吕岩，不由左右探望。
“他人呢？”
“走了。”李慕灵拉着他走下台阶，头也不回道，似乎根本一点也不在意吕岩去了哪。
“哦。”
李今歌沉默，她还是在想吕岩那双瞳孔，是因为阳光的原因吗，怎么能闪出金色？
百思不得其解，但又不能放任不管，毕竟真是凌千叶麻烦就大了。
魔族的魔尊堂而皇之出现在苍羽宗意味着什么？魔族想做什么？
想起书中写到魔族一直以来对归濉山这块地界虎视眈眈，一直到凌千叶上台镇压过才好一些。
按照这样来看凌千叶对归濉山不一定有恶意，但那也不行啊，凌千叶这人性格阴晴不定，谁知道他是处于什么目的镇压那群蠢蠢欲动的魔族，或许只是巩固自己的位置也不一定。
位置，脑子忽然灵感一闪，不对，按照时间线这个时候的凌千叶还没当上魔尊，他应该在和魔族那群老家伙干架才对，哪有时间来归濉山？
难道自己想错了？
想来想去，纠结半天，还是忍不住询问身前的灵灵。
“他，怎么就回去了？”
吕岩等了这么久，难缠得很，怎么灵灵跟他说了两句话他就走了？
“我让他少缠着你。”
“哦。”
李今歌应了一句，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目瞪口呆。
“啊？”
他缠着的也不是自己呀，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人明显是对灵灵感兴趣。
面露纠结，不知道该不该纠正这一点，想了想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好计较的，人走了就行，管他呢。
不去纠结这个，那双一闪而过的金瞳还是让她放心不下，看了看灵灵，小心翼翼开口询问。
“你有没有觉得他有点不正常？”
李慕灵睫羽快速阖上又张开，眸光流转，不动声色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为什么这么问？”
李今歌脸揪在一起，挣扎了半天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我好像，看到他的眼睛是金色的。”
一口气说完，李今歌依旧纠结，李慕灵慢慢停下，转过身看着她，暮色让李今歌看不清她眼底的思绪，只能听到黑暗中响起的熟悉低沉嗓音，带着让人信服的沉稳。
“棕色眼睛在强烈光源的刺激下，偶尔也会发出看似是金色的光芒，像猫眼一样。”
“这样吗？”李今歌疑惑。
“嗯。”李慕灵肯定。
虽然看不清灵灵的神色，李今歌还是渐渐将心里的怀疑打消，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吧。
“不用在意他，他不会来烦你。”
李慕灵抓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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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淡淡道了这么一句，但这话完全没让李今歌放心。
她在意的难道是吕岩打扰着自己吗？她在意的是那家伙老是缠着灵灵好不好……
撇撇嘴，看样子灵灵完全没发现吕岩的目标是她而不是自己，决定不跟灵灵说这种事情，换了个话题。
“今天掌门找你们没什么事吧？”
见她不再提吕岩，李慕灵慢慢迈开步，牵着她继续往前。
天色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下来，要不是陆陆续续周边的高楼灯火亮起，简直难以看清路况。
“没什么，三个月后二十三宗大比，选了几个人加强训练。”
“哦。”
李今歌点点头，果然是这样，和小说时间线也能对上，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我听说参加的人选不是保密吗？”
“嗯。”
“那你还告诉我！”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就在那些人中选，只不过……”还没最终确定是哪几个人罢了。
“停停停，别说了，等下泄露出去你该挨骂了。”李今歌连忙阻止，想了一会又惊呼，“可那个吕岩也看到了，他知道你们人选会不会有影响？”
“没事，他不会参加比试。”
吕岩不会参加吗？李今歌不解，但他不参加也有问题啊。
“他自己不参加，但是把人选告诉丘枣宗长老弟子不也泄露……了？”
“无事，各宗门对其余宗门参加弟子人选本就有所猜测，况且他……”李慕灵目光闪了一下，“吕岩不会说的。”
无论哪个宗门对各宗门的佼佼者信息俱收录在内，对于参加的人选也大概有个猜测，就像自己和东方星烨，哪怕不说，旁人也能猜出参加大比的人定有他们二人。
不知道灵灵为什么这么信任吕岩不会通风报信，抿了下唇没说什么，张口又提到。
“你们比试我能跟去吗？”
“你想去？”
“想。”李今歌跃跃欲试。
李慕灵脚步慢下来，“你去了也看不到什么。”
比试都是在秘境中进行，秘境中发生的事哪怕是布置秘境的长老也无从得知，只能靠发放的记录牌倒放记录和弟子自身口述，最后结果也是以哪个宗门的全部弟子出来最快为准。
这样的情况下，除了参赛的弟子，其他人都是在外干坐着等弟子出来，既不精彩也很枯燥，除了分数出来的最后一刻，一点看头也无。
“我就是想去嘛，就算看着你们出来也好啊～”
沉默了一会，“……我会和师父申请带你同去。”
“太好了。”
李今歌满意了，脸上笑意不止。
没有了日光后的夜晚，寒风在夜里呼啸，云山院的灯亮了又暗，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开始。
吕岩确实如灵灵所说一连好几天没出现在他们眼前，就在她怀疑这人是不是回丘枣宗的时候，那张欠揍的脸又出现在眼前。
只是这一次，他不缠着灵灵了，反而总是若有若无的在她身边打转，时不时还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盯着她看，看得她鸡皮疙瘩掉一地。
“你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