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自然是不可以的。
“研磨前辈，下……下午好。”
第二天，相原琴子顶着一个硕大的黑眼圈出现在孤爪宅，就连声音也带着几分令人无法忽视的虚弱。
甜美的外形被黑眼圈衬得添了几分憔悴，一副明显精力被吸食干净的样子。
书桌前的孤爪研磨瞳孔地震，“怎，怎么了吗？”
相原琴子无力地摆了摆手，哈哈干笑了两声，瘫倒在桌子上。
平日里总是扎着各种发型的黑色长发此刻罕见地披散着肩上，随着她的动作铺开在桌面上。
“就是昨晚做噩梦了。”
或者可以称得上是一夜没睡。
一想到今天要在直播间的众多观众面前展现出她拙劣的游戏技术，她昨天晚上就紧张得睡不着觉。
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也都是她被炎上的场景。
密密麻麻的评论写的都是让她滚出爪爪直播间的字眼，就连家里都被塞入了不堪入目的纸条。
“梦到被前辈的粉丝们逐出直播间的场景了。”
“……”
相原琴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趴着桌上一动不动，脸颊贴着微凉的桌面，哼唧了一下。
孤爪研磨抿了抿嘴唇，试图上前安慰，“不是还没尝试吗？说不定你会玩得很好……”
如此苍白的安慰起不到任何作用。
琴子的脸蛋在桌子上滚了一圈，从右脸贴着桌面变成左脸贴着，半闭着眼睛，声音闷闷的。
“可我是属于小时候连马里奥都玩不好的那一批……”
马里奥都玩不好？
这事情就有点严重了。
这可是世界各地大部分小孩的启蒙游戏，他在刚会拿起游戏机的时候就把这个游戏打通关了。
孤爪研磨秀气的脸庞一同皱了起来，思考着，试图换个角度进行安慰。
“没关系。之前和我配合的小黑也玩得不好，观众们不会很在意的，倒不如说他们更想看这一幕。”
“小黑前辈也玩得不好吗？”
有了比较，相原琴子稍微打起了点精神，掀起因为困意而带着水汽的眼眸。
见安慰有用，孤爪研磨开始说谎话不打草稿，温声补充道：“对，他也不会玩马里奥。”
其实玩得还算不错。
不然他年少不懂事的时候也不会拉着小黑陪自己玩各种游戏。
“真的吗？”
相原琴子相信了，脸上的困倦也少了几分，满眼期冀地盯着他看。
见状，孤爪研磨愈发觉得自己的策略行得通。
“嗯，小黑手很笨的。”
“诶？我还以为小黑前辈做什么事情都会很擅长的。”
“你忘记了吗？小黑小的时候都还是很内向的。”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找罪证抹黑。
内向？
哦对，好像是有这回事。
虽然听着像是上辈子的故事。
她和小黑前辈早在他搬家之前就认识，当时她年纪还小，和对方接触也不太多，印象里他总是总是低着头，说话也细声细气的。
所以之后和小黑前辈某次重逢的时候还因为他的变化太大而吓了一跳。
最后还是靠着他十年不变的不良少年发型才敢相认。
“好像…… 确实是这样。”
回忆至此，她端正地坐了起来，“嗯！忽然有信心了，那至少我要做得比小黑前辈稍微好一些。”
紧接着，她将乌黑的眼睛对着孤爪研磨。
“研磨前辈！可以再重复一下游戏名字吗？我想先熟悉一下！”
啊，这么快恢复元气了。
孤爪研磨金眸微闪，“那我和你一起吧……”
两人要玩的胡O厨房本质上来说是一款餐饮类的经营游戏，操作并不困难。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由于这款游戏需要两人协力操作，必须得要事先明确好各自的目标，不然很容易忙中出错。
提前在电脑上熟悉了游戏的前两关，并且以两颗心的等级通关，相原琴子信心大涨。
“感觉还可以！”
对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孤爪研磨说出扫兴的话语。
“嗯……很棒……还要继续吗？”
“要！”
*
晚上八点整，KODZUKEN的直播间。
孤爪研磨重新调整了一下摄像头的角度，确保相原琴子在镜头之外，这才开启直播。
由于早就有人蹲守，刚一开播直播间就涌入一大批人，无数留言在另一块屏幕上闪过。
轻拨麦克风。
“晚上好，这里是爪爪。”
他顿了顿，对着边上使了个眼神，相原琴子赶紧上道地接上，“这里是琴子。”
【晚上好！】
【终于等到了。】
【琴子小姐的声音很可爱诶～】
不同于别的主播，孤爪研磨在直播与观众的互动向来不多。很偶尔才会抬眼扫过弹幕，大部分时候也只是挑一两个关于游戏机制的问题简短回复。
这一次他依旧话语简短，准备直接切换页面开始今晚的游戏。
缓缓瞥了眼边上莫名其妙已经燃起来甚至开始拉伸手指的黑发少女，他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
