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江宅一楼客厅,孤爪研磨正因为他刚刚要逞一时之快而后悔,他本以为这次会跟上次一样只有入江阿姨在场,没能想到这么晚了这个家还能有这么多人。
前几天刚见过面的相原伯父也在,夜宵是他们两人携手准备的饭团和乌龙茶,此刻正满脸期待着从他这边得到满意的评价。
他伸手拿起一个金枪鱼饭团嚼了嚼,不等吞咽下去就顶着两人的目光赞叹道,“好吃。”
实际上饭团的味道也确实值得上这句称赞,如果不是在现在这种所有人都盯着他看的场合,他应该还会再多吃两口。
但现在却有些……
边上同样虎视眈眈注视他的还有一位身材圆润大叔和另一位年幼的小弟弟,大概是出于默契竟然同时开口。
“请问是Bouncing Ball公司的孤爪君吗?”
“KODZUKEN桑,晚上好。”
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现在到底该先回什么。
社恐人士开始直冒冷汗。
孤爪研磨喉结微动,干干地把饭团吞了下去,金眸一闪,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琴子所在的方向。
她不在看他,正手握着一颗饭团,和入江阿姨眉飞色舞地聊着今晚的直播趣事,根本顾不上他的囧境。
无奈之下他只好温着声音开始回答。
“是我,伯父您好。之前从琴子那边听说过您的PANDA公司,经营得非常出色。”
随后转头俯身,看向入江裕树,“你也晚上好。”
话音刚落,只见入江裕树直冒星星眼,看向自己的父亲,“诶?爸爸,KODZUKEN桑还是公司的总裁吗?”
“是的哦,真的是非常优秀的年轻人呢。”
“哇——”
这声惊叹引得在场所有人都往他所在的方向看来,盯着众人讶异的目光,入江裕树重复了一遍父亲的话。
“啊啦。”入江阿姨捂嘴惊叹。
相原琴子更是不由分说地夸赞,“不愧是研磨前辈!”
她虽然知道,但这不影响她跟着众人在感叹一遍。
“……”
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孤爪研磨垂下头,默默啃着饭团。
好尴尬……早知道还是让小黑来做这种事情比较好。
不过,好像也没有这么糟糕……
忽然他藏在金黑色头发后面的耳朵轻轻动了动,精准地捕捉到了楼梯口传来的“噔噔”下楼声,节奏很急,看起来来势汹汹。
啊,终于下来了啊。
隐去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他抬手拉开身侧的凳子,缓缓起身。
“时间不早了我先告辞了,”他的目光扫过餐桌旁的众人,最后在相原琴子脸上停留了半秒,才接着补充道,“阿姨和伯父的料理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味。”
他刻意让声音比平时高了一个度,清晰地传到客厅每个角落。
而在他身后,刚顺着楼梯匆匆下来的入江直树脚步顿住,整个人僵在原地,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那个陌生的背影上。
一如既往?
他的心里翻涌着涩意。
什么意思?他……已经见过母亲和伯父他们很多次了吗。
入江裕树永远都是第一个能发现自己哥哥出现的人,他同样也注意到了楼梯口的脚步声,惊喜回头,“哥哥,你下来了呀。”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裕树说话的方向转了过来,包括那个本来说要回去的人,脚步也应声而停。
他在玄关处站定,没有急着回头,而是稍顿了半秒,才缓缓转过身。
入江直树亦是同他直视。
一时间,没有人打破这沉默,整个空气都被两人之间微妙的气场凝住了。
“初次见面,你一定是入江家的长子吧。”孤爪研磨率先开口,慢条斯理地朝对面的人走去,冲他举起了手。秀气的脸上露出了同刚刚如出一辙的笑容,“我是孤爪研磨。是……琴子的朋友。”
朋友两个字落得不轻不重。
既不是上司,也不是单纯的前辈,而是用了一个极其暧昧不明的概括词。
入江直树无声地回视,良久之后才伸出手与他简单地碰了一下,“入江直树。”
没有多余的寒暄,两人皆没有再说话,只是用含蓄却锐利的目光彼此打量着。客厅里的空气又静了下来,连裕树都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氛围,乖乖地站在原地没出声。
这时,终于咽下饭团的相原琴子走了过来,“前辈不是要回家了吗?我送你到门口。”
孤爪研磨收回落在入江直树身上的目光,转向琴子时,眼底染上几分柔和,嘴角也重新弯起弧度,“好呀。”
见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终于被人打破,一直悄悄捏着把汗的入江纪子松了口气,连忙笑着朝孤爪研磨挥手,“再见孤爪君,下次再来玩哦。”
“再次感谢阿姨的招待,下次再见。”
孤爪研磨朝着众人点头致意,又状似无意地瞥了眼站在原地的入江直树,才跟着琴子转身往玄关外走。
“晚安,明天见。”
“嗯!明天见!”
