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黑尾铁朗重新回到孤爪宅时,并不意外地发现一楼书房的灯光再度亮了起来。
他推门进去,大咧咧地往已经算得上是琴子专坐的那张椅子上一屁股坐下去,打量着书房内的新变化。
结合刚刚与琴子的对话,不用多想,他就猜到这估计是研磨上赶着布置的结果了。
倒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有这么主动的时候。
黑尾铁朗啧啧称奇,将意味深长地目光投向主位上坐的那个长发少年。
因为临时起身,他身上还穿着那套藏青色的睡衣,长发也没有扎起,随意地披在肩上,脸色有些苍白,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显山不露水。
嗯,至少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
最终还是孤爪研磨率先受不了他的死亡凝视,无奈地抬头。
“小黑,再给我半个小时,处理完了我就上去。”
还在他面前装呢。
黑尾铁朗不语,只是继续以难以捉摸的眼神注视着他,似笑非笑。
等到他见研磨终于有合上电脑的迹象,他才慢悠悠地开口。
“你不跟我解释一下吗?”
对方身上的压迫感太强,再加上自己确实有些心虚,孤爪研磨下意识一个哆嗦。
“生病的事情?”
黑尾铁朗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琴子的事情。”
以他与研磨将近15年的深交,他才不相信研磨是个能为了仅仅相熟一个月的女生能掏心掏肺的人。
还有什么碍于他的面子接收她做新的助理,帮着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就是当年为了球队和列夫配合的时候,他也是很不情不愿的。
回来的路上,他仔细地复盘了一番,愈发觉得对方在这一系列的举动中破绽百出。
但是他又不相信研磨是个会对女生一见钟情的人,特别还是一个四年前匆匆见过一面的人。
“你和琴子之前见过?”
猫猫心虚皱鼻,滴水不露地回复,“就她高中的时候来找小黑的那一次,见过。”
黑尾铁朗露出和善微笑,“你知道的,我肯定不是在说那次。”
气压很低,一副要发火的前兆,孤爪研磨有些怂了。
“见过……”
果然,他就知道。
“什么时候?”
“好多次……”
哦?
很多次都还一次都不告诉他。
黑尾铁朗继续微笑,无视马上要梗住的心脏,“那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啊……”
孤爪研磨心虚地侧头看向窗外。
其实隐瞒这几次的偶遇无关他是否心动,只是单纯的他有点害怕自己作息不规律的事情又被小黑抓住把柄。
初见面说到底是一个俗套的骑士拯救落难公主的故事。
但故事里面没有需要心思打败的恶龙角色,而且那个所谓的被拯救的公主指的是他自己。
应该是三月份的一天夜晚,那个时候他才刚搬家到这片地方。
恰值春假,他直接从凌晨播到了夜里近乎10点钟。
专注在游戏的时候,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但一关上直播间,寂静突然裹住了整个房间。
与此同时,那股一天没有进食的饥饿感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喉咙口,肚子空得发慌,连带着头都有点发晕。
冷藏库里一如既往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几瓶孤零零的矿泉水立在那边,就连之前在旧房子里偶尔用来垫肚子的一些速食也因为搬家的缘故没有带来。
无奈之下,他只好套上件外套,随意地将卫衣的帽子扯到头上出了门。
住宅区的便利店离得不远,步行也就五分钟,想着随便买份饭团或者关东煮应付一下。
不料在即将踏入店门的前一步,一阵尖锐的恶心感突然从胃里翻涌上来,紧接着是天旋地转的晕眩,一时间连站着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大半。
他下意识地慢慢蹲下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试图通过降低海拔来缓解那股突如其来的难受。
太阳穴还是突突地跳着,冷汗频出,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但是没有用,低血糖往往就是那么不讲道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侧边倾斜,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
就在这时,一双手稳稳地撑住了他一半的身子,紧接着,一道焦急的女声在他耳畔响起,“你还好吗?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吗?”
见他没有回应,她紧接着再度出声,“你可以听见我说话?”
