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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这家人到底还有多少惊喜

作者:倚木听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所谓无巧不成书。


    两人正吃着饭,就又撞见了高成雪。


    萧行雁扒着窗户朝着大堂看去。


    只见这人端站在原地,神色敷衍地看着另外几个粗布短打的青年。


    崖津海夷肆布局巧妙,二楼的雅间是能隔着纱窗看到下面的,下面却看不到他们。


    大堂之中,高成雪一脸不耐转着手里的扇子,旁边几个青年面红耳赤地争辩着什么,看着像是在码头搬货的短工。


    话里话外没意外全是不让座。


    高成雪显然没耐心了,他挥了挥扇子:“现在走还能多给你们些,再不走就只能当药费给你们了。”


    这话说得不但狂妄,还有些耳熟。


    萧行雁默默放下手里的汤碗,幽幽看向高成雪:“居然学我说话。”


    叶芜也没忍住朝下看去。


    “我就是看上这位子了!”高成雪从怀里掏出三角银子来:“要么?我就要这个位子!”


    萧行雁咽下嘴里的泡馍,一脸稀奇:“神都权贵众多,他就不怕误伤么?”


    叶芜收回眼神:“只是看人下菜碟而已。”


    “那几个短工指缝有泥,手上皲裂,一看就是常年劳作,他们腿上还有水痕,一看就是刚从码头下来。”


    “高成雪到底在这里生了这么多年,不会狂妄。”


    “只是这几个短工一看就是穷苦人。”


    “何况……他没有明抢,他是在买座位,就算真报了官,也拿他无法。”


    萧行雁又低头看去,只见那几个短工果真接过银子,喜笑颜开,端起自己的汤饼就离开了。


    高成雪则是叫人把桌子收拾了,上了两壶桂花酿一杯杯喝着。


    萧行雁心神一动,抬眼看向叶芜:“你说,我们要不要去诈一诈他?”


    叶芜抬起头,几乎是瞬间就领会了萧行雁的意思:“不好吧……”


    但他眼神却不自觉朝下看去:“他一个被换出来的孩子,知道得怕也是有限。”


    “问一问也不亏什么。”萧行雁怂恿道。


    两人同时抬眼,目光一对,某种无形的默契便流淌起来。


    三两口吃完剩下的饭菜,二人乔装一番才下了楼。


    此时高成雪已然有些醉了。


    看到两张脸,他先是有些发懵,随后莫名感觉有些熟悉起来:“嗝……你们是谁?”


    萧行雁眼神一转,露出个骄矜的表情来:“简直是大胆?!”


    高成雪:“?”


    他打了个酒嗝,露出真真切切的迷茫来:“什么?”


    萧行雁用眼角斜睨着他冷笑:“罪臣之子竟然堂而皇之在深度出现?!还不随我一同去见官!”


    高成雪本就有些醉了,此时更是一愣,但还强装着镇定:“这位小娘子大约是认错人了。”


    叶芜冷着脸吓唬人:“怎么可能,你与你爹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们怎么可能认错。”


    高成雪心慌了,脸上表情也空白了一瞬:“胡说!”


    两人眼神一对:他知道!


    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就达成了默契。


    萧行雁扬扬下巴,态度更傲然了,傲然到甚至有些轻蔑了:“装什么?莫非你以为自己装傻充愣就能躲过去?”


    “是与不是自有人分辨,还轮不到你在这里狡辩!走!随我去见司刑寺的大人!”


    说着,她就要去拽高成雪。


    高成雪见状,更是慌乱了:“胡说!我乃是神都土生土长的人,从不认得什么碎叶城的人,你认错了。”


    萧行雁挑挑眉,疾言厉色:“什么碎叶城?我从未说过什么碎叶城!”


    高成雪就以上头,早就不清醒了。


    他猛得站起身来,带着桌子上的餐具都被扫落几只:“他骗我……他骗我,不对,玉佩……”


    萧行雁眯了眯双眼:“什么玉佩?”


    高成雪一愣,醺然中猛然抓住了一抹灵光:“不对!什么玉佩,我不知道!你们是谁?!”


    他声音不小,再加上刚刚不小心扫落餐具,已经有人看过来了。


    叶芜一急,伸手就在他颈侧捏了一下,高成雪便顿时晕了过去。


    萧行雁见人软下来,忙将高成雪推到叶芜怀中,大声碎碎念:“怎么又喝成这样!高窑主见了岂不是又要生气!”


