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郎君,你说过的,会保证漆姑安全,可现在呢,漆姑下落不明,你食言了!”
李士身体有些站不稳,因为着急,气血上涌,整张脸涨红。
“还没有进入都城,你便无法保证漆姑的安危,当初你在李家村对我说的那些话就是笑话,既然如此,我和你回都城的协议,作废!”
李士冷着脸,漆姑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牵绊,也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
当司马弘找到他,将他调查到的,关于漆姑的身世告诉他,并且告诉他,漆姑的母后暗中请他护送漆姑回都城后,他决定跟漆姑一起回都城。
他想,既然皇后能委托司马弘暗中来找漆姑,说明她对漆姑,并不是他之前猜测的那样一点不在乎。
漆姑在这世上还有亲人,他就要送漆姑回到她亲人身边。
至于他,漆姑在哪里,他便在哪里,正好司马弘需要他培育粟麦种解决大晋饥荒,而他需要司马弘保证漆姑的安危,他当然知道回都城回面临什么,可是正如司马弘说的那样,李巧冒充公主之事会轻易被揭开,到时,漆姑会成为众矢之的。
马弘提出让他和他回都城,将他种的粟麦种进行推广,条件是他会保护漆姑,成为漆姑的靠山,他同意了。
谁知还没到都城,漆姑就被人掳走!
他开始对回都城这个决定产生质疑,也许,漆姑说得没错,回都城固然有很多好处,但都城的生活不会再像在李家村一样平静的。
“李先生,都怪我,是我昨夜中了他们声东击西的计,才让人趁机劫走漆姑女郎,请郎君和李先生责罚。”
阿泰单膝跪在司马弘和李士面前,司马弘依旧一副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只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 ,令人心颤。
司马弘想,他没有收到阿峰的消息,这说明一切还在掌控中,只是,如同李士说的那样,他的确食言了。
“李先生,是我之过,不过你放心,漆姑现下是安全的,很快漆姑就能安全回来。”
李士急切的问:“你知道漆姑在哪里?她多久能回来?”
“三日内,漆姑必回。”
司马弘想到那个对他不假辞色的女子,每每总是暗处看他,她想用抓子挠他,他一看向她,她就收起抓子的女子,只敢偷偷对他龇牙咧嘴,是他大意了。
司马弘带着阿祥离开了,离开前,他对阿泰道:“保护好李先生,阿泰,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阿泰低头,“是。”
李士一瘸一拐的走向门口,看着司马弘和阿祥骑着马离开的背影想,漆姑,你可千万别出事。
漆姑靠在大树上,她以为这些人为了逃避追击,应该会很快离开,却没想到他们居然胆大到准备返回彭郡。
或者说,他们不是要返回彭郡,是要夺取彭郡。
漆姑竖着耳朵,听到那个白胡子的老头说出要攻打彭郡的时候,她简直觉得这些人疯了。
就算想要谋反,以他们现在的十几二十人也太天方夜谭了。
“漆姑,你也觉得很可笑吧,要推翻一个王朝,就凭这些人。”
天色渐晚,陈湛坐到了漆姑的身边,好像这件事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件微末小事的一样,他还有闲心和她闲聊。
漆姑看着他不仅阻止齐乐的疯狂做法,还鼓舞他们,她看向驰湛,想要看清他到底想做什么,最后发现,根本看不清,因为她对他一点都不了解。
她只了解那个打铁手艺很好的“成阿姊”,她因为生得高大,常被那些人指指点点,说什么将来谁敢娶这样的女子。
“成阿姊”把那些说闲话的人,一脚一个,踢出她的铁铺,然后什么也不多说,弯着腰,开始专注的锻造那些铁疙瘩。
那些不成型的铁疙瘩,在她的手下,逐渐有了菜刀、锄头、剪子的形状。
“成阿姊”的手艺很好,她送她的那个小锄头,很少精巧,她说是她闲暇随便打的,可是那个小锄头光滑平整又小巧,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和精力。
只会闷头打铁器的“成阿姊”,请她吃面的“成阿姊”,失去双亲的“成阿姊”,哪一个都不再是眼前这个,眼中藏着很多秘密,身后背负许多血海深仇的湛阿兄。
“漆姑,你喜欢哪里?”陈湛挨着漆姑,靠在老树树干上问。
“阿?”漆姑不解的看向陈湛。
陈湛笑着看向漆姑,他的眼睛狭长,脸像女子的,有些薄,嘴唇是棱形的,淡粉色,漆姑盯着这张脸,难怪之前他男伴女装,却有男子一样的身高,都没有人怀疑他是男子。
又想到上辈子在皇宫时听到的传闻,据说赵姬是个十分美貌的女子,燕王偶然在街上见到了她,一眼就爱上她,当街抢走了她。
如果眼前的人真是燕王和赵姬的孩子,那么他的长相一定是来自他那倾国倾城的阿母吧。
见漆姑呆呆的看着她,陈湛轻松的靠着树干,双手垫在脑后,“我是说,等我们成亲后,你想要住在哪里?”
“我没想过,而且湛阿兄,我阿父你还没接来,我们的成亲的事我还要问过我阿父。”漆姑想,只要拖到司马弘的人来救她,她和陈湛成亲的事情,自然不能实现。
“本来以为要过段时间才能将你阿父接来。”陈湛看了一眼齐乐,“不过有了他们,我想很快就能将你阿父接来了。”
漆姑抱着膝,警惕道:“你们想做什么?”
