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淑华没料到顾屿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微愣,回头见坐在沙发上的顾老太和顾颖也跟她一样,大眼瞪小眼地傻在原地,正想说这事儿有什么好谈的,但转念又觉此话不妥。
虽说谢欣怡是她们几个公认最适合结婚的人,可以后要在一起过日子的却是顾屿和谢欣怡。
有些事他们说不清楚,俩人单独谈谈也不见得是个坏事。
再说了,顾屿没有直接拒绝还提出要谈谈,以他往常性格来看,那跟娃娃亲结婚这事儿,应该有戏,不说一定能成,至少还有得谈不是。
文淑华不置可否,随即询问了谢欣怡意见,再征得谢欣怡同意后,便示意儿子带欣怡去楼上安静点的书房。
“你们慢慢谈,我和奶奶在楼下看电视,不着急的。”
交待完,又想到儿子从谢欣怡进门后一直冷着的脸,不放心地拉着谢欣怡的手补充了句,“别担心,顾屿他要敢对你不好,我和奶奶帮你收拾他。”
一语双关,谢欣怡也听出了文淑华话中意思。
当初换人结亲本就是他们谢家没理在前,顾家作为受害者不仅没追责,反而从她答应替嫁后就一直在顾忌她的感受。
怕她被人诟病,特意在婚约上写上她的名字;怕她换了地方不习惯,让王妈给她泡了县上才有的红茶;甚至担心她初来乍到尴尬,把轰去大姑家住的小女儿都叫了回来给她暖场子。
一桩桩一件件,在外人眼里看来不值一提的小事,但在谢欣怡这里,却是能温暖她一辈子的大事。
顾家人对她好,还事事以她感受为重,打心眼里尊重她,爱护她。
谢欣怡原就对替嫁一事充满愧疚,现在被对方如此毫无保留的偏袒着,眼睛发酸,突然就有些想哭。
她眼眶发红,心里越发愧疚,这一幕被文淑华看去,还以为是小姑娘是看了自家儿子冷脸,害怕的要哭。
文淑华不放心,赶紧替自个儿子找补,“欣怡,别怕,顾屿他就是看着冷了些,人其实不坏。”
等谢欣怡放松了些,又悄悄把儿子叫到一边厉声叮嘱,“吵着要履行婚约的人是我,跟人姑娘没关系,你要不愿意,只管找我闹,别吓唬小姑娘,人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要真被你吓出个好歹,我可没法跟谢家交待。”
顾屿不认同,掀着眼皮反击,“您还需要跟谢家交待,刚你们不都说顾家儿媳妇,只能是她吗?”
语气带着不屑,态度也很不羁,看这意思心里还憋着气,并不是诚心诚意要跟人谈婚事。
文淑华气的在儿子背上拍了一巴掌,“别阴阳怪气的,这婚约是老爷子当初定下的,你不是最听你爷爷话,那就听他老人家的话赶紧把欣怡给我娶回来。”
恶狠狠地警告一句,她催着儿子和谢欣怡去了楼上书房。
说是书房,其实就是谢老爷子生前的秘密基地。
谢欣怡跟在顾屿身后来到二楼转角处的房间时,一进门就看到满屋用木头雕刻的枪支模型。
模型很多,基本占据了整个屋子,眼下突然涌进来两个人,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谢欣怡粗略看了眼,快速找了个靠窗空位站定,不让顾屿操心。
懂事乖巧,倒是跟刚才见到他时的表现一致,只是之前他根本没想过要跟娃娃亲对象结婚,而现在......
顾屿找了个俩人能听见对方说话声的位置站好,也没前缀,上来就开门见山地问道:“关于婚约,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刚想说要不要先开口寒暄几句的谢欣怡:“......”
不是,顾家人说话都这么直接的吗?
顾老太一见面就说结婚的事,顾屿更是连寒暄都省了,整个一副速战速决,办完好下班态度。
谢欣怡想笑,她是来履行婚约的,这一点顾屿应该知道,既然知道她来履行婚约却还要问她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话,看来这位顾先生是想把责任推到她身上,让她去当出头鸟解了婚约,但又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探她口风来了。
顾屿确实想探谢欣怡的口风,不过跟谢欣怡想的有些不一样。
谢家突然换人,他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非逼着他继续履行婚约。
虽说他理解也不排斥吧,但对方有没有强人所难,被换的女孩是否自愿,这些都是需要他重点关注的问题。
况且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他一厢意愿能决定的,无论是出于对女方的尊重,还是出于对俩人婚事的负责,他都必须要在结婚前确定女方是否愿意,并且是否出于自己意愿。
顾屿想的远,可谢欣怡听了却半天没反应。
见她没反应,顾屿还以为她是真的被逼的,刚想说婚约其实可以退,那边一直没说话的谢欣怡突然笑起来,开口反问:“难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
他话说的肯定,回答完后也不管谢欣怡刚有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只一脸严肃地盯着她看了会儿,半响才沉眉问道:“你真想跟我结婚?”