    众人微微侧目。


    叶芜也是瞬间接戏:“他家中有钱,咱们却不是,别说了,咱们如今穿金带银多亏了他,想着怎么糊弄过高窑主吧,万一人家责怪下来……”


    他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萧行雁也是紧跟着倒吸一口冷气:“啊!咱们快走!”


    说着,她就示意叶芜把人扛了起来,两人快步走了出去。


    众人自然是有些唏嘘,但到底是别人家的事,他们便又收回了目光,只腹诽了几句。


    两人顺理成章便带走了高成雪。


    将人塞上马车后,叶芜朝着目瞪口呆的严伯道:“去城郊高家砖窑,我们捡到他喝醉的儿子了。”


    说着,他把头上戴着得一大朵绢花扯了下来。


    萧行雁也没闲着,将头上几多鎏了黄铜的首饰一一拆了下来。


    这两人的表情过于严肃,让严伯一时间也有些恍惚起来。


    “喏。”


    严伯套好马车才回过神来,不对,这二人怎么连衣裳都换了?!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可惜两位主子车帘已经放下了。


    他才恍恍惚惚转过头来,驾着车朝着京郊走去。


    南市和高家窑场距离实在是远,大约是过了两刻钟,马车不过才驶到城门。


    萧行雁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了。


    她皱了皱眉:“天色太晚了,现在出城怕是回不来了。”


    叶芜也皱了皱眉。


    “额……”


    一阵呻吟声传来。


    高成雪醒了。


    因为萧行雁上次的醉酒,这次的桂花酿纳斯尔特意弄成了没后劲儿的。


    高成雪醒来只觉得一阵头晕,后颈也是一阵阵的疼。


    他揉着脖子坐起来,抬眼便看到了一张最不想见到的脸。


    他神色一僵:“你怎么在这里?!”


    叶芜有些不满,伸手挡在了两人中间:“我们出来吃饭,要不是看你醉酒……”


    “不对!”高成雪视线落在桌子上那堆东西上:“是你们!”


    萧行雁:“……”


    叶芜:“…………”


    糟糕,忘记收起来了。


    萧行雁伸出袖子盖在了这对零碎上。


    叶芜沉着对着严伯说道:“今日太晚了,咱们回家。”


    严伯:“…………喏。”


    高成雪突然意识到什么:“什么?你放我回去!”


    萧行雁若无其事:“那怎么能呢,我们还想知道你和陈思年是什么情况呢。”


    高成雪一僵:“你们在说什么,谁是陈思年,我不认识,放我下去!你们这是软禁!”


    叶芜看向他:“你要是想来点硬的也行。”


    说着,他活动了一下手腕。


    高成雪脸色一青:“……我跟你们回去。”


    叶芜掀开车帘:“严伯,醉鬼醒了,咱们回去。”


    严伯:?


    他不可置信:“不用把人放下么?”


    叶芜笑道:“他不想回去,说怕被他爹打。”


    他转头笑眯眯看向高成雪:“是吧?”


    高成雪打了个哆嗦。


    他们刚刚说话声音不大,再加上严伯专心驾车,其实没几句传到严伯耳朵里。


    但高成雪刚刚那声“软禁”他听得是清楚的。


    但作为一个赶车的,严伯也知道自己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他听此话,也只当不知道前面的事情,掉转车头又往回走。


    “先回萧大人家吗?”


    叶芜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萧行雁点了点头,又把头转回来:“嗯,先送雁娘回家。”


    “那这位郎君……”严伯有些迟疑。


    叶芜倒是没再回头,直接道:“外面住着到底有些风险,客人自然是住在咱们家才算放心。”


    严伯:“……”


    高成雪:“……”他不想在叶芜家住。


    但看向叶芜眼含威胁,又想起叶芜曾经一打十的传闻,他默默咽下了自己想说的话。


    马车掉头,便朝着萧家走去。


    将萧行雁安全送到家,叶芜才重新坐在马车上,冷眼看着高成雪:“你都知道什么,说吧。”


    高成雪头皮发麻:“说……说什么?”


    叶芜却没心情和他绕弯子:“自然是你家那乱成一锅粥的关系。”


    他拿起绢花揪起来。


    这绢花质量实属一般,叶芜甚至都没用力,就扯下来几瓣花瓣。


    他随手将绢花团成一团扔在一边。


    高成雪见他这番动作,还以为是在威胁,咽了口口水,结巴道:“我……我知道我是被了的,但不是我要换的,当年我也才出生……”


    叶芜“啧”了一声:“说重点。”


    净说些他知道的。


    高成雪瑟瑟缩缩:“我……陈思年身上有信物来的,当时我先撞见的他,我见他身上玉佩纹样熟悉,曾在我阿耶身上见过,便拓印下来给我阿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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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是阿耶在外养了外室,怕我阿娘伤心,便套了阿娘的话。”


    高成雪嘴巴瘪起来,“我才知晓我当年是被换出来的。”


    “我原先也是想过要把这件事与阿耶说明的,只是,我试探问我阿耶,若我不是亲子还会像对我这样这么好吗?”


