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十八年这一年,是个多事之秋。可大多,又都是好事。
先是三藩之乱平定,然后又遇到了景安澜。之后的所有好事,无论是种粮还是地动的平定,都是源自于她。
也是那一日佟佳皇贵妃的提点让他知道,原来,他心中有她,早已深重,无法割舍!
她是异族女帝那又如何?在他眼中,她只是糊里糊涂、会撒娇喜欢被人夸的安安。
相反,他还宁愿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若非如此,他现在也无需担惊受怕她稍有闪失便…
而两人的情感中,他始终给予的太少了——并不是他不想给予,而是发现,即便富甲天下,他却没有什么能够给予她的。他所拥有的,她都有,他没有的,她也有…
前些日子,安安提及,她的十八岁生辰将临。
他仔细斟酌了许多天,选定了一块上好的和田玉料,同雕琢师傅学习了几天,花费了不少功夫,将玉佩用浅浅的线条雕琢成了一朵莲花。
温润的玉料,流畅的花纹…他笨手笨脚的选取了红色的丝绦,将它变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络子。
——嗯,不算很好看,以后还可以再练练。可是,至少雕刻的比起安安那让人抽象的图案来说,要好得多。
想到这里,他又瞥了眼自己挂在腰上,那坨四不像的东西…黑色的凤眼中划过几丝笑意。
他、保成、安安,是一家人。他们都有玉佩。
这种感觉真不错。
至于他为什么要将送给安安的玉佩做成禁步…安安作为一国女皇,恋慕她的人定不在少数。他得好好看着她才行。最好的注意,便是在生活处一点点的、无形的加上他的痕迹,无声无息的贯穿。呆楞如安安,肯定想不到这些,可却足以震慑到那些有心人。
既然他已经决定同安安好好走下去,那么,就要为以后打算。
既然已经确定他心中她占的比例太重,难以割舍;那么,他就绝对不允许,安安的任何退让逃离。
他想要的,势必会属于他。
但是,他也知道。
即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可安安不存在于他的世界。这让他不免也有些患得患失。
夜深人静,最让他期待的时候来临了。他赶早洗漱好,便上了龙榻,左手边放着一个食盒,食盒中安放的是安安喜欢吃的糕点,而右手则紧紧拽着一块养殖玉佩。
不一会儿,他就出现在了初篁殿外。
今日的初篁殿,与往日的有所不同,灯火阑珊如梦如幻。
每隔几步就被造型独特的莲花灯照亮,冰蓝色的灯皮散发着幽蓝色的光,照射着以银白为主体的宫殿群显得美轮美奂却又不似凡间。微风拂过,垂在形状各态的莲花灯下的流苏也随之旖旎摇摆。
“叮”的一声轻响,混杂在其中。随着蜿蜒的廊道望去,是宫殿飞檐上垂挂着的深蓝色星辰石制成的铃铛,也轻声迎合着风声,叮咛作响。
沿着廊道,康熙左手提着食盒,右手紧扣着玉佩缓慢往前走。
慢慢的,脚步飞驰起来,他甚至用上了轻功:他有预感,今天似乎是有什么惊喜在等着他。
临近紧闭着的宫门,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末了,将右手的玉佩收入了袍袖,抬起右手,推开了主殿寝宫的大门。
入目瞬间,全是红色,整片寝宫,被红色的海洋所覆盖。
仔细看可辨认到,大体的布置并没有更改,只是在细微处全部坠以红色作为装饰。红色的垫子、红色的桌布,红色的帷幔…全部都是红色的…
红色…在清朝,只有大喜之时,才会遍布红色。
而他身为一国之君,唯有大婚才能用上正红色。而以皇后之名进宫的,唯有赫舍里氏…
他相信,红色在安安的国家,肯定也是有着什么特殊含义的。单单生日,绝不可能。
难道…
他和安安不属于同一个世界,早在决定在一起的时候,他已经有所准备了:比如婚礼,比如孩子…一个男人的本性,是通过婚礼来确认,这个女人属于他。而他…
可是…他是否可以有所期待?
寝宫外殿,依然是静悄悄的一片。
微微眨了眨眼,将眼光中残存的泪意眨了去。他顶着晕湿的凤眼,进入了内殿。
内殿同外殿一般,都布置成了一片红色。
而红色的床榻上,层层叠叠帷幔之后,端坐着一抹倩影。
他将食盒放在了已经布满了精致小菜的桌上,不受控制的朝着床榻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他慢慢的靠近着她。
一层…两层…三层…他伸手揭开了帷幔,并将帷幔固定在了两侧。
一个身着大红色喜服的熟悉身影端坐在哪里,大红色盖头将她的容颜遮的严严实实的。
他犹如一个人性的雕塑,呆呆地,呆呆地站在原地,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哪里,又该做什么,这又是不是他的一场新的梦境?
