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虺被光环困住,又受了内丹震荡,只能徒劳地扭动蛇身,毒牙疯狂咬合,却连半分都动不了。
“不!我是千年黑虺,怎么会栽在这里!”
他嘶吼着,蛇身突然涨大,想撑破光环,可金刚轮的灵光却越收越紧,鳞片被勒得“咔咔”作响。
“五雷,落!”王铮抬手往黑虺头顶指去。
乌云里的金紫色雷霆“咔嚓”劈下,第一道就砸在黑虺的七寸处。
鳞片瞬间炸开,青黑的血混着碎鳞飞溅,黑虺的嘶鸣戛然而止,蛇身猛地僵住。
第二道雷霆紧接着落下,砸在他的断尾旧伤处,黑气从伤口往外涌,被雷霆瞬间灼成白烟。
第三道、第四道……五道雷霆接连劈下,每道都精准落在黑虺的要害,金紫色的电光裹着金刚轮的金光,将蛇身缠成发光的茧。
待雷声渐歇,乌云散去,晨光重新照在龙婆寺时,黑虺的蛇身已瘫在地上,鳞片全被雷霆劈焦,七寸处炸开个大洞,内丹的绿火在洞里渐渐熄灭。
金刚轮缓缓落下,变回巴掌大的模样,落在阿姜查大师手中,轮身的梵文灵光也淡得几乎看不见。
王铮拄着净邪剑,缓缓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嘴角不断渗出鲜血。
催出紫霄五雷几乎抽干了他的法力。
阿姜查大师也靠在断柱上,脸色苍白如纸,却望着黑虺的尸体,露出了释然的笑:“终于……结束了。”
西配殿的废墟里,晨光洒在邪煞消散的方向,风穿过经幡,带着菩提叶的清香,竟比往日更显清净。
阿雷和得仔扶着彼此,慢慢从佛堂后走出来,看着满地狼藉和黑虺的尸体,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只觉得眼眶发烫。
王铮望着天边的白光,轻轻叹了叹气。
这方清净地,终于保住了。
……
大战后的龙婆寺,处处是残破的痕迹。
西配殿的屋顶塌了大半,断梁上还挂着焦黑的蛇鳞。
佛堂前的石阶裂了数道缝,缝隙里残留着黑虺的毒血,得用佛灰反复擦拭才能去尽腥气。
连殿外那棵百年菩提,也被蛇尾扫断了主枝,只剩几根侧枝还沾着点绿意。
可没等晨光完全散开,阿姜查大师就扶着断柱站起身,拍了拍僧袍上的灰尘:“先修佛堂,再补封印。”
重建的日子忙碌却踏实。
白日里,僧人们一起修建佛塔,阿姜查大师带着几位高僧,用新磨的佛骨粉混着朱砂,重新画了西配殿的九层封印,每一笔都凝着灵力,符纹亮起时,连空气里的最后一丝黑气都散了。
夜里,王铮会坐在东禅院的石阶上,帮得仔打磨桃木枝。
他教得仔在枝上刻“平安符”,说往后若遇邪祟,举着枝子念咒就能防身,得仔学得认真,指尖被刻刀划出血也不在意,只把桃木枝紧紧攥在手里。
与此同时,对黑巫师联盟的扫荡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曼谷政府派了警力,跟着龙婆寺邀请来的其他寺庙高僧,搜遍了城郊的废弃据点。
从之前的殖民教堂,到隐藏在深山里的炼蛊窟,凡是黑巫师待过的地方,都被洒上了佛灰。
蛊罐、骨杖、毒符全被集中销毁,连埋在地下的阴棺都挖出来,用金刚轮的灵光净化后火化。
有几个漏网的巫师想逃去其他地方,却被沿途寺庙的僧人拦下,他们手里的巫术在高僧面前不堪一击,很快就被押回曼谷受审。
又过了十日,最后一处黑巫师的据点被查封,阿姜查大师捧着金刚轮,在佛堂里举行了“净煞仪式”。
钟声敲响时,整个龙婆寺都笼罩在金光里。
仪式结束后,王铮找到阿姜查大师,轻轻抱了抱净邪剑:“大师,我该回香江了。”
阿姜查大师没挽留,只是从袖袋里掏出一串佛珠,珠子是用菩提子做的,每颗都泛着温润的。
“这是老衲用晨露养了三年的‘平安珠’,你带着,往后遇着邪祟,它能帮你挡一挡。”
他顿了顿,又道,“龙婆寺的门,永远为你开着。”
离别那天,天刚亮。
“任先生,你还会来吗?”阿雷的眼眶红红的,捏着布包的手都在抖。
王铮接过布包开口道:“会来的,到时候来了,找你们。”
阿雷帮王铮拎着行李,送他到寺门口。
晨雾还没散,经幡在风里轻轻飘着,菩提枝上的新叶沾着露水,亮得像翡翠。
王铮回头望了眼龙婆寺的金顶,阳光正洒在上面,泛着温暖的光。
车子驶离龙婆寺时,阿姜查大师、阿雷以及阿雷奶奶还有其他寺庙中的人员,静静地站在门口,直到车辆消失在视野中,这才转身离开。
数日后,王铮拎着行李走进九龙警署的大门。
熟悉的消毒水味混着窗外飘来的鱼露咸香,让他瞬间卸下了旅途的疲惫。
比起龙婆寺的晨钟暮鼓,这里的打印机嗡鸣、对讲机呼叫声,更像他习以为常的“人间烟火”。
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听见“哗啦”一声响。
孟超手里的文件撒了一地,却顾不上捡,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大笑:“王署长!你可算回来了!上次你说去泰国处理邪祟,我们还担心你要多待些日子呢!”
金麦基也凑过来,手里还攥着个刚啃了一半的菠萝油,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是啊是啊,督察这些天总念叨你,说捉鬼部队缺了你,总觉得少了主心骨。”
王铮笑着点头,刚要开口,就见白丽儿从办公桌后站起身。
她穿着干练的警服,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手里拿着个烫金的文件夹,眼底满是熟悉的笑意:“回来就好。”
她将文件夹递过来,封面印着“特殊事件应对小组(暂定名:捉鬼部队)筹备报告”。
“你走之后,我们按之前的方案,已经将相关的筹备工作完成,就等你了!”
王铮翻开文件夹,里面整整齐齐夹着队员名单、物品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