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一直盯着一个人,一方面是这样做不礼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没什么人让她能流连驻足,但......
周自横不像白决明那样是一个翩翩儒气公子,也不像忍冬那样意气风发,岁月仿佛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留下过什么,这种感觉没有因为他标准的三庭五眼而削弱,反而在二十岁这个及冠年纪显得尤为珍贵,是方枝最喜欢的样子。
是什么环境教养出来的孩子呢,这迷迷糊糊的样子真是......
如果眼神能幻化成笔,那方枝已经把周自横的形状在纸上描了又描,深深地映在脑海,她突然发现,周自横眼角有一颗痣,小小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眼看手就要碰到眼角,她忽然回神,猛地收回手。
真是魔怔了,在这个房间待久了有点神志不清。
方枝来到院中,看见边上放的躺椅,她把它拖在庭院能正对着月光的地方,躺了上去。
她动了动,躺好姿势,就着月光在脑海里默默地回想,哎,真想给游歌和温妍喂点吐真剂,这样什么都知道了。
哎,好久没刷手机了,也不知道这几个月发生了点什么,之前追的剧应该早就完结了,唉看不上了。
她的意识发散,渐渐滑入深处。
“哎哎哎,还睡呢,教授马上就来了。”方枝感觉旁边有人推她。
她费劲地把眼皮撩开,看见同门的好友一脸焦急。
“我去老天爷,你怎么能睡得着,这实验室出了事现在在倒查负责人,你现在成了第一负责人,你怎么还睡的着。”
方枝半晌没回过神,什么实验室爆炸,这是...这是在哪儿......
好吵啊,怎么这么多人,是导师办公室吗?不是...不是在躺椅里睡觉吗?做梦了吗?
“哎呦你要急死我吗,你快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就是刘教授叫我去给她送资料,然后...”然后就没意识了,醒来就遇见一个人...他叫...叫什么来着。
“然后怎么了,我看这时间差不多就是你刚出门前后脚就出现这事儿了,你走之前就没看吗?”好友还在问,还不停地看向门口,压低声音道。
“谁是方枝?”门外突然有人来叫。
方枝条件反射,站起身来,“我是。”
“你出来一下,到你了。”
方枝依言起身,跟着人来到隔壁教室,一推门,一排的邻导模样人坐在桌子后面,她粗略扫视一圈,除了院长和导师,就剩下...那个凉薄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站在教室中间,看着面前的导师十分地陌生,恍如隔世。
“方枝,看值班表你昨天应该在实验室,但为什么当时只有一群毫无基础的博一学生!”
方枝道:“当时导师让我去找实验资料,我想着就在楼下,很快就回来了。”
“那也有你这个负责人的失职,你怎么能擅离职守,造成如此大的纰漏!”有一个人义愤填膺,声音尖锐,像是要吃人。
“我已经提前给他们讲过实验要领了,这个实验很简单,根根本出不了问题。”
“那也不是你离开的理由!”
“放任一群毫无经验的人留在实验室,你怎么能放心的下!”
“但是——”她语气倏然凌厉,
“这次实验是模拟分子结构与能量的计算,需要用计算机模拟,实验室里就几台电脑,请问这怎么能造成危险。”
方枝从来没时间想为什么会造成危险,她这次早早的在隔壁教室整理一会儿要用的东西,半中间接到导师电话让她去送资料,她刚下楼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后面就不知道了。
原来是实验室出事了吗?
方枝马上就毕业了,在这档口根本不想出现任何不好的事。
“咳咳,”有一道声音响起,“这件事尚且没有定论,现在时候说什么都太早了。”
方枝惊讶地望去,是他。
稀客啊,啧。
“你们不去找事故原因,不去找来做实验的学生,反而来为难一个小姑娘,真是没见过。”
诶呦,今天也是帮我说上话了,这是天上下红雨了?
很快这人就和边上的人“交流”起来。
她现在感觉脑子里乱乱的,听着喋喋不休地人声感觉太阳穴隐隐作痛。
方枝根本不想听任何人说话,她总感觉怪怪的。
但是现在根本轮不上她说话,前面的人在她没说话的这几分钟里就发展到要动手了,她也没立场劝架,索性直接离开了。
刚推开门就看见好友在一边等着,来回踱步。见她出来急忙迎上去。
“怎么样,老师问你什么了,领导有没有为难你?”