陈湛凑近漆姑,他笔直修长食指轻轻放在她唇前,“嘘,漆姑,不是你们,是我们,还有不是我们要做什么,是他们要做什么。”
陈湛的话,绕来绕去,她看着他他的笑,不知为什么,漆姑觉得陈湛虽然在笑,但笑不达眼底,那漆黑的眼珠,闪烁着病态又兴奋的光。
如果她此时此刻直接拒绝他,告诉他她绝不会嫁给他,他马上就会,杀了她,漆姑背脊发凉。
看出她的紧张,陈湛幽幽的道:“漆姑,不要怕。”他越是这样说,漆姑心里越发麻。
“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不想着离开我,嗯?”陈湛的脸几乎靠在漆姑的耳边,她浑身僵硬,移动身子,远离身旁的人半尺。
陈湛看着他温和有礼,但实际给人一种,扭曲的感觉?
陈湛摸了摸她的头,“乖乖的,等那些碍事的人走了,我就带你离开,我们再也不会卷入这些是非中。”
离开?不等漆姑问陈湛这话话到底什么意思,他就走向那些拥护他的人,不知说了什么。
就听那白胡子老头就激动得高声道:“太好了,此次夺下彭郡,以彭郡为我们的根基,其他的大燕的臣民自然会一呼百应!这么多年了,我们总算没有辜负大王在天之灵!”
漆姑越来越不明白,陈湛到底想做什么了。
就连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都知道,不说彭郡守卫森严,就说司马弘现在就在彭郡,他们这些乌合之众,怎么能够轻易对抗一整个郡的士兵,还是有司马弘坐镇的郡!
司马弘是什么人,是代天子出巡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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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暗中不知跟了多少保护他的护卫,何况司马家族的未来掌权人,他身后又有多少部曲,这些人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
陈湛明明知道的这些的,却还是放任这些人去送死,漆姑此时都要怀疑,陈湛是故意的吗,否则为何不阻止如此愚蠢的决定,一切都太反常了。
难道,彭郡里有他们的人?漆姑只认识汤郡守,可是以汤郡守对司马弘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他若是这些人的内应,也该知道有司马弘在,夺取彭郡就是送死!
齐乐临行前看向了坐在老树下的漆姑,漆姑正看向他们,不期然,和这个他的眼神碰了个正着。
他看她的眼神并不和善,甚至带着明显的不喜。
察觉到了齐乐正在看她,陈湛不动声色的站在齐乐的面前,挡住了他看向漆姑的眼神。
齐乐拱手道:“小主公,还请您汲取当年大王的前车之鉴,不要被一个女子坏了咱们的大事。”
陈湛目光坦然,面容依旧带着淡淡的笑,“齐公,放心。”
齐乐看了看对他很是尊敬的陈湛,罢了,等到事成后再解决这些小东西吧。
他道:“小主公,还请在这里等待我们的好消息。”齐乐鹤发鸡皮,眼神却透出和他年纪不相仿的狂热。
没人比他对大燕更忠诚,在大王兵败自刎后,他蛰伏了将近三年,终于等来小主公的消息。
这一次,拿下彭郡,剑指中原,他登上那个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便指日可待,郑回没做到的事,他齐乐能做到。
当年郑回挡在他前面,而今,郑回已死,没有人再能阻挡他了!
齐乐大笑几声:“哈哈哈!我们走,这一次,我们要夺回属于大燕的一切!”此时此刻的齐乐不再是个亡国之臣,他仿佛回到了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时候。
风吹得他袖子鼓起来,他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彭郡而去。身后跟着刚才随他一起来的十几人,个个受到他的感染,目光灼灼。
四周又恢复安静了,只剩下漆姑和陈湛、宋时主仆两人。
那些人离开后,陈湛一直安静的站在河边,他背对着漆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直看着那些人离开的方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又过去一天,漆姑苦笑,还好这两日不下雨,他们才能在这露天的野外休息,否则,岂不是除了风吹还要受雨淋。
漆姑不担心彭郡,她认为那些人想夺取彭郡是绝无可能的,上辈子,她也没有听说彭郡被大燕后裔攻陷过。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那个看起来又平静又凉薄的陈湛。
一只信鸽落到了宋时的肩膀上,她从鸽子脚下取出一卷小小的布帛。
看了内容后,她走向河边的陈湛,“主子,齐乐等人已被一网打尽。”
漆姑在宋时收到信鸽时,就默默的往陈湛身后靠拢了,宋时的话,她全听到了。
因为震惊,她退后了两步,脚下的石头摩擦发出声音,陈湛回头并不在意她的偷听,反而笑了笑,“漆姑,我想我们该上路咯。”
“你不担心那些人?”漆姑心里很复杂,那些人是为了他去夺彭郡的,可是他得知他们被一网打尽的消极,似乎并不焦急,甚至隐隐带着一种兴奋。
“我为什么要担心,他们为了他们心中的信仰鞠躬尽瘁,那是他们所愿。”
“你,你一开始就知道,你就看着他们去送死。”
陈湛呵呵的笑了两声,眼睛微微的眯着,“哎呀,漆姑,被你发现了呢。”