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掂了掂手中的土豆:“它是发了芽才有毒,吃了才会出事,你们看这土豆好好的,一点芽都没冒,放心吃,死不了人。”
“土……豆?”息惋和南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新奇,齐齐望向尤劼,“你是指这东西?”
南浔咂摸着这个词儿,笑道:“土豆……这名字倒挺贴切,它可不就是从土里刨出来的嘛!不过部落里没给它起名儿,大伙儿都管它叫‘野豆’。”
尤劼摸了摸鼻子,顺坡下驴胡诌道:“对,就因为它土里长的,我就叫它土豆了。”
“不发芽就真没毒?是真的吗?”息惋的眼睛亮得惊人,满是期待地看着尤劼。
“千真万确。”尤劼肯定道。南浔却微微蹙起眉头,带着一丝谨慎问道:“小老弟,你确定?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尤劼稍作停顿。
这‘常识’在这个世界显然还没普及,他只好沿用之前的借口:“我用虫子试过。”
见两人脸上仍有疑虑,他又补充说:“你们也清楚,我以前打不着猎物,就靠着这个活命,所以对它很熟悉。”
听他这么说,两人这才恍然大悟,脸上疑虑尽消,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取代。
“如果这是真的……”息惋激动得声音都高了:“那我以后想吃就能吃啦!”
南浔则是想到了更多,语带兴奋:“要是真的,那可太好了!部落里好些受伤了没法打猎的兽人,也能拿它当口粮顶饿!外面这东西多得很,好找得很!邻近部落也都不知道这事儿,都当它是吃了会死人的玩意儿,根本没人敢碰!”他越说越觉得这是个大发现。
尤劼点头赞同:“它本来就是好东西,完全可以当主食吃。”
也就是这世界是兽人世界,兽人当道,要是普通世界,谁受得了天天拿肉当饭吃。
两人喜不自胜。
尤劼见二人不在阻拦,手下动作麻利起来。他拿起土豆飞快削皮,又处理了洋葱——这东西在这儿被叫作“辛果”。还在那堆野果里挑出一种味道酷似菜椒的“朱果”,洗净切片备用。
石锅架在火上烧得滚热,尤劼抓起几块肥肉丢进去煸炒。滋滋的响声里,清亮的油脂慢慢渗出,香气弥漫。他抓了一大把切碎的辛果丢进去爆香,待那独特的辛香被热油激得焦黄诱人、满院飘香时,才用石锅铲捞起扔掉。
接着,肉块和切得方正的土豆块哗啦啦倒入锅中,用南浔带来的石锅铲不断翻炒,待肉块两边微焦,土豆边缘逐渐泛起诱人的金黄焦壳时,尤劼加水没过锅中食材,撒入盐粒,“啪”地盖上了锅盖,让水慢慢焖煮出食材更浓郁的香气。
手里也没闲着,他将之前串好的肉串用自制的简易小刷子刷上薄薄一层油脂,小心地架在火堆旁,慢慢地,耐心地翻烤。油脂滴落火中,发出“噼啪”轻响,爆出更浓烈的肉香。
一时间,石锅里焖煮的醇厚香气与火堆上烤串的霸道肉香交织在一起,钻进在场的每个人的鼻孔。
息惋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一会儿黏在滋滋冒油的烤串上,一会儿又巴巴地盯着那严丝合缝的锅盖,仿佛能穿透石锅看到里面的美味。喉咙不受控制地偷偷吞咽了好几下。
连南浔也忍不住靠得更近了些,一边贪婪地嗅着空气中弥漫的复合香气,一边看着尤劼那无比娴熟的翻烤动作,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古怪又复杂的异样感。
这尤劼……当真是传闻中那个废柴吗?刚刚面对吴亮赵一时那种不卑不亢的底气,现在这熟练的烹饪架势……哪一样都跟废柴沾不上边啊。
正暗自琢磨着,就听见他哥儿息惋一声带着点变调的惊呼。
“哇,好多兽皮!”
二人看了过去,原来是息惋实在扛不住那越来越勾魂摄魄的香气,视线乱瞟想找点东西转移注意,正好瞄到院子角落垒得整整齐齐、小山似的一大垛兽皮。
他像发现了新大陆,指着那堆皮子惊讶地问尤劼:“尤劼哥,你这是准备要拿去换什么东西吗?都堆在这儿?”
“呃……”尤劼一时语塞。这他还真不知道!
他之前只翻看了屋子里,压根没注意屋外角落还囤了这么一大批兽皮。
南浔也好奇地走过去,蹲下身仔细捻了捻几张兽皮的质地和毛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嚯!都是上好的皮子啊!少说也有百来张吧?”
他顿了顿,带着几分求证的语气问尤劼:“都是……猎来的?”
