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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女主?女主!

作者:谢青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谢纨微微蹙眉:“你这话怎么说?”


    段南星轻呷了一口酒,不答反问:“王爷可知道北狄?”


    谢纨略一思索。


    按原文中所述,大魏以北是北泽国境,北泽再往北,便是朔漠无垠的草原,其上盘踞着二十四部游牧民,统称为北狄。


    这北狄人不事稼穑,逐水草而居,每至秋冬粮秣匮乏,马匹膘壮之际,便常纵骑南下剽掠。


    北泽好巧不巧位于大魏与北狄之间,如果没有北泽作屏,大魏边疆便要直面这些岁岁南侵的狼骑。


    段南星换了个更闲适的坐姿,继续道:“据我所知呢,五年前,正是楼下这位,亲率军深入北部,大破北狄,致使北狄之后整整五年,都不敢南下半步。”


    “像他们这种蛮夷,素来畏威不怀德,虽然教化不了,但是对能将他们击败的人,反生敬畏之心。”


    谢纨心念电转,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魏帝多年来一直允许北泽作为藩属存续,而不是直接挥师吞并,无非是想借北泽这块缓冲地,使大魏免于直面北狄的锋镝。


    然而现在沈临渊有了慑服北狄的能力,这对只想让北泽当个看门狗的魏帝来说,绝非善兆。


    谢纨若有所思,难不成魏帝早就想除掉沈临渊,所以才借原主的手……


    未等他想完,段南星眯眼道:


    “说来那北泽国君素来胆小怕事,却养出这么一个惊才绝艳的儿子,结果一转头,还把人送来当质子……真有意思。”


    谢纨轻轻蹙眉,没再说话。


    段南星见他似有心思,于是撇开话题,提壶将谢纨面前的酒盅注满:“不说这无聊的,来,这陈年醉花阴难得的很,王爷快尝尝。”


    清冽甘甜的酒香诱人,谢纨下意识端起酒盅,轻抿了一口,酒香醇厚绵长,竟意外地颇合他的口味。


    几杯下肚,微醺的感觉上来,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松弛。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一片糟乱。


    谢纨下意识探头朝下方一看,只见楼下围观的人群圈出一片空地。


    中央一个身着浮华锦袍的公子哥,头戴金冠,腰佩玉珏,正被几个凶神恶煞的侍从簇拥着,趾高气扬地指点叫嚣。


    他面前站着一个纤弱少女,粗布衣衫沾满尘土,正以袖掩面。


    “——你们这群瞎了眼的刁民,也不去打听打听小爷我是谁!”


    那纨绔嚣张跋扈道:“小爷能看中这女人,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谁再敢拦着,通通打断腿!”


    谢纨正喝得微醺上头,一听这话,登时坐直了身子。


    什么?这魏都还有比他更嚣张的人?


    段南星也跟着凑到栏杆边看了一眼:“呀,好像有人在强抢民女。”


    说罢他招来侍从,正要开口吩咐人去处理,谢纨手中墨色洒金扇抬起,不轻不重地按在了他手背上。


    段南星一挑眉,只见谢纨站起身,整了整牡丹锦袍的衣襟,折扇“唰”地一声展开。


    随即,他姿态闲雅地下了楼。


    ……


    楼下,围观人群越聚越多,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那当街逞凶的纨绔眉毛倒竖,厉声呵斥:“看什么看!一群刁民,还不快滚开!再敢碍小爷的事,信不信我扒了你们的皮!”


    人群中一个汉子实在看不过眼,鼓起勇气站出来:“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你爹是谁也不行,快放了人家!”


    那锦衣纨绔正愁没有出头鸟,狞笑着指向那人:“什么东西,敢管小爷的闲事?”


    话音刚落,身侧几个恶仆登时朝着那汉子逼去。


    这几人人高马大,满脸横肉,往那一站便如同一座小山,若是真的动起手来,那汉子怕是非死即残。


    围观之人惊惧后退,那汉子也脸色煞白。


    纨绔眼中闪过一丝快意:“现在知道怕了?晚了!给我打!往死里打!”


    那领头的恶仆狞笑着,沙包大的拳头就要狠狠砸在那汉子脸上。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出现在汉子面前,轻描淡写地扣住了恶仆粗壮的手腕。


    恶仆只觉腕上一麻,一股无法撼动的巨力传来。


    他惊骇地想要抽回手,然而那只看似清瘦的手竟纹丝不动,下一瞬,修长的五指看似随意地一收。


    只听“咔嚓”一声,那恶仆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整个人如同一个破麻袋般被甩出去三丈多远,半晌也没爬起来。


    围观之人大惊,纷纷朝来人看去。


    只见一个年轻人不知何时挡在汉子面前,他一身泛白的粗布仆役服,眉眼发色皆是漆黑,下颌线清晰如刻,夺目非常。


    众人纷纷惊讶地看着他,却见这样一个如竹如松的人腕上,却铐着一副沉重的手铐。


    按照大魏律法,唯有极难驯服的凶悍奴隶,出行时才需佩戴此物,警戒他人莫要靠近此人。


    锦衣公子登时发出一声冷笑,眼神轻蔑地扫过沈临渊:“谁家的狗,拴着链子也不安分?”


