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溪意识到什么,但他没细想,几年如一日的信任一个人,不会因为瞬间的怀疑而导致那人的形象崩塌。
即便如此,他也不想就此依靠宋承安。
靠着一个比他小很多的小孩,怎么想怎么怪异,再就是他不相信有人能毫无回报地养别人一生,除了亲缘关系——有时候亲情也未必可靠,更何况其他关系。
“我不需要,”林见溪捏起地上的蒲公英,放在嘴边吹散,“能死早死了,你就进去休息几年,我在外面依然能活得好好的,等你出来,等我老死或病死的那天,还要靠你给我抱相片呢。”
*
林见溪去见了沈泽,聊了很多工作相关的事,回家已经是晚上。
他推开门,眉头微挑,接着弯腰换鞋:“你怎么来了。”
——宋承安和顾珩坐在沙发上,气氛诡异。
宋承安依旧穿着长袖,林见溪现在清楚对方为什么在夏天也要把胳膊遮挡住,估计是因为手臂上的疤,宋承安从小就愿意在耳朵上穿孔,那些孔倒一个没浪费,戴着小且亮眼的耳饰。
看见他回来,宋承安微微一笑。
两个人像是三年后第一次见面般,谁也没提这几天发生什么。
林见溪去厨房喝水,顾珩和宋承安依旧静默,林见溪看他们一眼:“以前也没见你们这样,怎么,陌生了?”
“……”
顾珩眉头忽然皱起:“你的手怎么了?”
林见溪看了眼自己的手——手背青了一大片,他随口说:“前几天感冒,打针打猛了,没事。”
林见溪坐在沙发扶手上,顾珩拉过他的手,很心疼地用手指在上面轻抚。
“砰!”
烟灰缸突然掉在地上,炸开成几个碎块。
宋承安捡起地上的烟灰缸,手指被碎片划破,血液蜿蜒而下,直至消失在袖子上方,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抽了几张卫生纸压在伤口上面,然后说:“你们想吃什么,我点外卖。”
林见溪:“你脚下的柜子里有碘伏,现在给伤口消毒,那烟灰缸脏。”
宋承安弯腰翻半天没找到,看向林见溪,在林见溪这里看,对方的眼神可怜兮兮的,像是初次到别人家做客,手足无措把自己弄伤,就算疼也不敢说什么的样子。
“……”
林见溪轻轻叹气,去帮对方找碘伏,他蹲在宋承安脚边,找到碘伏后抬头,视线瞬间映入对方的双眼中,林见溪问:“疼吧。”
宋承安垂眼:“嗯。”
林见溪:“那你还总对自己这样。”
林见溪坐在宋承安旁边,让对方把手放在自己腿上,认真给伤口消毒。
他消毒的手法和做饭一样粗暴,他实在是在手艺活上没什么天赋,林见溪自觉给宋承安弄得比受伤还疼,心里还有点不好意思,就说:“不然你自己来?”
宋承安摇头,说:“林见溪,我以后尽量不会伤害自己了。”
林见溪笑道:“被我上药上怕了?”
宋承安:“因为我不想让你费心。”
“……”
这话是在表白还是在讽刺别人,亦或者两种都有,在不同人的耳朵里是不同的,顾珩在旁边脸色黑如锅底,宋承安看着顾珩笑:“你说是吧。”
“……”顾珩拿起烟,想要去阳台。
宋承安又说:“你要去哪,我来不是看你望月亮的。”
顾珩站在沙发旁边:“够了吧。”
宋承安:“有什么够不够的,这点羞辱都受不了,林见溪在外面替你抗的那些又算是什么?”
宋承安敲敲桌子:“想让我帮你就拿出点诚意来。”
顾珩冷笑:“你还想要什么?”
宋承安:“我要你和林见溪离婚。”
“…………”
别人逼着离婚和自己亲口提出的感觉完全不同,前者是羞辱,后者是对自我的安慰,实在忍受不了日复一日的自责,所以想要离婚逃离这一切,顾珩本来是想离婚的,但被宋承安这么一说,顾珩想要离婚的想法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顾珩:“我和他离婚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又能得到什么?你以为他和我离婚就能爱上你?”
宋承安轻轻笑着:“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爱不爱的不重要,我只是想要你老婆,想让这个行为合法,至于林见溪愿不愿意,和你就没关系了,你好好坐牢去吧,有时间我会去探视你的,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还会给你开点小灶。”
“……”
林见溪按住宋承安的手,示意对方安静,然后对顾珩说:“我不是说过不让你找他吗?”
“找我呗,”宋承安看着他的眼睛,“我什么回报都不要,只要你跟我回家。”
林见溪好笑道:“你这深情的样子又是从哪学的。”
宋承安:“看见你我就无师自通了,林见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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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来不信我,我和你表白了好多次,你一次都不相信。”
“算了吧,”林见溪说,“你先离开,一会你们两个吵起来,耳朵受伤的是我。”
宋承安被林见溪拉走前还在和顾珩说:“我的条件就这一个,你好好考虑,如果你离婚,我会把林见溪养得漂漂亮亮的,你不离婚,我也没心思去养别人老婆。”
林见溪把宋承安拉到楼道里,宋承安牵着他的手,快步绕到他面前,把他逼到墙角。
“我每天晚上都梦见和你做||爱。”宋承安轻轻咬着牙,“我每天都听着你的声音睡觉。”
林见溪淡淡看着对方:“哦,那你挺勤劳。”
宋承安笑了,也不是是被逗笑还是气笑,看着他的双眼里有一丝扭曲的情绪,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了他,林见溪被挤得喘不上气,他感觉自己要被融进宋承安炙热的骨血里。
良久。
“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林见溪,你也知道我爱瞎说,我说的话不要放在心上,你再可怜可怜我吧,别生我的气……”
话音未落,林见溪伸手轻轻将宋承安的眼睛合上。
“嗯,小可怜。”林见溪说,“回家好好睡觉吧,这几天辛苦你的照顾,我知道你睡不好,总是晚睡早起,我也知道你给我准备了好多衣服,还学了做饭,你对我的好我知道,但也对自己好一点,说话算话,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嗯,”宋承安暗暗勾起嘴角,嗅着怀里让人兴奋的味道,似乎下定决心,“我会听话的,林见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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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听他乱说,宋承安嘴里没一句实话还是你告诉我的。”林见溪边收拾药箱边说。
顾珩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那里吸烟。
林见溪收拾完了,准备回去睡觉,顾珩忽然开口。
“他就是个疯子。”
顾珩垂着头,林见溪看不见对方的神情,只好停下脚步,等待下一句话。
“他为什么三年没有联系你,为什么现在又出现,因为他发觉,三年了,你都快死了,也没去求他。”
“那些仇家了解我们,何人不知宋承安和你的关系,他们为什么敢这么做,是谁在容许他们放肆,你好好想想。”
顾珩起身,离开客厅,关上卧室门的前一秒开口:“离婚协议书在柜子里,签字吧,林见溪,辛苦你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补偿你,哪怕你想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