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醒来时,呆了呆。
昨夜她是怎么睡着的?怎么全无记忆!
唯余……她面色蓦地烧了起来,回想梦里的满目软红、烛影摇动,她与她新找的夫君按避火图上的种种姿势痴缠,有的还很高难度,实在是……
只恨不是真的!
云皎确信那些是假的,修炼这么久,若连虚实都分不清,还当什么妖王。
但不知为何,四肢酸软的感触却很真,她一怔,狐疑地往自己腕上看,果真瞧见斑驳的红痕。
谁干的?
“误雪!”她扬声唤人。
不仅如此,腿间似乎……?
云皎拧眉,她是不是来癸水了?稀奇事,修仙后都百来年没有过了,心下一动,便掀开亵裤一角。
“等、等会儿,别进来!”看清后,她猛地并拢双腿,整个人僵住,脸上红晕更深,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误雪在外头唤她:“大王?”
云皎花了五分钟才接受自己“春.梦之后竟真有实感”的冲击。
翻身下榻,她施了个净身决,走到铜镜前,总觉得唇上也隐隐刺痛发热。
果真发觉自己唇边有个小伤口,浅浅一道划痕。
“嘶……”她心里有个猜想,知道是哪个倒霉玩意干的。
推门出去,误雪还候在外头,云皎气势汹汹:“那个凡人——咳,莲之呢?”
气得都要把他名字忘了。
瞧她双颊如霞,眸色潋滟,误雪微怔道:“郎君一早起身,白菰命他听规矩去了。”
“规矩?”什么规矩,当她夫君又不是来这儿上班。
“白菰说要做大王山的郎君,不是易事,需通晓侍奉之道。”误雪也知道些,“凡界女子三从四德,他虽是男子,亦是凡人,自该遵从。晨起备朝食,伺候梳洗更衣,夜间掌灯研磨,时刻关怀大王,悉心照料起居……”
若说云皎曾是个现代人,不兴这种封建做派,那就错了。
谁能坐龙椅上了还不当皇帝啊!
她啧啧赞同,起初还点点头,听到后面却烦了,“什么,一大早来扰我清梦?划掉,不要,我不吃早膳,也不要别人给我穿衣服,晚上更是私人时间不能来烦我——”
唉,云皎!有皇帝命也不懂享受。
云皎唾弃自己忒没出息。
最终,她摆摆手:“先不说这些了,叫他来见我。”
误雪的目光却倏地凝在她唇上,“大王,您受伤了?”
很好,但凡再晚一秒看见,伤口都要愈合了。
云皎摸了摸唇角,误雪已转身去取药膏。
妖的自愈能力很强,若用灵力瞬息便能痊愈,但误雪爱制药,云皎也常给她试药。
一方面还盘算着旁的事,云皎便不多推拒。
另几个小妖领命,很快将“莲之”带了回来,白菰也随之跟来。
他到时,云皎正仰着脸,微微启唇。
误雪指尖蘸取莹润药膏,小心涂抹在她唇角上。那伤口细小,却因她唇瓣饱满粉润,和内里若隐若现的猩红舌尖,平添几分旖旎。
哪吒脚步微顿,她何时受了伤?
云皎恰好侧目看来,见他袖口沾染黢黑,白菰更是狼狈,凝眉问:“做什么了?”
白菰控诉:“大王,他把灶房烧了!”
哪吒神色淡然,也答:“为夫人做早膳。”
小妖将一碗与他袖口同色的不明黑色稠状物端上来,云皎面露嫌弃,听白菰将事由道来。
原是领他去做早膳,怎知此人厨艺奇差,碎了不少玉盏,最后也不知倒了何物入锅,“砰”得一声,烈焰冲天。
“你们怎会让个眼盲的做饭?”云皎听了也是好笑。
又瞥了眼那碗“杰作”,她当即下令,“往后都不必做了。”
众人应声,云皎朝哪吒道:“坐过来。”
他依言就近坐下,她又不满意,“坐我身边,看着你这张俊脸,我伤口才疼得轻些。”
哪吒:……
今日他眼前仍覆白纱,朦胧中,凑得离她近了些,见那杏妖又执一方帕替她细细擦拭唇角。
那柔软唇瓣被来回碾磨,粉嫩软肉上盈着水光,像待人采撷的熟透浆果。
再抬眸,却正撞入云皎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她抿了抿刚涂好药的唇,复又张开,压低声,“解释?”
哪吒并未移开“视线”,语气平静:“昨夜夫人劳累过度,昏睡时头似磕碰何处,发出响撞,伤口许是由此而来。”
他听她有伤,却不曾言伤在何处。
应是真盲,云皎若有所思。可见他这般坦然,毫无愧色,云皎又觉得他太过了。
“夫人伤得可重?”好半晌,见云皎不曾言语,他才问上一句。
云皎挥手屏退左右,好整以暇地欣赏了会儿他俊美无俦的侧脸线条,才慢悠悠道:“你是不是偷亲我了?吻技太差,把我嘴都咬破了。”
对方身子微僵,愕然沉默良久。
“下回想亲请直说。”她笑嘻嘻站起身,去拍他肩,“又不是不给你亲,你我已是正经夫妻,何必偷偷摸摸?”
哪吒明白她有所误会,这并非坏事,不必解释云皎便能自行揭过,何乐不为?
