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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暧昧

作者:炽棫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两日后,辛流和常晏不在新淦县作停留,雇好马车重整上路。


    李主簿一家前来送行,替他们备好干粮和换洗衣物。


    常晏忽而问道:“不知李主簿之后有何安排?”


    李主簿笑了笑:“等到案子结清,新知县上任接手新淦县事务,鄙人便辞职带着妻女回乡下……贱内擅长女红,鄙人也可抄书度日,维持一家生计不成问题。”


    常晏颔首。


    而辛流立在旁边,心思活泛,递出一封书信:“既然李主簿已有了安排,辛某就不多说了。”


    “不过若你们今后需要帮忙,可以来鹰潭见宁镖局找我,或是寻到信里的地点,持信前往,自有人会招待你们。”


    她亲手把信封递放在王夫人手中,目光在懵然睁着双眼看她的李小姐身上绕了绕。


    王夫人见状心尖一颤,懂得了辛流的意思。


    她俯身想要跪谢,被辛流扶住。


    此后,众人正式告别。


    依旧由隗檀驾车,墨影卫隐入暗处。


    车厢里的辛流剥了颗花生粒扔进口腔咀嚼。


    常晏下意识握了握拳,感受到毒素仍旧淤堵着静脉,他短时间内不宜动武。


    他摘下灰狼面具,偏头看向辛流的侧脸。


    她额前的细绳抹额坠着一小片银饰,细碎的刘海自然垂落,衬得她眉眼奕奕,英气潇洒。


    辛流忽而轻笑一声:“常大人,你近来总是看着小女子发呆呢,都快误会大人你对我存了些其他的心思。”


    她斜目回望,那人重整衣襟坐得端直,讷讷问:“你的头还难受吗?”


    “当然没事啦。”


    辛流轻轻晃了晃头。


    “可你的毒除非找到解药,怕是难解着呢。”


    常晏握上自己肩头:“此毒不算烈性,但会桎梏行动,一旦自行运功轻则残废,重则爆体而亡。”


    “你们不是找到做机关的鲁县丞了吗?他或许有解药啊。”


    辛流托腮歪头。


    常晏:“毒是鲁县丞师父下的,此人出自万霞门。”


    辛流恍然:“难怪,既是万霞门的人,那机关和毒药便能说通了。”


    这两样都是万霞门的拿手技艺。


    辛流耳尖即刻一动:“有人来……”


    马蹄声渐近,一男子纵马而来。


    “温大人!”


    那人勒马挡于车前。


    “鲁大人?”


    辛流看着常晏岿然不动的模样,知晓他打算等人说明来意再行动。


    恢复往日风姿的鲁县丞,将手中的瓷瓶抛向赶车的隗檀:“我昨日拜见家师,求来了解药。”


    他对着车帘处抱拳:“多谢。”


    常晏低眸一笑:“鄙人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应向鲁大人道谢才是。”


    辛流懒得管两人谢来谢去,掀开半边车帘,接过隗檀简单试验后无碍的解药。


    常晏没戴面具的脸则隐在帘后。


    辛流正欲收手,鲁县丞却突兀唤住她:“你就是辛姑娘?”


    车上三人一同愣住。


    鲁县丞不顾三人迷惘又道:“家师托我传话给辛姑娘。”


    “姑娘戾气过重谨防害人害己,杀孽过深小心遭其反噬,需懂得‘过刚易折’的道理……”


    此话不可谓不重,辛流的眼神顷刻间锐利如刀:“你师父是谁?”


    鲁县丞:“他老人家称自己是一位知道姑娘过往的旁观者。”


    “呵。”


    辛流嗤笑一声:“既是旁观,何必又来置喙?”


    “辛姑娘勿怪,我仅仅负责替家师传话而已。”


    鲁县丞让开路:“愿你们保重。”


    辛流坐回车里,把解药放在常晏身侧的坐垫上。


    她闭眼咬牙,额角隐隐生疼,有一种拳头砸上棉花的无力感。


    常晏关注着她的神情,随之冷下脸色,吩咐隗檀驾车赶紧离开。


    车轱辘滚滚向前。


    常晏拿起药瓶,对车架上的隗檀道:“把药扔了。”


    辛流和隗楼惊得一齐阻止他。


    辛流蹙眉:“你做什么?”


    常晏:“他们惹你不开心,这药看着碍眼,用着膈应。”


    “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当儿戏,我开不开心对你本身没那么重要。”


    辛流夺过药瓶,严肃看他。


    常晏定定睨着她:“你开心更重要。”


    辛流觉得他们的交流有些费劲,加上刚才积攒的郁闷,她不耐烦道:“这没有可比性,你不要任性,好吗?”


    车外的隗檀第一次坦然接受了辛流对常晏的态度和言语用词。


    常晏撇过头置气,不再理辛流。


    辛流捏着药瓶,也心有气愤地看向另一边。


    但她不擅长憋忍脾气,想做的事都会尽快达成。


    她黑瞳灵活一转,趁常晏如今中毒还不了手,在车厢内迅速起身。


    常晏的手臂被猛地翻过头顶,整个人贴着车壁不好动弹。


    辛流则屈膝直着上半身跪在常晏双腿两侧,禁锢他的活动范围,自上而下俯视他惊讶的脸,笑得狡黠得意。


    常晏尽可能绷着脸问她:“你作甚?”


