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向锦不愧是在娱乐圈混的,MV拍摄过程顺利无比,成片效果远超预期。
更让小组其他成员惊讶的是,喻向锦不仅全程配合度极高,没半点架子,对时绥的态度还温和得不像话。
明明主角是他,却为时绥递水递纸巾,跟个打杂的小助理似的忙前忙后。
“我的妈啊时随,喻大明星对你可真好!”眼看着喻向锦又一次帮时绥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额发,组长忍不住感叹,“简直像亲哥一样宠!”
“是啊,羡慕死了。能让大明星为你‘端茶倒水’的全世界也只有时随你一个吧,喻之夏都没那待遇。”另一个组员附和道。
时绥笑了笑:“可能是喻先生人比较随和吧。”
是他多想了吗……总觉得喻向锦看他的眼神里除了亲切,还藏着一种他看不懂的情绪。
拍摄结束,婉拒喻向锦一起吃个饭的提议,时绥回到宿舍。
一进门,看见孟灿对着电脑屏幕唉声叹气,鼠标点得噼啪响。
“怎么了吗?”时绥放下背包问道。
“唉,直播没人气啊。”孟灿抓了抓头发,一脸烦闷,“技术明明不差,可就是没人看。再这样下去,平台签约都悬了。”
时绥凑过去看了看孟灿的直播界面,确实在线人数寥寥无几。
他想起自己经营的博主账号,虽然性质不同,但也算有点吸粉经验。
目光落在孟灿那双手上——
“你试过露手直播吗?”时绥问。
孟灿的手型很好看,手指修长,算是一个卖点。
“露手?”孟灿一愣。
“对。”时绥说,“你看你技术这么好,操作这么秀,光看游戏画面多可惜。加个摄像头,专门对着你的手和键盘,让大家看看大神是怎么操作的,应该能吸引一波观众。”
孟灿瞧了瞧自己的手,犹豫了一下:“能行吗?”
“试试嘛,设备我帮你弄。我最近刚好要换一个新的摄像头,原来那个留给你。”
“行,那我试试看!”孟灿被他说得有点心动,“谢了啊宝子,爱你!”
喻家。
气氛凝重。
江以桓叠着腿坐着沙发,对面是喻家现任家主喻廷钧。
喻廷钧不苟言笑,周身散发着久居上位的威严。
江以桓姿态放松,但眼神锐利,气场丝毫不落下风。
“退婚?”喻廷钧听完江以桓简洁明了的陈述,手指在红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理由?”
“没有感情基础,性格不合。”江以桓回答得滴水不漏,“强扭的瓜不甜,喻总应该明白。与其日后闹得两家难看,不如现在体面结束。”
喻廷钧目光对着江以桓,似乎在衡量这段话背后的深意。
书房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墙上古董钟的滴答声。
“之夏知道这事吗?”喻廷钧问。
“他知道。”江以桓,“我想他应该也清楚我的态度。”
喻廷钧微微点了点头。
既没明确反对,也没表示支持,让人难以揣测他什么心思。
一旁沙发上的喻向锦听完了全程,在江以桓离开书房后,跟了上去。
“突然退婚——江少,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背后传来喻向锦的声音。
他话里有话,暗示的是喻之夏身世。他怀疑江以桓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才如此决绝地要斩断婚约。
江以桓脚步停顿,回眸:“喻二少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
他将问题抛了回去,随即话锋一转:“说起来,喻二少最近和我校一个叫时随的学生走得很近?”
“还纡尊降贵去帮他拍什么小组作业,这可不像是你一贯的风格。”
“个人兴趣而已,江少管得似乎有点宽了。”喻向锦不动声色地说。
“兴趣?”江以桓嘲讽地笑了声,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该说的我都说了,告辞。”
离开喻家,江以桓坐进车里,脸色若有所思。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沈彦泽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传来的却是一另一道男声:“喂江哥?沈彦泽他洗澡呢,在浴室里边洗边看别人直播,有够慢的,我还急着拉屎呢,真服了他了。”
是顾鸣川。
江以桓:“让他洗完立刻回我电话。”
“好!我去催他。”
大约十分钟后,沈彦泽的电话回了过来,背景音里还隐约有游戏直播的声音:“江哥,什么事这么急?”
