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响起嘟的一声,电话挂断。
季闻清弓着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勉强抬眼看着来人,手臂压着腹部,鼻尖和眼尾因为痛感泛着薄红。
健壮有力的双臂将他抱起,季闻清眉间紧蹙,疼得嘴唇发白。
他额前附着一层薄汗,柔顺的发丝贴在后颈,看起来难受极了。
模糊的意识当中,季闻清感觉到他被人稳稳放在床上。他侧卧着曲起双腿,五指用力摁着父肚子,试图缓解胃部的灼烧感,却被人握住手腕拉开。
原本抽搐剧痛的肚子覆盖上一只手,从他的衣摆钻入,直直贴着他的肚皮。
掌心很热,导致季闻清下意识想后退,他好像说了句走开,可浑身又动弹不得。
因为下一秒,对方就压了过来,两条手臂牢牢将他圈在一起,下颚抵在他头顶,沉声说:“别怕,我轻轻的。”
覆盖在季闻清肚子上的手动了起来,顺时针打圈,速度很慢,力道轻柔。
不知道多久过去,胃里的灼热感和疼痛似乎真的有所缓解,季闻清缓慢睁开眼。
浓密且乌黑的眼睫此刻湿漉漉沾在一起,狭长的眼尾像是画上一道血红的眼线。
原本红润的唇此刻失了血色,两道细眉也轻微蹙着。大概是胃部抽搐着疼,呼吸时轻时重。
“对不起。”
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季闻清唇角勉强扬了扬,可又很快因为胃部的不适拉平,只伸手在贺单的手腕上点了点,轻声说:“怎么会怪你。”
要怪就怪香辣鱼片太好吃了。
他本来只打算尝尝,结果把那一碗都吃完了。
感觉到胃部的不适逐渐减退,季闻清垂眸浅笑,粉白的唇勾起,头抵在贺单胸口,似喃喃自语:“下次还要吃。”
可这话立马遭到身前人的拒绝。
“不行。”
贺单语气冷冽,脖子上的青筋交错鼓起,可手上力度始终控制的很好。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怀中人的脸上,无一秒移开,所以自然将季闻清所有的痛楚尽收眼底。
看着对方在飘窗上缩成一团、脸色煞白的模样时,贺单连伸出去的手都是抖的,像是稍微用点力就会把眼前的月亮碰碎。
明明知道这人不能吃辣……为什么不保护好他。
“这段时间不能吃,我叫了医生过来,检查完再说。”贺单尽可能缓和了语气,可听上去还是冷冰冰的没什么情绪。
季闻清垂着眼睫,颇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不过他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也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
季闻清不着痕迹地扭了扭腰,却还是在对方小指擦过肚脐时泄出一声低吟。
大概是因为身体不适再加上四肢失力,所以声音很轻。
可他本就是温润干净的声色,如今软下来,又带着生病时独有的湿漉与黏腻,撩拨人心。
原本覆盖在季闻清肚子上打转的手顿了顿,变得更为炙热。
房间突然变得很静。
季闻清觉得自己像是靠近了一具火炉,贺单则觉得自己在研磨一块清冷的玉。
掌下肌肤顿时如烫手山芋一般令贺单不敢轻易乱碰,滑腻的触感和柔软从五指传递至全身,让他有种头皮发麻的爽感。
更别说这块玉还散发着清香,勾的人起瘾。
五指摁在薄薄的肚皮上打着圈按摩,贺单眼底如一潭死水幽黑深邃。
掌心下的皮肤被揉得有些发烫,大概率还会染上樱花一般的红,贺单想。
毕竟这里的皮肤极白,他见过的,在第一晚季闻清住进来换衣服的时候。
贺单不声不响地凑近,将人完全抱在怀里,深嗅着自季闻清身上传来的香味。这香味丝丝缕缕融入他皮肉里,缓解骨缝难耐的痒意。
好香。
太他妈香了。
怎么会这么香。
贺单满脑子都是如何将怀中这块玉蹂躏,最好是一块块掰碎,吞吃入腹。
可他手上却半分力道都不敢加重。
季闻清当然觉察到贺单的变化,甚至是对方看似无意蹭着他头发的动作。只他现在没力气,况且动作也没多过分,也就由着对方去。
不过很快,一声门铃扰乱了房间的旖旎。
“可以了。”季闻清抓住覆盖在他肚子上的那只手。
他撩起眼帘,在一片黑暗中注视着贺单,声音还有些虚弱。
“谢谢,贺单。”
“还好有你。”
就这一秒,原本落在季闻清身上的视线炙热的像是要把他烧着。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逼近,甚至到了负的地步,直至呼吸纠缠在一起。
“奖励。”
季闻清突然听见面前的男人说,声音极哑。
他勾起唇角,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伸出手捧住眼前人的脸。
脸颊贴在一起,传递着温度与柔软。
大概两秒后,季闻清主动拉开距离,轻声说:“好了,去开门。”
贺单凝在他脸上片刻,然后慢腾腾地起身,离开前还弯腰替季闻清盖好被子。
在他走后,季闻清躺在床上闭眼休息。蓦地,他想起什么,在床头找到手机,点开原本设置屏蔽的联系人,缓慢打字。
*
坐在沙发上的翟霁扬听他妈絮絮叨叨说了接近十分钟,明显有些不耐烦,只是面上不显。
不过听见顾晔此时正跪在祠堂里,翟霁扬抬了抬眼皮。
先不提顾家十分注重面子,现在却连他母亲都知晓这件事。要知道顾家祠堂是何等威严庄重的地方,从不许他人在非祭拜时间进入。
翟霁扬幼时在顾家待了半年,也从未踏进一步。
“明天我先去找顾逸杰问问情况,再去顾家看看。”翟霁扬说。
其实霍霁扬已经做好空手而归的准备,毕竟事情才过去一天,顾家现在估计一团乱且还在气头上。
不过他得去看看顾晔的情况,毕竟这人认死理。
季闻清没回来的时候顾家还可以哄着骗着他结婚,季闻清回来,全无半点可能。
翟母大概也知晓,没再多说,只叹了口气,保养精致的脸上浮现淡淡愁容。
如此,翟霁扬正打算找个理由离开,却突然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
他打开看了眼,来自【季闻清】。
面无表情将该聊天删除,翟霁扬盯了手机屏幕几秒,起身和他妈打了个招呼准备离开。
他抬脚就准备走,翟母在身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出声问:“霁扬,上次许阿姨给你介绍的女生怎么样?”