但不知为何,他只觉心中有股郁气无法疏解。
对方的语气,轻佻又理所当然,像在逗弄一只闯祸的猫儿,而非一个可能“冒犯”了她的夫君。
他喉结滚动,压低的声线里无意露出几分冷色,“云…皎。”
“怎么?”云皎眉眼盈盈,偏似得意,“亲美女你还委屈上了?敢做不敢当啊,又不止你长得好看,你赚啦!”
哪吒:“你——”
云皎果真是对自己的美很自得。
她美而自知,杏眸流转间眼尾轻挑,像个小勾子缠人心扉,如此鲜活灵动的飞扬神采,更显千娇百态,丰姿冶丽。
哪吒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未曾言语。
恰有小妖来报,福陵山有人到访。
昨夜,云皎正是被这“福陵山之人”叫去,垂眼的少年眼底渐暗。
云皎让人请进来,与哪吒错开些距离。
待小猪入内后,她便起身迎上去,将他拽到哪吒对面的位置坐下:“你怎么来了?”
猪八戒拱手:“小生有礼了,昨夜激动难眠,连夜宰了许多猪,罪过罪过,这不,干脆给大王送来……”
哦,送猪肉啊。
云皎忽地想到当年与猪八戒的初识。
彼时她有意结识他,可他是个闷骚猪,竟躲在云栈洞不见。百无聊赖下,她猎了一头黑猪开烤。
那肉骚腥得很,她随口嘟囔:“要是我,早把你阉了去……”
猪八戒被吸引而来,询她:“这位大王,猪肉如何做才好吃?”
猪吃猪,也不是不可以。
现世已有劁猪术,只是猪不知,云皎遂将此术倾囊相授,又送他调料无数,建立了友好交流,从此猪八戒开启了大规模养猪及吃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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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活,好不快活。
大王山的猪肉供应商也成了他。
“来得正好!昨日喜宴刚把存肉吃光。”云皎大笑,又转头唤哪吒,“——对了,莲之,你抬起头来。”
猪八戒就说哪来的寒气激得他猪鬃微竖,这才察觉旁边坐了个人。
谪仙般的少年,一身素袍,温润的颜色,偏被他穿出料峭寒意。
猪八戒抖了抖。
“好莲之。”但云皎不愧是一方山大王,毫无所觉,依旧笑靥如花,“这我兄弟,你且将覆眼的纱取下,叫他认认脸,往后便是熟人相见了。”
哪吒垂眸,眼底玩味与薄冷交织,“兄弟?何许人也?”
猪八戒颤巍巍拱手:“小生猪刚鬣,福陵山云栈洞人士。”
哪吒“嗯”了声,曾主管天河的天蓬元帅。
有意思。
他这夫人,不单认得五行山下的孙悟空,还认得天蓬。
而他们…都是灵山钦定的西行取经人。
“昨夜你们做了何事?”他又问。
这次猪八戒欲答,云皎却将其拦下来,笑盈盈看着哪吒,“……莲之。”
虽仍含笑,却透着不容置喙之意。
她并不想让他探查昨夜她去做了什么。
哪吒心中冷笑,依言取下白纱,料定比云皎还蠢的猪八戒认不出他。
果然猪八戒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含糊道:“云皎,这就是你的夫君?一表人才啊哈哈……”
云皎一顿,便不再试探,顺着话头就吹捧起哪吒的美貌。
“其实还有件大事……”猪猪忽地扭捏起来,“俺、俺老猪昨夜惊鸿一瞥,遇上命定的意中人,这便要去高老庄做女婿。”
云皎打嘴炮,“嗯?你意中人不是我吗?”
猪八戒羞涩道:“昨夜之前是你,现下不是了,俺这次遇上的是真正的梦中情人,那眉眼,性情……”
云皎这下真来精神了,啧啧称奇。
算算时日,自己才当了猪猪意中人不到三个月,他的五十个意中人里,笑死,她是最快出局的。
这合适吗?这符合一个大王的身份嘛!
“原来脸盲在梦里也有一张熟记的脸吗?”云皎又疑道。
猪八戒:“当然有!况且,你不是有夫君了吗?”
猪八戒又说着昨夜她离开后,他独自吃着烤猪,忽听山下有山匪劫道,伴随少女娇呼。
他当即以“飞猪”之姿从天而降,如话本中英雄救美!
云皎还在回味猪八戒方才说的“她有夫君了”,下意识看哪吒,他在喝茶,事不关己。
转回神,她往后一靠,嘻嘻笑着,“要我就不吃这套,什么‘飞猪’,我用携程。”
面上虽笑,心里却讶然这剧情走得真快,昨天观音大士的任务才发布,今天就开始了。
“什么程?”猪八戒听不懂,却凑近她,“大王,福陵山就麻烦你多上心了……”
云皎才要说话,腰间忽有风掠过,下意识反手一抓,竟攥住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腕。
好险,差点给夫君掰折了。
她看向突然出手拽她的少年:“夫君?”
“抱歉,夫人。”哪吒薄唇轻启,“误以为此方位是茶盏。”
云皎哦了声,狐疑一瞬,不再多管。
哪吒端坐,垂眼盯着自己的手,心底闪过一丝疑惑,他为何想将云皎拽回来,叫她离那只猪远些?
少年神色莫测,终是没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