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通过车载电台，语气里满是兴奋：“姐妹们，牛逼！刚才那一手，太他妈帅了！解气！”
她一边开车，一边给她们介绍：“咱们刚才路过的，就是青蛇帮的地盘，一群只会收保护费的臭虫。”
“看到前面那片了吗？哨塔林立，守卫森严，那是血虎帮的，这帮是这里的地头蛇，人多势众，下手黑。”
“再往里，最干净最有序的那片区，是刀锋会的，都是些军方出身的高手，装备精良。”
“平时这三家打得不可开交，但是万物集市开市的时候，大家都会默契地停火。毕竟，和气才能生财嘛。”
木沐透过后视镜，看着身后那些渐渐远去的窥探目光，问道：“集市什么时候开？”
“每个月开一次，每次持续七天。算算时间，距离这次开市还有两天，你们来得正好。”
车队在一个相对宽敞的空地停了下来。
这里是由几个改装过的集装箱和一些帐篷组成的临时营地，看起来比外面那些破烂地方要整洁一些。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从最大的集装箱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保养得很好的AK47。
“老炮！”秦筝朝他挥手。
“哟，野丫头回来了？”老炮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两颗门牙的嘴，“这次又带回来什么宝贝？”
“带了几个有趣的朋友。”秦筝介绍道，“老炮，给她们安排个安全点的位置。”
老炮打量了一眼木沐四人，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瞳孔微微收缩，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四个女孩身上那股不同寻常的气质。
“行，里面有地方。”老炮让开身子。
内部比想象中宽敞，除了各种改装车辆和机械零件，还有一个用集装箱改造的简易酒吧。
酒吧里烟雾缭绕，坐着十几个神色各异的人，有的在小声交谈，有的在独自闷酒。
“这地方还挺有意思。”唐乐言四处张望。
“想喝点什么？”老炮问道，“我这有末世前收藏的威士忌，还有本地酿的烈酒。”
“来几瓶烈酒吧。”叶佳在吧台边坐下，“旅途太累了，需要放松一下。”
“砰！”
一声巨响，酒吧角落里一个男人猛地将手里的酒杯砸在桌上，打断了酒吧里的嘈杂，也吸引了木沐她们的注意。
“……他带着一个女的，听说是治愈系异能者，可厉害了。现在好多人都在找她，想加入她的队伍。”一个佣兵压低了声音，但难掩兴奋。
“白薇薇嘛，确实漂亮。听说她治好了好几个重伤的异能者，大家都叫她天使。”
“天使个屁！”先前砸杯子的沙哑声音不屑地反驳，那声音里透着刻骨的恨意，“我看她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
木沐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镜片后的双眼微微眯起。
“哦豁？”唐乐言一下子来了精神，身体前倾，“有瓜？”
这个突兀的反驳让角落里的交谈声停滞了片刻。
先前说话的人脸上挂不住，立刻开口：“老鬼你喝多了吧？人家救了你兄弟，你还说人坏话？”
“我没喝多！”那个被称为老鬼的男人猛地一拍桌子，他骨瘦如柴，眼窝深陷，双眼布满血丝，像是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锈迹斑斑的桌面发出沉闷的巨响，吸引了更多目光。
“她是救活了老七，那么重的伤，肠子都流出来了，不到十分钟，就全好了。我们所有人都感激她，可是……”
老鬼的声音开始发颤，里面是压抑不住的恐惧。
“可是活过来的老七，不是老七了！”
“他变得不爱说话，不爱笑，以前他最喜欢跟我斗嘴，可现在，他看见我就像看见陌生人。”
“他只听白薇薇一个人的话！白薇薇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白薇薇让他去死，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那不是治愈！那是操控！她治好你的身体，然后夺走你的灵魂！把活生生的人，变成只听她命令的傀儡！”
“放你妈的屁！”邻桌一个壮汉猛地站起来，他是陆严的崇拜者，“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陆严老大实力强，嫉妒白薇薇小姐人美心善！没有他们，你们这些废物早死在外面了！”
老鬼死死地瞪着他，却不敢再多说一句，只是浑身发抖地坐下，抓起酒瓶狠狠灌了一大口，眼泪混着酒液一起流下。
酒吧里恢复了嘈杂，但气氛却变了。
虽然嘴上没人再说什么，但周围的佣兵们不再像刚才那样附和，一些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还有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旧伤，眼神里闪过一丝后怕。
唐乐言指尖在粗糙的木桌上敲了敲，发出“叩、叩”两声，语气里满是听八卦的促狭。
“我说，这俩人是买了全末世的推广位吗？怎么哪儿都有他们的传说。”
叶佳嗤笑一声，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
“还天使？听着就倒胃口。”
许悠悠正低头用一根铁丝拧着什么，闻言头也不抬，小声嘀咕：“免费的，通常最贵。”
秦筝没听清她们的低语，只觉得这几位新朋友的反应有点奇怪。
“怎么了？你们认识那个陆严和白薇薇？”
“谈不上认不认识。”木沐微笑着摇了摇头，指尖轻轻滑过冰冷的杯壁。
她脑中却在飞速运转。
精神操控……她的异能已经进化出了这么可怕的效果？
她将话题轻轻带过：“只是觉得，末世里人心复杂，披着天使皮的，不一定是天使。”
“说得也是。”秦筝深以为然地点头，举起酒杯，“管他什么天使魔鬼，在这钢铁坟扬，能活下去的才是硬道理！来，姐妹们，为了相遇，干杯！”
“干杯！”
几只酒杯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酒过三巡，秦筝抹了把嘴，指着集装箱外面的一片区域。
“那边有咱们自己人摆的摊子，可以换零件弹药什么的。你们可以去逛逛，虽然比不上万物集市，但偶尔也能淘到点好东西。”
“走着！”唐乐言第一个响应，她对一切能逛的地方都充满了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