很明显,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再一次试探。
目的是什么,谢欣怡不知道。
她只知道,当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你发出同一个疑问,而你却始终不正面回答的话,多少就有些不礼貌了。
男人坚持,谢欣怡也不好让人久等,索性连着第一个问题,合并起来,干脆回答。
“我这次来就是来履行婚约的。”
所以对婚约,她没什么好说的,至于是不是真想跟他结婚,谢欣怡也学着男人的方式告诉了他答案。
“难道你不想跟我结婚?”
俏皮反问,一双清明眼睛坚定地回看向顾屿。
答案显而易见,如此看来,这门婚事便是她自己自愿履行的,并非受别人逼迫。
得到肯定答案的顾屿缓缓放开兜里紧握着调查信的手,换了个舒适点的站姿,身体微微后仰,“我的情况我妈肯定已经说过了,那我就不重复了,现在我说些我妈不知道的.......”
谢欣怡还沉浸在男人刚才的问题中没回神,听男人说到自己情况,还以为会是一番长篇介绍,正准备认真聆听,适时点头认可的,不想还没开始呢,男人的话就突然来了个大反转。
文姨不知道的事?
难道是关于他弃军从商的那件事?
可下海经商顾屿不是等尘埃落定后才通知家里人的吗?怎么现在跟她这个娃娃亲对象交待上了?
谢欣怡有些疑惑,那边男人却没发现她的犹豫继续介绍,“......我现在每月工资一百二十块两毛,格外还有米面补贴,平时吃饭都在部队,基本不花钱。”
嗯,这些她倒是知道,文姨跟她说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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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钱都存在存折上,共计五千四百三十二块八毛。”
嗯,存折好,反正他也基本不花钱。
“明天我会把党票和存折交给你,你想买什么可以从上面取。”
不忙!
不忙!
什么存折?
什么党票?
不是要说文姨不知道的事吗?
怎么还扯到存折党票了?
听前两句的时候,谢欣怡以为是相亲必经的过程,正想说把自己基本情况也坦诚相告的,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呢,男人就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她吓的连连摆手,说什么也不要。
存折呀,那可是人家的命!
亲还没相成了,她怎么好意思要人家的命!
谢欣怡不敢要,顾屿也没继续在这话题纠缠,只问谢欣怡还有没有其他要问的。
他一句没提自己日后会离开部队下海经商的事,谢欣怡这才想起今天是俩人第一次见面。
刚见面,而且连关系都没确定,目前的她对顾屿来说完全就是个意外,对意外,肯定没必要把连他妈都瞒着的事坦诚相告。
谢欣怡清楚知道这一点,也理解作为未来大佬必须要养成城府深重的良好习惯。
她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更不是上赶着自讨没趣。
其实大佬能对她这个相亲对象说出要把命,哦不,存折和党票交给她,并让她自由支取的话,已经算是对她很信任的了。
而且人不说了吗,不管她最后要不要,反正存折是必须要上交的。
话是霸道专横了些,但至少相亲态度很端正。
一开始她还担心这场谈判顾屿是冲着悔婚来的,没想到对方一上来不是交党票就是交存折的,这样一对比倒显得谢欣怡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得知对方诚意后,也郑重表态,“婚后我会出去工作,不会在家吃白食,你尽管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不会拖你后腿,更不会干涉你的决定,如果日后你有需要我帮忙解释的,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帮你.....”
即便大佬根本不需要她这个配角帮忙。
但谢欣怡还是想给顾屿吃个定心丸,万一呢,万一哪天顾屿真像书里写的那样,实在没办法和她这个女人继续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而必须要离婚时,那她这个合作伙伴再怎么也得站出来为他抗雷,并乖乖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谢欣怡想到书中隐晦情节,不得不为大佬考虑周全,就是对面的顾屿好像没明白她的话中话,愣是冷着一张脸说自己没什么需要她帮忙的。
男人脸色不好,谢欣怡也不好挑明,想想俩人目前的关系,这种密事顾屿肯定和她说不着,于是也没有继续在话题深究,只是换了说法,让顾屿以后要是有事告诉她一声便结束了这个话题。
“你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谢欣怡对相亲对象很满意,小心整理好情绪后她问顾屿。
“没了。”顾屿其实对结婚对象要求不高,“你呢,还有什么要问的?”
谢欣怡摇头。
俩人达成共识,谢欣怡见顾屿准备离开也跟着往屋外走。
来到房门处,男人伸手开门,可门刚打开一条缝,就听见“哎呦’一声,然后三个踉跄身影就这么水灵灵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