大开着屋门,直到目送那道瘦削的身影消失在路口后,相原琴子才重新进门。
而入江君已经不在客厅。
相原琴子挠了挠头,不明白他特意下来一趟是为了做什么。
剩下的四人在打扫残局,原本摆满餐桌的碟子已经被收拾地差不多,她原本也想上前帮忙,却被入江阿姨赶了回去,“今天辛苦啦,琴子快去休息吧。”
见对方态度坚决,她只好顺着阿姨的意思,“那我先去洗澡啦。”
她一直觉得洗澡是最能消除掉一天疲劳的事情,当温热的水流漫过肩头时,相原琴子几乎要舒服地叹出声。
泡完澡后,她换上玫瑰色的家居服,又拿了条米白色的干毛巾,一边擦拭着还在淌水的长发,一边慢悠悠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到门口,惊讶地发现一位不速之客。
入江直树正双手抱胸站在房门口,头微微低着,眉峰轻蹙,看样子已经等了有段时间。
“入江君?” 相原琴子试探着叫了他一声。
入江直树缓缓抬起头,眼底带着几分掩不住的倦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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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原琴子指了指被他挡住的屋门,不解地问道,“有什么事情吗?已经很晚了,我要进去睡觉了。”
入江直树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黑色的瞳孔格外幽深,看得她浑身发毛。
相原琴子皱了皱眉头,一股不耐涌上心头。虽然她向来脾气很好,但上次的事情不是她想原谅就能原谅的,她还没来得及找他问清楚,他倒是先主动找上门,还摆出这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模样。
她重复了一遍,语气僵硬,“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还是没有应答,走廊安静得连她发丝滴下的水珠落到地板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就在她的耐心被这份沉默彻底耗尽前,入江直树这才终于开了口。
“你和……刚刚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他说话向来直接,话语中带着一股明显的火药味。
其中的质问意味太浓,瞬间引起了相原琴子不适,她的语气也变得冲了起来,“不管是什么关系都用不着你这个马上要结婚的人来质问我。”
结婚二字像是把淬了冰的刀,猝不及防刺进入江直树心里,他的脸色瞬间发白。
他长了张嘴,无力地解释道,“我没有马上就要结婚。”
知道那个解释太过苍白,他顿了顿,接着补充道,“我……推迟了婚期,会等父亲做完手术之后再商定,所以……还是有周转的余地的。”
推迟婚期是订婚那天他临时起意做下的决定,此刻却成了他说服她的借口。
明明是已经下定了决心的事情,此刻他又将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试图得到她的怜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人。
相原琴子不想听他的解释,继续不耐地追问道,“所以呢?”
她原本以为他和大泉纱穗子小姐之间虽然也有联婚的促成在里面,但至少还是两情相悦的,所以他才能单方面这么快的促就一桩婚事。
按照他现在的态度,其实是她想错了吗?
如此之说,她不知道入江直树把大泉纱穗子置于何地,更不知道他把自己置于何地。
是因为就算不喜欢她却还是不舍得她的追逐吗?
是想让她做插入他们感情的那个人吗?
不好意思,她这辈子都不会做这种事情。
而且,她讨厌没有担当的男人。
见入江直树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语反驳,相原琴子彻底失去了与他继续谈话的兴趣。
她没再看他一眼,抬手将他往旁边轻轻拨了一下,随后砰的一声,房门被关得严严实实。
入江直树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身上还残留着被她推搡的触感,他下意识地捂住那块地方。胸口上压着他的那块石头愈发沉重,让他几乎快要窒息。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收回目光,往楼下走去。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入江纪子还在为第二天的早饭做准备。听到脚步声,她笑着抬头,却看见自家长子难看的脸色。
“怎么了哥哥?是身体不舒服吗?”
入江直树避而不谈,语气诚恳,“母亲,您知道刚刚那个人的住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