    “自然是喂你吃药。”


    辛流单手打开瓶塞,取药往常晏嘴里塞。


    车厢外的隗檀听到里面“唔呜呜唔”的闷哼,强行按捺住跃跃欲试要拔刀的手。


    他心中默念:辛流这是在给大人喂药,是在帮大人,他不能去阻止……


    车厢内,常晏闭紧唇齿,偏头躲避喂到嘴边的药,面色涨得通红。


    辛流紧追不放:“吃不吃?再不吃我要掐你脸了。”


    常晏受不住,只得妥协:“我吃。”


    他启唇将辛流指尖的药丸含住,继而靠向车壁轻轻喘息。


    辛流的指腹蓦地传来他唇瓣温软的触感,呼吸喷洒在肌肤上,带出一阵酥麻。


    她怔神,瞥向身下的常晏,突然发现他们的姿势有点不妙。


    两人的距离很近,辛流如同跨坐在常晏身上。


    后者朱唇轻启,眼眸因憋气而带着一层蒙蒙水雾,瞳孔漂亮得像晶莹的墨色琉璃。


    处在下风,他眼尾漾出粉晕,眼神湿漉漉显得可怜极了,仰望辛流时,不自主喉结滑动,像一只收起利爪尖牙,渴求安抚的狼犬。


    辛流缓缓咽下唾沫,松手起身想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未料车厢晃动,她一时不察,上下一抖。


    常晏大惊,刚刚得空的双手一只护住辛流的脑袋,一只扶腰将其按压进怀里。


    辛流撞进常晏的怀抱,匆匆按住他的胸口,半撑起身询问:“你没事吧?”


    车外隗檀道歉:“大人,属下分神没看清路况,您没事吧?”


    “无事,注意看路。”


    常晏的心脏就在辛流掌心怦怦乱跳,而他面上却故作平静。


    辛流见他这般模样,调笑两声收了心思,拍拍手底硬邦邦的肌肉,示意他放她归位。


    常晏忽就有些不愿意,凭什么他心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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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而辛流能冷静处之。


    于是,在辛流仰身离去之际,他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瞬间压缩掉两人间的空隙。


    辛流复又结结实实跌坐在常晏大腿上,腰腹与他紧贴。


    “你……”


    她抬头正想质问,常晏的脸近在咫尺。


    两人鼻尖相对,目光相接。


    心跳乍然提速,辛流的手指将常晏胸前衣料攥得死死的,眼神一寸寸从他的眉眼落向鼻梁,再落向红唇。


    隗檀在外驾车,风尘扬起,鸟鸣入耳。


    墨影卫也在暗处追随。


    然而好闻的松木清香已将辛流的理智湮灭。


    她感受到身后收紧的手臂,面前灼热的视线,以及刚服用过解药药丸,常晏轻喘间传出的一丝丝药草苦味。


    热意蔓上两颊,颤栗灌入脊骨。


    辛流大气不敢出,头脑混沌,不知怎么在片刻间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但她不想停下来……


    常晏兀自僵硬,一瞬觉得自己昏了头,竟做出这样越矩的举动。


    就在他暗自懊悔的那一刻,他感到鼻头微痒,定睛一瞧,辛流并未有任何不悦神态,居然还微微侧过脸,发出了类似于邀请的信号。


    他嗅到辛流青丝间的一缕冷香,无可救药被吸引,神经兴奋到浑身震颤,余热下扩,涩涩涨痛。


    什么东西硌得慌?


    辛流应时垂目看向腰腹那处,衣袍骤然鼓起的弧度。


    她微张开唇,讶然回望常晏。


    不是……他们什么都还没做呢,反应这么大?


    一时间,羞愤盖过了旖旎。


    常晏拦腰把辛流抱下膝头,放在一边,慌忙用衣袍遮掩异样。


    辛流瞅见他红得滴血的耳垂,出糗的样子惹得她喉间滑出几声笑。


    笑音烫得常晏耳心冒烟,不敢回头看一眼辛流,嘴上却仍说着:“别看了。”


    车门外的隗檀闻声一顿。


    这是他家大人能发出来的声音!?


    他转念又想。


    那个辛流不会在欺负大人吧?


    “大人,您真的没事吗?要不属下进去看看?”


    说着,他就要勒马往车厢里来。


    常晏赶忙出声拒绝:“我很好,你不必进来,继续赶路。”


    有了他的回话,隗檀只好半信半疑应承下来,接着扬鞭赶车。


    憋笑的辛流缩在车厢夹角,忍得身体颤动。


    常晏闭目静气,舒缓全身的僵硬不适。


    偏生辛流得了趣,悄悄凑到他耳边低语:“大人,还不敢承认你对我的心思吗?方才仅差一点点哦……”


    她嘴唇一闭一合,说得意味深长。


    常晏刹那间如烈火焚身,骨节分明的手揉皱了坐垫。


    他不敢看辛流,也不敢碰自己,害怕一不留神露出丑态。


    欲望走上极致才缓缓散去。


    汗水浸湿衣衫,他眉头一松,紧闭的双眼睁开,才意识到辛流不知何时已去了车厢外。


    车内唯余他一人,裹在淡淡的石楠花香中失神。


    他不知道的是,一帘之隔处,辛流任微风吹散她面上的燥热。


    车中一幕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男人的忍耐和失控,冲破了她对男女情事的认知。


    明明早该止乎于礼,可在见到常晏那么难受的时候,她居然发疯般想要持续撩拨……


    她忽略身侧隗檀探寻的眼神,撑着脑袋无措地感叹。


    “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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