“是吧。”尤劼随口应道。他快速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原身确实没见骞骁跟人换过东西:“都是阿骁猎回来的吧。”
虽然心里隐隐有这个答案,但是从尤劼口中听到,南浔还是暗吸了口凉气,对部落流传的骞骁那深不可测的战斗力有了一个更直观、更震撼的初步印象。
其实他心底还是有点不敢全信的,但这实实在在的上百张上好兽皮就摆在眼前……
“家里的东西都是阿骁置办的,兽肉也是阿骁猎回来的,这兽皮肯定也只有他会放在那儿了。”尤劼进一步肯定道,语气自然得像在陈述太阳从东边升起。
这下,南浔心底最后一丝怀疑也被抹除了。
他看着尤劼,一时无语,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个雄性,竟然对家里的东西这么不清楚?置办东西、外出捕猎……全是雌性一手包办?
部落里那些传闻——骞骁强而尤劼弱,传言骞骁在‘养着’尤劼——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而且,传闻还说他们关系并不融洽……
南浔和息惋下意识对望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默契地不再围绕兽皮提起骞骁这个话题。
南浔坐回了原位,试图平复心绪。
息惋却没敢坐回去——空气中的混合香气越发浓郁了,无论是那油脂滴落火中爆出的烤串浓香,还是锅里咕嘟咕嘟焖煮的土豆炖肉的醇厚肉香,都霸道地勾引着他的馋虫,口水忍不住开始加速分泌。
他本就爱吃,此刻在双倍香气的席卷下,息惋只觉得自己的意志力在摇摇欲坠,眼睛不受控制地瞟向烤架和锅盖,生怕自己一个按捺不住,做出掀开盖子偷瞄、甚至手贱去偷吃锅里的美食和偷吃尤劼手上烤串这种丢脸的事儿来。
——这可是别人家!主人还在旁边看着火呢!
呜——太煎熬了!必须再找点东西转移注意力!
为了抵抗诱惑,息惋的目光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院子里乱扫。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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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他看到了院内晾晒着的、金灿灿一片的茸草!
其实茸草目标挺显眼,奈何他之前进门后心神全被“吃”字牢牢占据,愣是没看见。
后来转移注意力时,那位置又恰好处于他的视线盲区。要不是现在这么漫无目的地瞄,他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他走过去,脸上露出惊讶,脱口而出:“尤劼哥,这么多茸草?骞骁哥是——” 怀孕了吗?
很多怀孕的哥儿才会让雄性寻茸草回来垫着睡——
话刚出口半截,他猛地想起刚才两人心照不宣避开的“关系不好”传闻,立刻像被烫到一样闭紧了嘴,后半句硬生生咽了回去。
尤劼没多想他未完的话,顺着茸草的话题看过去,语气自然地回应:“嗯,是阿骁寻回来的。我睡那干草实在扎得慌,他就给我采回来了一些。”
提到骞骁时,他声音都温柔了几分。
南浔却听得差点坐不稳!——茸草!竟然是骞骁这个雌性采回来的?!
这消息还没消化完,又被紧随其后、更具冲击力的信息砸得头晕目眩——这茸草居然还是骞骁特意为了尤劼这个雄性睡得舒服才去采的?!
南浔和息惋下意识又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同时浮现出一种极其古怪、欲言又止、心照不宣的神情。
显然,他们想到了一块儿去。
尤劼这个雄性,在被雌性骞骁照顾着!
而且,能这样细致入微地照顾自家雄性,这关系……怎么看也不像“不好”的样子啊——
“呀!”息惋的惊讶声再次响起,他捻着手里那根茸草,感受着指尖的触感,眼睛瞪得更大了:“这茸草……竟是在花期采摘的?!”
南浔闻言快步上前,拿起几根茸草仔细查看,随即倒抽一口冷气,声音都变了调:“真是花期的!!”
他心中的惊涛骇浪都卷成了海啸。
骞骁这个雌性不仅为自家雄性去采摘了珍贵的茸草,而且,他采摘的还是花期时最柔软、也最危险的那种!!!
“花期?”尤劼看着反应巨大的两人,一脸茫然,“这……有什么特别讲究吗?”
南浔见他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茸草的习性啊!尤劼小老弟,你……不知道?”
尤劼摸了摸鼻头回:“这——南浔大哥你也知道,我这战力……咳,实在不济,很少出部落,我对这些实在——”
他摇了摇头,恰到好处的呈现出一脸的懵懂。
南浔被他茫然的样子彻底打败了,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定了定神,压下心中的惊骇,开口解释:“尤劼小老弟,这茸草啊,只有在开花那短短一个时辰里,才最是柔软蓬松,这时候采摘是顶顶好的。可它花期太短了,只有巳时这一个时辰!而且它长的地方刁钻得很,从咱们部落出发,至少得卯时就动身,这还是雄性兽型全力赶路的速度!要是人形赶路过去,寅时就得摸黑出门了!”
卯时——5-7点,天刚蒙蒙亮甚至还没亮的清晨!寅时——凌晨3-5点,那可是下半夜!
竟要这么早、跑这么远?!
尤劼心头猛地一悸,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闷闷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