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好天气。
宫学祈用完午餐,来到工作室的大露台,他让人把遮阳蓬撤掉,一个人留在露台晒太阳。
他还处于低烧,脑子稍微有那么点迷糊,但这种程度的发烧对他来说已经不痛不痒。
从小体质就敏感,有个毛病,身体动不动就发热,吃多少药调理都没用,发展到现阶段,他已经不需要吃药,因为它会自动好。
太阳滑到山峦之上,一天最令人舒服的时刻。
宫学祈微微掀开眼帘,以他的视角刚好能看见庄园大门口,只见一辆迈巴赫驶进园区,拐个弯上了车道,正朝着主宅这边驶来。
最近两天发生的事情比较多,一是律师函,二是林遇东来绿谷做客,这两件事足以吸引宫威的注意力。
何况宫学祈没有刻意隐瞒。
他唇角微翘,按响铃叫来廖姐,让人准备姑姑最喜欢的红茶。
片刻后,宫威那体态丰满的身影便挤入视野。
“我听说东哥来过,什么时候的事。”她一句废话没有,上来就直奔正题,不高不低的悠扬嗓音甚是悦耳。
宫学祈转动轮椅,面向工作室的门口,“昨天。”
宫威照例在工作室转一圈,踩着那镶了钻的六厘米高跟鞋,像逛商场一样慢悠悠地绕圈,若是发现一件新鲜玩意,她就停下来看看。
她知道侄子的地盘没有废料,每次来都有视觉上的收获,看归看,她从不上手。
有点经验的人都不会乱动宫学祈的东西,倒不是他有什么洁癖,只是被他看到了,过后要是找不到,准赖在别人头上!
“你厉害啊,”宫威朝露台款款走来,嘴角衔着淡淡的笑意,“敢给东哥的表弟发战帖,然后呢?他为什么来这里,是你找他,还是他找你。”
话落,宫威已经走到近处,体型上就给人一种优雅的威慑力,那是权势和财富滋养出来的自信。
她本身就高,净身高达到1.76米,骨架大,身上有点肉就显得丰盈,有一双长长的丹凤眼,薄嘴唇,涂得玫红色口红,脸上总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再加上一身奢华的珠宝做衬托,她整体给人一种富态美。
真别说,宫威就是绿国有名的富婆。
宫学祈看着这位富婆坐进对面的椅子里,语气淡淡:“我找的他。”
“最近怎么样?”宫威在胸口比画一下,“难受吗?”
宫学祈早就厌倦了走流程似的问候,“不。”
宫威识趣的跳过,“阿祈,我不想知道你发律师函的原因,姑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不要招惹林遇东。”
说话间,她不受控地皱眉,用手挡住阳光,指节上的宝石戒指发出特殊的光学效应。
“为什么?”宫学祈按铃叫来闻真,吩咐对方拿一把遮阳伞来。
闻真很快拿着一把遮阳伞站在宫威身后,撑开伞,挡住了头顶的阳光。
宫威往上瞄一眼,先笑盈盈地叫声“真真”,然后立马板起脸说:“还能为什么,你不了解林遇东,你要是惹他,他不会放过你的。”
宫学祈那悠然的表情仿佛置身于梦境,“姑姑,你认识他多久了。”
“你知道我们和素雅的关系,”宫威开始品茶,语气变得越来越严谨,“点头之交而已,除了必要场合碰个面,基本上是王不见王,不过我十几年前就见过他..”
她忽然低声,瞳孔颜色微微变深,“他变化很大,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宫学祈顺势问:“以前什么样?”
宫威将杯子往桌上一放,很正式的感觉:“他是平地区走出来的人,你认为呢?”
闻言,宫学祈脸色微变,瞄一眼闻真,眼神仿佛在质问工作怎么没做到位。
“不用看闻真,”宫威说,“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
提起平地区..