    “我知道我阿耶是打趣,但他说:‘若非亲子,他怎么可能对我这么好?’”


    “我当时怕极了,恰巧当时我一个朋友说他家开了当铺,便把陈思年那玉佩诓骗来放到当铺里当了,还哄他去改了名字。”


    叶芜挑了挑眉头:“没了?”


    高成雪看了一眼被揉成一团的绢花,小心翼翼:“但我真把他带到我阿耶面前了,他这工也是,我替他求来的!”


    他竭力想要撇清自己与这件事的干系,把所有的原因归结于他当时糊涂了。


    叶芜皱了皱眉。


    高成雪为自己辩解的姿态,不似作假。


    这件事情他做的怕也只是打压了陈思年。


    叶芜看向他:“你知道他爹他娘是干嘛的吗?”


    高成雪迷糊了:“不是流民吗?难不成还是逃犯?!”


    叶芜闭了闭眼,不欲和这个蠢货多说。


    谁家换孩子,还把孩子亲生父母的信物留下的?


    而且,高盛旭身上有一枚纹样相似的玉佩……


    这又是个疑点。


    以高盛旭当时的身家是买不起玉佩的,那这个玉佩大概率就只能是当年的镇守使给的。


    可为什么他要给这父子二人,一人一枚玉佩?


    叶芜哂笑一声,明日理清与雁娘说说吧,他还是想不明白。


    高成雪看向车外:“我知道的都说了,你能把我放回去吗?”


    叶芜睁开双眼:“不行,马上要到宵禁了,你今天就先在我家住一晚吧。”


    高成雪默下来。


    片刻:“你把我放外面客栈住也是一样的。”


    叶芜:“明日自然还有要问你的,今晚你先在我家住吧。”


    高成雪:“……好。”


    .


    次日萧行雁下值,他看着安分坐在马车里的高成雪默了默:“你怎么在这里?”


    叶芜把人扒拉到最里面,扶着萧行雁上了车:“今日把他送回去。”


    说着,他吩咐了严伯驾车,又对着萧行雁把昨天问出来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萧行雁看向高成雪:“陈思年腰上还带了玉佩?”


    高成雪连连点头:“对对对。”


    萧行雁挑了挑眉:“能画出来吗?”


    说着她从袖袋里掏出来根炭笔和一张叠了几叠的纸。


    高成雪有些嫌弃,但看到二人的目光,他还是强忍着不适拿起炭笔在纸上画起来。


    不得不说,这人是有点水平在的。


    马车并不算稳,但他居然也把玉佩上的纹样细致地画了出来。


    只是普通的鹊鸟梅花,唯有最右下角一点似乎是落了墨。


    萧行雁指着这点墨:“这是什么?”


    高成雪迟疑片刻:“我不清楚,我当时并没看清,似乎是个小字。”


    他当时把那玉佩诓骗过来之后心中也怕得很,没怎么仔细看,直接将这玉佩当给了那当铺。


    要知道他小时候虽然调皮,可从没干过这么恶劣的事情。


    萧行雁看向他:“东西还能当出来吗?”


    高成雪摇摇头:“怕是早就被卖了。”


    萧行雁,眯了眯眼:“你阿耶手上不是还有一枚吗?你去瞧瞧。”


    高成雪:“……?”


    “不可能!”他情绪激动:“你们今日在这儿胁迫我就算了,居然还逼我……”


    萧行雁摸出来块青金石:“这个当报酬。”


    青金石大多都是外商与朝廷直接交易,市面上是买不到的。


    高成雪有些垂涎地咽了咽口水,但随即很快清醒过来:“不可能!”


    万一萧行雁是要干什么坏事……


    见他不为所动,萧行雁便把青金石收了回来。


    高成雪还是有些垂涎:“你不再威逼利诱我一下吗?”


    萧行雁有些疑惑地抬眼:“你都说不可能了。刚巧,我也想找你父亲聊一下,昨日晚上回去,我已经与我父母说好了,今日就在城郊休息。”


    叶芜愣了愣:“你要在城郊休息?”


    萧行雁点点头:“前些日子母亲在北郊置办了套小院,这几日刚收拾出来。何况我也很好奇……”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高成雪一眼:“我也想知道这家人到底还能给我多少惊喜。”


    高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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