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形玉佩算不得大,哪怕是保成,在双手合十紧扣的情况下,都可以将它完全覆盖。他欢喜的将它捧在手心,凭借着那微弱的星月之光仔细打量着玉佩。
深蓝色的,透彻至极的宝石,犹如传说中的大海,深邃迷人;而不同角度流动着的银色碎光,好似星辰坠入了大海,仅是原石就已经足够的美了。而雕刻这块玉石的人,显然也是个行家,寥寥几笔在原石的基础上,勾勒出一个栩栩如生的鸟形,而鸟的眼睛,便是一处自然形成的、比起其他银色碎屑更大的银色结晶体,使得整只鸟看上去更为灵动。
景昭稍稍调整了绳长,将重新编好的玉佩小心的挂在了保成的颈项间,她温和的摸了摸正在仔细观察玉佩的保成,轻声解释道:“这块玉佩,是我的母皇…也是保成在…‘仙界’的祖母在额娘小时候送给额娘的,星辰玉,在大景流传下来的神话中,被誉为‘天神的眼泪’,传说中,它们有着神秘的力量,可以让心存善良的人如愿以偿。额娘不求其他,只求我的保成可以健康平安的长大在,”
这块玉佩,是先帝景玉少数母爱的残存,尽管,这不过也只是有祖宗惯例在、她轻飘飘的一声吩咐之后的产物,可也在曾经被她视为对母爱的寄托——甚至于,这块玉石,连完整的礼都没有走完。
而如今,她将她最珍视的东西,给了她的孩子。她不知道,星辰玉是不是真的是天神的眼泪化身,更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可以实现善良之人的祈愿。至少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的祈愿从未到达天神的耳朵里,或许也有可能,她在天神眼中,就是个和善良搭不上边的人。
论好,她称不上好,论坏她也谈不上坏。
大概她就是个做作无趣的人吧,所以天神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她开玩笑,穿了一次还不够,这会儿甚至是带着国家一起穿越了。
不过也真该庆幸,至少,她是带着景国一起穿越了!
想想那些憋屈的清穿女,即便后期被君王专宠又如何,前期依然逃不了三妻四妾独守空房的悲哀——这或许也是她得知神镜中她的命定伴侣竟是那一位千古一帝时,心生旖旎之后下一刻就清醒过来,颇为排斥他的原因之一。
“星辰玉…额娘,它果真就好像是星星掉进了海里,好漂亮!”珍视的将鸟形玉佩捧在手心,歪着头用小脸去贴贴,感受着玉佩之上那残存的、属于母亲的气息。似莲又非莲,清雅脱俗却又显得高冷清幽,是他从未闻过的味道。
“保成见过海吗?”自繁重的思绪中抽身,景昭挑眉,淡笑问道。
“…没有…额娘!不许笑话我!”看着母亲脸上挂着的那抹唏嘘,保成炸毛。正要和她理论,却在小手放下鸟形玉佩的前一刻,好像摸到了一处毛躁之处,他垂头,仔细观察着那一处:“额娘…这个…是文字吗?”
“…那是我的名字,用远古传下来的文字书写的,我的名字…”大手伸了过来,包裹着保成的小手,将玉佩交握在两人共同的手心中:“…景国有这样的说法,长辈会在孩子们年满五岁时,为他们亲手雕琢两块取自同一石料的玉佩,其中一块将被供奉在神庙中,倘若天神要来召唤走孩子,那么可以由那块玉代替孩子被召唤走…而另一块雕琢着孩子名字的玉佩,则寄托着长辈们的祈愿,留在孩子的身边,庇护着孩子们长大…”
“倘若…真的有天神的话,唯愿天神可以眷顾我的保成!不求他能够君临天下,但求,他平安健康,开心快乐!”语毕,神术发动特有的深蓝色的神力形成的光茫从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中迸发,原本刻着扭曲凌乱的字迹的地方变成了更为规整漂亮的字迹,那是以神语刻下的,她最珍视的孩子的名字:保成。
没有姓氏,仅仅只是保成,她的孩子,保成!