必须好好介绍一下,位置在绿国边界线,亚洲最大的跳蚤市场,俗称‘黑市’,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属于三不管地带。
那是自成一派的小社会圈,无论多有本领的人,去了平地区都要重新做人,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说得再明朗一点,”宫威补充道,“我赌他脱光衣服后,身上最少有五个弹孔。”
宫学祈的视线低垂,表情不明:“放心,我一定帮你看。”
“?”宫威瞅他一眼,“他进过市局。”
“哦?”
“掰断了别人的胳膊。”
宫学祈顽皮地挑眉,脸上露出笑容:“也不奇怪。”
“他现在看上去人模狗样的,不代表他本性就变了,”宫威面上浮出几分感慨,不甘的语气里多少有点私人恩怨,“从最底层爬上来的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到今天,玩石头的圈子早就饱和了,没那么容易混出名堂,可他就是有本事,踩着几个老牌硬生生在国际打响知名度,你知不知道他抢走了我们多少老客户,这样的人,还需要我细说吗?”
“姑姑..”宫学祈摆出一副懵懂姿态,“我怎么闻到了嫉妒的味道?”
嫉妒和仇恨都谈不上。
只是作为对家,宫威对林遇东心存戒备,甚至有着不便明说的钦佩之意。
一码归一码。
宫威警告中带有关怀:“阿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劝你最好停止想象。”
宫学祈始终很平静:“我在想什么?”
“你看上他了,想和他玩玩,”宫威倒是直接,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狐狸去咬狼的尾巴,会产生什么效应,我想象不出来。”
“这件事奇怪吗?”宫学祈微微坐直了身子,眉宇间的倦意散去许多,好像才进入谈话的状态,“姑姑,你觉得我不能看上他吗?”
宫威有些诧异地张张嘴:“不好意思,我真的无法理解。”
“身材顶,气质顶,长了一张持|久不射的脸,气场强到可怕,”宫学祈一一列举,嗓音忽然压低了,“那些爬上他床的小崽子们,肯定被他C的鬼哭狼嚎。”
宫威斜睨他一眼,借此机会加以苛责:“你个变态,喜欢教父类型的是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懂你的意思,我会找几个同款帅哥送到你床上,”停顿一下,宫威的语气变得无比认真,“林遇东,你就不要想了。”
听话就不是宫学祈了。
他神态平和,不过从那双朦胧感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某种不屑,“姑姑了解我的,不管什么东西我只用最好的,包括男人。”
宫威隐隐感到不妙,挑起一只眉毛,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您要往我床上塞的帅哥,有没有林遇东的三分气魄?”宫学祈拖着腮,眼眸里带着难以窥察的诡谲,“如果连三分都达不到,那就算了,我又不是杂食党。”
“......”
宫威语塞,众多男模排成队在她脑子里过一圈。
没有,一个都没有。
她揣摩侄子喜好这方面预料精准,宫学祈确实喜欢那种类型的男人,可世上有很多强势帅哥,又有几个人能入了他的眼呢?
被他看上的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若只是一个普通的竞争对手,宫学祈才不会浪费时间呢。
他就喜欢林遇东身上那股劲儿,有种能把他‘坐’死的狠劲。
他还喜欢林遇东看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怜悯或嫌恶,就很平淡,根本没把他当残废。
“姑姑,你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宫学祈反过来安慰宫威,“欧泊百年的产业让你一个人扛,确实有点过分,你怕输,你还怕宫家的声誉砸在自己手里,其实无关紧要,人要学会爱自己。”
宫威嘴角抽搐:“你是不是有点太爱了。”
宫学祈莞尔:“还好。”
他从不考虑这些问题,因而叫人担忧。
“阿祈,有时候我很羡慕你,也...害怕你,”宫威小心谨慎地观察宫学祈的脸色,见他不为所动,她不轻不重地叹口气,“大哥大嫂活着的时候,他们也害怕你,说你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是那种踩在战争废墟上依旧能翩翩起舞的人,没有什么人能让你真正放在心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艺术家需要你这种独特的灵魂,但作为家人...”