语气淡淡地宣布，“我们从第一关先开始。”
游戏的第一关并不难，他们所操纵的人物不需要提供种类不一的菜品，再加上已经事先熟悉过一遍，两人配合得还算默契，荣获当天一个三星评分。
然而接下来就没有这么容易了，随着关卡的不断升级，意味着他们必须以更快的手速完成各项分工，因此原本还算是五五开的分工此刻变得不合理了起来。
因为相原琴子没有办法跟上孤爪研磨的速度。
往往就是他所操纵的角色已经将自己所分配的任务都完成只等烹饪这一步了，但琴子那一边的菜还没切完。
因此他们原本还算是配合愉快的流水线出现了停滞。
相原琴子自然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她开始尽可能地加快自己的手上的速度，让流水线重新运转起来。
但一着急，她就开始手忙脚乱。
结果就是只顾着拿菜切菜，甚至忘记了她的另一项工作，也就是洗盘子。
孤爪研磨不得不加速飞奔过去替她接手了这项工作。
待清洗完盘子后，又飞速跑回原位，烹饪，上餐，甚至最后连切菜都帮上忙了。
堪比劳模。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终于到我想看的场景了】
【累死累活的爪爪与已经竭尽全力却只能完成切菜的队友.jpg】
勉勉强强通关此关，相原琴子双眼发直。
求助的眼神投向一边。
眼瞧着孤爪研磨表情严肃，陷入沉思之中，相原琴子不禁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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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他吩咐。
“我们改变一下策略吧。琴子就负责切菜和把菜放进锅里就好了，剩下的都由我来。”
【爪爪：我全部可以一手包办】
【爪爪：摊牌了，我自己一个人就能玩这个游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不活了】
相原琴子连声应下。
在新一轮中，她什么也没有做，除了重复将牛肉拿出来，切碎，放入锅中这三步之外。
另一边的孤爪研磨则一个人玩出了三个人的气势，飞奔在厨房之中，键盘敲得震天响。
又一次在穿越过道时被研磨所操纵的角色撞飞之后，相原琴子已经能够面色不改地操控着角色回到原位，在独属于她一人的岗位上兢兢业业的工作。
虽然看起来都玩得热火朝天，但单从屏幕上来看两人似乎在玩截然不同的游戏。
一边鸡飞狗跳，另一边安静祥和。
【哈哈哈哈哈，我快不行了】
【我舍友问我为什么笑得跟白痴一样，我让他来看，现在笑得比我还离谱】
【谁懂，我都能听到爪爪那边的键盘声】
【哈哈哈哈哈，我也听到了】
【琴子小姐那边看上去好佛系，但我又看得出来她真的已经尽力了】
【太真实了，我和我朋友玩这个游戏的时候也是这样】
好景不长，这样的祥和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某次洗碗耽搁了孤爪研磨跑去讲火炉上的食材撤下来的时间，炉子起火了。
“啊啊啊，研磨前辈，完蛋了！”
正当他赶着用灭火器前去灭火的过程中，相原琴子手下急得转圈圈的角色挡住了他唯一的去路。
偏偏这回他怎么也撞不开她，两人就在那个只能通过一人的狭小走道中卡了很久。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着急到直接喊爪爪本名】
【哈哈哈哈哈而且喊得还是前辈，我不行了。】
“前辈前辈，着火了怎么办，怎么灭火啊啊啊。”
耽搁了时间，原本还处于正常状态下的火炉也支撑不住了，整片厨房被火光所覆盖，鲜红一片。
如此，孤爪研磨也不再急着操作了。
他就这么默默盯着那一片火红，没有出声。
“啊啊啊，前辈！！”
相原琴子依然在焦急地叫唤。
【哈哈哈哈哈，爪爪傻眼了】
【已截图，旷世名画哈哈哈哈】
【爪爪：肝不动了，我缓缓】
【太有节目效果了，这正是我想看的！莫多莫多】
【哈哈哈哈哈，琴子也太好笑了，救命哈哈哈哈哈】
一声不吭地等到「失败」的字样出现，孤爪研磨无力地回头。
“爪爪。”
“嗯？”
嗯？？相原琴子这才意识到她已经不知道在直播中喊了多少句前辈了。
想起之前两人关于“煞风景”的讨论，她自觉大事不妙。
“实在是不好意思！！”
一个深深的鞠躬撞在了话筒上，炸起一片音浪。
【噗，真是太有喜剧效果了】
【每段截出来都是可以堪称名场面的效果哈哈哈】
【求增加直播时长！！我还想再看下去！我愿意刷礼物的啊！】
【我也愿意！莫多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