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的小弟刚想喊,标叔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人按在墙上,手枪顶在他的太阳穴上。
“别出声!仓库里有多少人?陈宇坤在不在里面?”
小弟吓得浑身发抖,眼神躲闪,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里……里面有十几个兄弟……坤哥……坤哥刚才还在……不知道现在走没走……”
标叔心里一紧——大佬坤竟然真的在里面!
他刚想再追问,仓库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卷帘门“哗啦”一声被拉开,几个拿着钢管的小弟走了出来。
看到标叔和地上的同伴,顿时喊了起来:“有警察!快叫坤哥!”
标叔心里暗道不好,举起手枪大喝:“不许动!警察!”
可小弟们根本不怕,举着钢管就朝他扑了过来。
标叔只能一边开枪威慑,一边往后退,心里盼着支援能快点到。
他知道,一旦大佬坤亲自出面,事情只会更棘手。
果然,没过几秒,仓库里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的男人走了出来,正是大佬坤。
他看到标叔,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容:“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标叔啊。怎么?就你一个人,也敢来我的地盘撒野?”
标叔握着枪的手紧了紧,眼神冰冷:“大佬坤,你涉嫌制毒、贩毒,现在跟我回警署接受调查!”
他心里清楚,大佬坤手上沾满了鲜血,绝不可能乖乖就范,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等周星星和支援赶来。
“调查?”大佬坤嗤笑一声,抬手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玉坠。
那是一个雕刻着诡异图案的黑色玉坠,在晨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标叔,你查了我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拿到过证据?今天就凭你一个人,还想抓我?”
他挥了挥手,身后又冲出来十几个小弟,手里拿着钢管、砍刀,将标叔团团围住,“给我上!废了他!让他知道,得罪我大佬坤的下场!”
小弟们嘶吼着扑了上来,标叔赶紧开枪——“砰!砰!”两枪打在地上,溅起的石子吓得小弟们后退了两步。
可这威慑只是暂时的,很快,又有小弟举着钢管冲了过来。
标叔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擒贼先擒王。
他深吸一口气,瞄准大佬坤的肩膀,扣动扳机。
“砰!”子弹朝着大佬坤飞去,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中弹倒地。
可就在子弹靠近大佬坤胸口时,他脖子上的黑色玉坠突然亮起一道诡异的红光,子弹像是撞在了钢板上,“当”的一声弹开,掉在地上。
标叔愣住了,小弟们也愣住了,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哄笑。
大佬坤得意地摸了摸玉坠:“这是我从东南亚请回来的护身符,刀枪不入!标叔,你以为凭一把破枪就能伤到我?太天真了!”
趁着标叔愣神的瞬间,两个小弟从侧面扑了过来,一个抱住他的胳膊,一个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
标叔疼得惨叫一声,手枪“哐当”掉在地上。
大佬坤快步上前,捡起手枪,对准标叔的胸口,眼神里满是杀意:“标叔,你查了我这么多年,坏了我不少生意,今天,我就送你上路!”
“大佬坤!你别得意!”标叔挣扎着,嘴角溢出鲜血,“警方已经掌握了你的证据,就算我死了,你也跑不掉!”
“证据?”大佬坤冷笑一声,抬手对着标叔的胸口就是一枪。
“砰!”子弹穿透标叔的身体,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服。
标叔的身体晃了晃,眼神里满是不甘,最终缓缓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坤哥,现在怎么办?警察肯定会来的!”一个小弟战战兢兢地问道,看着地上的尸体,眼里满是恐惧。
大佬坤将手枪扔在地上,眼神狠厉:“怕什么?一把火烧了这里,毁了所有证据,谁知道是我们干的?”
他挥了挥手,“你们几个,去拿汽油,把仓库里的东西都烧了!其他人跟我走,先躲一段时间!”
小弟们不敢犹豫,赶紧跑进仓库拿汽油。
没过多久,仓库里就传来“滋滋”的声音,紧接着,滚滚浓烟从仓库里冒了出来,火焰顺着墙壁往上爬,很快就吞没了整个仓库。
大佬坤看着燃烧的仓库,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转身带着小弟们坐上一辆黑色面包车,扬长而去。
而在仓库外不远处的货车旁,周星星正捂着肚子,艰难地靠在车身上。
刚才听到枪声时,他心里就咯噔一下,知道标叔遇到了危险,可腹中的剧痛让他根本站不起来。
他只能咬着牙,一点点朝着仓库的方向挪动,每走一步,都像是有刀子在肚子里搅。
“标叔……你坚持住……我来了……”周星星喃喃自语,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浸湿了衣服。
就在这时,他看到仓库里冒出滚滚浓烟,火焰冲天,心里顿时慌了。
标叔还在里面!
他再也顾不上肚子的疼痛,拼尽全力朝着仓库跑去。
跑到仓库门口时,大火已经烧得越来越旺,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呛得他直咳嗽。
他看到地上躺着几个小弟的尸体,却没看到标叔的身影,心里更慌了:“标叔!标叔!你在哪儿?”
他冲进仓库,里面的机器已经被烧毁,到处都是火焰和浓烟。
他摸索着往前走,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正是标叔!
标叔躺在地上,胸口的衣服被鲜血染红,已经没了呼吸。
“标叔!标叔!你醒醒!”周星星跪在地上,抱起标叔的身体,声音哽咽,“你别吓我……我们还没一起吃热饭呢……你醒醒啊……”
标叔没有回应,身体已经渐渐变冷。
周星星抱着标叔,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想起这三天来,标叔陪他一起蹲守,一起吃冷盒饭,一起讨论案情。
想起标叔刚才离开时,还叮嘱他注意安全。
想起标叔说,案子破了就带他去吃最好的烧腊……可现在,标叔却永远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