宫威面露苦笑,轻摆下手,“姑姑有自知之明,不会蠢到拿家族利益绑架你,但我真心觉得,你最好别碰林遇东。”
很好,话题又拐了回来。
宫学祈打趣道:“他到底抢了你多少客户。”
“.....”宫威不想说,“听听你的话,我可是你姑姑!道德卫士会给你打零分,换成林遇东..”
她冲人伸出两根手指头。
宫学祈猜测:“两分?”
宫威加重音量:“负二百!懂了吗?”
宫学祈没忍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目前,”宫威憋太久了,不吐不快,“全世界500克拉以上的钻石只有二十几颗,他林遇东一个人占了五颗!该死的..你说的对,他拥有救世主一样的气质,而且特别会利用这优势,他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可靠、安全、值得信赖的人,看上去很有原则,实际上最败类。”
宫学祈笑够了,点头附和:“败类..我最喜欢败类。”
“你喜欢,问过人家闻真喜不喜欢了吗?”宫威瞅一眼还在帮她撑伞的闻真,红唇不自在地抽搐两下,“别再让闻真去打探林遇东的私生活,这不是闹着玩,闻真的命不是命吗?真拿孩子当奴隶使,如果被林遇东知道会怎么样,你信不信他会把闻真丢到平地区拆解重组,玩够了再给你送回来。”
宫学祈把脸转向闻真,好奇问:“真真,你害怕吗?”
闻真没犹豫:“我害怕,宫先生。”
宫学祈狠狠地白一眼:“找根绳子上吊去吧。”
闻真日常耸肩,换了一只手撑伞。
宫威比宫学祈有良心,做个下压的手势让闻真坐在旁边,“这件事你听我的,太岁爷头上动土的事儿咱们不能干,他很忌讳这点,知道吗?”
闻真为宫威倒茶,露出公式化的微笑:“知道,威总。”
宫威优雅的声音里充满暗示:“闻真,时刻保持清醒,别被你师父带跑偏,他玩他的,你该工作还得工作,你始终是欧泊的设计师,早就可以独当一面,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个人才。”
“噗..”宫学祈听笑了,连忙摆摆手,“别管我,你们继续。”
宫威瞪他一眼,对着闻真说:“真真,看着点他,懂吗?”
闻真的眸子闪了闪,好一会儿才应道:“好的。”
“好好好,光用嘴说。”宫威轻拍一下闻真的额头。
这时候,一个长相文静但身材壮硕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他步伐轻慢,体态拘谨,脸上挂着金毛犬般憨厚的笑容。
“威总,”男人不敢上前,只能站在露台的阶梯上,“您的电话。”
宫威打量他两眼,眼底浮现带有爱意的嫌弃:“拿过来。”
男人赶忙走过来递手机。
“站直了,”宫威接过手机放在桌上,“笨蛋。”
男人:“.....”
“去吧去吧,”宫威扬起手,“到车上等我,一会儿就走。”
男人点头,匆匆离开。
宫学祈目送那道身影消失,嘴角泻出低笑:“你看人的眼光要提升一下了。”
宫威优雅地叠起腿,找到烟盒,打算抽完一根烟就离开,“没办法,市场不景气,不是谁的胃口都跟你一样大,敢打林遇东的主意。”
她刚把烟点燃,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就伸了过来。
“别抽了,”宫学祈打掉那根烟,“东哥都不会在我面前抽烟。”
宫威:“?”
