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鹿在自动贩卖机前面排队,不知道买点什么。
他看了看手里的眼药水,分别来自于两个品牌。他不确定哪个更好,就都买了回来。
只拿两小瓶眼药水,好像过于寒酸,拿不出手。
队伍开始往前移动,大家意外地遵守秩序,没人破坏队形。林见鹿往前看了看,选中了几瓶运动型饮料。
现在他生活费也有限,不敢买太多。但就算运动员基金会的补助费用申请下来,那笔钱也不能乱花。花在哪里恐怕都要给学生会报账。
这个学生会可真好,为需要帮助的运动员干实事,学校也真舍得下血本,基金会光是启动就需要不少钱吧?
林见鹿对首体大的改观再添一层,怪不得它是体育类高校里的常青树,多年屹立不倒。
419里,厉桀把那张申请表放了回去,只不过心里多了个事,放回去之前拍了一张照片。
他都不知道的事情,恐怕同队的人也不太清楚,也不知道问谁。不过还好,厉桀在首体大有外挂,他表哥也在,还是跳高队的名牌战将!
只不过表哥已经读研究生一年级了,和本科大学生不在一个校区,厉桀干脆把电话打过去:“喂!哥!”
“你小子……就怕你给我打电话。”陶文昌刚刚下练。自从表弟来了首体他就天天烧高香……千万别找自己,千万别找自己。
因为厉桀那小子太能惹事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打电话准坏事。
“你这话说的……小心我告状!哥,我问你个事,咱们学校的学生会真有那什么……基金会?”厉桀问。
运动员基金会这事是放在招生简章上的重大信息,厉桀也是看过了才知道。但这一切离他都太远了,他既不想进学生会当干部,也犯不着申请基金会的仨瓜俩枣。
而且根据厉桀对很多学生会的了解,这里面的水很深啊,说是基金会,这钱到底给谁花还不一定呢。要厉桀来看,保不齐第一个中饱私囊的就是管理干事。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不是吧,你有没有良心?你都能给学校捐个基金会了,你现在居然动学生会脑筋?不行不行!”陶文昌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哪怕这是自己表弟也不能贪图,“你爸妈要是扣你零花钱了你找我,我给你转一毛五。”
“我爸妈为什么要扣我零花钱?我卡里8位数我为什么动学校脑筋?”厉桀怀疑他想歪了。
“那你问这个干嘛?”陶文昌一想,也是,“要不你给我转几万吧?孝敬孝敬你哥。”
“你又不缺……跟你说正事,我刚才看到一张申请表格,你帮我看看。”厉桀把刚刚拍摄的照片发了过去。
陶文昌短暂地看了一眼:“你还说你不是贪图基金会!真当你哥打不动你是不是!”
小时候陶文昌可是一脚一个臭弟弟,一个表弟厉桀,一个堂弟陶最,都比他矮。结果长着长着,他俩都窜到两米,他这个185的身高显然不够用了。
神奇的是,厉桀和陶最从小水火不容,他俩偏偏还都打排球,一个在首体打主攻,一个在北体打二传。
陶文昌为弟弟操碎了心。
“这不是我的,是我同学的,填这张表能干嘛?”厉桀没有一丝偷拍的躲避感。是林见鹿没放好,它自己掉出来。
“当然是申请基金会的补助了,受伤的、家庭困难的、养伤期间需要一些经济支持的,都可以申请。我警告你,学生会的钱是给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你要是闲得慌就捐一笔。”陶文昌解释。
“哦,好了,我明白。我洗澡去,你也早点休息吧!”厉桀打听完毕,结束了通话。可林见鹿需要补助么?他有些不懂。
如果从林见鹿的外在装备推断,厉桀没看出林见鹿缺钱,他用的都是最好的,肯定不将就。但他又偷偷去申请补助金?他穷了?
不等他想明白,宿舍忽然热闹起来,一进就进来4个人。任良一进屋就问:“下下周是不是你过生日?想好怎么过了吗?”
“现在训练任务这么紧张,过什么生日?到时候你们跟我回家吃一顿,全队凑一起过个夜就行了。”厉桀对过生日没什么执念。
“这可是兄弟你18岁生日啊!”皮俊拆着一包糖说。
谁能想到呢,他们队长,全队最高的,队服号码1,居然是全队年龄最小的那个,到现在还没过成人礼,踩了个17岁的尾巴。大家伙想着一起请他吃顿饭,但这事厉桀怎么会同意?
自己过生日,当然是自掏腰包给兄弟们花钱了。
等林见鹿回到宿舍,屋里已经闹成一团,变成了游乐园。原本宿舍很冷清,项冰言躲出来自己住就是图一个安静,但厉桀就是高人气选手,他到哪里,哪里注定会变得很热闹。
“冰言,你试试这个。”云子安在网上给他选墨镜,把手机拿到他脸旁对比,“其实你不戴也很好看。”
“你有完没完?谁会觉得我眼睛好看啊?我这么丑。”项冰言十分暴躁,把云子安的手机按下。
林见鹿紧了紧手指,严严实实地攥住了眼药水。
另外一边,皮俊正和厉桀聊天,3个主攻手几乎要把二分之一宿舍站满。皮俊聊得忘乎所以,任良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白色的东西:“你尝尝这个,外国进口的薄荷糖!”
