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这样说?”
“没错,怎么公主虽长在乡野,但身上流着娘娘和陛下的血脉,这性子像娘娘,比看着精明实则狭隘私心重的二公主,看事情看得清,比九公主那被人唆摆还不自知的蠢人,不知聪明多少。”
卢媪将今日所见所闻告诉皇后,作为娘娘的奶母,她从前也抱过小公主。
当时天下大乱,陛下卷入纷争,前途未卜,她离开主家,随家人回乡下避祸。
后来,她的家人都死在战乱中,她重新投奔皇后娘娘,那时,公主已经走失。
卢媪想起今日公主在面对二公主和九公主时的从容和不卑不亢,不禁感慨道:“没想到公主竟然说得一口流利的官话,还能言善辩,今日将二公主都堵得说不出话来针对蕉鹿公主。”
张皇后想到司马休渊带来的那个男子,听他的意思吗,这位李士先生也是奇人异事,看来她的女儿也有一番奇遇。
“本宫本不指望她有什么大出息,只要她不怨我,我这个当阿母的自然会保她一生荣华富贵、平安无虞,倒没想到,她还有此等见识。”
卢媪笑,“娘娘和公主是亲母女俩,当年……娘娘也是迫不得已,母女之间哪里有什么怨恨不怨恨的,公主怎会怪您。”
张皇后坐在堆满竹简的案桌后,脸色并未因为卢媪的话而得到宽慰。
她又问,“她,可有提起过我?”
卢媪轻轻摇摇头,“这倒没有,毕竟现在公主身份没有公开……”
“罢了。”张皇后摆了摆手,“和亲之事已定下,三日后,让她和她那位养父入宫进吧。”
“太好了,公主也是苦尽甘来,今日我看公主,果然如曲周侯所说的那样小脸圆圆的一脸福气样,只是常年在田间地头,有些晒伤,回了皇宫,还需好好养着呢。”
卢媪为公主回宫高兴,也未皇后娘娘终于母女相聚而开心。
这些年,皇后娘娘过得并不轻松,对外还要帮陛下打理政务,掌控朝臣;对内要提防对付郭姬这个包藏祸心的宠妃,要捍卫太子的位置不动摇。
天下初定,百废待兴,司马家族那样的家族,燕王都请不动的豪族,也被娘娘诚心打动,终于愿意出山帮助皇上。
不是她看低郭夫人,实在是她那样以色侍人的女郎,还敢肖想皇后之位,那么皇后之位未免太不值钱。
她根本不知道,娘娘一路走到今天,脚上流了多少血,磨了多少泡!不是靠一副皮囊可以就可以得来的!
“对了,听说郭家最近想要把他们家的世子送到军中历练。”
“是有这么一回事,前段时间,郭夫人缠着陛下就是为此呢,只是她那侄儿,都城有名的纨绔,进军中能成什么事。”卢媪不以为然的想。
皇后的眼神一暗,冷笑一声,“既然郭媛那么想让自己的侄儿为国效忠,本宫怎么能不成全她呢。”
上林苑,二公主白着一张脸离开了。
“公主咱们快走吧。”九公主的婢女劝道。
九公主愤恨的回头看向漆姑,指着漆姑:“你给我等着!”
重重“哼!”了一声,才离开。
李巧在她们二人走后,心虚的不敢抬头看漆姑,她不敢面对漆姑,鸿书和鸿语搀着她,就要离开。
谁知,就在她们转身就要走的时候,“站住!”身后传来李漆姑的声音。
李巧的脚步一顿,鸿语看面色有异的主子,她想公主应是认识身后这位女郎的。
今日,二公主和九公主的话,让鸿语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只是她身为奴婢,无论如何,她和鸿书今后的命运,都会和这位蕉鹿公主绑在一起。
漆姑扛着锄头,走到了李巧的前头,此情此景,如同那时在李家村。
“民女想和蕉鹿公主单独说两句,不知公主可否赏脸。”
李巧想到那日她求见郭夫人时,郭夫人避而不见,她正要离开,二公主叫住了她。
整个皇宫,谁人不知二公主的尊贵,她生得秀美妍丽,不像五大三粗的皇上,自小博览群书,性格和善,在宫中素有贤名。
那日,她见不到郭夫人,见这位二妹妹从披香殿外回来,以为这位二妹妹可以帮帮她,不料,这位二公主,却对她冷嘲热讽。
“大姐姐留步!”
在披香殿外,二公主叫住她,她以为自己有救了,抓住她的手,“妹妹,可否让我见见郭夫人,我有事要找她。”
谁知素来人前亲善的二公主,嫌恶的甩开她的手,一双细白的手,轻轻扫了扫她刚刚抓过的袖子处,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大姐姐?”她微笑着的脸,收起了笑容,“你算哪门子的大公主?我才是这宫中的大公主,没有你,长公主的尊号会是我的!”