    沈临渊仿若未闻,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剩下的家仆战战兢兢地看着他,锦衣公子倨傲道:“你们怕什么,一个奴隶而已,打死也不需要偿命,还不快动手?”


    几个家仆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鼓起勇气就要上前。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几分醉意的懒散声音从人群外飘了进来:“慢着。”


    声音不高,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拖腔,可围观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循声看去。


    而那锦衣公子皱眉,看也不看便骂道:“哪个不长眼的——”


    “东西”两字卡在喉咙里,戛然而止。


    只见人群分开的尽头立着一人,一身烈烈红衣,身姿颀长,浓密卷曲的长发恣意垂散,修长指间闲闲把玩着一柄墨色洒金扇。


    待他抬眼,周遭瞬间死寂,只余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只见此人一双天生上挑的狭长凤目,瞳色竟是异族一般的琥珀色,眼尾轻扬间,尽敛魏都八分风流。


    有眼尖的登时倒抽一口冷气,看向少女的眼神充满了怜悯:这姑娘才出虎穴又入狼口,今日怕是要遭殃了。


    而刚才还气焰嚣张的锦衣公子,看清来人后脸“唰”地白了。


    他“噗通”一声跪下,声音都抖得不成调:“王爷恕罪!我,我不知王爷在此,挡,挡了王爷的驾……”


    沈临渊侧首,余光正撞进一片近在咫尺的琥珀色里。


    那人唇角微勾,慢条斯理绕过他,踱至锦衣公子面前,用扇骨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露齿一笑:“你紧张什么,起来说话。”


    那锦衣公子眼见他眉眼带笑,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心里稍微松了半口气,战战兢兢地爬起来。


    谁不知道容王被宫里那位宠得无法无天,脾气比六月天还难测,疯起来阎王都得让三分。


    不过听说他向来不好女色,怎么今日突然对一个民女感兴趣了?


    谢纨的目光懒懒地掠过地上捂面啜泣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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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慢悠悠落回锦衣公子身上,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的确姿色不错。”


    锦衣公子心头狂喜,连忙谄媚道:“王爷慧眼!既然王爷喜欢,那这女子就——”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感觉一支扇子在他臀上“啪”地拍了一下。


    本来小声议论的人群登时一片死寂。


    接着谢纨眯了眯眼:“好臀!”


    锦衣纨绔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谢纨折扇朝他一指,对聆风道:“来人,给本王绑回去。”


    聆风毫不迟疑,上来就拧锦衣公子的胳膊。


    锦衣公子“噗通”一声又跪下了,脸上一白:“王爷,王爷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我…我不行!我不可!”


    谢纨脸一沉:“放肆!你竟敢拒绝本王?知不知道本王是谁?被本王看上,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说罢抬头看向聆风:“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捆!”


    锦衣公子整个人吓得趴在了地上,声音带着哭腔:“王爷我真的不行!我爹就我一个儿子!我我我还得延续香火呢,我不行啊——”


    谢纨安慰道:“不要怕!只要你伺候得本王舒坦了,回头本王亲自给你爹挑十七八个干儿子送去,你爹喜欢什么年龄段的都可。快,带走。”


    锦衣公子脸憋得通红,眼看就要被拖走,急得语无伦次:“不不不!王爷!不是这个…是…是我…我那里…那里不行!实在…实在侍奉不了王爷!”他眼一闭,心一横:“我我我……我那里有痔!”


    “……”谢纨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那你不早说,败坏本王的兴致。”


    他意兴阑珊地抬了抬手:“滚吧,别再让本王见到你。”


    那纨绔立刻连滚带爬地起身,头也不敢回,带着几个侍从仓皇逃窜。


    看到这一幕的围观的人群看谢纨的眼神都变了,一副传言果然不虚的表情,纷纷急匆匆地离开这是非之地。


    聆风收剑入鞘,快步上前从怀里掏出一方素净的帕子,仔仔细细地为谢纨擦手,语气里满是心疼:“主人怎能让人白白占便宜?”


    谢纨:?


    聆风抿了抿唇:“主人金尊玉贵,怎可碰腌臜之物。”


    谢纨乐了,他从前怎么没发现聆风竟然这么护主。


    他正想着,目光越过聆风,落在那少女身上。像这种种马文里常见片段,没想到也能被自己遇上。


    谢纨有心树立自己在百姓心中的良好形象,于是上前对女子温声道:“好了,已经没事了,赶快回家吧。”


    少女忽地向前半步,径直跪下身,声音清柔:“民女林素素,叩谢王爷救命之恩。”


    谢纨脸上的微笑僵在了唇角。


    他睁大眼睛,以为自己酒意上头听错了:“你说你叫什么?”


    跪在地上的姑娘抬起头,露出一张温婉清秀的脸庞,她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这才又恭敬地重复道:


    “回王爷,民女叫林素素。”


    林素素!


    谢纨猛地转头看向身后,只见沈临渊立在他身后不远处,身形在灯火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看都没看地上叩谢恩情的林素素一眼,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自己。


    这无声的注视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感。


    谢纨本来就不多的酒意登时醒了大半:坏了,他竟然把男主英雄救美的高光给截胡了。


    种马文里敢染指男主后宫的人,可是都没有好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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