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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你俩……吵架了?

作者:清樽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晚七点半左右。


    汝瓷拍卖完,元诚送梁玉笙和自己去公司加班。结束后,他再亲自送人到家,等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这个点了。


    整个白天,他就跟个被抽打的陀螺一样,团团转个不停。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天踏入别墅大门,熟悉的环境让元诚紧绷的神经真正放松。


    他忍不住张大嘴巴,没啥形象地打了个哈欠。


    “啊……呸!”


    眼角的余光扫到客厅里的场景,哈欠打到一半的人被惊地原地起跳。


    那灵活矫健又浑身炸毛的样子,在乐璨看来,像极了一只被黄瓜吓到的猫。就是这只猫的体型……有点忒大。


    “亲爹祖宗嘞!


    你们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干嘛呢?”


    只见偌大的客厅沙发上,新婚不久的夫夫两人隔着能睡下一整个人的距离,坐在了两个不同的方位。


    不过元诚神经粗,没办法第一时间捕捉到平静表面下的暗流。他的视线扫了一圈,反倒落到乐璨和席韫前方,光洁的大理石桌面上。


    那本该空荡荡的地方,正摆放了几个陌生的东西。


    从左到右依次是一个大方黑盒子,一个放在摊开的旧报纸上的黑漆漆小碗,两块小到差点没被发现的玉器。


    不是,这些都是啥?


    不等新的疑问问出口,元诚看到他“亲爹”席韫淡淡地扫了一眼过来。一如既往废话不多说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反思。


    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元诚反思了两秒,然后一拍脑袋。


    明明吓人的是眼前的两个人,他反思个毛线球啊?!


    至于比“亲爹”等级更高的某位祖宗?


    乐璨正舒舒服服地窝在新换的软沙发上,手里举着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对着光在看。


    在听到他咋咋呼呼的嗓门时,这次祖宗连个眼神都没赏下来。


    元诚工作了一天,视力短暂下降,现在看什么都自带柔光滤镜。简称,看不清楚。又因为隔了一段距离,所以他并没有认出来,那个被细白指尖捏住的小黑东西是什么。


    鼻嘎大小,跟今天在公司发的风干牛肉有点像。


    得,谁都不理他。


    元诚重新迈起脚步,主动送上门去。


    不过一开始大踏步的步伐越走越近,也越放越缓。


    众所周知,近大远小。离得远了元诚还没什么感觉,等真的走近了,他就是视线再模糊,也不至于看不见乐璨和席韫之间隔着的距离。


    欲言又止:“……”


    元诚是孤儿,还是个母胎单身。


    他没有可参考的自身经验,找遍身边的人,也只能勉强将年过半百的梁姨和赵叔夫妻俩扒拉出来。


    一般这个距离,这个相顾无言的样子……


    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元诚站着的两条腿都开始发软。最后的一段距离,几乎是一点点挪过去的。


    他压低声音,胆战心惊问道:“你俩……吵架了?”


    惊惧交加之下,元诚都没发现,自己的尾音都劈了叉。


    乐璨将目光从手中憨态可掬的黑猫玉器拔出来,有些不解地看向仿佛天塌了一样的人。


    思绪慢了半拍,他才反应过来元诚在问的什么。


    【吵架?谁?和席韫吗?】


    乐璨不由得将视线转向身侧,瞧着被怀疑和自己吵架的对象。


    入目的先是一双惊人的长腿。裹着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裤,随意摆放在身前,配着踩在摊子上的薄底尖头皮鞋,莫名让人脸上一热。