宫学祈挑衅道:“平地区出来的人都比你有素质。”
宫威忍不住笑骂:“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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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慢慢暗了下来,犹如覆上一角面纱。
金属轮毂与地面摩擦,保持一种适当的速度前进。
不多时,宫学祈进入书房。
书房和工作室一样宽阔,同样堆满了东西,一排排书柜直冲天花板,入目所及是各种颜色的书。
他选了一本波德莱尔的诗集,滑到靠窗位置,一只胳膊撑在金属小桌,稍稍歪斜身子,形成一个优美又懒散弧度,他垂低鸦羽般的睫毛,默默地读起诗来。
闻真晚他十分钟进来,手中捧着一摞资料。
“别忙了,先坐下来。”宫学祈头也不抬,屈指轻敲两下桌面。
闻真放下资料,取来威士忌和冰块,一边帮他倒酒一边说:“廖姐让你喝酒前先测体温。”
“麻烦..”宫学祈幽幽抱怨,但把手伸了出去。
闻真将智能戒指套在他漂亮的拇指上,“宫先生,可以了。”
宫学祈慢悠悠放下手,他做什么都很慢,“怎么样,学学威总,直奔主题。”
闻真用手指点了点资料袋,“东哥近几年身边没什么人。”
“真的假的,”宫学祈执起杯子喝一口酒,眼睛盯着诗篇,“有点意思,不会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吧。”
“以事业为重,专注搞钱,不像你。”闻真查看一下体温报告,显示37.2℃,他拿给宫学祈看。
宫学祈取下戒指放在一旁,完全不在意,“我怎么了,我多勤奋。”
闻真轻笑:“宫先生,其实你心里还是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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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的吧。”
“有那么一点,”宫学祈翻一页书,“不多,对我来说这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他喜欢什么东西。”
“东哥那天不是说了嘛,骑马,放羊,跳伞冲浪之类的,”闻真的豹子胆又隐隐冒出来,“哪一个您能陪?”
宫学祈暂时没反应:“谁要陪他了,我想要的,是他陪我。”
“很有野心了。”
“孩子,”宫学祈语重心长,这种调调通常是发火的前兆,“你应该去接受培训,好好学习怎么准确地讨我欢心。”
闻真:“.....”
见人老实了,宫学祈合上书,思维跳的特别快,“他身边没人,你确定?”
闻真微怔一瞬:“我打听到的就是这些。”
“有也没关系,”宫学祈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继续用那种悠扬带点倦意的语气说,“在绿国,没有人敢跟我宫学祈抢男人。“
“您真会开玩笑。”闻真压住想笑的嘴角。
宫学祈看着阴恻恻的,“你敢?”
“啊?”闻真连连摇头,“我的毕生愿望是活到120岁,不敢。”
“交代你的任务呢,要到了吗?”宫学祈迅速开启下一个话题。
闻真实话实说:“我联系过刘秘书,他不敢私自透露东哥的联络方式,听他的意思...可能要您亲自问问,我是个小喽啰,直接给我多掉价。”
“我宫学祈的人,没有小喽啰,”宫学祈微眯眼眸,声线冷冽低哑,“打电话给...姓什么来着,秘书,我来问。”
“刘秘书,”闻真没说全名,说了宫学祈也记不住,“现在吗?”
