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还是那样执着的喜欢东方星烨，劝也劝不动，让她看着也难受。
李今歌站在原地，沉思了半响，慢慢走回云山院。
一年一度的比试结束便直接放年假了，一个月的假期，十二月底放假到明年的二月份。
年假和七月假期一样，可以出宗门但不能出归睢山。
天气依旧寒冷，却也挡不住弟子一心游玩的心，尤其是放假五天后，一场大雪轰轰隆隆侵袭了归睢山，将归濉山铺成了白色的世界，银装素裹，犹如天外界。
在这样的日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李今歌也没有闲着，将屋外的雪聚在一起越滚越大，最后一个雪球比自己三个头都大的时候这才停下来，将雪球放在一边。
“每年都堆，有意思？”
把雪放上雪球压紧压实，一个缺角补好，比原先更完美一些，瞧了眼还是有点不满意，又抓了一把盖上一个不明显的缺口。
她身前的雪球几乎将她整个人挡住，李今歌只能听到声音。
“当然有意思了，下雪不堆雪人不是白下这场雪了吗？”
李慕灵无言，每次都能被她看似有逻辑实际乱七八糟的理论说到沉默。
把手上的圆球填好，走到她面前把她面前那个圆球搬起，两个圆球堆在一起。
李今歌一捧雪还没铺上去，灵灵就把雪球堆起来了，瘪了瘪嘴，有些不满。
“干嘛不堆得更大一点再放上去……”
李慕灵瞥了眼比下面雪人身体没小多少，号称是‘雪人头’的雪球，沉默了一下。
“这样好。”
“是吗？”
李今歌表示怀疑，围着两个雪球左右看看，还是觉得应该再大一点。
但是灵灵都堆上去了，再改造也不好看，于是只好放弃做大的想法，开始着手于雪球的面部和四肢。
把早早准备好树枝插在大雪球两边，调整了一下枝条方向，然后再把三个精挑细选的石子当作雪人的眼睛和嘴巴放上去。
做完这些后，退了两步仔细看了看，满意点点头，马上又开始堆下一个雪球，
又是两个雪球堆好，放在一处又是一个雪人，安上手眼唇，两个雪人整整齐齐摆放在一处，但还是少了什么。
李今歌想了想，跑进房间拿了一盒胭脂出来，给两个雪人脸颊上上点点粉红，又往大的那个画上大大的笑脸。
退两步，点点头，跑进房间。
李慕灵站在一旁看她跑进去跑出来的捣鼓，也不觉得厌烦，随意倚靠在一旁的光秃秃的树干上看着她把一个棕色的围领围在更大的笑着的那个雪人身上，又在雪人身上挂了一个白色熊样络子，然后蹲下不知道又在捏什么。
安静看着她忙活，过了一会李今歌终于站起来，这才看清她捏的是什么，一把……剑？
挑了挑眉，长条型，歪歪扭扭，倒也还能看出剑的模样。
看着她把小一点雪人的右侧树枝拿掉，把捏好的剑捏紧在雪人身上后，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飞鸟样天蓝色络子挂在雪剑柄上，李慕灵确定了这个小一点的雪人就是自己。
这样的飞鸟络子她有很多，每年李今歌都会给一个新的给自己。
前些年花样多变，近几年大概是看清她喜欢蓝色，络子的颜色全部用的蓝色绳结，样式也不知道为什么全变成了姿态各异的鸟。
鸟就鸟吧，她只是不明白李今歌最近怎么喜欢身上挂个熊样络子，各种颜色都有，去年挂的是红的，说是快过年了，喜庆点，今年又变成白的了。
而且按体型看，怎么也应该是高一点那个是自己吧？
一双黑眸映着白雪上走来走去的人，过了一会，像是终于弄好了一般，蹲着的人终于站起。
李今歌退远，仔细看看了雪人，满意的拍拍手，将手上沾染的雪拍掉。
“这个呢就是我，”她指着左边那个大雪人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是你。”指着右边那个雪人对灵灵道，见她没有异议，李今歌满意点头。
很好，就是这样。
高大威猛一看就能保护妹妹的雪人姐姐，和不用保护，自己拿剑帅气十足的雪人妹妹，不错。
李今歌对自己和灵灵的杰作很满意，只是可惜没有照相机，等雪一出来，两个雪人就要化了。
每年化雪的时候总是让人不那么开心。
只希望今年的雪下久一点，太阳晚出来一点，让它们多存活一段时间就好。
李慕灵看她终于停下来，从树干上直起身，拿起手上的棕色毛氅给她围上。
李今歌站着让她给自己将毛氅前面的绳结系好。
刚刚堆完雪人停下来还是比较热的，心里有些抗拒厚实的大氅，但也不敢拒绝。
她要是拒绝，灵灵会变脸给她看。
前年也是这个时候，自己贪图凉快把外裳脱了没有及时穿上，堆完雪人当天就病倒在床上，发烧到无法起身。
