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枝沐浴完毕,用一块绸布包着。
阳光正好,周自横把一排发油摆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块绸布,看见方枝从房里出来,冲她招招手,“来,我给你擦油。”
方枝看着面前的男人,咬了咬唇,故作轻松地说道:“真是荣幸,师兄这么照顾我呢。”
周自横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腕,把她牵到躺椅上,摁着她的肩膀坐下,一只手接替她的手,把包着头发的绒布托着,扶着她慢慢躺下。
取下被水洇湿的绸布,让头发自然垂下,他先是用绸布又擦了擦头发,才往手上到了倒了一点茶油,调起一缕头发,慢慢地从上到下理顺。
方枝本来还有点紧张,但感觉到他动作熟练,举止轻柔,就慢慢放松下来,还有功夫调侃他,
“看样子你干过不少次啊,说说看,都给那些姑娘干过?”
“只有你。”
见她没出声,他又重复一遍,“只有你,小时候看多了父亲给母亲擦,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周自横说话总是沉着声,语气徐缓,说着这话,很有一种感觉。
可这话…太过亲密,也很引人误会。
是好心帮忙,还是有其他意思,是想让她帮忙所以在贿赂她吗?
她说话略显僵硬,“没事,就算你不给我擦头发,我也会帮你的。”
周自横缓缓开口,“和此事无关,就算你不来,他们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嗯?方枝猛然回头,头发还在周自横手上抓着,她痛呼出声。
“抱歉。”周自横看着甩出来的水珠,伸手去擦。
“那你为什么还要我来?”方枝问道。
周自横察觉她有点不高兴,赶忙开口解释,“就是觉得你在我会安心。”
一室无言,只剩下阳光还在热烈的照耀着。
许是天气太好,连带着方枝心情都好。
“我又不是神仙你看见我安心。”方枝吐槽。
周自横盯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就是很心安,你在我就心安。”
方枝心里漏了一拍,她有些慌乱地转身,头发甩过来的时候有水珠溅到周自横脸上。
他把头发拢了拢,又接着抹油。
天气正好,记忆替他们定格了此刻。
入夜,方枝专门挑时间给周自横熬好药,两人掐着和温馥约定的时间,换了夜行衣,消失在周府的夜色中。
两人悄摸来到温馥的院子,里面的人早已等候多时了。
见到周自横,温馥诧异,“周...师兄?你怎么也来了?”
周自横淡淡道:“事关我的清白和周家清誉,还是得积极一点。”
温馥闻言顿感尴尬,“师兄我......”
方枝打断她,“有什么事留到事成之后再说吧,现在别误了时间。”
温馥只好点点头,把她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两人,“一会儿,温妍和游歌将会在竹林里见面,咱们现在去就能把两人堵住。”
两人点头,三人一起动作,瞬间就消失在屋顶。
危险即将来临,温妍却丝毫不查,还在换衣服等待着和情郎见面。
温妍将最后一只流苏发钗簪到头上,又对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小心翼翼地避开守在外面的侍女,独自进了屋后的竹林。
她走得有点急,见到来人是更是小跑着扑倒他的怀里,“游歌,我好想你。”
游歌吻吻她的发顶,无奈道:“咱们刚刚才见过,这还没一个时辰呢。”
温妍低语,“那怎能一样呢,在屋里连几句亲密话都不能说。”
游歌抱着她,“你什么时候准备好,我这几天就要走了。”
温妍声音闷闷的,“我不知道,母亲竟然要我嫁给那个老男人,她怎么如此狠心。”
两人又腻歪许久,临到分别时,温妍突然开口,“游歌,你带我走吧,就现在,我想与你一起看看你口中的那些美景。我不想留在这里,你带我走吧。”
“你怎么能走呢,你还没有还我清白。”
林子里突然有女声,温妍身子一僵,堪堪把尖叫声压在嗓子里。
“温妍,你怎么能就着走了,游歌,你好意思就这么留下你的债就这么走了吗?”
这道声音异常空洞,两人顺着声音看去,一身白衣,一头及腰长发披散着,活脱脱就是女鬼。
温妍尖叫一声,躲在游歌身后,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衣服。
游歌游历天下这么多年,见过的奇怪事件不少,这种伎俩根本骗不到他。
“阁下哪位?遮遮掩掩,装神弄鬼不是君子所为。”游歌显得镇定许多。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可是被你害得好惨啊,背上了杀人的黑锅,你怎么能如此心安理得地站在这里与人偷情呢?”