“帮我调查喻向锦和时随。”江以桓直接道,“越详细越好,尤其是喻向锦最近反常接近时随的原因。我要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沈彦泽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时随?怎么突然在意起他了?”
“喻向锦对自己的亲弟弟喻之夏都未必有耐心,却一反常态对一个曾经欺负过他弟弟的人这么好,这里面肯定藏着什么。”
江以桓摸出一根烟点燃:“如果能找到把柄,这婚就算我爸再反对,我也能名正言顺退掉。”
沈彦泽:“懂了,我马上去查。”
江家晚餐桌上,气氛同样压抑。
“胡闹!和喻家的婚约是维系两家关系的重要纽带,当初也是你妈妈定下的,你说退就退?!”
江振宏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脸色铁青:“你眼里没我这个父亲就算了,连你亲生母亲的遗愿也不管不顾了吗?!”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江以桓,“我和喻之夏没有感情,强行绑在一起对两家都是负担。利益合作有很多种方式,不需要牺牲我的婚姻。”
“还有,您没资格提我母亲。”
“你——”江振宏怒道,“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喻家那孩子温顺懂事,哪里配不上你?我看你就是被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迷昏了头!”
他意有所指,显然听到了些风言风语。江以桓冷眼扫过去。
“振宏,消消气。”继母林薇柔声劝道。
她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轻轻拍了拍江振宏的手臂,然后看向江以桓,目光带着理解和维护:“阿桓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感情的事,确实强求不来。既然他觉得不合适,我们做长辈的,也该尊重一下孩子的意愿。”
林薇清楚江以桓心里对自己这个继母一直有芥蒂。此刻替江以桓说话,便能在江以桓那里刷点好感。
“这样吧,退婚的事先缓一缓。最近不是有传言说阿桓在外面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吗,是不是真的啊?”
江以桓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林薇琢磨着这事多半是真的。
“不如就先让阿桓带回来给我们见见?如果那女孩真的很好,家世清白,知书达理,我们再做打算也不迟。总要给孩子们一个机会,也给我们自己一个了解的机会,你说是不是?”
江振宏被林薇温言软语劝着,怒气稍歇:“行,那就先带回来看看。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天仙能让你连喻家的婚约都不要了!”
他瞪着江以桓,“要是带回来的人上不了台面,这婚你就给我老老实实认下!”
江以桓眼神微沉,没再反驳。
……
回到空旷冷清的顶层公寓,江以桓没有开灯,将自己陷进宽大的沙发里,黑暗中只有手机屏幕幽幽的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脸。
喻向锦的异常、父亲的反对、继母看似解围实则将压力转嫁到“萌小绥”身上的提议……种种烦心事堆积在心头。
他需要一点慰藉。
手指划开屏幕,点开那个置顶的对话框。
J:「在干嘛呢?」
时绥正在车站旁戴着耳机听音乐,就看到江以桓给他发来了消息。
他时刻牢记要让江以桓对自己失去兴趣,故意冷淡地回:「刚结束一个兼职,在等公交」
江以桓: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独自坐公交?
