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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尼胸口剧烈起伏着，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像是找到发泄出口般，他一口气将这阵子斯摩格干的好事说出来，最后总结道，“麻烦青雉大将把他调走吧！”
他实在消受不起斯摩格这样子的下属，不听指令几乎是斯摩格的常态。
刚开始斯摩格被调到自己麾下，他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对方是泽法教的精英班毕业第二名，众所周知泽法教出来的学生无疑不是海军未来的顶梁柱，现在的三大将都是由他教授的，这含金量可想而知。
但他万万没想到斯摩格如此有性格，对正义有自己一套理解，行事喜欢先斩后奏，这一年来闹出无数的烂摊子，他已经给对方擦屁股擦累了。
他是找下属，不是找祖宗。
当然，科尼觉得相比接收那位第一名的同僚们，他已经幸福多了，毕竟他的同僚已经是前同僚了。
他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旁伫立的歌莉娅一眼——这位和斯摩格同期的第一名已经送走三任上司。
敢于接手歌莉娅，成为第四任上司的青雉大将绝对是个勇士。
库赞抬手将科尼递过来的申请报告翻开，里面详细记录着斯摩格的信息，他注意到上面记载对方立功记录，如果按照加入海军时间换算，可以说是相当惊人，然而记的过也几乎和立功记录持平……
他视线停留在纸张上记载着海军编号的格子上，“啊啦啦，这位斯摩格应该和副官小姐是同期吧？”
海军编码是有命名规则的，斯摩格的编码除了最后两位数字外几乎和歌莉娅的相同，这表明两人是同期入伍的。
“对的。”
站在库赞身旁的歌莉娅也将库赞手中的报告一览无遗，她可算知道为什么斯摩格明明天天在海上漂还能一直是少佐的原因了，要知道出海随航可是攒军功升职的最快途径。
她是被穿小鞋，大部分时间摁在本部和文书打交道了，军功攒不了一点，斯摩格可不是。
“怪不得这么眼熟……原来是他啊。”库赞咕哝了一句，垂眸又将报告阅读了一遍，一边阅读他的指腹一边在纸张上摩挲着，似乎在思索什么，半响过后才再次抬头望向科尼少将，“报告我收下了，你先回去吧。”
“嗯？”科尼没有理解库赞的意思，以为对方不同意将斯摩格调走，脸上一下子紧张起来，还想说什么努力一下，“但我真的——”
库赞抬手打断了科尼的话，然后歌莉娅往库赞抬起的手递过去一只签字笔，库赞看都不看就握住笔，流畅地在报告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没说不同意。”
科尼听到库赞同意调走斯摩格，很快笑逐颜开地离开了。
歌莉娅下颌紧绷一脸正色坐在库赞对面，“青雉大将，您是想把斯摩格调过来吗？”
库赞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讶，“小姐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是想要的话，看这么久干嘛？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对他一见钟情了吧？”
“咳咳咳！”
库赞正端着水杯往嘴边送，歌莉娅的话语让他的手腕猛地一抖，水杯随着他的动作晃动，液体溅在他的大腿上，裤管一下子被打湿了一大片，衣料上留下可疑的痕迹。
“副官小姐能别开这种玩笑吗？”
库赞喉间溢出极轻的笑，垂下眼帘轻轻叹了口气，眼底浮起几分无奈。
“行，那您忘掉我刚刚说的，我们重来一遍。”歌莉娅将长碎发撩到耳后，右手握拳放到嘴边装模作样地清清喉咙，“青雉大将不是慧眼识珠，一眼看出斯摩格是个好苗子吗？”
突然被歌莉娅小捧一下的库赞有点不习惯，他不自在地挠了挠下巴解释道，“……像这种在实习期就被退回去人事部的海兵可没有什么好去处。”
不是人人都像歌莉娅一样，有一个好爷爷，在档案留下这个标签后，可没有哪个本部军官愿意接收，这样子的话很可能就要往下走，下放到伟大航路支部，甚至是四海的支部去，度过实习期去那叫锻炼，现在实习期就被扔过去，那叫流放。
听到库赞的话，歌莉娅眉头也皱起来，“斯摩格……虽然有点小脾气，不过实力挺强的，还是个自然系能力者，只是那个科尼少将驾驭不住他而已。”
她不可能坐视老同学落个被打发去四海支部的下场，不管库赞怎么想，她先给对方刷刷好感总错不了。
库赞把申请报告递到歌莉娅面前，“先去把斯摩格的档案调过来挂我下面吧，应该——嗯？还有名额吧？”
“没有。”歌莉娅现在对工作已经完全上手了，想都没想就回答，但她很快又提出解决方法，“前两天火烧山中将提出要增加人手。”
火烧山中将是库赞的直属下属，因此对方的申请报告会递交到这边先审批。
而且火烧山中将虽然样子长得比较凶恶，但却是海军本部出了名性格温和且包容，应该能包容斯摩格的小脾气。
“我晚点会去找火烧山聊聊的。”
库赞已经认出斯摩格来，他对斯摩格确实挺有好感。
说完，他拿起歌莉娅推过来的早餐开始慢慢吃起来，细嚼慢咽后他就站起身打算往外走，结果却感到阻力——回头一看，歌莉娅正揪住他衣服下摆。