那几天都是灵灵在照顾，从那以后，灵灵就不允许她在下雪天把毛氅脱离太久。
所以哪怕有点热，李今歌还是站着等灵灵给她系好绳结。
站着站着忽然感到脸上一阵冰凉，抬头一看，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从天际落下。
李慕灵也抬头看了一眼，将绳结系好，眉心轻蹙，又下雪了。
她对雪没有什么好感，或许是因为前世幼年的原因，下雪代表着更饥饿、更冷，寒冷得好像要把骨头一起冻碎的天气让她对着白花花的雪花生不起任何好感。
李今歌倒是喜欢。
“走吧，进去吧。”
“好。”
两人携手走进房屋，倒上两杯热茶，李慕灵擦拭着自己的剑，李今歌坐在窗户边看雪。
白雪皑皑，寂静无声，只有炉火不时啪的发出一声脆响，随后火星蹦起又消散。
一岁一光景，新年在假期中很快到来又过去，苍羽宗热闹了一阵又寂静下来。
过年后五天，一只飞鸟从窗外飞来准确落到李今歌房间窗柩上，李今歌抓起鸟，取下鸟脚边的信筒打开，信展开在手上。
仔细看完从岑雪儿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合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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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眼望向了窗外还没消融的雪地。
岑雪儿说沈冰薇因为几次大比成绩不佳，范依长老这段时间都在对她单独训练，很长时间没见到她人了，并问她打听这个做什么？
李今歌坐下回信，随意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在信中打趣几句，威胁她自己马上就要来玉木峰洗劫，把信写好放进信筒，放飞信鸟。
信鸟眨眼从窗户飞了出去，没入茫茫天地。
李今歌收回视线，思考着那个念头。
沈冰薇出不来，到底要不要做那件事呢？
她有些犹豫，犹豫着又过去了几天时间，终于来到一月七日，咬咬牙还是拉着灵灵出了门。
“你出来就是为了……爬山？”
诡异地看向一旁神情闪躲的李今歌，李慕灵直觉她有事瞒着自己。
此刻时间刚过正午不久，李今歌今天很是异常，吃完饭就拉着自己出门，说要一起走走，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座小山下面。
这山以前没来过，也不知道李今歌是怎么发现的。
李慕灵心里说不出的诡异，面对李今歌明显瞎扯的话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揭穿。
算了，难得她愿意出来动动，而不是躺在家中不走动，陪她走一趟也不是什么大事。
遂放弃追问，和李今歌一起攀爬起来。
这座山不高，爬了一个时辰也就登了顶，登顶之后意外发现山上还有一个湖，湖不大不小，围着走一圈也要半刻钟。
两人登上顶后围着湖边走了走，然后便在山崖边找了块相对平坦的石块坐下，吹了会山风。
相对于她的随意，李今歌好似坐立难安般，坐着还不安分，左右看看。
她有事。
李慕灵心里明白。
山间的风迎面吹过来，带着清冽的冷意，天光慢慢黯淡，李慕灵转头看向一旁小动作不断的李今歌，准备问她出什么事了？
她们之间还有什么事不好开口？
有些不明白，正准备问，李今歌突然站起朝着身后挥手，李慕灵微惊，顺着她挥手的方向看过去，意外看到熟悉的身影，瞬间鄂然。
东方星烨也是一脸诧异，看着姐妹二人无措了一会，直到李今歌跑到面前，才调整好状态，微笑看了看面前的李今歌和不远处的李慕灵。
“今歌，你们怎会在此？”
李今歌笑笑，“肚子吃撑了，来爬山消消食，星烨你呢？”
东方星烨面色微微不自然，眼眸轻闪，“和你们一样。”
“那还真是巧了。”
李今歌笑笑，眼珠子一转，低头往腰间摸去，“啊，络子怎么好像掉了……”
“可能是掉在刚进来的地方了，你们聊，我去找找。”
说完不等东方星烨反应，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他和李慕灵面面相觑。
李慕灵眸光暗动，拇指轻捻，大概明白了李今歌在做什么，眼帘垂下，心念微动，再抬头，看着面前有些不自然的星烨大方邀请。
“星烨师兄，一起走走？”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