翟霁扬脚步未停,一身西装帅气笔挺,只青皮寸头有些刺眼,淡声回道:“年纪太小。”
“年纪太小没关系,可以慢慢相处。”
“知道你想玩,不过最多再玩两年,总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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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的,妈还准备抱孙子。”
翟母的声音在身后渐渐飘远,翟霁扬充耳不闻。
他回到房间后随手在柜子里一翻,果然,那张放在抽屉里的照片不见了。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张毕业照。
不过,是高三(一)班的毕业照。
翟霁扬从来不去考试,甚至课也不怎么去上,自然不是一班的学生。
而这张毕业照是顾晔班上的。
或者说,是季闻清和顾晔班上的。
全班都穿着统一的白蓝校服,却还是能一眼看见站在最后排的季闻清和顾晔。两人仿佛与其他人不在同一图层,过分出挑。
翟霁扬点了根烟重新打开手机,聊天搜索栏熟悉打出三个字,点进去。
上面有两条他先前未看的消息。
【刚才胃疼,贺单挂的电话。】
【不过没骗你,是他主动找的我。】
抓着手机的五指逐渐收紧,骨节处清晰可见的泛白。翟霁扬盯着这两条消息缓慢吐烟,眼瞳照映着屏幕光,眼底是翻涌的烦躁。
每次都是这样。
让人认为与他的距离够近,关系够亲密,分量足够到能让他一字一句的解释。
可实际上这只不过是他待人的一种方式。
其实翟霁扬很清楚,季闻清不会骗他。无论是直白的接近,还是干脆的诀别,季闻清从未在他面前遮掩。
因为季闻清不在乎他。
手机屏幕裂出无数细纹,彻底爆废。
翟霁扬冷脸吐烟,慢悠悠吐出句脏话,转而从柜子里拿出另一台手机。
他靠在书桌边上打字,手机屏幕灯光在暗处格外刺目,红色小点在黑暗中明灭可见。
【胃疼就别玩手机了,好好休息。】
【有任何事联系我。】
——
放置在柜子上的手机突然亮起,上面跳动着来自他人发来的信息。
一只手将它拿起,熟练的输入密码。
看着对面发来的两条消息,他嗤笑一声,没有一秒停顿,删除拉黑一气呵成。
他又点开其他联系人的聊天记录翻了翻,没发现什么特别,只看见条同学聚会的消息。
贺单很快关了手机,转而靠近安静躺在床上睡觉的季闻清身边。
尚在熟睡当中的人乖巧抓着被子平躺,起伏的呼吸甚是可爱。没有过多思考,贺单上床把人搂在怀里。他动作很轻,避免碰到季闻清手背。
握住的腰简直细得不像话,贺单一条手臂便能完全圈住,甚至还有富余。
他将头完全埋在季闻清脖颈,疯狗一般疯狂嗅闻磨蹭,弥补先前浅尝辄止的靠近。
可大概是有些不舒服,季闻清弓起腰发出一声低吟,却没想到不舒适的感觉愈发严重。
暧昧的水声在黑夜里响起,季闻清期间醒了几秒,他半睁着浓密湿漉的眼睫,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过他目光呆滞无神,一看便是并未完全清醒。
贺单目光晦涩,一只手覆盖上去,遮住那双含情的柳叶眼。
他舔在季闻清眼睑下方那枚黑痣上,低声说:“清清,睡觉了。”
“听话。”
眼看身下人又缓慢睡了过去,贺单兴奋地手臂肌肉不断颤抖抽搐。
以往这句话都是季闻清勾着他说,现在……
睡着的清清真的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