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我呢?人家也很担心你的啊!”
妹妹王翠翠鼓囊着小嘴,脸蛋气鼓鼓,好像个胀气的小河豚。
“哈哈,这不我专程给你们带了津门的特产!”王建国拎起手中的行李,示意。
“这些是津门桂发祥十八街麻花、耳朵眼炸糕、果仁张糕点。呐,这个是专程给你买的泥人张彩塑小人。”
说着,王建国缓缓走近,拆开打包好的油封纸,从里面拿出三个栩栩如生的泥塑小人。
红面长须拿着关刀的关羽!
黑脸胡茬拿着丈八蛇矛的张飞!
穿着草鞋戴着草帽的刘备!
三个小人正是当时孩童们最喜欢的连环画里刘关张的卡通形象,泥人张通过彩色泥塑的方式把他们一一呈现。
建国之初,国家为了配合扫盲运动的展开,早就已经大力发展连环画,它们作为扫盲辅助读物和大众娱乐形式,图文并茂、通俗易懂,就算是不识字的老人孩童也能够引起他们对于文化的思考与认同。
经典的文学作品,比如《三国》、《水浒》、《岳飞传》、《杨家将》等,它们的连环画流通的最广,三国蜀汉三人更是家喻户晓的存在。
王翠翠接过王建国递来的三个小人儿,将其抱在怀里,眼睛就已经挪不开。
彩塑泥人的手感是比较坚实温润的,它不像是陶瓷那般冰冷坚硬,泥料里放有一定量的棉絮,反复杂糅,即使是干透之后也不会开裂,表面的彩色颜料则是会覆盖一种清漆保护层,细细触摸之下,可以感受到泥质的细微纹理,很好盘。
泥塑上刘关张三人的表情十分的生动,仿佛活过来一般。
这可给王翠翠高兴坏了,她要是拿到其他的小伙伴面前炫耀,绝对能够羡慕死她们!
收了大礼的王翠翠突然觉得,自己的哥哥是真的好,是全天下最好的老哥!
“肚子又大了不少。”
王建国来到秀芝身边,扶着她往回走,几天时间不见,秀芝的肚子就好像又大了一圈,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几天你不在,爸妈都是去菜市场买的鱼,回来做汤给我喝。”秀芝说话都是笑吟吟的。
王老汉跟陈凤霞对待她这个儿媳妇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家人一样,甚至比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好。
“鱼汤好啊,奶白又有营养,今晚咱们做一个菌菇火锅尝尝!妈你做饭了没有?”
一家人晃晃悠悠的回到家里,屋子里略微有些冷清,角落里的煤球已然所剩无几,自然不可能再奢侈的用来取暖。
虽然距离四九城的冬季还有不到五六个月的时间,但那时候等到孩子一出生,家里的煤定量肯定是不够的,因此王建国在体内空间种植林木,制作木炭的准备工作就相当重要,未雨绸缪。
“没呢!今儿刚去四九城里的妇产科医院回来。”
说到这里,陈凤霞就忍不住抱怨:“都是你爸在外边听到消息,说四九城里的医院新开设了妇产科,能给胎儿孕妇做检查,今天一早大就把我们拉去。”
“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孙子孙女儿和秀芝着想吗?多做做检查我们也更加安心不是?”王老汉不服气。
自从51年后,中毛关系良好,不少的毛熊专家开始进入各医院临床科室进行指导,包括查房、会诊和讲学,妇产科自然是必不可少的项目,中西医结合的无痛分娩接生法也在此时开始酝酿。
对王老汉的做法,王建国是表示支持的:“妈,这不麻烦!甚至多花点钱我都愿意。”
其实陈凤霞也就是嘴上抱怨几句,实际上话里话外都是想要跟儿子多聊几句话罢了。
“也是的,我跟医院的医生说了,咱们去同仁堂里看过,那里的大夫说秀芝怀的是双胞胎,医生说不一定准确,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回想起怀孕分娩的往昔,老妈陈凤霞是最有发言权的,实际上王建国头顶上还有一个哥哥,可惜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夭折了,后面才顺利诞生出王建国,中间两夫妻又尝试了好几次,这才最后又怀上了王翠翠。
以那个时代的生产条件来说,每次孕妇分娩那可都是从鬼门关里走过一道,不知道有多人是生着生着就大出血死了,只留下遗腹子……
“好了好了,检查完没事就行了,医生说过两个月再去检查一趟,到时候咱们再看。”
王老汉终止了这个话题,一家人这才开始忙碌做饭起来。
王建国出了趟门,找了个地方把菌子给拿了出来,足足有一小筐,回家后拿到厨房就开始处理了。
整个大院也因为王建国的回归重新热闹起来。
最先有反应的自然是贾家的贾东旭,由于为了想要多学点技术,争取通过学徒考核,他最近每天晚上下班都会在车间里多待一会儿,研究研究师傅易中海给他的图纸。
回到家里,自然也是刚刚开始做饭。
“不就出趟差回来嘛!至于嘛!搞得整个大院里人尽皆知。”贾东旭听着三大妈在大院里四处大嘴巴张罗。
如果换做是他,恐怕早就敲锣打鼓,弄的整个南锣鼓巷都知道了……
秦淮如则是心中有些许高兴,似乎王建国的回归,让她生活多了些盼头。
“东旭你的学徒考核准备的怎么样了,赶紧转正成为正式工人,你妈我现在出门都被那陈凤霞压一头,没法说话。”贾张氏撇着三角眼,嘴上不断抱怨。
“老贾在的时候,论工作地位上,都不知道把他们王家压到哪去了!哪能让他们那么嘚瑟!”
回想起以前,贾张氏就莫名有些怀念,现在指望自己的傻儿子贾东旭,好像不太行。
别说稳压王家了,现在直接被人按在地面上摩擦,走到外边,街坊邻居都更愿意跟那陈凤霞打交道!
“妈我知道了!”
贾东旭心中的担子越来越重,要是这次没法成功转正,他都不知道未来的路怎么走了。
就在他迷茫惆怅之际,门外传来一股子异样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