J:「这么晚一个人?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别被奇怪的人尾随了,最好有人陪着一起走。」
J:「给我发个定位,我开车过来接你。」
萌小绥:「不用,我自己能行。」
江以桓还是不放心。
……好麻烦的男人。时绥嘟囔了一句,打字补充:「我穿得很低调保守,保证淹没在人群里,不会有人注意到。」
J:「让我看看。」
几秒钟后,一张照片发了过来。
照片里,“少女”确实穿着宽大的浅色T恤和深色牛仔裤,戴着棒球帽,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粉嫩的嘴唇,背景是公交站牌昏暗的灯光。确实非常“安全”的打扮。
江以桓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
萌小绥:「看吧,让你不相信。」
J:「不是不相信,是担心你。」
J:「你还没问我在干嘛呢?」
萌小绥:「那你在干嘛?」
J:「在想你。」
手机那头,刚坐上公交车的时绥看到这三个字,心脏重重地噗通一声:靠,这男人太会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J:「回到公寓给我发个消息。然后早点睡,别熬夜。」
萌小绥:「知道了,你好啰嗦(猫猫撇嘴.jpg)」
J:「真乖。」
时绥:“……”
次日下午,时绥刚下课,就接到了喻向锦的电话。昨天喻向锦硬要和他保存联系方式,时绥都拒绝不过。
“时随,下午有空吗?”喻向锦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笑意,“昨天你带我逛了学校,今天换我带你出去放松一下。我朋友组了个小局,都是圈内人,比较随意,带你认识认识。”
时绥本想拒绝,但想到喻向锦刚帮了自己那么大一个忙,实在不好推脱,只得答应下来。
聚会地点在一个高档私人会所的顶层露台。环境雅致,视野开阔。
时绥跟着喻向锦进去时,发现喻之夏竟然也在场,正安静地坐在角落的沙发上,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喻向锦一进来,自然成了焦点。他熟稔地和几个朋友打招呼,然后自然地拍了拍时绥的肩膀,将他介绍给大家:“这是时随,在A大认识的小朋友,很优秀的一个孩子。”
这个介绍和亲昵的姿态,再次引来了不少目光,尤其是一些认识喻之夏的人,眼神在喻之夏和时绥之间来回逡巡,充满了八卦的意味。
喻向锦有意无意地带着时绥,将他介绍给几个在影视方面有资源的朋友,言语间不乏赞赏。时绥只能硬着头皮应酬,努力扮演一个乖巧低谦逊的后生。
“我去一趟卫生间,你随意点,别紧张啊。”
见时绥应下,喻向锦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随后离开包厢。时绥对着他的背影疑惑地挠了挠头,挑了个位置坐下。
纸终究包不住火,不知怎么的,上流圈子的消息传播速度惊人。江以桓单方面强硬要求退婚的事情,不知怎么就在这个小圈子里传开了。
“哎,听说江少最近铁了心要退婚啊?”一个穿着花哨衬衫的公子哥儿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笑意,目光故意瞟向角落里的喻之夏,“之夏,这事儿真的假的?江少这是终于受不了你那温吞性子了?”
他旁边一个妆容精致的男孩也跟着掩嘴轻笑:“是啊,之夏,你也别太难过。江少那种人物,眼光高也正常。不过被退婚……这传出去,以后在圈子里可不好找下家了哦?”
刻薄的言语像刀子一样扎向喻之夏。
他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时绥看着这一幕,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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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喻之夏没什么好感,但也谈不上多大的恶意。原主造的孽是一回事,眼前这种带着明显恶意的,落井下石的欺凌又是另一回事。
尤其看到那男孩故意装作手滑,把酒泼了喻之夏一脸。
“哎呀,真不好意思呀,之夏你没事吧~”
酒水兜头淋下,喻之夏攥着被酒液浸湿的衣襟,指节泛白。
那一句句嘲笑像针一样扎入耳朵,将他钉在耻辱柱上,重演着“前世”无数次被欺辱的场景。
只不过这次欺辱他的人,从时随变成了别人。
喻之夏低着头,身体僵硬,耳畔一阵阵嗡鸣。直到一道清亮的声音,将这令他感到窒息的空气劈开——
“你们说话注意些分寸。”
时绥往前站了一步,挡在了喻之夏和那两人之间,“别人的私事关你们什么事?退不退婚是江以桓和喻家的事,轮得到你们在这里嚼舌根?”
那花衬衫公子哥儿没想到时绥会出头,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哟,这不是常常出现在江少身边的小跟班吗,最近怎么又朝喻二少巴结上了?怎么,主子还没说话,狗就开始叫了,想替喻家出头,你也配?”