这一句话两个惊雷,已经不能让两人冷静了。
游歌冷声道:“阁下慎言。”
“哎呦,我说错了吗?游歌公子真是好大的口气,不愧是闯荡江湖的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这几乎是明晃晃地讥嘲。
游歌脸上挂不住了,抬手拽出腰上的软剑,一把猛刺过去,被“女鬼”轻松躲掉。
他转身撤步,手肘往后一杵,堪堪擦着女鬼的衣角。两人调换位置,女鬼的后背正对着温妍。
双方对峙几秒,还是游歌率先出手,软剑直直地刺过来,白衣女鬼刚想转身,就感到后背发凉,有东西马上就挨上自己了。
眼看面前的剑尖就冲自己面门扎来,身后又有人偷袭,“女鬼”一时间有些迟疑。
还没等女鬼有所动作,温妍就听见背后有声音传来,“二妹妹,怎么做可不像一个重伤之人的身手。”
是温馥!
温妍心里大骇,她能感觉自己抵在前面白衣女人位置的匕首被掉了个,有模有样地放在了她腰前同样的位置,“别动,不然我让你真得躺在床上动不了。”
游歌见心上人被人抵住要害,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四人成对峙之态,但方枝却没有一丝紧张,反而走到一边,对着剑尖还面不改色,用手上的布条给自己扎了一个简易版马尾辫。
看请“女鬼”的脸,温妍警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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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她一点都不认识。
看清楚温妍脸上的表情,方枝大大方方地介绍自己,“我是方枝,是周家请来帮忙的。”
温妍和游歌几乎是瞬间就知道了她是谁了。
“是你!”温妍咬牙,要不是她,周自横自己就承认是他杀了自己,自己早就脱身了。想到这里,温妍眼神逐渐阴冷。
方枝一直观察着她,常年卧床,让她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比她这个“女鬼”还苍白。倒是生得极美,但游歌在外游历,什么美人没见过,又怎么看上了温妍呢?
难道这就是爱情?喜欢不问缘由?啧啧啧。
“说说吧,你们这么陷害我大师兄,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你血口喷人!”
“啧。”方枝挑起了眉头,“我还是很久没看过这么大言不惭,睁眼说瞎话的人。”
“听说你不想嫁给你妈妈给你安排的丈夫?”方枝话都说出来了,只能找补两句,“就是你口中的老男人。”
没人应答。
方枝围着温妍转了两圈,突然攻其不备,从侧面绕道游歌面前,一脚揣他的腰侧,直接把人踹飞,游歌躺在地上,半条命都被踹走了。
方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最淡漠的神情说出最傲的话,“我讨厌有人拿危险的东西指着我。”
方枝把人用一种奇特的方法把人吊在树上,转身又去逼问温妍。
“我不理解你的做法,你不应该说周自横轻薄了你吗?干嘛非要说他杀了你。”
一旁的温馥开口,“怕是这样,游大夫就不想要她,毕竟女子闺誉大过天。”
温妍冷笑,“你们龌龊,别把别人想得也那么龌龊。”
方枝都要被气笑了,“你们干这不是人干的事还说别人龌龊,你知不知道一个不小心周自横就背上了一条人命,这会造成多大后果。”
温妍嘲弄道:“他是堂堂南都公子,怎么可能出事。”
方枝仿佛看见那人说道:“她是方家大小姐,就算这个名额让给我又怎么样,她可以自己去啊,反正她又不差钱。”
方枝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声音脆响,在空旷的竹林里回响。
“我觉得你说的对,”方枝点点头,“所以你即使被人抓住和府上大夫偷情也不对怎么样。”
她直接从温馥手里拽出温妍,“那咱们去你爹娘面前好好说道说道。”说罢扯着她就要离开。
温妍用力挣扎,“你不能...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温家二小姐,你算什么东西!”
方枝根本不理她,拖着她就要往出走。
温馥拦住了她,“就这么走了师兄的冤屈还是洗不掉,咱们还是好好问问她吧。”
方枝冷哼一声,“这有何难,把她毒哑了,一个半夜幽会外男的大家小姐,你觉得大家会相信谁?这种事情往街坊四邻说两句,你觉得大家还在意真相吗?”
她这话说的真是冷血无情,仿佛亲身经历过一样。
“反正她是堂堂温家小姐,怎么可能出事。”
“我说得对吧,温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