宫学祈轻敲桌子,“现在。”
闻真很快打通了刘勤的电话,开了免提,那边传来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您好,闻设计。”
“您好,”闻真提醒道,“宫先生在我身边。”
宫学祈手执酒杯,轻轻晃动两下,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刘秘书,你好。”
刘勤快速清了清嗓子:“宫先生您好。”
“我怎么做才能联系到东哥?”宫学祈俯下身子,随着语调的起伏,柔和的嗓音漫出丝丝甜意,“是不是要我...刘秘书,您全名怎么称呼。”
刘勤喉咙沙哑:“刘勤,勤奋的勤。”
宫学祈眸光转动,轻轻笑起来:”我要多勤奋才可以如愿以偿,刘秘书,请您帮我转个话吧。”
毕竟是林遇东的得力干将,刘勤具备一定的心理素质,立马调整好状态:“宫先生您说笑了,您就算不找我,我也会主动联系您,东哥交代过,要满足宫先生的一切需求。”
通话没过五秒钟,闻真就收到了一串数字。
这是林遇东的私人号码。
五秒的时间肯定来不及请示,刘勤多少受到点蛊惑,最终还是把号码给了出去。
时隔半小时,宫学祈用自己的手机存入号码。
他又点开许久不用的聊天软件,试探性地搜索一下,搜到的果然是一片空白。
不奇怪,林遇东那样的人,肯定把号码设置成‘不可搜索’。
宫学祈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
响了能有十秒,那边接了。
“东哥。”宫学祈喜欢这么叫,而且不用刻意控制嗓音,他平时说话的调调就很有味道。
事实上,林遇东在午休,随手接起电话,还不知道自己遭到‘背叛’,冷不丁听到这个声音,恍惚了几秒。
“东哥?”又是一声。
林遇东立马认出来,“宫先生,你好。”
刚睡醒的声音就是特别,带着天然沙哑的魅力,若是从这个嗓子里听到一声“亲爱的”,足以让人全身酥麻。
宫学祈用指尖轻轻描绘着耳朵的轮廓,带着几分俏皮的灵动问:“加好友吗?”
“嗯?”林遇东没反应过来。
宫学祈脸色阴暗一瞬:“好友,方便联系。”
林遇东从躺椅上坐起身,捋了捋头发,“OK,多少号。”
“我念给你听。”
宫学祈一点不吝啬他的声音,好像知道自己的声音很好听似的,慢腾腾地念出一组数字。
林遇东主动加了他的好友。
通过,备注,互相发送第一条消息。
得到自己想要的。
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他们很快便各忙各的。
...
...
素雅集团总部。
“宫学祈为什么会打电话给我,”林遇东靠在转椅里,神态冷峻,为自己点了一根烟,“我以为,你们已经把这件事摆平了。”
你们——指的是刘勤和程应岭。
表弟这个倒霉蛋刚好来总部取文件,一不留神就撞枪口了。
刘勤还算镇定,有理有据地解释:“宫先生亲自打电话询问,出于礼貌我也不好拒绝,当时您在休息,我没敢打扰。”
“勉强过关的理由,”林遇东冷笑,从嘴里呼出一片烟雾,“他软着嗓子说话时,又给你造成失忆了,对吗?”
“......”刘勤有些尴尬地避开视线,不敢吱声。
林遇东不是不乐意和宫学祈私下联系,他不高兴是因为有人挑战他的威信,而且是跟在他身边多年,屈指可数可信任的人。
他明确交代过,他的私人号码不能随便给人,就算对方是宫学祈,也要知会一声。
极力装隐形人的程应岭,突然察觉出不对劲,壮着胆子插话:“大哥,你是已经...见过宫先生了?”
林遇东轻瞥他一眼:“托你的福。”
程应岭的脸色瞬间胀红:“咳..我知道错了,不过你们去见宫先生,怎么没没..没带上我啊。”
越说越怂,因为林遇东的目光过于冷冽。
林遇东上下打量着表弟,眼神不无嫌弃与嘲讽,用衔着烟的那只手指了指对方,“瞧瞧你那红脸蛋,很遗憾对不对?”
程应岭语言系统混乱一秒:“我想...当面道歉。”
“呵..”林遇东忽然笑起来,往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你啊,这点出息,也能理解,毕竟你刘哥那段位都想跳槽,见到人的第一眼差点擦枪走火。”
刘勤哭笑不得:“东哥,你真会开玩笑。”
程应岭满脑子问号,偷偷瞅一眼,很快又把头垂低。
林遇东不打算放过他们,面带笑意一通损,“我应该建一个群,群名就叫‘被迷惑的老少爷们’,程应岭你来当群主,刘哥至少占个管理员的位置,后续问问谁还想进来,我特别好奇,五百人的群够不够装。”
刘勤:“.....”
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