    比如……心思不纯的乐璨。


    再往上,袖子半挽起的黑色衬衫,覆盖着宽肩窄腰的上半身。料子质量是乐璨亲手检测过的轻薄透气又柔滑,清晰勾勒出男人倒三角的完美身材。


    本来思考要不要放过席韫的乐璨,忽然有点迟疑。


    席韫是个好人。


    小猫墨玉、一整盒的戒子空托……无论是走心的前者还是试探的后者,似乎他说的每一句话,对方都在很认真地对待。


    轻慢这样的人……很难不会产生罪恶的感觉。


    乐璨甚至想着,要不要发一张“好人卡”,悄然放过眼前这个罕见的家伙。


    从古玩市场回来的一路上到现在,他一直沉默,其实也是在思考这件事情。


    甚至为了不受干扰,乐璨都没怎么看席韫。


    毕竟男色惑人,他怕看了今晚就得逼着对方从了他。


    然而思考了一路,结果是……没有结果。


    暗自叹息了一口气,乐璨的目光掠过大片沉郁的黑色,继续向上,最后停在了席韫脖颈的位置。


    盯着随着呼吸缓慢沉浮的喉结,耳边的心跳声渐大。不动,是有些迟疑要不要继续向上看。


    但就在乐璨即将走神之际,在视线中停留很久的那枚喉结,突然上下滚动了两下。


    坐在沙发上手持平板的席韫,毫无征兆地将屏幕按灭。而后坐姿挺拔的他眼脸低垂,整个上半身俯身向前。


    乐璨蓦地撞入一片银灰色之中。


    即使再看很多次,他依旧惊叹于这样天生透着疏离和矜贵的眼眸。


    冷静而平淡地看过来时,莫名带着一股远离俗世的神性。


    遇神,有的人心生虔诚,匍匐跪拜;有的人嫉妒丛生,试图将神明拖入泥沼;有的人桀骜不驯,妄想以凡人之躯弑神灭神……


    即使亲身经历过穿书,乐璨对于神是否存在动摇过,但他并不信仰神明。


    坚定的无信仰者,大概说的就是他这种。


    也不对,乐璨信仰自己。


    所以如果有人会将席韫等同神明,那一定排除乐璨。


    比如此刻在这双眸子的注视下,他在想的却是:这样冷静自持的人,真的能和别人吵的起来架吗?


    乐璨无法想象那种画面。


    他甚至觉得元诚这个问题有点荒诞。


    “我和席韫怎么会吵架?!”


    得到了难以置信的反问,元诚反而松了一口气。


    猛地大喘气之后,他瞄准了沙发的方向将自己摔进去。从进门开始后就缩手缩脚的人,再没顾忌地摊开四肢。


    “那你们怎么坐得,就跟中间隔了一道银河一样?吓得我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


    全靠cos螃蟹,才艰难地挪过来的。


    上一秒还理直气壮的乐璨,忽然没了声音。


    这道题他会,但是却不好由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回答什么?回答席韫和他一起逛市场晚了,然后回来继续加班开会?


    回答开会坐席韫旁边,参加会议的其他人总是会鬼鬼祟祟偷看,所以他默默越坐越远?


    还是回答席韫给他寻的三块玉器,都是货真价实的古玉。自从知道这个事后,他更纠结要不要坏人清白这回事?


    每一桩一件,乐璨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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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有人不仅看不懂他的为难,还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两只眼睛是怎么也忽视不了的催促和好奇。


    乐璨轻轻一笑,在元诚眉眼舒展以为能等来答案的下一秒,猛地举高手里的东西。


    “知道这是什么吗?”


    元诚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拉走。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盯着左右摇晃的小东西,有神也被晃晕成了两眼无神。


    他完全被牵着走了,“啥?啥呀?”


    闻言,乐璨快速看了一眼席韫。


    男主已经收起了工作用的电子设备,无声注视着他和元诚的来往互动。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乐璨握着墨玉的指尖微微发麻,迅速撤回了眼神。


    “雕成玄猫形状的墨玉,唐代时期的玉器,”他迟疑地停顿了两秒,又接着语速快速带过一句,“席韫送我的。”


    意思就是,唐代玉器,还没花他一分钱。


    “唐,咳咳咳……”


    元诚惊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未愿景就是拍卖行,虽然元诚的主职算是席韫的随身保镖,但他也耳濡目染了不少和拍品相关的知识。


    唐代金银器盛行,留存下来的玉器十分稀少。而稀少在这个行业,代表的就是价值,毕竟奇货可居。


    “花了多少钱买的?”


    元诚现在只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什么吵架不吵架的,早已经被他抛到了脑后。夫夫嘛,谁不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只是个小吵小闹的,合一次就和了。


    乐璨缓缓举起两只手指。


    “哦,两百万啊……那还好,合理的合理的。”边自言自语,元诚边把逻辑圆回来了。


    他依稀记得,当初德凯萨拍卖行的一块唐代白玉雕螭龙纹璧,最后的成交价大概在六百多万。


    这只小玄猫受众比前者要小很多,整块玉器无论是大小还是雕工,也都远远比不上那块玉璧。


    两百万在合理偏贵一点的价格,不过多放放,价值总是会升上去的。


    乐璨略带惊讶地眼尾上挑。


    他知道席韫的眼光好能力强,在假货满天飞的古玩市场捡漏,别人可能是难如登天,他却是屡见不鲜、家常便饭。


    不过十倍价差,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瞧到乐璨也是一副没想到的表情,元诚嘴唇发干,脑袋嗡嗡作响。他的声音很轻,“不是……两百万吗?”


    乐璨沉重地一点头,“是二十五万。”


    元诚一口气没喘上来,满脸缺氧急需救治。


    “二十五万,这只唐代雕玄猫墨玉,两只近代的白玉,外加一个外表看不出底细的黑陶碗。”


    元诚也不耍宝了,只眉眼带着丝丝痛心和疑惑,“看不出底细?黑陶?”


    “嗯,”乐璨抿了抿唇,看向未发一言的席韫。


    加班开会其实只是他和席韫待在客厅里的一小部分原因,更多的是席韫在等元诚,然后亲手再将这只小黑碗交代给他。


    “碗由你明天送到未愿景。”


    席韫终于说出了晚上的第一句话。


    紧接着,他目光沉沉地看着陶碗不起眼的外观,补充道:“找尉迟将表面的一层剥离出来,里面的东西加入春拍,补足最后一个拍品空缺。”


    “剥离?!”


    乐璨和元诚异口同声。


    他们不约而同看向桌面上最为粗糙的东西,恨不得立马破开伪装,看到里面最真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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