曾今她拿到玉佩,一瞬的欢喜下一刻就淡了下来:玉佩上并没有名字,这个为景国诸人最为重视的礼仪,并没有完成。
她的母亲,可以费心的为她的表姐庆生,却吝啬于施舍她一点点的关心。
想起在学会神语后,自己遣退了诸人,捧着她拿着刻刀刻下凌乱字迹的玉佩,以及那沾满了她的血的刻刀,看着一室沉寂,她不惊号啕大哭起来。
哭过之后,归于沉寂,她开始学着去释怀。
——她不信天神,她的孩子,由她自己来守护。
借着刻下保成名字的霎那间,她也在玉佩上留下了她的神力,用来保护她尚且稚嫩的孩子。不过…“保成,你要记得,不要让玉佩离开你!哪怕额娘没有办法时时刻刻都在你的身边,玉佩会代替额娘守护着你!”
“保成记住了!”小手紧握,保成认真的承诺道。
“真乖…”她莞尔一笑,伸出的手刚想摸摸孩子的头,却发现,孩子的整个身影都在慢慢的淡去,只一瞬,便消失在了她眼前。
她怔怔的依靠在亭中,直直的看着孩子消失的地方,良久未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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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成,保成,快醒醒,要去上早课了!”被推‘醒’的第一瞬,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保成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失落、悲伤、难过、甚至有点绝望…难怪,那么幸福怎么甜蜜,原来只是一个梦…
康熙早已匆匆洗漱完毕,赶往了乾清门听政,而他依然呆坐在龙床上,任由御前宫女们为他整理擦洗,久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怎么都打不起精神来。
“太子殿下,请抬手,奴婢们为您更衣了!”耳旁传来御前宫女杏枝的声音,他垂眸,懒懒的配合着她的动作。
“诶…殿下是何时多了这块玉佩,真漂亮啊,就像是星星坠入了大海…”
耳边是善于调动情绪的杏枝那叽叽喳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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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噪声,可…玉佩?“玉佩”两字却真真正正的被他抓住了,他垂眸,那一瞬,欣喜若狂: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他是真的见到额娘了!嘴巴无声快裂到了耳后根。
瞬间他好像打足了鸡血,待杏枝为他整理妥当了衣袍之后,都无需大太监被,自己主动前往了上早课的偏殿。
——他可是答应了额娘的,要保护她,现在,他的目标就是急切着想要自己变强!
这意气风发的小模样放在一个成人身上姑且看看,在一个稚嫩的孩童身上,无论他看上去有多么老熟,都只会让人觉得过分可爱。
这一前后巨大变化,使得养心殿中照顾小太子的一众奴婢太监们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自我安慰:尊贵的主儿们做什么事情都是对的,容不得他们做奴婢的唏嘘。
乾清门外,今日的御前听政,注定不会太平。
因为景国现世的临海地区着实距离紫禁城有一段的距离,即便当日清晨出海的渔民发现了临海不远处那宛如海市蜃楼般突然出现的“邻居”,这一层层快马加鞭的上报,也需要时间,更何况,这荒谬到若非亲眼所见都不敢置信的奏章,到哪儿卡哪儿,自然而然耽误了不少时间。
手拿着奏折,听着亲眼目睹的、本来没有资格登临殿外可是却被作为证人带上来的官府小吏那磕磕绊绊的解说,康熙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波澜也不会小。
三藩之乱正值首位之际,准葛尔一直虎视眈眈,现在内忧外患都没有解决,平白还冒出来个国家!而且是一夜之间忽然冒出来的!
“众亲认为,吾等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位神秘的‘邻居’?”右手的第三只轻轻扣了扣桌面,看似胸有成竹,实则心中短时间也拿不了主意的康熙准备把这个问题扔给满殿的朝臣:大清用俸禄供养的,可不是能混日子的酒囊饭袋!
“回皇上的话,臣以为,弹丸小国不足挂齿,当下着重的,还是三藩之事!而区区弹丸小国,若是听闻我大清八旗的英勇,只怕是要跪着舔着来上供…”朝下几人眼神暗暗交汇,少时一身着从三品官服的中年人出列禀告。
“回皇上的话,臣附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大清泱泱大国,无需同这等小国计较,诸如高句丽、东瀛、琉球乃至于更远点的英吉利…莫不还是慕我大清之强,老老实实的低头做人?!!”这回附议的,嗓门中气十足,看这利索行礼的架势,即可知,这是一位武官:“当然,他若是胆敢来犯,臣愿请命,打他个屁滚尿流!”
话语虽粗俗,整个朝堂,大多数人都在不经意之间笑场了。但是不难看出,他们都是这样想的。
“好!那就先放着,若是他胆敢来犯,爱卿,朕就等你得胜归来了!”年轻的康熙显然也逃不过自视甚高这一点。
“臣领命,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