但他只能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一点有气无力的音节,凭借着最后一点清醒,艰难地吐出一个字:“糖……”
她像是一愣,没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随即立刻蹲得更低,又将耳朵凑到了他的嘴边,耐心倾听着。
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开第二次口了,正当他气若游丝以为自己即将要交代在这边的时候,她动了。
她先是小心翼翼地把他往门口的墙边处挪了挪,让他有一个支撑点,确保他不会倾倒,这才匆匆往便利店跑去。
不过半分钟,她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多了一条白色的巧克力。
她蹲在他面前,飞快地撕开包装,捏着一小块巧克力,小心翼翼地递到他的嘴边。
他凑过头去含下,冰凉的甜意顺着舌尖慢慢漫开,一点点驱散着他体内的虚浮。
他没有力气支撑起沉重的脑袋,默默地双手环膝,将脸埋在胳膊上,尽量调整着急促的呼吸。
冷汗早就打湿了他额前的长发,几缕深黑色的发丝黏糊糊地贴在脸颊和脖颈上。
不用多想,他就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么的狼狈。
“那个,你还好吗?”
似乎是许久没见他有所反应,那位年轻的女性再一次焦急地呼唤,甚至上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力道很轻。
“嗯……好多了……”
他轻轻吐出字眼。
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晕眩感终于退去大半,可身体里的力气还没完全回笼,但依旧没有力气抬头。
闻言,那位不知名的少女才终于松了口气。
“太好了,刚才真的吓我一跳。”
她的声音很轻快,莫名地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没有立刻离开,也没有再多问什么,而是坐在他身边,留出了恰到好处的距离。
这种距离感无疑让他感到安心。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只有便利店开关门时的零食,和远处传来的零星虫鸣。
又过了几分钟,他才终于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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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力气,慢慢抬起头,看向身边的少女,向来冷淡的金眸多了点真诚的感激。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啊。”
也正是这一抬眸,他认出了眼前之人。
她是小黑搬家前的青梅竹马,在高中时候他们有过一面之缘,虽然他不知道她的名字。
他的记性向来很好,尤其是对见过的人,应该不会出错。
特别是在高中时,排球部里大多是整天泡在球场的男生,很少有跟女生相处的经历,她来给小黑的送便当这件事情还在他们的队伍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同队伍的虎更是念叨了这件事情不下一个星期有余。
“怎么了吗?”她侧着头,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疑惑。
看来她并不记得自己了。
孤爪研磨敛下眼眸。
倒也正常,毕竟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而且他的发型和穿着都较于那个时候有很大的差别。
但如此也好,就不会有人把自己低血糖差点晕倒的光辉事迹报打小报告给小黑了。
他声音淡淡,“我把巧克力的钱转给你。”
她没有推脱,打开了自己的收款码放在他的面前。
孤爪研磨眨了下眼睛,没有多说什么,按照她所说的金额扫了过去。
萍水相逢,就此分别。
后来的一天,他又遇见她了,只不过这一次她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一位同龄男生的身后。
男生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表情冷峻,眉眼间却很温和,特别是他偶尔看向身边之人的时候。
她则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弯成了好看的弧度,笑脸盈盈的模样。
虽然隔着距离他听不清两人在交谈些什么,但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好心情。
擦肩而过。
他能感觉到她的视线在自己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随即又很快转了回去。
这一次,她还是没有认出他。
他脚步一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视线落到她甜美的笑容上。
他觉得倒也正常,毕竟那天晚上天色很黑,再加上他特意带了帽子遮住了他的脸蛋以及还算是标志性的头发,认不出也无可厚非。
不必介怀。
这样想着,他继续抬起步伐,往前面走去。
再后来,他们还陆陆续续见过几面。
只有极少数的时间她身边会跟着那位男生,大部分时候都是她一个人。
她偏好粉嫩的衣服,脑袋上常常编着漂亮的发型,脸上的笑容向来无忧无虑,似乎总是这么得开心。
在半跳着路过他时,这一次就连视线也再没有落到过他的身上。
想当然的,他觉得这就是他们全部的交集了。
直到那一天小黑的引荐。
在小黑提到自己偶遇了童年时期的幼驯染时,他脑海中下意识地就浮现了那张笑容满面的脸蛋。
几乎没有任何思考他就答应了小黑的要求,速度快到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
但好在那天并没有引起怀疑,不然要解释起来只怕是更加麻烦。
随后,在初夏的风还没彻底吹热街角前,他们再次相遇了。
只不过,这一次的地点是在他家。
“你好,我是孤爪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