看着变了脸的二公主,李巧才终于明白,郭夫人不会帮她的,他们应该都知道了,自己根本不是皇后的亲生女儿。
是啊,皇后的亲生女儿,怎会被送去匈奴和亲。
“我,我不知道二妹妹在说什么!”
“呵呵呵,我开玩笑的,大姐姐,明日我和九妹妹要去上林苑游玩。”
李巧的心忽上忽下,但她知道,二公主和郭夫人母女不会帮她的,她终于明白,她们只会看她笑话,怎么会帮她。
“我,我就不去了。”
二公主却突然亲热的道:“大姐姐不去,这是生我的气了,还是说对父皇和皇后娘娘的旨意心中有怨?”
二公主这话一出,她是必须要去了。
到了上林苑,才知道这是一场专门针对她的把戏,她不会骑马,九公主却道:“大姐姐,你今后是要去匈奴和亲的,马都不会骑,岂不是要被那些匈奴人笑死了。”
高大威猛,打着响鼻的马,在她面前撂起蹄子,扬起沙尘,在二公主和九公主看笑话的眼神下,她只能鼓起勇气,上了马。
等她费尽力气上了马,马也不听她的,九公主挥起鞭子,朝她的马屁股来了一鞭子,她的立即马失控,冲出了马场。
而身后,是哈哈大笑的九公主,以及慢悠悠溜着马的二公主。
她们在身后说了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等御马的内侍看不过去,救下她回来时。
九公主看她的眼神除了恶作剧得逞的笑容,还有轻蔑和恶意。
她看向二公主,她知道,一定是二公主对她说了什么,难道她们都知道了,她不是皇后的亲生女儿!
面对这些真公主,她本就没有底气,来到都城,又见这些自小金尊玉贵的公主皇子们,个个气质不凡,她本就没有底气,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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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被衬托得自卑暗淡。
漆姑看着锄头,在李巧身边转了一圈,“李巧啊李巧,不过才两个月,当初意气风发,誓死都要做公主的你,怎么现在,真被封了公主,却没了当初那份心气,这皇宫,真是吃人。”
李巧抬头,看向好像没什么改变,又好像改变很大的漆姑,“李漆姑,你少说风凉话,我这样,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哈,难道你还要怪我咯。”
李巧不愿意在漆姑面前塌了面子,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被二公主、九公主戏弄,她可以忍受她们带来的屈辱,但是在漆姑面前,她不想那么狼狈。
她抬起头,挺起胸,“李漆姑,我是不会对你说抱歉的。”
“嘁~谁稀罕你的道歉。”
漆姑放下锄头,把李巧吓得倒退一步,“李巧,我和你从来都不是敌对的,相反我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也许被送去和亲的是我也不一定呢。”
不知为何,李巧从她的语气重听出凄然。
李巧凄惨的一笑,“当初我抢了你的玉佩,到这都城来,以为从此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谁知道,这皇宫里的人,人人都是人精,我在她们面前什么都不是!”
“李巧,你可能理解错了,那玉佩不是你抢去的,是我不要的,刚巧被你捡到了而已。”
“不是刚巧。”李巧想起当年的事,没想到一时贪恋,让她落得如今的下场,现在就算她不想当这公主都必定要当了。
“玉佩不是我偶人捡到的,你当年把那玉佩丢到河里,我刚好看到了,后来我趁你走了,去河里将这玉佩捞起玉佩,据为己有。”
“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那么巧,还以为是河水把玉佩冲到岸边,被你捡到呢。”
漆姑轻轻向前,拍了拍李巧的肩膀,一脸郑重的道:“李巧,你真是天生当公主的料啊。”
“你现在一定在心里嘲笑我吧。”李巧说。
漆姑抿唇,“我从没在心里嘲笑你。”漆姑又说:“我都是直接明面上嘲笑你的。”
李巧听了这话,露出一丝久违的轻松的笑,就像在李家村时一样,李漆姑还是以前那个李漆姑。
“反正,我也受到惩罚了,马上远嫁和亲。”李巧长叹一口气。
“李巧你是公主吗?”漆姑问。
两个月前,李巧坚定的毫不犹豫的回答漆姑她就是,可是现在,她说:“我哪里是什么公主。”进了这四面都是墙的皇宫后,她才知道,是不是公主,从来不是一块玉佩能决定的。
“你是公主!”漆姑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李巧的眼睛,“你是帝后亲自封的蕉鹿公主,无论其他人怎么说,怎么揣测,圣旨是真的,皇后娘娘也从没有否认过你是她的孩子。”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脸色严肃起来,“你为何要觉得低人一等,二公主、九公主再尊贵,却都还没有封号,你是圣上亲封的公主,代表大晋去和亲,你的身份不比生来就享受天下人供奉的公主低,你的贡献更是她们无法比拟的,便是你跋扈又怎样呢,马上就要去和亲的公主,还怕什么郭姬、二公主、九公主的报复吗?”
李巧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她的头抵在漆姑肩上,打了她的手臂一拳,失声痛哭,“呜呜呜,死漆姑,你赢了,你才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