“谢了兄弟。”皮俊顺手拧开一瓶矿泉水,往嘴里灌了两口,“厉桀我跟你说,宋涵旭那小嘟嘟车真的开不动,我一坐上去它的轱辘就瘪了……咳咳……这啥啊?”
说到一半,皮俊就觉得嘴巴里不对劲,生拉硬拽地将“薄荷糖”提溜出来。
刚刚还是一小片的白色“糖果”已经变成了一张遇水则开的一次性面膜,仿佛皮俊从嘴里吐了一张脸出来。
任良和厉桀笑得直捶床。
“俺真的不中嘞!”皮俊把任良抱起来狂甩。
林见鹿站在门口又紧了紧手指,他不习惯这么喧闹的宿舍环境,也看不懂他们在胡闹什么,原来队友还能这样开玩笑吗?
林见鹿走向自己的衣橱,把眼药水和饮料塞到了最深处,用衣服盖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林见鹿就把申请表写好,交到了学生会。白洋不在,是另外一位学生会干事收的。
交完后林见鹿回到排球馆,用垫球、传球和发球热身,保证每天都有球感。为了迎接接下来的联赛,纪高和孔南凡已经开始组织队员们打对抗,劲敌是大二和大三的精英队员。
当然,林见鹿没有上场资格。
他知道纪高在逼他往前走一步,纪高也知道林见鹿知道他在逼他走一步,就看谁耗得过谁。
不上场不代表什么都不能做,林见鹿一直观摩,内心有了底。该说不说,大二和大三的强度不如大一,但人家配合性更好。排球是一个木桶效应异常明显的项目,短板决定下限,配合决定上限。大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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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都是打了很久的老队友,占据天然优势。
看到中午,林见鹿吃过午饭,下午去健身楼自主训练。他按照自己的计划稳步上升,第一目标肯定是先把体能恢复到曾经的好状态,最起码……要足以抗下3局对抗。
如果连3局都扛不下来,那真的别打排球了。
泡了一下午健身楼,林见鹿揉着酸涩的小臂再回宿舍,这回419非常安静,只有他。
现在可以行动了,林见鹿打开衣橱门,又一次翻出了昨晚藏起来的东西。他稍稍往右瞧了瞧,那是项冰言的衣橱。
他的手蠢蠢欲动,刚把眼药水拿起来,准备往右边放,宿舍门忽然开了!
“谁!”林见鹿立即停止动作,收回了手,还关上了衣橱门。
“我。”厉桀还被他吓了一跳,“至于么?进来一个人又不是进来一个贼。”
“万一是贼呢。”林见鹿回答。
厉桀觉得他这个冷笑话特别不好笑,算了,难为林见鹿把这些冷笑话搜罗起来,又愿意哄自己一笑:“混进体院宿舍偷东西,该说不说,这个贼的胆量也太大了。”说完后,厉桀察觉到林见鹿又要闪了,便勉为其难地拦住他:“喂,我问你点事。”
“什么事?”林见鹿难得见他这样有礼貌。
“你是不是申请学生会补助呢?”厉桀开门见山。
林见鹿骤然间不动了。
不止是脚步上的停顿,要不是他还在面前喘气,厉桀还以为林见鹿在他面前石化。他连眼皮都不再抖动,眨眼这项技能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厉桀只能从他骤然缩小的瞳孔里发现他还活着的迹象。
“是不是?”厉桀如数家珍地看着他的眼睫毛,“你缺钱你和我说,申请那个干什么?”
下一秒完全僵化的林见鹿原地复活,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剑拔弩张的气氛再次降临。他生硬地将厉桀压在柜门上,尽管略微勉强,拳头要落不落的,像踩入了捕猎夹子,只能他自己反复痛苦。
“你翻我包?”林见鹿问。
翻包?厉桀这辈子都没翻过别人的包,也不懂林见鹿急什么。那只手揪着他的领口,拳峰死死压住喉结,差点窒息。
“你翻我东西!”林见鹿几乎下了判决书。
“没有啊,你自己收东西不当心,自己掉出来的。”厉桀回答。
林见鹿的拳头没有收,可身上那股维持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骤然消失,皮肤变得和白纸一样脆。当“缺钱”两个字从厉桀口中问出来,他就已经丧失了精神上的武器。
“你缺多少钱?”厉桀又问。钱的事那么容易解决,林见鹿开口就行。
“不关你的事。”林见鹿放下拳,换成双手压住厉桀的胸口。
他退后两步。
厉桀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林见鹿薄薄的嘴唇在发抖,眼神聚焦但瞳孔像涣散了,勉强维持着他狼狈的站姿。
不知道为什么,厉桀觉得他的眼睫毛忽然间黑了一层,像增加了一个颜色图层。
“你要是敢说出去……”半晌后,林见鹿煞白着一张脸警告他。明明是一个警告,却没有下一句。
厉桀浓黑的眉头紧皱,这种事有什么可值得说出去的?林见鹿就算借钱也是自己的事,和外人有什么关系?
“放心,我没那么无聊。”他自然放松地回应林见鹿的紧绷,自然也读不懂他的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