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白在被亲得晕头转向的间隙,嘴唇微动,含糊地说了句什么。
立予珩稍稍松开他,气息灼热:“…你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疏白喘了口气,眼神里带着点被亲懵后的认真探究:“立予珩,你跟我说实话吧,你成神之前,或者沉睡这些年,是不是……真做过那种生意?”
他顿了顿,还补充了一句:“当然,我没有歧视的意思,职业无贵贱。”
立予珩:“……”
没完没了了,是吧?
见他不语,疏白体贴道:“如果不方便的话,你不用回答我。我就随便问问,也不是很好奇。”
立予珩眸光一暗,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故意放软声线,带着几分自嘲:“如果……我说是呢?”
“死了吗?”
“……”
“几个?”
“……”
“男的女的?”
“记不清了。年岁太久……男男女女,总有过那么几个吧。至于死活……”
立予珩刻意停顿,观察着疏白的表情。
见对方依旧一副认真倾听,等待下文的模样,才幽幽叹道:
“红尘滚滚,白骨如山。旧相识们,怕是早化作一抔黄土了。”
“哦。”
立予珩彻底绷不住了。
他猛地从疏白身上弹起来,虚影在半空中扭曲了一瞬,随即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几乎要在空中打滚,像是乐疯了。
疏白看着立予珩笑得几乎要散形的虚影,先是一怔,随即眯起了眼。
他慢慢坐起身,理了理被弄乱的睡衣领口:“逗我玩呢是吧?”
立予珩好不容易止住笑。
“不然呢?”
疏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看你刚才那架势,生疏得很,就知道啃,毫无技巧可言。要真做过那行,业务能力未免太差。”
立予珩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生疏?毫无技巧?”
他猛地贴近,虚影几乎将疏白完全笼罩,眼神危险地闪烁。
“疏白,你最好把话说清楚。谁生疏?谁就知道啃?”
笑容不会消失,而是转移到了疏白的脸上。
疏白向后靠了靠,拉开一点距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唇,客观评价道:
“有点麻。还有点破皮了。立予珩,你这不叫接吻,叫攻城略地,还是不带粮草的那种。”
他叹了口气,像是教导不开窍的后辈:“年轻神,火气旺可以理解,但凡事讲究个循序渐进,水到渠成。你这上来就……”
话没说完,立予珩已经气笑了。
“行,生疏是吧?我这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技术。”
疏白从容不迫地按住他手腕:“实践确实出真知。不过在那之前,不如你先口头示范一下?”
“……口述示范?” 立予珩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嗯。”疏白点头,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坐姿,摆出虚心受教的样子,“比如,第一步该做什么?直接啃吗?还是有别的准备工作?结束后需要消毒吗?你详细说说。”
立予珩盯着疏白张张合合的红唇,舌尖顶了顶牙。
还第一步?还详细说说?
这是真把他当教学模型了?
立予珩忽然逼近。
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在疏白眼前放大,鼻尖几乎相触。他压低嗓音,气息若有似无拂过对方唇瓣:
“想让我详细说说?”
话音未落,温热指腹已抚上疏白侧脸。力道很轻,带着若有似无的试探。
疏白被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一怔。
就在他晃神的刹那,立予珩指尖微微用力,抵住他下颌,声音裹着蛊惑的调子。
“张嘴。”
疏白下意识启唇。
立予珩眸中掠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转移了自己的食指。
疏白浑身一僵呼吸滞住。
“……立予珩,你洗手了吗?”
立予珩动作一顿,眼底那点旖旎瞬间碎了个干净。
他盯着疏白近在咫尺、写满认真询问的脸,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守护神纤尘不染!”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
疏白偏头躲开他的手指,抬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语气带着点不赞同:“那也不行。病从口入,这是基本卫生常识。疏怀瑾从小就这么教我的。”
立予珩看着他这动作,听着这语气,只觉得一股无名火。
不是小腹。
他猛地撤回手,虚影向后飘开半尺,指着疏白,指尖都在发颤:“你简直焚琴煮鹤!”
“实话实说而已。你这习惯确实不好,得改。”
他抬眼看向气得快要冒烟的立予珩,顿了顿,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不过看你这反应,刚才果然是瞎编的。我就说,哪个恩客受得了你这服务态度。”
立予珩:“…………”
随身听里的爵士乐发出一阵刺耳的杂音,戛然而止。
“疏、白!”
疏白却像是毫无所觉,甚至还抬手掩唇,打了个哈欠。
“好了,不闹了。年纪慢慢大了,熬不得夜,我先睡了。”
他说完,竟真的重新躺下,拉高被子,侧过身,背对着立予珩,只留下一个无比坦然的背影。
好好好。
这样搞是吧。
他睡不了,疏白也别想睡。
立予珩周身神力微涌,那床柔软的被子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猛地一卷,将疏白严严实实裹了进去,像个巨大的茧。
“睡?”立予珩哼笑一声,伸手推了推那个“茧”,“本神允许你睡了吗?”
疏白在被卷里挣了挣,没挣脱,声音闷闷地传出来:“立予珩,你幼稚不幼稚?”
“幼稚?”立予珩挑眉,干脆上手,连人带被子一起捞过来,然后在床上轻轻一推。
疏白就这么被卷着,从床的这头,咕噜滚到了那头。
“这就叫幼稚了?”立予珩好整以暇地看着那团停止滚动的被子卷,语气得意,“还有更幼稚的。”
说着,他伸手又把被子卷推了回去。
一来一回。
疏白在被卷里天旋地转,只觉得这比坐过山车还晕。
“立、予、珩!”他好不容易稳住,试图从被卷里伸出手臂,却发现这被子裹得出奇紧实,“你放开!”
“求我啊。”立予珩飘在床边,指尖绕着那一缕从被卷缝隙里漏出来的黑发,“刚才不是挺能说?还‘技术差’?嗯?”
疏白沉默了一下,忽然不动了。
立予珩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凑近了些:“喂?真晕了?”
就在他靠近的瞬间,被子卷猛地一弹!
疏白不知怎么借的力,整个人带着被子像根滚木般撞向他。
立予珩猝不及防,被撞得往后一飘,虚影都晃了晃。
他愣住,随即眼中燃起更浓的兴趣。
“哟,还会反击?”
他再次上前,这次有了防备,轻易按住不安分的被子卷,开始新一轮的滚动。
从床头到床尾,再从床尾到床头。
真·滚床单。
疏白起初还试图抵抗,后来发现纯粹是浪费力气,干脆放松身体,任由他滚。
甚至还在一次滚到边缘时,含糊地提醒:“……左边点,我要掉下去了。”
立予珩应了一声,把他往中间推了推,继续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