同赫舍里氏成亲之时,他尚且年幼,只记得锣鼓熏天,到处都是宫人贺喜的声音。长辈们端坐高台,他只是配合着司仪麻木的行着礼。
揭开盖头,那一瞬是怎么想的他已经忘记了。可能夹杂着些许年幼的他被折腾了一天而产生的怨气,他的脸色和态度,都好不到哪里去。
待赫舍里氏故去之后,后宫中再也没有能够让他以妻礼对待的女子了,故而,他也谈不上什么感受。尽是尽到延续血脉的责任般麻木着宠幸着一个个女人。
如今,坐在这里的,是他心爱的女子。
她静静地、盖着大婚用的喜帕,就这样坐在那里,等着他亲手揭开她的喜帕。
“三哥,怎的?你不想娶我吗?”许是因为太长时间他没有动作,景昭强压着心中的不安,故作轻松的调笑道。
“怎…怎会…?求之不得!”不知何时,嗓音也哑了,他强忍着激动的夺眶而出的泪,沙哑着嗓音说道。
——如果这是在现实,那该多好啊!
但即使在梦中,得偿所愿的那种极度的喜悦,已经冲破了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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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对于情感的约束。他从来不知道,他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患得患失,更会因为这个女人而欣喜若狂。
轻颤的手拿起喜称,轻轻将她的喜帕挑起。
喜帕下,明眸皓齿,目光潋滟,再精致的妆容下,一身红衣的她不同以往,犹如仙子坠凡尘。
“三哥,该喝交杯酒了。”看着他黑色的凤眸中水光氤氲,景昭微垂眸子,用以掩饰自己的失态,轻声说道。
“好…”他放下喜称,走到不远处的桌前。喜盘上,精致的酒壶摆放其中,他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然后,拿着两杯酒走到了喜塌前,坐在了景昭旁边。与此同时,将一杯酒递给了她。
她,是他心爱的,真心想娶、想要永远在一起的女子。
他,是她深爱的,想要嫁的、想要一起共白首的男子。
没有祝贺、没有道喜,没有其他见礼的人。精致、宏伟而又空旷的宫殿下,唯有真情流露的两人,勾着手仰起头共饮交杯酒的一瞬,定格成永恒。
酒后,他接过她已经喝空了的酒杯,轻柔的拂去了她唇上的残酒。
起身,他将酒杯放回了喜盘上,然后,行至梳妆台前,弯腰,在妆奁箱中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他满意的找出了一把剪刀。末了,他拿着剪刀,靠近喜塌。
“常人说,结发为夫妻,安安可愿与我结发?”再次坐回榻上,他和景昭双目对视,两者眼中的情谊连连,只有彼此知道。
“能与三哥结发,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能与这一位千古一帝相恋,前世今生,她都从未想过。
被这样一个强势的、可是坠入情网之后也会奋不顾着的情种帝王爱上,于她而言真的很幸福。她不怕被他叨念被他管,甚至一定意义上,被他管正说明,他心中有她。
“咔嚓”两声,两个人的两束头发混合在一起,被玄烨妥善用红布包裹,收了起来。
青丝即情思,交缠旖旎,就如同他们在袍袖之下紧紧扣在一起的手,和那粘在一起不曾离开对方的眼神。
“三哥,你不饿吗?我们吃点东西?”礼毕,被康熙灼热的眼神盯着,景昭有些害羞的垂下了眸子,颇为生硬的转移着话题。
“好,是该喂饱我们的安安,免得一会儿安安没力气…”他的声音微哑带醉,笑意比语言先至,回荡在她的耳边。而其中的映射,又让景昭红了脸。
“三哥说的…自己好像很行一样,可别一会儿是你先倒下!”明明是害羞,可偏生景昭还是要嘴硬一下。
“嗯?”侧头,凤眼微微挑起,康熙笑。
“三哥,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你不饿我都饿了,我先去吃点东西…”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景昭彻底红了脸,迅速起身走向摆满了食物的桌子。
“呵…”康熙的闷笑被他刻意压下,可发出的声音还是让景昭回眸瞥了他一眼。却也没在说什么。
酒后饭毕,此夜,良辰美景,红浪翻滚。
她的呻吟,他的低喝,融合在一起,凝成两人记忆中最美好的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