“没什么,就问了点什么基本情况。”
方枝没有心情和她说话,这种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而且这种需要辩解的地方她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她现在感觉自己非常累,上眼皮就要和下眼皮粘住了,根本睁不开。
“没什么事我眯一会,你等等叫我吧。”
说完她都没给对方反应时间,直接靠着门边就睡着了。
“哎哎哎,你别靠在这睡啊,咱会宿舍睡,嘿醒醒,要不你坐到那靠着我?哎……”
后面的话就听不见了,意识已经划走了。
“哎哎哎,醒醒,要睡的话回房间,小心着凉。”
方枝感觉有蚊子在耳边嗡嗡飞着,十分烦人。
她没睁眼,依着声音来源猛地一挥手,把人推开。却一下子歪了重心,这个人不稳当,直接连人带椅子翻了。
嘶。
一声闷哼从身下传来,她连忙清醒过来。
看见被自己和椅子压在身下的周自横,方枝赶忙起身,猛然起身的瞬间,大脑充血,眼前一花,整个人向后倒去。
两人现在是双双倒下,还是周自横精神更好一点,他先起来,又把方枝扶到一旁坐下。
方枝眼前一片茫然,根本反应不过来,周自横蹲在她面前她都有点认不出来。
周自横见她状态不对,连叫了她几声,除了迟缓的点头就再没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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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枝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日头正盛,眼光打在人身上暖意融融,让她湿透了的后背慢慢回温。
周自横就蹲在她面前,方枝一醒来就看见他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关切。
她多说了几句:“我没事,缓缓就好。”
周自横明抿抿嘴,“你做噩梦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害怕?”
方枝回想了一下,确实感觉做了个梦,好真实啊,触感和氛围十分逼真,就像是真的一样。
“我不记得了。”她是真想不起来了,就记得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没事,你要不要回房间再睡一会儿?”
她点点头,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
周自横还蹲在地上,看见她的眼神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语气自然,“刚刚扶你的时候发现你手很凉,想着帮你捂捂。”
他仰着头,眼神透亮,方枝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
周自横就着她的力道也站起来,“我叫人给你烧点热水,你泡一泡,”他停顿一下,补充说道:“小时候我母亲就是和这么哄我的,泡一泡很有用。”
他没等方枝说什么,唤侍女进来倒热水,又吩咐了几句。
方枝就这么看着他忙里忙外,深色都眼眸下,有圈圈涟漪。
等热水倒好后,方枝就被人推进去了。
转过屏风,有一个巨大的浴桶,里面袅袅热气熏得人面庞模糊,周围是各种香料和香胰子,一应用具十分齐备。
方枝在里面泡得昏昏欲睡,有人挑帘经来,“方小姐,奴婢来给您沐发吧。”
方枝见有人来了,轻声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侍女笑道:“这是奴婢的绝活,您试试吧。”
过了一会儿,方枝咋舌,这简直就是现代头疗,这位小姐姐手法好轻柔,说话声音简直要酥掉了骨头。
方枝在水汽氤氲中开口,“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恭敬道:“奴婢轻芜,不敢当方小姐一声小姐。”
方枝乐了,“那是我们家乡那边称赞厉害姑娘的昵称。”
轻芜轻声道:“多谢小姐夸奖。”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欣喜。
“你是周自横的贴身丫鬟?”
“不是,公子身边伺候的人少,大部分都是野渡小哥近身侍候,剩下的就是院里洒扫的人,多是家丁。”轻芜细细回答道。
“哦,那你知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相好?”方枝八卦道。
“没有,绝对没有。”这句话知道怎么触到轻芜的敏感神经,急忙答道。
“估计有你也不知道吧。”方枝随口一说。
轻?却像犯错了一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头触地,“绝对没有公子在府上的时候没有喜欢的姑娘,温家姑娘也不喜欢。小姐明查。”
方枝被吓了一跳,“你快起开,我就随口一说。”
轻芜这才起来,脸上还挂着未退的惊恐。
方枝皱眉,到底怎么了。
在她的威逼利诱下,轻芜说了实话。
方枝莫名一笑,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