“就是,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穷学生,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那男孩也尖酸地附和道,“喻二少带你进来,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侮辱性的言语让时绥脸色沉了下来。他正要反驳,那个花衬衫大概是喝了点酒,又觉得被时绥落了面子,竟然恼羞成怒地推了时绥一把:“滚开,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时绥猝不及防,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后背撞在身后的玻璃茶几角上。尖锐的疼痛瞬间袭来,叫他不得不闷哼一声。
“时随!”喻之夏下意识叫了一声。
话音刚落,就见恰好回到包厢看到这一幕的喻向锦脸色骤变。
他拨开人群冲了过来,一把扶住时绥,看到他疼得煞白的脸和撞到的位置,喻向锦眼珠子像被人捅了两刀,神色霎时变得极其可怕。
“赵明轩,你找死?!”
那气场和毫不掩饰的怒火震慑住了公子哥儿,公子哥儿酒醒了一半,结结巴巴:“向、向锦哥,我不是故意的,是他……”
“闭嘴!你当老子眼瞎是吗?!”喻向锦厉声打断他,扶着时绥在沙发上坐下,仔细检查他的后背,“撞到哪里了,疼得厉害吗?我送你去医院。”
“没事,就是撞了一下,不用去医院。”时绥不想把事情闹大。
喻向锦抬起头,环视了一圈噤若寒蝉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公子哥儿和那个男孩身上,语气森然:“今天的事我记下了,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公子哥儿和那男孩脸色煞白,再不敢多言,灰溜溜地跑了。
喻向锦这才重新看向时绥,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后怕:“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叫你受委屈了。”
他轻轻拍了拍时绥的肩膀,语气轻柔无比:“刚才具体发生什么了,能和我说说吗?”
时绥不吭声,喻向锦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喻之夏。
喻之夏抿了抿唇,开口:“赵明轩刚才言语羞辱我,时随帮我解了围。”
这话喻之夏自己都难以置信,偏偏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
喻之夏看着和喻向锦站在一块儿的“时随”,想不通。
如果说之前只是觉得“时随”古怪,那么现在,喻之夏真的要怀疑“时随”皮下换人了——
听起来很荒谬,但“重生”这种事既然能降临在自己身上,那么时随并非时随,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谢谢你刚才帮之夏说话,我们喻家欠你一个人情。”喻向锦对时绥郑重说道。
“时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记住,我喻向锦都能成为你的靠山。谁敢动你,就是跟我喻向锦过不去!”
这句话的分量太重,整个露台死寂一片。
不止在场人被喻向锦这掷地有声的言论给惊了呆,连时绥也愣住了,事后想起来解释,可喻向锦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喻先生你言重了,我只是……”
“好了你不用说了,你我还是护得住的。”
被喻向锦送回学校后,时绥远远看见和顾鸣川一起前往篮球馆的江以桓。
江以桓似乎在给谁发消息,但因为迟迟没得到回应,脸色比锅底还黑。
察觉有人看着这边,他抬头,视线破开空气直直地朝时绥扎来——
“我懂!买烟是吧,我这就去!”被看得头皮发麻的时绥说完,火速跑开。
江以桓没搭理他,一味地沉浸在“绥绥”怎么还不回他消息的情绪中。
时绥冲会宿舍,将微信切换到小号,果然收到来自江以桓的几十条未读。
抛去早安午安这类问候,对方发过来的消息简直叫他头皮发麻。
J:「下周有空吗,要不要再见一面?」
J:「我好想见你,绥绥。」
J:「这两天过得还好吗,心情怎么样?没有别的男生搭讪你吧?」
J:「想看你穿上我给你买的裙子,想看你跳舞,只跳给我一个人看。」
J:「好想把你带回家。」
……
疯了吧,江以桓。
看样子短时间里是不会让他对萌小绥失去兴趣了。
时绥脑子转动,忽然萌生出一个念头:喻向锦不是说要护着他吗?
那就算萌小绥单删江以桓,江以桓生气折磨“时随”,他只要找喻向锦哭诉,还有喻向锦护着……
对,还有人给他撑腰!
喻向锦毕竟是主角受亲哥,还是挺可靠的。
他要反抗江以桓,不能这么被动地受着!
于是翻出大号,直接鸽了江以桓:「自己买烟吧,我没空!」
时绥:我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