“小姐，你这是干嘛？”
“您该不会又要去摸鱼了吧？”
虽然库赞昨晚加班辛苦了，但歌莉娅可不会姑息库赞这种摸鱼的行径，加班是加班，上班是上班。
“……不是。”库赞被噎住了，没想到歌莉娅对他如此不信任，“我去开会。”
歌莉娅眯起眼，眼神锁定在库赞身上，“我并没有收到开会的通知。”
对上歌莉娅怀疑的目光，库赞不得不继续解释，“今天你来之前电话通知的，是关于斯托洛贝里的处罚。毕竟悬赏金八亿三千六百万贝利的海贼在送去推进城途中从他船上逃脱了。”
整条军舰的士兵被该海贼以及其同伙重创，就连斯托洛贝里本人也身受重伤，因此他们昨天才看到斯托洛贝里的军舰破损不堪，伤员流水般被抬下来。
歌莉娅顿了顿，蓦地想起昨晚在医院听到的消息，“斯托洛贝里中将好像昨晚才做完手术脱离危险期。”
“对。”库赞停顿了一下，虽然他也觉得这样子挺没有人情味的，但只可惜海军的制度就摆在那里，就算如此还是会对斯托洛贝里进行处罚，“……不过处罚应该不会太重。”
“嗯？”
歌莉娅愣了一下，高悬赏金的海贼在被送去推进城途中逃脱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特别是最近海军的威信力有所下降，这件事会对海军继续造成负面影响，说不定还会被严肃处理以儆效尤。
“波鲁萨利诺连夜出动，已经把那个海贼捉住，现在在回来的路上。”
库赞也没想到平时慢条斯理的波鲁萨利诺动作如此迅速，等战国元帅收到消息时，波鲁萨利诺已经将海贼重新捉回，这下战国元帅也不好对波鲁萨利诺的部下作出什么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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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莉娅终于明白波鲁萨利诺昨晚匆忙离开到底去哪，她还以为对方还真的只会摸鱼呢，原来是赶着去兜底了。
赶在消息扩散前将海贼及时捉回来，对斯托洛贝里中将的处罚也能轻一点。
库赞垂眸盯着紧攥着自己衣角的修长手指，“所以……可以松手了吧，副官小姐？”
“当然，一路顺风，青雉大将，记得开完会早点回来。”
歌莉娅松开手，假装刚刚对库赞的不信任根本不存在，面带职业假笑“提醒”着对方别开完会又去摸鱼。
“……”听出歌莉娅威胁的库赞顿了顿，嘴角扯了扯权当回答，假装自己没有听到，并且打算开完会找个对方绝对找不到的地方睡觉。
……
夏日的燥热逐渐消去，夹裹着热浪的夏风也开始变得温和起来，拂过人体时带来一丝丝凉意，这个天气站在树荫底下围观库赞对新兵们的毒打倒是不错的消遣。
歌莉娅抱着库赞的外套靠在树干边看着新兵们前赴后继地向库赞挑战，为了公平起见库赞并没有使用果实能力，但光凭体术就把新兵们打得抱头乱窜的。
她垂下眼帘叹了口气，有点不忍直视。
泽法则站在歌莉娅旁边双手抱胸恨铁不成钢，“这群兔崽子还是训练太少了，都快毕业了还这个样子，太难看了！”
尽管库赞手下留情，但依旧没有一个人能坚持超过一分钟。
歌莉娅听到泽法的话无奈耸耸肩没有搭话。
每年海军学校这个时候会邀请大将过来给毕业生进行指导，一年前她也是这样子挨骂的，只是去年要邀请的大将是波鲁萨利诺，但波鲁萨利诺可没有库赞要脸，不使用果实能力，他们人均都被波鲁萨利诺的光速踢飞过。
场上，库赞似乎觉得一对一太欺负人了，他挠挠头干脆摆摆手让新兵们全部一起上。
新兵们再不努力一点，事后估计要被泽法老师往死里训，这个他太有经验了。
随着时间推移，训练场上的战斗快进入尾声，场上只剩下蓝发少女和绿发男人站着苦苦坚持，其他人早被清理出战斗场地。
随着男人挥舞手臂的动作，一株株藤蔓骤然冲破水泥地面如潮水般朝库赞涌去，训练场上一时间被汹涌的藤蔓所占满，藤蔓死死缠住库赞右臂时，少女趁此机会纵身跃起手持长剑凌厉地劈向库赞……
然而这些看似坚韧的藤蔓根本困不住库赞，只见他手掌猛地发力，那些藤蔓便寸寸断裂，他顺势抓起藤蔓根茎狠狠超面前的男人砸去，男人猝不及防被重重击中，身体瞬间往后飞去，不偏不倚将少女砸倒在地，两人在一同狼狈地被砸在地上。
歌莉娅能看出来两人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逃不过落败的下场，毕竟对手是怪物一般的大将。
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身旁的泽法，现在就看泽法老师是否满意了。
“哼，也就艾恩和宾兹稍微像话。”泽法轻哼了一声，对这场战斗很是不满意，等库赞晃悠过来的时候，他厉声道，“你小子没有认真打吧？”
库赞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盘腿坐下，“啊啦啦……泽法老师，别对年轻人这么苛刻嘛。”
今天的运动量对于他来说远超日常，他无精打采地歪靠在树干上，脑袋垂落的角度恰好抵在也斜靠在树干上的歌莉娅大腿边，斑驳的日光通过树影投在他的脸上和身上，他干脆将头顶的眼罩拉下挡住眼睛，无视掉不远处泽法的怒吼声。
好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